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策嘀嘀咕咕,哪知道一旁士卒,抬手便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抽得利索,姜良策猝不及防,差点打懵。
“士可杀不可辱”姜良策昂起头,怒声说道,“要杀便杀,何必羞辱”
那士卒是个年轻小子,冷笑道:“动不动喊杀的,你知道个屁我家林将军,能够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便是战死了,还有抚恤。你们西军有吗朝廷那些官老爷们,在意你们这些武人的感受吗”
姜良策听到这话,登时语塞,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一个小兵,居然都懂得这么多
他有些糊涂,这还是印象中的山贼吗
军纪严明,士卒拼死效命,装备精良,姜良策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
当然,他兀自嘴硬,也是一种不甘心罢了
西军的骄傲,这一刻,在这里落败,实在脸上无关。
“我们西军,世代镇守边疆,你懂个什么”姜良策恼羞,终于还是回了一句。
那小兵呵呵一笑,道:“敢问这位俘虏大人,燕云十六州,你们收回来了那西夏夺走的故唐领地,你们拿下了吗”
“这”姜良策哽噎当场,愣是无法驳斥,只好别过头,道,“你读过书怎么知道这么多”
“山中有先生,会告诉我们汉家男儿的天下,你眼中把我们当山贼,我们何尝不是把你们当贼”那小兵昂然,一脸傲然道,“朝堂那些人物,他们都是国贼”
好一个国贼
这句话犹如锤子,一下子敲击在姜良策心口。
是啊
种大人操劳多年,他一直担心的那些事情。
可是朝堂那些人
歌舞升平,毫无危机感,从不担心那些
眼中只有买卖,那些奢靡之功
至于各地禁军武备,军队训练,根本不去关心。
“梁山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一个小兵都知道这么多”姜良策心中的震动太大。
他原本一直不服,想着多收集一些梁山的讯息,便是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然而,这一刻,他忽而感到某种奇怪的情绪。
梁山,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还有那个“妇人之仁”的林冲,他真的是一个仁慈之人吗
那个家伙,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他动手,可是麾下的战将们,对他的恭敬与敬畏,姜良策看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而是将那林冲当作神一样的看待
最为离谱的还是那个手持双刀的杀神jujiáy
简直犹如当世李嗣业的男人,在那林冲面前,犹如一个孩童,执礼甚恭,毫无倨傲之态
“你们的林将军,到底是什么人”姜良策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少年兵神色骄傲地道:“那是天上下来神仙,来改天换地的至尊”
“嘶”
换做旁人这么说,姜良策只会嗤之以鼻,可是这会的他,突然陷入长久的沉默
“你们”姜良策还想说什么。
“别说废话了,先送你回返山中刚才得到军令,林将军会亲自见你”
姜良策听到这话,再一次沉默,他定定地坐在马车上。
在他身旁,还坐着一个胖的跟猪一样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穿的绫罗绸缎,留着短胡须,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大人,也是要回山中拿钱,把自个赎回去吗”
姜良策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头槌过去
“啊”
黄大钱口鼻喷血,眼珠子一翻,仰头昏死过去。
“废物废物”姜良策破口大骂,气愤不已。
太阳出来了,明媚一片,微风吹拂,战场上那种难闻的气息,渐渐开始消退。
林冲突然策马狂奔,手中持着丈阵乱舞
周围簇拥着一群亲卫,还有逐渐靠拢的梁山好汉
没有人多废话,他们一个个眼神崇拜,犹如看待一尊真神般,只是远远的围观,给林冲一个开阔的空间
那个高大而悍勇的男人,此刻操控着丈八蛇矛,黎明的时刻,施展着他的武艺
阳光照耀下,他犹如一尊神灵,每一个动作干净利落,劈斩之间,呼呼作响,好似空气都在呻吟避让。
围观人群,脸上洋溢着会心的笑容,时不时有人高声呼唤,突然之间,那刘黑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大鼓
刘黑子将上衣褪去,双手持棍,便是一顿敲击
“咚咚咚”
每一次敲击,围观的人,精神都为之一震,好似有一种奇妙的韵律,让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肃然
再看战场上的林冲哥哥,此刻他就像是远古的祭司,在这里舞动跳动,祈祷与欢庆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大汗淋漓的林冲,将丈收。
风犹如轻灵的少女,温柔而多情地吹拂而来,将他的身上的汗水带走。
四面场
他们纷纷下马,朝着林冲走来,一群将领们纷纷抱拳,喊道:“哥哥神威神威无敌”
这话一出,所有人激动的面孔涨红,一波又一波的呼喊,犹如波浪一样,越来越大声:
“哥哥神威神威无敌”
“哥哥神威神威无敌”
“哥哥神威神威无敌”
林冲哈哈大笑,只觉得人生畅快,莫过于此
裹胁大胜之威,试问这个天下,他还需要看何人脸色
吴用手持羽扇,上前道:“将军乃是真龙降世,此番既破官军余孽,当要占据山东,拯救天下苍生”
人群中,忽而又走出一人,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回乡安顿老母亲的公孙胜。
他越众而出,环视一圈,公孙胜乃是道人,斩钉截铁道:“实不相瞒,林冲哥哥承天命而来,紫气东来,便是从我山东而始,今日一战,更是紫气千里”
造势了
这就开始了吗
林冲坐在马上,他开心不假,然而心中跟明镜似的。
在这等大胜之下,由公孙胜、吴用假托神秘之言,更能够将领袖之名,衬托得愈发威严和伟大
想当初,刘邦也是这么做,一路神话自个。
林冲看了一眼,道:“公孙先生,吴先生,让林冲好等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