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勃然大怒,吼道:“兀那黑厮,瞅着你一身本事,却是畏畏缩缩,你且下来,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手下败将,有本事你且上来,我与你大战六百回合”刘黑子嬉皮笑脸道。
“好个牙尖嘴利的家伙”秦明气得眼前发黑,晓得对方乃是故意,当即道,“来人给我冲”
刘黑子居高临下,洋洋得意道:“嘿,秦明小子,你瞧见没有这太阳西落,夜色渐深,你这麾下兵马,东奔西跑,只怕双腿都磨出泡来,不如先行下山,把饭菜做好,再睡个美美一觉,明日再战
你现在满头大汗,盔甲都沾染泥沙,已是气力折损,一会我若与你斗,只怕一只手便能赢你
到那时,你肯定不服气这是为你想着呢。”
秦明性子急躁,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气得咬牙切齿,那黑厮说话实在阴阳怪气,着实不能容忍
“上上上”
秦明暴怒,指挥军士上前,他索性弃马,径直上山。
一旁副将劝道:“统制,仰攻不妙,还是谨慎为先。”
秦明登时一愣,深吸一口气,终于平定心神。
那黑厮还真是好心思,故意激怒与他,对方说得没错。
这会便要天黑,再行纠缠,并无意义。
正在这时候,远处跑来一名斥候,却是匆忙道:“禀秦统制,我们唉东南边发现一条大道,能够延伸到后山去”
“好好撤军穷寇莫追”秦明大喜,再一回想方才场景,分明是中计
若是在追,肯定要陷入对方圈套。
三批人马,开始渐渐汇合,众将寻开阔之地,开始挖灶做饭。
“吃了饭,便寻要的建营寨。这天气像是要下雨,若是淋雨一晚,恐要出事。”秦明来回走着,眼瞅着太阳西落。
众人渐渐走到山下,一个个人困马乏,精疲力竭,兵士也是巴不得下山。
实在弄得狼狈至极,一会跑东,一会跑西,简直被人牵着绳子跑。
中军在一处溪流畔扎营,方便洗漱做饭,相距也是安全距离。
秦明又气又累,一个人坐在个大石头上,部曲纷纷开始下寨做饭,哪知道这饭还没做,忽而山头窜出数百人,那一个个弯弓搭箭,便是一通乱射
“火箭是火箭该死的”
“卑鄙无耻偷袭咱们”
“啊帐篷烧着了”
“混蛋混蛋啊吃饭都不让吃。”
一时之间,军寨之中,官军破口大骂,下一刻便有哀嚎之声。
半炷香功夫,便有百人受伤,场面登时有些混乱。
秦明也不慌乱,喊道:“用火箭,把两边山木都烧了看他们怎么藏。”
他算是看清楚,梁山这帮阴险之人,借着地形之便利,再借着夜色,屡屡偷袭。
官军进攻,他们便退,官军退,他们便进攻,还真的玩的一手好戏码。
众军也不含糊,当即火箭齐发,将两侧树木点燃。
登时火借风势,一路蔓延,却是烧得旺盛。
这天色渐黑,这火光冲天,反而把两侧山崖点亮。
“秦统制,您看上面”副将猛地抬起手,指着正前方山腰位置。
秦明顺着方向望去,不看还好,一看差点鼻子都气歪。
“岂有此理”
那山腰中间,此刻点燃十几个火把,相距颇远。
那火把之中,端坐着两人。
两人中间摆放石桌,却是那书生和刘黑子。
两人竟然相对而坐,拿着大碗,正在快活饮酒。
秦明呼吸瞬间急促,他忙活大半天,几乎儿都在吃土,连梁山的屁股都没有喷到。
现在倒好
饿得前胸贴后背,这帮两汉杂碎,居然在山上喝酒
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赤果果的挑衅
浓浓的嘲讽意味
“气死我了实在气死我了”秦明一阵大吼,这会心态是真的炸了。
吴用持着羽扇,抬手道:“秦统制,我这乃是上等好酒,不如上来我们同饮一杯”
刘黑子也道:“看你口干舌燥,过来吃酒解渴,我这酒喝了,你怕是今晚都不想回去。”
“你们两个实在欺人太甚”
吴用笑吟吟道:“秦统制,莫慌,也莫要生气,你且听那是什么声音”
他一说完,抬起手中羽扇,朝着山谷内轻轻一点
这一点,好似真的会用法术一样。
秦明等人,这下子才反应过来,纷纷扭过头,顺着山谷内望去。
“那是什么声音”
“像是猛兽呼啸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了”
“不好是山洪水淹之计”秦明最先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疯狂大叫。
这下子好了,对方分明是刻意诱导,将他们引到河畔之间,那河流上游,早就拦河建坝,这会是上游放水,要将他们数千精锐,彻底淹死啊
“谁这又是谁的计策”秦明肝胆俱裂,一前一后,起初诱导,便是分散他们的戒备之心。
到天黑左右,视野变差,人的注意力也会降低,此刻他们一做饭,大军汇聚,正是用水攻之时
“跑跑跑”
“大水真的有大水来了天啊救命啊”
“我还不想死这是山洪啊”
“天啊这是天要灭我”
“娘啊,我还不想死啊”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从溪流的上方咆哮而来,原本声音并不真切,只是嗡嗡的声音,这会却是格外清晰。
在火光之中,慌乱的人群,四散奔逃,裹挟泥沙的山洪,犹如咆哮而愤怒的猛兽,顺着喝道呼啸而至
原本还是细水长流,清澈见底的溪水,此刻下子化作另一幅狰狞巨兽模样。
场面变得着实可怕
“轰隆隆”
洪水一瞬而至,冲天的激流突破河道,犹如万马奔腾,直接冲入秦明军阵
一个刹那功夫,人仰马翻,成百军士被大水冲走。
“啊救命啊”
“呜呜呜”
“救命救命”
“我不会游泳”
“哇谁拉我一把”
逃跑不及的官军,此刻被洪水吞没,场面极为恐怖,山呼海啸的洪水,此刻哟如张开大嘴的吃人猛兽
剩下官军,站在山崖两侧,一个个目瞪口呆,像是彻底傻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