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红日升起,扈成一行人顺利回到庄子。
扈三娘见过父亲亲眷之后,便跟兄长到了前厅。
两人正在商议要事,外面有庄客来报:“少庄主,祝家庄祝彪提帖来访,随行有栾廷玉。”
扈三娘脸上一喜,道:“还不快请”
“等一下”扈成抬手打断,道,“告诉祝彪,眼下相见不便,让他们知晓。”
“大哥为什么”扈三娘生气地说道,“我都回来了,为何要不见”
扈成眉头一皱,道:“好妹妹,事到如今,咱们这是落入梁山阳谋了,那祝彪脾气暴躁,想必已听到流言蜚语了。”
“有什么流言蜚语不过是误会罢了。既然是误会,只要让祝彪来,我是他的未婚妻,只管说清楚便是。”扈三很是不解,甚至有些生气,只觉得哥哥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好似只要提到梁山,他便极为害怕。
扈成听到这话,重重叹口气,道:“三娘啊,你还小,眼下咱们扈家庄已到生死存亡之际。你可知道昨日你被梁山抓走,祝龙、栾廷玉来访,我也是借故推辞了眼下传扬的消息,到底是李家庄散播的,还是梁山散播的,谁又能知道呢
总之,眼下凶险异常在,俺们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到时候咱们扈家老小,那都要丢掉性命的啊”
扈三娘听到这话,终于意识到危险,道:“哥哥,昨夜到梁山营帐去,他们可说什么了为何这般轻易放我回来”
“哪有那么容易,还不是承诺诸多。我已命管事,送去钱粮辎重,算是感谢林将军恩情。”扈成沉思道,“不管谣言是否真实,你与祝彪婚事,当要解除”
“哥哥”扈三娘生气地道,“祝彪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不管如何,好歹是同气连枝,终归让我见上一面。”
“不行”扈成断然拒绝。
扈三娘道:“我的婚事,素来都是听父亲与哥哥的。现在你们又说要解除婚约,那让我最后见一次祝彪若是见不到,我就死给你看”
扈成无奈,只好对庄客道:“请祝彪进来,我去见栾廷玉。”
庄客当即出去引客人,扈成转过身,正色道:“最后一面,你们该了断的便了断清楚三娘,你得记住,不能做对不起家族的事情。”
“我知道了”扈三娘点点头,神色冰冷,看不出来喜怒之色。
一会功夫,庄客领着祝彪、栾廷玉前来。
“三娘”祝彪惊喜地喊道。
扈三娘也是欢喜不已,道:“祝彪哥哥”
扈成却绷着脸,道:“祝公子,我家妹妹为了你,差点连性命都没有了既然祝公子到了。我也有一件事相求。”
祝彪脸色不善,道:“还请哥哥说来。”
“我家妹妹捉了梁山好汉,一个叫杨林,还有一个叫欧鹏,这两人算是我扈家庄俘虏此番想请祝公子将两人送与我。”扈成一脸诚恳道,“梁山答应放人,也说要拿杨林、欧鹏去换,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祝彪听到这话,登时冷笑一声,道:“扈成哥哥,此话不对吧只怕是你们想把三娘嫁给梁山才是至于杨林、欧鹏两人,乃是朝廷囚犯,岂有随意放人的道理”
说到这里,祝彪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蛮横至极。
扈三娘看在眼里,本以为祝彪会为了她,答应一切条件,现在为了荣华富贵,竟是如此无情。
“有官府中人帮衬,事到如今,只怕也是为难吧”想了半天,扈三娘只能给祝彪找上一个理由。
扈成听到这话,脸色着实一冷,虽然早有所料,但是祝彪翻脸不认人的态度,他今日算是领教了
这么一想之后呢,再想到昨夜与梁山林冲谈话。
那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冲坐拥郓州之地,更有八百里梁山水泊,兵马四五万之众,手中赫赫战功,便是这等人,与他扈成说话,那也是谦逊而有礼物。
虽然说话有轻有重,但都是针对事情而论,却没有折辱他尊严之事。
最关键,那人谈吐有度,文武双全,心中自有韬略,这么一想,扈成脑子里面甚至窜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祝彪跟梁山林冲相比,不可相提并论。
“若是小妹真的嫁给林冲,往后才是她的幸福才是啊可惜,这也是个幻想罢了。”扈成心中想着,终于叹了口气,到这个时候,他已然觉得自家妹妹,配不上人家林冲了。
扈成再看祝彪,一脸凶相,不见半分仁慈之态。
这样的人物,若有一日得势,定是寡恩刻薄之辈。
到那个时候,不管是扈家庄,还是他的妹妹扈三娘,只怕日子都不一定好过啊。
此等心胸狭隘之辈,往后必不能容人。
扈成越想越气,起身道:“栾先生,我们去前院走走吧。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年轻人说道说道,也好有个清楚。”
祝彪暗暗点头,栾廷玉道:“幸甚,扈公子请”
扈成径自朝前而去,整个厅堂只剩下扈三娘、祝彪两人。
好在院子外面,站着两个侍卫,算是盯着。
扈三娘心情复杂,道:“我还以为你不来看我了。”
这话说出来,本就是有些幽怨,可是祝彪脸色阴冷无比,道:“我问你一件事情我听说你要嫁给林冲,此事为真”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扈三娘一脸震惊,“你连我也不信了”
祝彪上下打量,质问道:“梁山贼都是狂妄之徒,你既然被他们抓走,那林冲动了你没有可还是完璧之身”
扈三娘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犹如被人一锤打在脑袋上,都不敢相信自个听到的话。
她苦等来的未婚夫,张口不是关心她的危难,问出的却是那种话儿
他的心里,只是那个贞洁,还是她这个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扈三娘冰冷地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祝彪大怒,咆哮道:“直接说你这贱货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却要嫁给林冲你这个臭婊子”
“啪”的一声
祝彪凌空一个巴掌,当场将扈三娘抽翻在地:“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你却跟林冲好上了贱人贱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