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刘黑子别院。
深秋最后一场雨,后半夜不成停过,到初晨的时候,方才停歇。
然而,梁山上下,一场场变故,牵动成百上千人的命运。
到处都是忙忙碌碌。
冷风吹落秋叶,落叶散落一地,便是连青石小道上,到处都是。
来往行人,穿梭如织,那些落叶混和着雨水,早就踩得稀烂破碎。
温度下降得厉害,昨日众人只需要穿着长衫,顶多里面再穿一件衣衫,然而这会功夫,却大不相同。
呼出的气,在空气中都能化作白色的雾气。
初冬真正显示它的威力,刘黑子的院子,此刻围拢人甚多。
主要女眷在院子内,院子外则是林冲安排的护卫,维持秩序,同时阻隔无关人等进入。
林冲、晁盖等人,匆匆赶到院子,一路所过,路人纷纷让开以一条道路。
林冲走进院子,一眼望见王宏才,赶忙问道:“情况如何”
“情绪不是很好,毕竟是头胎,崔氏不许我进去。”王宏才尴尬说道。
林冲来回踱步,问道:“崔氏素来沉稳,为何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王宏才道:“听丫鬟说,崔氏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刘黑子一身是血,早上起来之后,便心神不安,转而肚子便痛来。崔氏便哭嚎不休,担心刘黑子出事。”
“原来如此。”林冲心中一痛,难道真的有感应吗
还是说,刘黑子他们真的出事了
林冲不想还好,一想整个人心情非常糟糕。
如果刘黑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崔氏肚子中的孩子,便是刘黑子唯一的血脉。
突然,屋子中跑出接生婆,喊道:“诸位大人,方才崔夫人说了,若是真的生不下来,便保小她说若是刘黑子大人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胡说八道”林冲低声训斥,道,“告诉她,安心生孩子孩子要,她也不能有事情。只是一个梦而已,刘黑子不会有事,便是是我说的”
“是老身这便跟崔夫人说。”那催生婆哪里敢半个不字,她扭头刚要走,林冲喊住她。
“你安心接生,让崔氏情绪稳定下来,方圆百里,便是你接生的水平最好,只要她不再担心,这个孩子一定会稳当当的生下来。”林冲斩钉截铁地说道,顺手从怀中取出一颗五十两的大银锭子,塞到老妇手中,道,“这是给你的赏钱,回屋告诉帮忙的女子,过后全部有赏赐。”
催生婆盯着手中的银元宝,眼珠子都瞪圆了,当即打起一百分精神,万福道:“林大人,还请放心,老身定尽最大的本事。”
林冲又怕接生婆心中有所顾忌,道:“你莫要有太大压力,若真的难缠,只管告诉我,我自有办法”
说到这里,林冲瞅了一眼王宏才。
如果崔氏真的生不下来,那也顾不得其他的,只能他和王宏才去做手术。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文網
接生婆连连点头,赶忙回了屋子中。
内屋中,簇拥着四五个女婢,全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崔氏满头大汗,躺在床上,时不时疼得大喊。
屋子中,热气腾腾,一盆盆热水,端进来,又送出去。
崔氏一见催生婆进屋,昂着头,拼了命喊道:“我的话,你可带给爷爷了”
催生婆急忙走来,一把握住崔氏的手,笑着道:“夫人啊,夫人,爷爷说了,山下传来消息,刘黑子大人并没有事,只是还需要几日才能回访。林冲爷爷说,让您安心生产,给刘大人生下子嗣,不仅小的要好,大的也不能有半分事。”
“爷爷真的这么说”崔氏听到这话,泪眼婆娑,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脸颊。
“是啊为了您的夫君,不要为了那个梦而担心了林冲爷爷,晁盖天王,还有山中的诸多统领,他们都在屋外等候着呢。”接生婆羡慕道,“这都是刘黑子大人的面子啊,您可得努力啊。”
“是啊妾身的努力,我怀的是黑子的孩子,他无父无母,这是他的后代”想到这里,毫无气力的崔氏,一下子鼓起最大的勇气,“黑子黑子,您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屋子外面,林冲定在原地,反倒是晁盖,来回走动,显然他操心的事情,远远不止屋子中的崔氏,而是郓城的事情
林冲淡淡道:“郓城有王正青、李俊、宋万在,莫说一万人马,便是两万人马,想要轻易破城,断无可能”
晁盖一听这话,下意识道:“林冲哥哥,是有定计,还是发现端倪”
“眼下能够调动兵马的,可能是蔡京的意志以我来看,不可能只有西北的兵马一部。”林冲开口说道,“秦明何在”
“卑职在”正说的功夫,秦明阔步而来,显然早已等候许久。
“传将军府军令授周瑾、吕方、郭盛领一千兵马,授予周瑾为游击将军,探查郓城周遭。有任何新的消息,传回梁山。”林冲冷冷道。
秦明点头,道:“卑职领命”
秦明领着众人,急忙往山下走。
晁盖惊疑不定,问道:“哥哥,难道要看着郓城被围”
林冲没有回话,道:“让水军做好准备,若是我所料不错,这三日,定有官军夜袭梁山”
“什么攻打梁山他们胆子这么大”晁盖大吃一惊。
林冲呵呵一笑,朝前走了一步,道:“如果我是蔡京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做”
“这”晁盖整个人惊呆,显然有些跟不上林冲的思路。
林冲不慌不忙,道:“当然,若是他们不来,那也正好,若是他们来,便一网打尽。”
“卑职遵命”晁盖纵然有诸多疑惑,终究没有多言,还是应了下来。
“天王坐镇梁山许久,水军乃是重中之重,此番不可有失,若是水军一败,梁山便是人间地狱。”林冲郑重告诫。
晁盖登时觉得肩上,责任重大,他倒也不含糊,抱拳道:“纵然粉身碎骨,也要击退敌人”
两人正说着,忽而内屋中传来一声“哇”的哭声
接下来,欢喜之声,从屋子中传来。
“生了夫人生了”
听到这话,林冲松了口气,喃喃道:“还不错,算是没事刘黑子啊,你若无事,早些回返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