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文豪1983

作者:小时光恋曲 | 分类:都市 | 字数:0

第六十五章 La rosa amarilla

书名:文豪1983 作者:小时光恋曲 字数:0 更新时间:01-07 02:52

后来会经常有一句话:不要把平台给予的当做了你的能力。

众目睽睽之下,刘主编此刻忽然显得十分狼狈,不知道这是否是他的伪装。

他挥动手上的译本,喃喃道,“删了吧,非要这样么?删了吧……”

声音越来越低。

余切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对手原来是这么普通的一个人。

这人的研究水平竟然这样的低下,当他的平台无法起到作用时,他竟然束手无策。

当然,刘芯武可以说,如果不是马识途给你找平台,你哪里能这么快发出来呢?

如果不是你写出来好文章,你哪里进得去《十月》呢?

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被调去了前线慰问,你哪里能躲过这一遭呢——我有子弹,我特么使不出来了,你穿了防弹衣。

刘芯武说:“余切,这和你没关系……我从来不服,你只是太顺,各种好的事情总发生在你身上。”

“大家都在帮你。”

“天都在帮你。”

怪不得啊,他无法写出更有力的文章了。

怪不得,他要用其他方式来维系自己的影响力。

怪不得,几十年后,作为一个关键流派的开创人,竟然排在了“近现代100位大陆文学家”的末流,真是高开低走啊。

余切才发觉,他永远无法正面的和自己攻伐,在拉美文学这个小圈子里面,他甚至无法写出一篇合格的论文来,当着所有人和余切拉票。

“la rosa amarilla。”

余切说:“la rosa amarilla。”

他又说了一遍,“la rosa amarilla。”

“什么意思?”刘芯武的脑袋是蒙的,他什么也不知道,但余切说,“我们正在讨论一只黄玫瑰的事情。黄玫瑰,就是la rosa amarilla。”

“这里还有……五十七个人,你看看他们……他们都知道,这是黄玫瑰。”

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讨论玫瑰?什么是黄玫瑰?

刘芯武仍然是空白的。

“有的人觉得,黄玫瑰是爱情。”

“有的人觉得,黄玫瑰是一种巫术。”

“还有人觉得,黄玫瑰是一种阿根廷来的蜘蛛。”

余切笑道:“但无论是爱情、巫术,还是蜘蛛,无论答案多么匪夷所思,他们最起码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

“那么,当我们在谈论魔幻现实主义的时候,我们究竟在谈论什么?”

“你还是不知道。”

“因为你来错局了。”

余切这句话,把刘芯武拉回到了看到研究稿的那一天,那正是《拉美现实主义》这一篇稿子原来的题目。他曾经是一个天才,备受文坛瞩目,所有人都对他寄以厚望。

进文联之后,许多人责怪刘芯武过于骄傲自满,从不与人握手,生人和他说话,他不去回答。

朋友给他写文章辩解:他只是过于腼腆,不好意思罢了。

刘芯武不屑于当场辩解,而只是把这些事情写在自己里面。

一文成名后,刘芯武受到多位文坛大家的照顾,《十月》杂志让他做了编辑,他潜入到自己创作的黄金年代。

他敲过刘绍唐家的门,到北池子招待所找王濛,他骑自行车到南吉祥胡同找从维晰。巴老亲自找他约稿两篇,玎玲为他的作评价,《人民文学》的副主编葛咯住在他家里面,只为了早一点拿到他的稿件。

冰心为他写了十二封信,外国记者问冰心,中国青年作家里面,谁最有发展前途,冰心毫不犹豫的回答“刘芯武”。

而这一切,仅仅在一年之间发生!

然后,他发现了自己正经历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巴老亲自约的稿,他没有一篇写的让人满意;他想要研究国外名著汲取灵感,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外语,学到的东西全都是译者个人风格极强的“二手货”;他写了《班主任》,作家们说这篇“文学性太差”,使得竖子成名,他写了《如意》,还拍了电影,评论家说“文学性太强,还是不行”,他写了《立体交叉桥》,终于有人满意了,但他迎来的,却是更多的失望,“你这篇的调子太灰”。到底如何才能使人满意?

到底怎么才能说我一声好?

刘芯武觉得,他不是真正的天才,他不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他的才华已经被榨取到了极限,不能再供给他拿去挥霍了,而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满足不了。

他连扮演一个天才,都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所以当刘芯武来蓉城看到另一个余切时,他心里有一种自己未能察觉到的嫉妒,这个人一来就是整个川省青年作家的中心,马识途一开始就欣赏他,他是考上燕大的状元,好像天生的宠儿,他写了知青文,他写了战争,他居然还要对拉美文学有见解!

为什么有的人能懂那么多?

他凭什么能懂那么多?

嫉妒,燃烧了刘芯武的理智,使得他表现了超出合理的反应,他不留任何余地的质疑余切,他把自己摆上了擂台。

而恐慌,使得他无法回头,只能走到底。

现在余切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你来错了局。”

不,不是的,我跟你一样,我特么也是个天才!

我曾经比你还要强啊。

“余切,我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这本书并不是你来翻译的,你只是恰好从什么地方抄来了演讲稿!”刘芯武红着眼睛,低低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

“鬼知道你哪里晓得的!”

“马尔克斯没有回过你的信,他觉得你在扯淡,他甚至不知道你!”

对的,马尔克斯根本没有鸟过余切啊。

什么预言?什么研究?

这根本就是胡扯,是不存在的东西。

刘心武逐渐找到了信心,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实在。

而余切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那本《百年孤独》,他说这是中国大陆第一本译文,已经写在了中国文坛历史里程碑上。

大家应该感到高兴,他说。

然后,像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的,将这本书来回的翻转,最后翻到了最后一页。

“《百年孤独》是一本书中书,什么意思?”

“就是羊皮卷中的剧情,当你破译出来后,发现一切正发生在现实中。”

余切说出了这本书最后的剧情,他就像最好的话剧演员,无论多么拗口的词句,他都说来清清楚楚:

“奥雷里亚诺楞在原地,不仅仅因为惊恐而动弹不得,更因为在那神奇的一瞬梅尔基亚德斯终极的密码向他显明了意义。他看到羊皮卷卷首的提要在尘世时空中完美显现:家族的第一个人被捆在树上,最后一个人正被蚂蚁吃掉。”

“于是奥雷里亚诺,正在被蚂蚁吃掉。”

“奥雷里亚诺要死了。”

余切说。“谁来写你的结局?我是个作家。”

“——打个电话吧,越洋电话。阿根廷的上面是巴西,巴西的上面是哥伦比亚,它在南美洲的左上方。1980年,才和我们建立外交关系,这是我上一周回学校才知道的,然后呢,我和那个外交官聊天,发现哥伦比亚因为马尔克斯拿奖,把他原先住的地方——一个在阿拉卡拉特的乡下小楼当做纪念馆了,守着这个纪念馆的是马尔克斯的弟弟,这是一个完全的门外汉。”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作家来的信,也许我的信已经在哥伦比亚的某处变成了回收纸浆。”

“但我至少知道了怎么联系到马尔克斯的弟弟,这个门外汉。”

“让我们问一下,那一朵黄玫瑰,到底代表什么?”

其实吧,我小时候看百家讲坛,看了不少这个人的讲解,当时看的津津有味。这里是塑造人物角色的一种写法,也就是此人非彼人,“他”是一个必须被具象化的矛盾集合体,“他”真正只代表里面的人。现实中搞不好是个很有趣的小老头呢,不要对他有意见。

之前有人聊到了《黑神话》里面的袈裟,那里面就是一个因一念之差,而从大善人变成了大恶人这么一个事儿。也许,余切的才华就是那一件袈裟。

马尔克斯的故居成了纪念馆是译者黄津炎说的,他于1988年去了哥伦比亚,马尔克斯的亲弟弟接待的他。然后解释了很多黄津炎翻译错、理解错的地方。

今日没了,明日再更吧。

(本章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