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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作者:肥锅锅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一百零八章 考校

书名:红楼晓梦 作者:肥锅锅 字数:0 更新时间:04-19 21:13

荣庆堂碧纱橱。

昨儿个是紫鹃值夜,雪雁一直不曾寻到空与黛玉说话儿。这会子见紫鹃出去了,与王嬷嬷对了个眼神儿,这才凑过来道:“姑娘,昨儿个舅老爷是远大爷请来的。”

“嗯?”一双似泣非泣的眸子看过来,满是纳罕之色。

雪雁便道:“远大爷听说宝二爷要来闹,担心又招惹了姑娘。思来想去,能制住宝天王的也唯有舅老爷了,便干脆去搬了救兵来。”

黛玉嗔道:“什么宝天王?往后不可胡说。”

说完自个儿噗嗤一声笑了,昨儿个宝玉那情形,可不就是天王老子?老太太在跟前,所有人都要顺着他心意。

黛玉心下稍稍熨帖,想着好歹宝玉胡闹的时候,总还有个人念着她。

昨儿个那情形,外祖母眼中埋怨,舅母眼神怨毒,好似都是自个儿的罪过一般。却不曾想想,自个儿那会子又是有多委屈?

王嬷嬷见黛玉若有所思,便笑道:“这远哥儿瞧着是个体贴的,到底年长了几岁,可比宝二爷会体恤人。”

黛玉嗔看一眼,道:“莫提他,我这会子还恼着呢。”

说话间外间传来响动,随即便有袭人道:“林姑娘可歇着了?宝二爷来瞧姑娘了。”

黛玉与王嬷嬷对视一眼,覆了被子侧躺下来,干脆不理。

王嬷嬷与雪雁迎出来,就见宝玉越过晴雯、袭人,赔着笑脸儿道:“林妹妹还恼着呢?昨儿个都是我的不是。老太太、妈妈过后教训过了,我也知都是我的错儿。可那也是情急,绝没有气林妹妹的意思……林妹妹?你瞧我一眼,我给你赔不是了。”

王嬷嬷横在碧纱橱前,道:“宝二爷,姑娘这会子倦了,要不二爷改天再来?”

宝玉哪里肯?只不迭的叫黛玉。

黛玉被吵得头疼,到底起身嗔怪道:“你昨儿个闹了一场,今儿个又来认错,从来都是如此,我是欠了你的?合该让你招惹?”

“林妹妹起了?”宝玉推开王嬷嬷,笑吟吟凑过来连连赔不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儿,我给妹妹赔罪了。要不,我这就褪去衣裳背了荆条儿?”

黛玉乜斜他一眼,道:“怎么这会子又想开了?”

宝玉笑道:“老太太说了,那事儿妹妹也是身不由己。且设下那般苛刻之约,便是珠大哥活着,只怕也难过。”

他面上笑着,自是不信陈斯远能一次就过顺天府乡试。

黛玉舒了口气,瞧着还在使小性儿,宝玉连说了几个顽笑话儿,又上蹿下跳哄了一番,这才逐渐转好。

过得好半晌,待宝玉走了,王嬷嬷便凑过来道:“姑娘,这……就揭过了?”

黛玉叹道:“还能如何呢?”

是啊,那可是宝天王!有老太太在一日,就没人敢招惹。他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不高兴了上下都要哄着。

黛玉寄人篱下,这外孙女哪里比得过宝贝孙子?谁不知惹了宝天王没好果子吃?哪怕是黛玉也一样!

若不顺势缓和,来日只怕下头人便要暗中使坏。

王嬷嬷听懂了,叹息一声道:“姑娘且忍一忍吧,我看那远哥儿也是个争气的。”

黛玉点了点头,没言语。

王嬷嬷又道:“过几日我出府一趟,姑娘可要带什么物件儿?”

出府不过是托词。雪雁一个丫鬟,不好随意出府,王嬷嬷这等奶嬷嬷却没这等约束。她说出府,实则便是去寻贾雨村通风报信。

黛玉目光一凝,缓缓点了点头:“也不用带什么,嬷嬷只管去就是了。”

王嬷嬷去寻贾雨村,那婚约的事儿定会说了。贾雨村为黛玉老师,又得林如海托孤,必定要考校陈斯远一番。

就是不知这考校,陈斯远过不过得去了。

……………………………………………………

却说陈斯远得了两封请柬,这头一封期盼已久,乃是梅家送来的。约定三日后登门。

陈斯远看罢暗自松了口气。燕平王既说了梅家有科考秘籍,那一准是有的,就是不知这秘籍到底是什么法子。

如今的陈斯远,附庸风雅有一套,下场制艺那一准原形毕露。不过五年之期,就算耍赖拖延半年,陈斯远不过有两回乡试的机会……这前提还是他一年内就能从国子监肄业。

怎么从国子监肄业?简单,积累八分就够了。

一次月考头名一分,还要赶上八月秋闱,这意味着陈斯远起码要连续八次月考头名,或者四次月考头名、两次季考头名。

这国子监里虽说混事儿的居多,可也有各地送来的优生,考头名又哪里容易了?

说不得还要寻一寻捷径。奈何贾赦最近忙着起大观园,一直不得空引荐国子监属官。

叹息一声,陈斯远放下请柬,又看第二封。

这第二封乃是薛蟠送来的。下头写了日期,定于腊月初二摆纳妾酒。

陈斯远眨眨眼,暗赞柳燕儿好本事,竟真个儿哄了薛蟠摆酒纳妾。

思量间,便见小丫鬟芸香瘪着嘴蔫头耷脑行了进来。陈斯远撂下请柬,笑着问道:“这又是谁招惹你了?”

芸香瘪嘴道:“方才寻了婆子扫听,那赏钱说是要下个月才能放下来。”

荣国府月例银子从前都是月初就放,如今总要拖延个十几日,有时甚至月底才放。芸香私底下嚼舌,说是二奶奶王熙凤拿了月例银子放了出去,每月都能吃一些出息。

这话听听就罢了,贾琏是荣国府袭爵人,王熙凤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旁的不说,王家给的嫁妆就足够凤姐儿开销,又哪里用这般没起子的往外放账?

这会子可是凤姐儿管家,王夫人明面上掌家,实则荣国府大权还在贾母手中。

荣国府银钱周转不开,凤姐儿不可能自个儿往里填补。贾母又不出体己,王夫人巴不得出乱子呢,这等情形下,凤姐儿能如何做?凤姐儿性子爽利,可看不上那仨瓜俩枣的,只怕往外放账,也多是填补公中亏空。

咦?是了。

依着宝珠所言,去年八月里那事儿是贾蔷做下的,其后贾珍带头认了亏空。也不知那财货价值几何,但既然填补亏空,说不得贾家这一年来就不曾从工程拿银子,可不就要银钱紧张了?

陈斯远便问:“我且问你,这月例银子从何时开始延迟的?”

小丫鬟芸香思量了下,道:“好似去年十月起就延迟了,正月、二月又准时了,待到了三月又开始延迟。”

那就错不了!

不待小丫鬟芸香往下说,陈斯远就道:“府中没放赏,我也不好带头。你可是银钱不凑手了?”

芸香委屈巴巴点点头,道:“听说要放赏,我就托了人买了些胭脂水粉,谁知放赏又挪到了下个月。”

陈斯远招呼一声,柳五儿便从书房里出来,进得卧房里,寻了个檀木匣子来。

陈斯远打开,内中是上回红玉兑的散碎银两。他抄起一枚,估摸着二两左右,手指一弹就丢给了芸香:“先拿去开销,等放赏了再扣。”

芸香顿时喜眉笑眼屈身一福:“谢大爷!就知大爷体恤人。”

打发了芸香,陈斯远又看向柳五儿:“你可缺钱用?”

柳五儿摇了摇头,道:“不缺呢,我等着放赏就好。”

陈斯远点头,便让其将檀木匣子收了起来。柳五儿却心下暗恼,她这些时日看了不少陈斯远作的诗文,只觉唇齿留香,心下倾慕不已。偏生与大爷说起话来,又不知如何表述。

……………………………………………………

转眼过得三日,这天下晌,陈斯远穿戴齐整,提了四样礼物,乘坐荣国府马车直奔梅翰林家中而去。

到得地方,陈斯远上前叩门,依旧是老家人开门,旋即便请了其入倒座厅稍待。片刻后又有梅冲来请,引着陈斯远去了正厅。

陈斯远到得房里,便见正座端坐一人,样貌清癯,胡须、鬓角花白,瞧年岁果然年近花甲。

陈斯远不敢怠慢,上前见礼道:“末学后进见过梅翰林。”

梅钰诚笑着道:“生得一副好样貌,无怪能得燕平王举荐。”

陈斯远暗自蹙眉不已。此时开国业已百年,男风又盛,京师里可是有象姑馆的,这梅翰林的话隐隐有揶揄之意。

陈斯远起身便道:“先生误会了,学生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燕平王,出了个馊主意,这才得了王爷举荐。”

那梅翰林浑不在意,摆手邀其落座,笑道:“不拘如何,能得燕平王举荐就是不易。我梅家三代入翰林,说出去光彩,都道有什么秘籍,实则都是笨法子。”

陈斯远正要开口,那梅钰诚笑道:“你是不是以为老夫这是过谦之语?哈哈,冲儿,将那册子拿了来。”

梅冲起身应下,进得书房里,不片刻便捧了一叠书册出来。

梅钰诚摆摆手:“你瞧瞧吧。”

陈斯远接了书册略略翻看,这其上都是手抄,内中除了四书五经批注,下头竟有每一句破题之法。

“这——”

梅翰林道:“信了?就是笨法子。不论截搭也好,寻常章句也罢,做得多了,可不就了然于胸。”

这就是题海战术啊!

梅翰林又道:“八股没什么难的,有天分者,二十来岁便能点翰林;似老夫这等没天赋的,将这册子反复研习,花甲前还不是中了翰林?”

陈斯远哭笑不得,还道真有什么秘籍呢,敢情真个儿是笨法子啊。

此时就听梅翰林道:“老夫欠了燕平王人情,今日人情了账,却不知过后燕平王会不会觉着亏了啊。”顿了顿,又道:“老夫如今编纂书籍,这样吧,你每旬来一回,但有不懂的,老夫自认还能指点一二。”

得了‘秘籍’,翰林每旬还能指点,陈斯远还能要求什么?当下郑重谢过梅钰诚。

那梅钰诚也没结交之意,说过两句话便端茶谢客。

梅冲面上挂不住,送行时说道:“家父醉心历法验算,不擅人际往来,陈朋友莫要介意。”

陈斯远也瞧出来了,这位梅翰林的确不会说话。

当下笑笑也不在意,便离了梅家,捧着厚厚一叠书册乘车往回返。

方才进了内城,马车骤然停下。

忽听得前头有人道:“敢问车中可是陈斯远,陈公子?”

车夫应道:“正是,不知这位——”

陈斯远挑开帘栊观量,便见一小厮拦在车前,瞥见陈斯远露头,便拱手道:“我家老爷请陈公子一会——”说着探手一引:“便在前头茶楼。”

陈斯远心道,自个儿来了京师除了在荣国府里,几乎很少抛头露面。这人一口道破自个儿身份,莫非是燕平王的小厮?

当下不敢大意,交代车夫一声,跳下车来,随着那小厮就进了茶楼。

这茶楼两层,下头是大堂散座,上头有屏风隔开的雅座。

陈斯远上得楼来,跟着小厮到了角落里的雅座。转过屏风,陈斯远扫量一眼,便见一人端坐桌案之后。

一身寻常衣袍,脚下却踩着官靴,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搭眼扫量过来,神情不怒自威,官气十足。

陈斯远心下一动,隐隐有了猜测,方才抱拳要招呼出口,便见那人摆了摆手,示意陈斯远落座。

陈斯远拱手应下,一言不发坐在那人对面。

那人扫量几眼,面色稍稍缓和,问道:“宗佑忌日快到了吧?”

陈斯远道:“家父冬月十九过世的,臬司只怕记差了。”

“哦,”那人了然点头,道:“早前与宗佑见过两回,奈何其后分隔两地,再没见过。”

顿了顿,又道:“你此番进京,是要转籍,以国子监跳过秀才试,直接下场顺天府乡试?”

“是。”

那人赞许道:“穷则思变,不错。”又道:“听闻你有些才名,尤擅诗词。便作一阙忆江南可好?”

来了!能不能过此人考校,就看这一关了。

陈斯远转动心思,半晌便有了思路,开口轻声吟道:“江南好,明月绿杨梢。茅舍孤灯犹夜织,板桥流水暗生潮。渔火一星遥。”

吟罢,心下忐忑难安,只闷头等着那人说话。

过得须臾,那人嘟囔道:“渔火一星遥……好,果然有些才情。不过下场制艺比得可不是文采,诗词终究是小道。”

“是。”

“我那女弟子与你之约,我认下了。只要你过了乡试,一切自有我做主!”

陈斯远抬眼,便见此人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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