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好在银月如钩,光芒照耀大地,将大道照得清清楚楚。
“嗷唔”
远处山坡上,有头狼对月吼叫,显得格外瘆人。
“大公子,这事有些麻烦啊”一名黑脸小头领凑过来,“东南边也都出一个营地,也有篝火与帐篷,还有人走来走去。西北边,也有一个帐篷,看着也有人样子”
孔明脸色不变,道:“还有呢”
“方才斥候传来消息,那些营帐都没有动静,周遭十里之地,并无伏兵。”
“既无伏兵,不过是几座疑兵营地,又能奈我何”孔明等人站在一处小山坡上,“派一百人,先把那营寨灭了诸位都且挺好,今日咱们乃是为民除害,做的那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只要能除去林冲,往后便是吃香喝辣”
众人一听,一个个神色兴奋,黑脸汉子抱拳道:“让小的带人先去冲营地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孔明点点头,道:“我们在此支援,若有意外,顺势而下,定能剿灭他们分兵先攻,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黑脸汉子连连点头,当即呼喝人马,凑出十几马军,带着八十多精锐庄客,呼啸而下
孔明领着剩下人马,定在山坡,俯瞰下方。
没过一会,就见那黑脸汉子,冲入营帐,便是一顿好杀
那营帐破坏的一团糟,可是那营地当中,竟不见一人
“是个空营”孔明心中微微一惊,却没当做回事,“这林冲等人,还真是狡猾如狐,居然用假的营帐”
那黑脸汉子也不停顿,略过这一处营帐,马上又向另一处营地而去
没走多远,又是一个营帐,那黑脸汉子嗷呜呜一声叫,狂冲而去
结果,那营帐当中,又是空无一人
那黑脸汉子,脸色已经有些难看,眼瞅着要冲第三座营帐
山坡上的孔明,脸色也一下子变得难看。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孔明一下子意识到不能秒,搞到现在,连梁山的皮毛都没有找到
那还打什么东西
“传令让他们回兵那林冲用的疑兵之计,恐有意外合兵之后”孔明终究不是莽夫,刚要说撤军,骤然想到二弟痛哭流涕的话,不由得心中嘀咕
“我若撤军,回到家中,定被二弟嘲弄不行,今日纵然杀几个,也不能仓皇而退”孔明想到这里,咬牙切齿道,“还有一处营寨,随我冲阵”
登时,四百多人,呼啸而下,朝着最后一处营寨冲杀而去
人借马势,孔明率众而出,一把扯出钢枪,挑飞帐篷
“又是空帐”孔明大吼一声,怒不可遏,他猛地扭过身,喊道,“林冲,你算个什么好汉鬼鬼祟祟,畏畏缩缩,有本事出来战一场”
话音刚落,远处林中登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刻,一个冷酷的声音喊道:
“放箭”
孔明吓得魂飞天外,没有任何犹豫,他翻身下马,便是往人群中冲
“啊啊”
一阵阵惨叫发出,最前列马军当场翻倒数十人
马上就有人喊道:“是弩弓他们用的是弩弓”
“有火油有火油我们中计了该死的”
“撤撤撤”
“撤退不动身后也有兵马”
原本黑黢黢的树林中,刹那之间,冒出数百火把,下一刻,敲锣打鼓,响个不停
东南西北,都有响声,孔明站在人群中间,东张西望,此刻已吓破胆
“列阵列阵”孔明大吼,在咒骂声中,不断有盾牌林立,场面一下子变得紧张万分
“咚咚咚”
箭矢射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令人心惊胆战,孔明挤在人堆中,耳畔是庄户粗重的呼吸声,他的一颗心儿,好似都要跳出来
“该死的他们到底如何知晓的”孔明脑子里面,全部都是疑惑,心中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原本的豪情万丈,竟然在这一刻,瞬间被打懵。
放眼望去,周遭都是火把,瞧着架势,已将他们全部包围。
不远处,中箭的庄户,有些尚未死透,在地上翻来覆去,发出凄厉而可瘆人的哀嚎,听在耳中,令人不寒而栗。
火光映照中,那些人狰狞的面孔,一样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冷汗从孔明脸颊滑落,他刚要说话,不远处密林中传来一声大吼,孔明定睛一看,只见上百人从林中狂奔而来
那领头之人,竟是头陀,手持双刀,狂奔而来
尽管是黑夜,然而那一双眼睛,能够择人而噬,孔明只是看上一眼,竟有一种被诛杀的感觉
“拦住他放箭射死他”
孔明一声大吼,左右弓箭手,便是一阵齐射
然而,那头陀竟穿着一身重甲,箭矢根本无法破甲,朝着面门的弓箭,都被他用长刀荡开
“孔明既是来攻,有本事与我武松战一场吗”远处那头陀大吼一声,声震四野文網
孔明只觉耳朵发麻,好似魂儿都被那厮吼走一样
“该死我竟然在害怕我怎能未战先怯可恶”孔明大吼一声,顿觉得耻辱,从腰间取出双锤,大吼一声,“武松,当我孔明怕你不成给我冲”
一声大吼之下,孔家庄的庄户,犹如发狂一样,冲向梁山军阵
夜色笼罩之下,火光冲天,照耀整个营地好一片光明
步军对步军,短兵相接之间,嘶吼声,登时不绝于耳。
互相问候娘亲十传递,最前面的人,刀剑互砍的瞬间,就有人瞬间倒地
只是一个照面,孔家庄第一排当场被砍死二十多人
孔明定睛一瞧,鼻子差点都要气歪
“山文甲这帮畜生这帮山贼,哪里用的军中甲胄”
武松身后那群山贼,居然一个个都穿着山文甲
这特么的朝廷精锐禁军,才有的铠甲,这帮蠢贼,如何能够装备的
他们孔家庄穿的都是麻甲,只能做轻微的防护,类似皮甲的作用,这第一个照面,便是吃上大亏
孔明悔之晚矣,打死他都没想到,这群人怎么武备如此之好。
这哪里是山贼,这样的覆甲状态,比地方上的禁军更强。
这交锋还如何能打
惨叫声,不断在孔明耳畔响起,整个本阵,还没有支撑到十个呼吸,不知道哪个大哭一声,喊了一声:“妈呀鬼啊”
这一声惨叫,刹那之间,彻底打崩士气,整个队列,轰的一下,瞬间崩塌。
孔明眼前一黑,知道溃败已成
“孔明,哪里走”
一声沉闷的声音,骤然响起,下一刻,孔明头一抬,好似望见一座大山,一个身着黑甲的魁梧男子,手持血淋淋双刀,竟欺身而来
武松
这就是那百人之杀的武松啊
武松不等他回话,厉吼一声,抬手便是一刀
孔明大吼:“我要见你家林冲”
武松破口大骂:“我家哥哥,是你这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