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怒骂,眼眶中的泪水,哗啦啦往下流
“想俺娘吃了一辈子苦,你却把她给吃了还我娘亲命来”李逵抬手便是一刀
那老虎反应极快,一个侧步,让开身子,猛地一甩尾巴
“啪”
这尾巴犹如长鞭,愣生生抽在李逵身上
铁牛不避不退,抽得他口喷鲜血,李逵瞪着双眼一只手猛地扯出虎尾,抬手便是一刀
“啊”
这一刀乃是含怒一击,用尽李逵平生所有气力,正好戳中老虎粪门,这一刀下去,直接捅个彻底,硬是连刀把都送进老虎体内
“嗷唔”
那大虫凄厉惨嚎,摇头晃脑,大吼一声,猛地翻过山涧,朝着山岭跑去
李逵面孔漆黑,眼中熠熠生辉,只觉得浑身怒气根本不曾消减,他大吼一声,跨过河流,还要去追
他人刚冲到山坡之上,一眼望见地上的朴刀
那地方正是与刘黑子舍命厮杀的地方,那朴刀只有半截,李逵也不含糊,拾起朴刀,径直往前冲
哪知一阵狂风吹过,却是“吼”的一声呼啸,震耳欲聋,声威甚壮。
这风儿实在太骇人,竟是一股邪风,还伴着一股腥臭之气。
所谓云生从龙,风生从虎
那一阵风刚过,星月光辉映照之下,听得一声虎啸文網
李逵定睛一瞧,便见林中跳出另一只吊睛白额虎。
那大虫身形巨大,比那只母大虫形体更大,眼神犹如闪电,极为犀利
那大虫居高临下,瞧了李逵一眼,纵然一跃,双爪扑来。
李逵不慌不忙,趁着那大虫的起势,手中断刀一撩
这一刀从容不迫,却又稳准狠
“嗤啦”
那老虎的下颌,正好被朴刀切割,老虎凌空而落,砸落在地上。
整个身形摇摇晃晃,却是不再扑杀李逵,而是后退四五步,一直不停晃着脑袋。
“割了你的喉咙,看你还怎么扑腾”李逵握着手中短刀,冷冷一笑
那大虫终究是个畜生,只觉得哪里不妙,却是摇头晃脑,下意识想要走开。
他刚转过身,没走两步,脖子前伸,“轰隆”一声,那庞大身躯,犹如一座小山坍塌,重重砸落在地,不想这老虎也死在当场
李逵想着逃走的那头母大虫,肚子里面还有他的一把腰刀,想必也走不远,肯定要死。
只是再去搜寻,这漆黑夜晚,又如何去追
一阵寒风吹过,李逵满身大汗,都是身子一凉,再回头一看,这一夜杀死四只大虫
“杀死四只又如何却换不来我的娘亲啊”李逵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娘亲啊铁牛不孝啊,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不曾享一天福分,便是遭此横祸呜呜呜呜”
这好大儿,此番哭得稀里哗啦,以头抢地,半晌过后,李逵又累又渴,恨意难消,将短刀往土里一插
“刘黑子刘黑子这几头大虫,乃是我杀母之敌可是它们都是畜生,天生要吃,可是我娘亲遇到此等劫难,都是你刘黑子之故都是你若不是你在这里与我牵扯,如何会有后面的事”李逵厉声大吼,“上苍为鉴,山神土地为我见证此生此世,俺铁牛必杀刘黑子”
说完这些,李逵抹了眼泪,看了一眼虎尸,索性架起火堆,割了虎肉,随便在溪水中洗洗,便是一顿吃
等吃饱喝足,他望见半山腰有一座大圣庵,干脆进去一觉睡到天明。
大清早,这太阳一出,四周的景致变得格外清楚。
李逵心情平复不少,当即顺着原路,收拾亲娘的双腿,还有一些剩下的尸骸,用那布衫包裹住,寻到那大圣庵后面掘土坑埋了。
李逵瞅着新坟,心中空落落的,原本一桩大喜事,想着多年老母亲,为他哭瞎,他没能保护好她老人家
“娘啊铁牛对不住您啊,您哭了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的福,便是临死之前,只是想讨口水喝,最后竟是得不到铁牛不孝,铁牛不孝啊”李逵抱着坟头土,又是嚎啕大哭,可谓是闻着伤心,听着落泪
铁牛好哭了一阵,在坟头又是把刘黑子诅咒一遍
新仇加上旧恨,李逵那是恨到骨头里。
等太阳又上了一头,李逵哭得肚饿,当即收拾包裹,想着回山,便是连梁山一同恨上
“往后莫说要说梁山,便是梁山的一条狗,俺铁牛也把它剁碎吃了”李逵骂骂咧咧,想着昨夜那刘黑子,竟然半路逃遁,越想越是气愤
他提着半截朴刀,好不容易跨过山岭,望见远处站着五七个猎户,都是整理弓弩长箭。
那些人瞪着眼睛,瞅着李逵浑身是血,一个个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
李逵扛着刀,走到那些人跟前,那些猎户呼啦一下,纷纷涌上来。
领头一人问道:“你这客人,莫非是山神土地如何敢独自一人过着山岭,竟是没有被吃掉你到底是人是鬼”
李逵扫过这帮人,心中嘀咕,他这一路,杀了两个人,况且还被刘黑子诬陷,成为杀死李鬼的凶手
“俺若是爆出真名,才是一堆麻烦,若是说真话,才是大麻烦。”李逵心中想着,嘴上道:“我是过路的旅客,昨夜和我娘一同过山岭来,不知这山中有老虎,我们走了半宿,我娘亲口渴,我去山下取水,等我返回的时候,不想那大虫把我娘亲给吃了
我便寻到山岭中,找到那窝中大虫,先杀了两只小虎,后面又杀两只大虎。后面便在泗州大圣庙睡了一宿,我起来之后,埋葬我娘亲,这才下山来。”
嘶
此话一出,在场猎户面面相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是摇着头
“我们不信那山中老虎,你若是杀一只,还能好说,你却说杀了四头便是李存孝和子路,也只是打了一个那两个小老虎还不打紧,可是那两头大虫,却是非同小可,你莫要说假话,眼下官府正在拿虎,你若是胡说八道,那是要治罪的”那领头的猎户,张口说道。
李逵一听这话,哼了一声,道:“这种事情,有何好骗的你们自己去看便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