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右手拿着沾了奶油酱的洋芋卷，左手握着小杯奶茶，一口一吸慢慢品味。
“好吃！”
“真好吃！”
她喜笑颜开，就像是品尝到美味的幼稚孩童，面上满是纯真笑容。
但巴罗却不敢有少许大意，他曾经感受过这个‘女孩’身上那极致的恶意。
邪恶！
混乱！
才是艾斯的本性。
“看来我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舔了舔嘴角的奶油，艾斯慢声道：
“虽然我不信天命，但在这个时代率先复活，就意味着拥有一切。”
“唔……”
她再次咬了一口洋芋卷，一脸享受：
“凡人的身体虽然十分弱小，但脑子充满想象力，我那时候从没吃过这种好东西。”
“那您慢慢吃。”巴罗笑着又要了一些点心，把桌子摆的满满登登：
“我们不急。”
他悄悄挪动双脚，在地面上轻轻摩挲。
这是守夜人必备的留讯方式，没有丝毫能量波动，却能被组织察觉。
艾斯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笑眯眯品尝手中的美味，还打了个饱嗝。
“舒坦！”
“不枉我被困那么多年。”
“这片大陆被那几位神祇改造的这么好，现如今却要白白便宜我。”
“唔……”
像是想到什么，她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一张写满文字的纸张凭空浮现。
“小家伙。”
她看向巴罗：
“读一下上面的东西。”
“……是。”巴罗面无表情拿起纸张，虽然心中不愿却也无奈读道：
“混乱源头、欲望泉流、生死轮回之主……”
嗯？
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卡尔教授也让自己读过类似的东西。
这些是古神艾斯的神名，那么卡尔教授让自己读的又是什么东西？
巴罗心生怪异，却没察觉到艾斯的表情越来越冷、面色越来越沉。
“够了！”
她声音一沉：
“真是该死！”
“呃……”巴罗停下声音：
“怎么了？”
“看来那位人族帝王不仅仅通过吞服弑神长矛间接害死了众神。”古神艾斯声音冰冷：
“他还对你们这些人族做了某些改造，让这片大陆的生灵对信仰充满惰性，神祇很难通过你们得到信仰。”
“好手段！”
“竟然能改造所有生灵，难怪能杀死众神，这人恐怕也不是普通人。”
没有信仰，对于神祇来说就相当于没有力量来源，永远无法变强。
不过……
“无所谓！”
艾斯低笑，声音冰冷：
“重新来过就是了，在众神的历史中，灭世灾劫可是隔段时间就上演一次。”
她只要得到六位上位神遗留下来的神力，就能立于这片大陆的巅峰。
到时候，
来一场灭世灾难，再创造出新的人族即可，这对六阶巅峰强者来说不算什么。
况且，
如果一切顺利，她很可能会成为七阶。
“好可爱的小姑娘。”
做买卖的摊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面前，笑眯眯朝着艾斯打着招呼：
“能拍张照片吗？”
“拍照？”艾斯挑眉。
“对。”摊主笑道：
“我那孩子一直不愿意要小孩，说小孩子麻烦，我想让他看看还有像你这样可爱的孩子。”
“兴许他看过之后就愿意要小孩了。”
“不用了。”巴罗急忙起身，摆手道：
“你忙你的。”
“别啊。”艾斯放下手中的东西：
“来吧。”
巴罗动作一僵。
摊主有些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在他看来巴罗应该是小女孩的父亲，再不济也是叔叔之类的长辈，万万想不到做主的人竟然是小女孩。
“那好。”
迟疑了一下，摊主拿出照相机，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对艾斯按下按键。
“咔嚓！”
这是即照即出的相机，照片从下方滑落。
摊主接住照片，垂眼看去不由一愣，照片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女孩，只有……
“呃……”
“彭！”
摊主身躯颤抖，陡然碎裂成漫天血水，就像是体内藏着一枚高爆炸弹被引燃一般。
凡人不可直视神！
“啊！”
“怎么回事？”
“……”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突然上演这么一幕，来往行人当即吓得疯狂大叫。
“叫什么叫？”
艾斯低吼：
“全都给我去死！”
“死！”
死字出口，场中陡然一静，紧接着一道接着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倒在地上。
“你！”
巴罗面色铁青，咬着牙怒瞪艾斯：
“为什么？”
“因为有趣。”
艾斯从椅子上跳下，背负双手在满地尸体中踱步：
“人类，除了可以给众神提供信仰之外，就只有作为玩具的资格。”
“舒服了！”
“……”巴罗身体颤抖，看着满地的尸体只有深深的无力，最终长叹一声踏步跟上。
“你杀了布莱兹、莫妮卡？”
“怎么会？”艾斯笑着摇头：
“我可是发过诅咒的，不过莫妮卡是血族，神祇的死敌，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他们在一个混乱扭曲却不用担心生存的地方。”
“嗯？”
艾斯皱眉：
“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算了。”
“无所谓！”
以她现在的实力，在众神已经陨落的时代，已经没有能够威胁到她的存在。
…………
画卷世界。
因为被封印的时候处于两位神祇交战的核心区域，又被艾斯随手套了一层远古时期已经失传的结界，导致里面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
布莱兹、莫妮卡砍伐树木，在森林里搭建了一座木屋，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
小溪里有鱼，森林里有动物，树上更是不乏水果，吃喝不用发愁。
两人躺在自制的摇椅上，悠闲的看着天空。
“无拘无束的日子……”
莫妮卡笑道：
“其实也不错。”
“是。”布莱兹点头：
“我宁愿一直生活在这里，虽然单调却也充实。”
“亲爱的。”莫妮卡摸了摸自己微鼓的小腹：
“这段时间我胖了。”
“也许是怀孕了。”布莱兹侧首：
“只胖肚子？”
“不可能怀孕的。”莫妮卡摇头：
“我们遭到众神的诅咒，永远无法孕育后代，先祖想尽了办法也只能孕育低等血族，也就是那些无法见到阳光的‘吸血鬼’。”
“是吗？”布莱兹对此不以为意：
“兴许会有意外，我可是很期待我们的孩子诞生。”
*
*
*
学院。
“艾斯。”
巴罗面色难看：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学生，那充满朝气的面庞，不知什么时候涂上了一层黑色的死气。
如果这里出事的话……
巴罗心头不由一跳。
“我虽然不喜欢巫师，却很认同他们的一句话。”艾斯舔着棒棒糖，道：
“知识，就是力量！”
“我被关了太多年，即使吞噬了歌颂者从他记忆里知道了一些东西，终究遗漏太多。”
“来这里看看正好补充一下缺失的东西。”
说话间。
两人已经行入图书馆。
此时是课时，图书馆人不多，等上到三楼文史区人数更是少的可怜。
“巴罗。”
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卡尔教授！”
巴罗回头，急忙施眼神：
“我来有事，您忙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