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玘内心很摇摆,原本被梁山俘虏,他只想做一个重臣,一个誓死不从的英雄。
然而,林冲一番话说下来,犹如兜头浇灌冷水,全部泼在彭玘脑袋上,让他浑身冰冷。
彭玘感到一阵后怕,高廉还是高俅的亲眷,此番战败,生死未卜之际,那高俅便逼死他的家人
这样狠辣的手段,又有几人
真的为高俅卖命吗
一想到林冲说的那些,彭玘只觉得对方没有说错。
出问题的是这个朝堂啊
彭玘咬着牙,终究单膝跪地,抱拳道:“罪人彭玘,素文将军仁义无双,锄强扶弱,治理一方,乃是为国为民,如今只是被奸人所害,全是自保而已。今日听林冲哥哥一番话,说得彭某自愧不如,今日将军若是信任,小人愿报效梁山,任哥哥驱策。”
林冲环顾左右,哈哈大笑,一把将彭玘扶起,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冥顽不灵者,才是愚忠而已。彭将军各为其主,今日得归我梁山,乃是梁山之幸。”
彭玘感动不已,当即道:“既是山中一员,小弟有一请求。”
林冲宽声说道:“兄弟只管说来,有何要求,只要山中能做到,都会满足。”
“小人不敢提什么要求,此番两军对垒,只想减少伤亡,明日定要再战,小人想劝劝我家将军。”彭玘沉声说道。
林冲大喜,转而道:“兄弟仁善,只是这般做,可会让你为难”
“岂会为难若是能减少伤亡,也是好事。”彭玘一脸正色说道,“林冲哥哥今日所言,让我如梦初醒,过去的认知,如今才知道,太过荒谬。”
这彭玘有些意思
“既如此,明日便见彭玘兄弟本事。”林冲从善如流。
一旁刘黑子道:“彭玘兄弟,明日你只管去说,有我保护你。”八壹
彭玘拜道:“黑子哥哥武艺非凡,小人愧不敢当。”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其乐融融。
呼延灼军营。
此刻天色渐暗,呼延灼在中军军帐走动,神色颇为担忧。
一旁韩滔道:“将军还是在担心彭玘吗”
“是啊你与彭玘跟我多年,此番又是向太尉大人举荐你们两人,若是彭玘被杀,我实在心中有愧啊。”呼延灼来回走动,又是担心,又是愤怒。
韩滔劝说道:“将军莫要忧虑,我们做武将的,本就是马革裹尸的命运,或早或晚,若是彭玘将军真的战死,朝廷自有抚恤。”
呼延灼叹了口气,道:“高太尉对此次进剿梁山,极为看重,对我们支持,可谓是毫无克扣,太尉大人极为看重结果,此番出师不利,折损一员大将,咱们后面,万万不能失败,若是失败的话,恐怕咱们家族及亲眷,命运都有危险。”
这么一说之后,韩滔恍然大悟,原来将军既是在担忧彭玘,更是担忧作为武将的命运啊。
“是啊高太尉权倾朝野,此番又是举荐将军与我等,若是出了纰漏,便是他的脸面都没有地方放。”韩滔竟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武将的命运便是这般,胜利狠了,容易遭受文臣嫉妒排挤,像是狄青便是例子,若是失败,又是抄家灭族的祸患。
两个武将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这一场战争背后,那让人窒息的压力。
“彭玘,只能听天由命,若真的被梁山贼人所杀,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报仇。”呼延灼想着说道,“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反而会影响行动,唯有一战而败梁山,乃是真正的前景”
韩滔抱拳道:“卑职定鞍前马后,任将军驱策。”
呼延灼点点头,依旧一脸担忧地道:“可怜我那彭玘,只怕被那梁山贼人折磨,生死两难啊。彭玘啊彭玘,今日一战,是我呼延灼没有保护好你啊。”
韩滔见主将伤心不已,赶忙安慰道:“将军千万不可如此,咱们鸣金收兵,到现在已过了四五个时辰,说不定梁山中人投鼠忌器,只是将彭将军关押呢。”
“希望如此吧若是关押,只要咱们击败梁山军,还能救他。”听到韩滔劝解,呼延灼心情这才好了不少。
韩滔又道:“今日我观梁山军阵严整,想要靠寻常手段,只怕很难攻破,明日上连环马上前,直接冲阵,梁山定然大溃。”
呼延灼深以为然:“我已经安排下去,不过这事还需要你去操持,将三千马儿做一排摆着,三十匹一连,用铁环连锁,只要遇到敌军,便是用箭射,等靠近便是长枪破敌,三千连环马分作一百队锁定,之后有后备马军支援,定能大破梁山贼。”
韩滔说道:“我听闻梁山军有火炮,还有各种奇怪的武器,咱们马军齐上,可要防备火炮”
“这个自然,当要先用小队马军侵扰,两翼马军骚扰,让他们无法摆列火炮,时机适合,再行连环马阵,看他们如何抵挡。”呼延灼认可说道,又提醒说道,“明日交战,不可在去叫阵挑战,梁山武将甚多,省得又中他们计策。”
“卑职明白,自去安排。”
一夜既过,到第二日天明,又是一个艳阳天,眼下已到盛春之日,过去那种寒冷,也是去除不少。
两军对峙,呼延灼、韩滔在前阵,正打算按部就班,施展进攻手段。
忽而见远处梁山军中,那旗门下,忽而一群武将鱼贯而出,那些武将簇拥着一人,正朝着军阵前方而来。
韩滔一愣,下意识昂起头道:“将军,那个人像是彭玘。”
呼延灼听得这话,大惊失色道:“梁山军想要做什么”
韩滔担忧道:“莫不是阵前斩杀彭玘,好削弱我们官军士气吧”
“极有可能,这些山贼残忍而冷酷,军阵前斩杀彭玘,一来泄愤,而来壮他们士气。”呼延灼越想越是愤怒,“可恶,实在是可恶啊林冲啊林冲,我本以为你是个武人,也有仁义之心,不想竟是残忍歹毒到此等地步”
想到这里,呼延灼策马上前喊道:“彭玘,你莫要怕,梁山贼人若是伤你,我呼延灼向天发誓,百倍报复回来,为你报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