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站在半山腰,面沉如水,不发一言。
“灭梁山杀林冲”
“灭梁山杀林冲”
“灭梁山杀林冲”
那一声声大吼,好似要将天穹掀开。
最强盛的西军,强大的战斗力,以及坚韧的意志,他们肩负着战士的荣光,明显要将梁山彻底除去。
那些响亮而厚重的口号,带着强盛的士气,若是一般势力,光是这一声声怒吼,都会被吓得屁滚尿流,战意全消。
大地都在震颤,空气中的血腥气太浓重,微风吹拂而过,鼻腔中都是那股浓重的味道,好似方圆十几里,都是这浓重的气息。
战场的上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降临一群乌鸦
在这初冬的寒冷天气,怎么会有乌鸦
实在太诡异了
那群乌鸦,飞临在树枝上,时不时歪着脑袋,突然发出“哇哇哇”怪叫
枯萎的树枝上,周围是白色的雪地,还有那些暗红的血液,此刻配上黑色的乌鸦,构成一种冷寂而残忍的画面。
它们像是在等待一场饕餮盛宴,又像是死亡的信使,他们在做引路的向导。
混乱的大吼声,腥臭的空气,暴躁的大吼声
太阳逐渐开始西沉,好似不想看见这一切般。
如果这世间有地狱,那么青云谷的战场,便是真实阿鼻地狱
林冲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前阵太疲惫了,梁山这次拥有足够的血勇,然而在经验方面,明显没有西军强
这一战攻防战,彻底演化成拉锯战。
现在双方都绷着神经,憋着一口气
谁的那一口气断了,谁就会万劫不复,迎来大败的局面。
一个是西军多年的骄傲,一个是后退即灭亡的梁山
谁都没有退路
这是一场真正的血战,梁山数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死战
梁山军中,武松砍得双臂发麻,前面一个西军狰狞着面孔,提着长枪,便朝武松脖颈间刺来
那人分明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根本不管自个的防护,便是要同归于尽。
武松“啊”的一声大吼,一刀砍在枪尖,另一把刀半中狠狠一带
“喝”只听一声切割声,那声音犹如切割生肉的感觉,仿若割开气管,发出的怪异惨叫声。
武松这一刀砍开那人脖颈,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那人仰面而倒,官军犹如发狂一样,竟齐齐而上,长刀疯狂乱砍
只是一个照面,武松身旁保护的亲卫,当场砍死十几人
官军后面,马安平大喊:“砍死那双刀男为赵大人报仇擒杀者,重重有赏”
“铿铿叮咚”
长刀交锋的声响,还有砍在盔甲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这个世间,唯有人类才会使用工具,发动大规模的厮杀
若是再持续下去,武松等人好不容易凿穿的阵型,便要彻底被挤出去
如果彻底挤出去,或许战场上的形势,都要瞬间发生变化。
突然之间,定在最前方的官军当中,冲出几十人,手中持着铁骨朵
这东西一出,武松的脸色骤然一变。
西军常年跟异族作战,居然也学会他们的兵器
铁骨朵专门破甲,乃是对护甲防护的战士,有着致命的影响,专造内伤。
最前面的一人,犹如一头狗熊,当即冲撞在武松身旁的亲卫。
下一刻,那官军抬手便是一锤,这一锤子下去,便是连那亲卫身上的盔甲,都跟着发出颤抖之声,嗡嗡作响,可见力气之大
“噗”那亲卫惨叫一声,张口吐血,眼珠子一翻,当场毙命
武松急得满头大汗,便是连后背都冷汗连连
他忍不住在想,若是花荣兄弟在的话,那就太好了
突然之间
“嗖嗖嗖”
那是弓弦的声响,凌厉而迅疾
几乎是刹那之间,那方才蛮横的狗熊官军,仰头倒地,长弓破喉而过,一瞬毙命
不但如此,那十几个手持铁骨朵的男子,一瞬间被放翻七难得的空档,武松狂喜大吼,领着身后士卒,再一次扎进官军阵型当中
那是林冲哥哥的弓箭
必胜
武松犹如疯魔,这一刻,整个人犹如在喷火一样,他一步跨出,便有一人死在刀下,又往前跨出一步,当场又有一人砍翻在地
每走一步,原本泥泞的土地,此刻竟然神奇地汇聚成一条红色的小溪
那是死亡战士的鲜血,场面实在太恐怖了
武松身着的重甲,坑坑洼洼,上面到处都是凹陷的坑,大大小小,星罗棋布,便是那甲胄上的血,此刻都变成乌黑色。
那血迹汇合成多层,整个人犹如一个血人
兵器碰撞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
禁军那一头,突然之间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那个手持双刀的男子
那个男人,好似永远不知疲倦,他的双刀所过之处,便有禁军的士卒倒下
一名身披轻甲的男子,竟然当场被劈成两半,犹如一团烂肉,直愣愣地倒地。
一步杀一人,所过之处,竟然无一人能抵挡
犹如一尊杀神,彻底杀疯
他脸上都涂上一抹厚厚的血浆,唯有一双眼睛,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终于,官军的阵容,终于松开一个大豁口,梁山军的士气大振。
受到武松大杀特杀的感染,越来越多的士卒,朝着豁口狂冲
暴躁的嘶吼,愤怒的对骂,还有长刀交锋的金属切割声,在战场上经久不息。
如果从半空中俯瞰,梁山军沿着那一道豁口,竟然不断地往前突破,官军的防线,犹如即将崩溃的水坝,只要再撑开一些,便会彻底崩塌一样
然而,那个时刻,迟迟不曾到来
勇猛与坚韧,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李嗣业重生的场景,在武松每一步中,变得愈发坚定。
每一步跨出,地面上就会留下一个血红脚印。
“阻拦者,杀无赦”
不知道哪个人,在梁山军中大吼一声
那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眼睛都喷出火来。
这是真正的人间杀神
“杀杀”
“哐叮”
梁山军与官军彻底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武松等人被官军彻底淹没,唯有那不断嘶吼的喊杀声,经久不息
人越来越多,而太阳落山了
jujiáy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