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解析术！
幽幽光晕从卡尔的掌心冒出，覆盖住面前的几瓶药剂，随即开口道：
“解毒药剂，品质中等，符合要求。”
“收购价一共十七枚魔石，收好收据，下个月到时候来兑换魔石。”
一旁的鹅毛笔自行沾了沾墨水，在三联纸上写下收据，并把其中一张交给送到炼药学徒面前。
另外两张一张留在店铺，一张交由巫师阿奇对账。
药铺收购的药剂，并不会当时给钱，而是会在一个月后统一交付。
这能有效减缓药铺的资金压力，也是药铺发展起来后才有的信誉。
“谢谢！”
学徒面泛激动，双手高举接过收据，小心翼翼收好，才告辞离开。
“不错。”坐在一旁的查利点了点头：
“卡尔师弟的解析术修炼的很好，只是经验有些不足，对这边的药剂也不熟悉。”
“是。”卡尔操控法师之手把药剂送入仓库，道：
“我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解毒药剂竟然都有几十种，这边的巫术材料真是多到让人羡慕。”
“哈哈……”查利大笑：
“应该说，这才是正常的状况。”
“东方王国大陆神祇的光辉太过耀眼，就连星界的存在，都被隔绝。”
没有星界洒落超凡种子，自然就不会诞生各种魔法生物、无数材料。
他站起身。
“这样我就放心了，店铺交到你的手里也能正常运转。”
“接下来我会帮你逐步熟悉账簿，店铺的收入一部分要上缴高塔、一部分是卡佩家族的税，剩下的就是雇工工资和属于我们的收益了。”
说着拍了拍卡尔肩膀，晃悠悠朝着集市行去，显然已经放心卸下担子。
午夜。
忙碌一天的卡尔回到后院。
巫师阿奇常住巫师塔，很少回来；查利虽然没有在这边娶妻生子，却养了好几个女人，有固定的住处。
所以，
店铺后院目前独属于卡尔，顺便当做看守，防止有人偷盗仓库里的东西。
一面脸盆大小的圆盘摆在庭院正中，上面绘刻着复杂的符文印记。
星盘！
这是一种可以调动各种巫术陷阱的魔化物品，有些类似于卡尔记忆中的阵盘。
星盘接引星界之力，借助魔石催动，把整个药铺全部笼罩在里面。
只要有陌生人妄图潜入，就会遭到各种巫术攻击。
当然。
消耗也不小。
维持星盘最基本的运转，每个月都需要八枚魔石，遇到敌人消耗更大。
不论是星盘还是其他魔化物品，都能看出，这里的巫师之路远比黑沼泽更发达。
检查过星盘，卡尔踱步来到书房，桌案上摆放着几本厚厚的书籍。
书籍里记载了魔法森林的现状。
‘魔法森林范围广阔，其中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并不多，而且散落在魔法森林的各个角落，导致无数年来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势力。”
“类似于卡佩家族管理的莱比锡集市，在魔法森林中还有好几处。’
‘每一个能够掌控集市的家族、势力，都有着至少一位二环巫师坐镇。’
‘最强的韦廷家族掌管着四座集市，更是有着一位三环巫师，不过这位三环巫师已经有几十年没有露面，很多人猜测对方已经过世，或者去了遥远的地方。’
‘来自卡利姆大陆的六环高塔、白牙城堡和密修会，在这里的地位比较特殊，虽然实力不强但背后有强大的靠山，所以其他势力轻易不会招惹，三大组织暗中有着联系，也有一位二环巫师。’
卡尔停下翻阅书籍的动作，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判断一个势力强大与否，有没有二环巫师坐镇是关键。’
二环巫师正常情况下能活五百年，如果修炼特殊的巫术，甚至能活上千年。
比如灰袍巫师阿狄森，如果他没有献祭自己的话，也能活上千岁。
所以只要有一位二环巫师，几乎就能保证一个家族数百年的兴盛。
再用数百年，在后代子孙中培育出一位二环巫师，就能一直延续家族传承。
“奇怪！”
眉头微皱，卡尔轻轻摇头：
“就算环境不合适，面对魔法森林各种危险的威胁，统一的大势力明显更能增加普通人、巫师学徒的生存能力，为什么数千乃至上万年来一直没能统一？”
“地理原因也阻止不了大一统的趋势才对。”
“难不成……”
“这么长的时间里，魔法森林就没有出现过一位惊才绝艳的大人物？”
心中不解，却也从书中得不到答案。
与其关心大势，不如关心身边。
六环高塔！
六环高塔是卡利姆大陆的顶尖势力，身为六环高塔的学徒更是一种荣誉。
同样。
魔法森林在六环高塔的巫师们眼中，就是一个危险、贫瘠的蛮荒之地。
没有人愿意过来。
就像京城富贵人家的孩子，有几个愿意去乡下农村，而且一待就是三十年？
黑沼泽的一群人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没得选，而且他们来的地方更差。
“下一年星门开启，因为有我们这一批人来，六环高塔将不再派遣弟子过来。”
“他们打的好算盘，用六环高塔的身份，让黑沼泽的人代替真正的弟子。”
“不过……”
“缺人！”
“严重缺人！”
卡尔朝窗外看去，眼神闪烁。
六环高塔拥有四座正在开发的山头，手底下负责砍伐树木的普通人数万。
真正的管理者，不超过三十人。
集市上也有店铺，但就像卡尔一人看守一个店铺一样，同样缺人。
为此不得不招募类似赛门这类的本地人，帮忙处理生意。
就算如此依旧缺人，比如卡尔白天需要盯着店铺，没有时间修炼。
“福祸相依！”
卡尔若有所思：
“虽然这里的环境有些恶劣，但我身为六环高塔的弟子，在魔法森林的原住民眼中，同样地位尊崇，也没有人敢轻易的招惹。”
“缺人也是好事，说明没有人监视，自由度很高，只需要适应下来，生活应该比较轻松。”
…………
神域碎片。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自从来到魔法森林，卡尔就再没有进入过神域碎片。
直至确定不会被人察觉后，才踏入其中。
“嗯！”
昆西的记忆依旧弥漫在神域碎片，刚刚来到这里，意识就受到冲击。
无奈摇头，卡尔取出次元牢笼的巫术知识，在石座之上缓缓翻开。
次元牢笼！
无品阶巫术。
修成之后，能够以精神力构建出一个迷宫，困住、杀死入侵自己意识的灵魂体。
巫术威力与精神力的强大、构建迷宫的复杂程度有关，来历神秘。
“先构建这门巫术，不然的话什么事也做不了。”
无时无刻不在的记忆冲击，就算是绝对理智也会受到影响，这让构建法术模型的过程屡屡受挫。
再加上白天需要忙碌店铺的声音，能够构建法术模型的时间更短。
首次。
卡尔尝到修行巫术的困难。
好在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学习相关的知识，倒也能赶上进度。
半个月后。
“出！”
卡尔口中低喝，一抹亮光出现在神域碎片上方，汇成一个复杂的迷宫。
游离在神域碎片的昆西记忆，像是长鲸吸水一般，朝着上方迷宫投去。
落入迷宫之后，化作一抹光点在里面无序游走。
“嗯？”
“还能逃出来？”
迷宫并不复杂，在里面游走的光点就算没有智慧，也有可能逃脱。
卡尔摸着下巴想了想，上方的迷宫随即发生变化。
在他的记忆里，有一个名叫赫伯特.西蒙的人，他在人工领域有着卓越的贡献，有人根据他的理论和技术，创造了许多极其复杂的迷宫。
最常见的迷宫，是平面迷宫，用各种阻碍物迷惑影响里面的人走出来。
再往上，则是三维立体的迷宫，复杂程度几何倍提升。
而如果加上一些数学公式，那么陷入其中逃出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卡尔要做的，就是复刻那复杂的迷宫系统。
好在他的精神力还算强大，修改迷宫的消耗也不大，不久就告完工。
终于。
那充斥在神域碎片的记忆冲击消失不见，久违的平静，浮上心头。
“可惜！”
卡尔低语：
“次元牢笼不能完全封死，不然的话，彻底封死才是无尽的牢笼。”
“接下来……”
“验证自己的想法。”
在起初。
卡尔只是把神域碎片当做一个仓库，和能够穿越到其他世界的通道。
渐渐的。
摸索出来其他作用。
如：数据面板，用源质增加自身的实力等。
再后来。
又从神祇的知识中，学到了可以把神域碎片当做许愿机，和收割灵魂的机器。
那么……
是不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不同的愿望，代价又有哪些不同？
…………
衣着华贵的赛门手拿权杖，缓步行在长街上，不时轻敲自己的掌心。
“赛门！”
临街酒馆的二楼，一位毛发旺盛的男子推开窗扇，摆手招呼：
“老朋友，闲着无事的话，不如上来坐坐？”
“费拉！”赛门手上动作一顿，眼神闪了闪，扭身上了二楼。
“听说，阿奇巫师的店铺来了一位新人。”大汉费拉主动倒满救，笑道：
“我早就说过，六环高塔的人看不上我们这种本地土著，你就算是再讨好，也是外人。”
“现在看清楚了吧？”
赛门面色一紧，握着酒杯的手更是鼓起青筋。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冷哼一声：
“跟着卡佩家族的小少爷跑来跑去，还不是被人当做狗一样驱使？”
“哈哈……”费拉大笑：
“我这人脑袋不好使，能跟在卡佩家族身边，至少日子过的还可以。”
“以后老了，还能留下些家产。”
“你哪？”
他端起酒杯，看向赛门：
“你比我聪明、能干的多，但跟错了人，六环高塔的东西，从来不会给外人。”
“彭！”
赛门手中的酒杯砰然碎裂。
*
*
*
“卡尔先生。”
售货员翠西来到身边，低声开口：
“疗伤药剂的存货已经不多了，再有个两三天，怕就会出现缺货。”
“疗伤药剂？”躺在软椅上闭目沉思的卡尔睁开双眼，开口问道：
“耶露女士负责供货的那种？”
魔法森林十分危险，身处集市附近还好，外面处处都隐藏着凶险。
但不论是食物还是修行资源，都需要去往森林寻觅，一来一回往往很久，疗伤药剂当然是常备药品。
“是。”
翠西点头：
“本来应该七天前来货的，结果一直没有送来，说是家里出现了些问题。”
“……”卡尔坐直身体：
“最近，供货的药剂师出问题的有些多啊！”
除了耶露女士，还有几位供货的药剂师没能及时供货，或者拖延时间。
一开始还无所谓。
现在，
已经开始影响店铺的正常运转。
“看来一种药剂不能全部由一位药剂师负责，不然很容易受影响。”
站起身，卡尔开口：
“我去找查利师兄问问，他应该认识其他炼制疗伤药剂的药剂师。”
“彭！”
他话音刚刚落下，门口位置就传来一声闷响，外门更是晃了几晃。
“奸商！”
“无耻奸商！”
有人在店铺门前大吼：
“杀人的无耻奸商，拿失效的劣质丹药充当优质品，害死了我哥哥！”
“阿奇的店铺，这就是一个杀人的铺子！”
“……”
集市上的店铺每个月都要缴纳一定的管理费，这笔钱当然不会白拿。
卡佩家族的巡查人员快速赶到现场，把两个呐喊的骑士控制起来。
不过事情发酵的很快。
呐喊声吸引了很多人围观，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矛头直指阿奇的药铺。
“怎么回事？”
卡尔阴沉着脸走出来，看向店铺门前跪着的两个骑士：
“闹事的？”
“我们不是来闹事！”其中一个骑士怒瞪双眼抬头看来，脖颈血管高鼓：
“从你们这里买的回血药剂根本就不管用，害的我哥哥死在外面。”
“他的尸体就在这里，我们是来要一个公正！”
已经发臭的尸体就躺在店铺门前，卡尔当然不会不清楚，面色越发难看。
“卡尔先生。”
巡查人员开口：
“如果你没有什么要问的，我们就把他赶走了，集市上不能出现混乱。”
“等一下。”卡尔抬头，问道：
“你凭什么说用的回血药剂来自我们店铺？”
“怎么？”对方双目圆睁：
“你还打算抵赖？”
他挣扎着从怀里掏出几瓶药剂仍在地上，吼道：
“这些都是从你们店铺买的药剂，上面有你们的标志，你别想不承认！”
卡尔捡起地上的药剂，略微审视过后，眉头微微皱起。
确实是店铺里销售的药剂。
而且，
也确实已经失效。
甚至有着一定的毒性，在关键的时候服下，不仅救不了人还能杀人。
“怎么回事？”
这时，查利闻讯匆匆赶来，看到卡尔手中的药剂后，眼神微微一变，随即大声吼道：
“把人赶走，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一位正式巫师的店铺闹事。”
“滚！”
示意巡查人员把人带走，他给卡尔使了个眼色，朝着店铺内行去。
“奸商！”
“杀人的奸商！”
“啊……”
外面，咆哮声越来越远，反倒是路人的窃窃私语、嘀咕没有停下。
“怎么回事？”
查利坐下，面色阴沉：
“药剂出了问题？”
“……是。”卡尔无奈叹气，把手里的药剂递了过去：
“确实是我们店铺出售的，不过查利师兄，每一份进来的药剂我都检查过，当时绝对没有问题。”
药剂不能开封，一旦开封就会有不可逆的改变，所以是原封药剂。
查利接过，稍作检查就放在一旁。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没有用，接下来如何处理才是关键。”
“导师的名誉不能受到影响。”
“卡尔师弟！”
他声音微微一沉：
“你是导师亲自带过来的，我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是。”
卡尔垂首。
…………
离开繁华的莱比锡集市，前行没有多远，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各种各样的房屋彼此交错，大小不一的街道堪比迷宫，路上行人更是衣衫简陋。
时不时，
还能看到骨瘦嶙峋的孩童在泥坑里玩耍。
一时间。
卡尔竟然有些恍惚，感觉自己来到了自由之港，那个混乱无序的地方。
“魔法森林可以种植粮食的地方很少，想要获得食物必须进山猎杀各种危险的生物。”
店铺护卫‘杰’是一位大骑士，他了解卡尔的来历，低声解释道：
“所以这边的原住民，生活条件并不好。”
卡尔缓缓点头。
他在巫师塔、集市上的生活，便利到堪比前世记忆中的现代社会。
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很方便。
而这边，
简直就是中世纪的欧洲。
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同出一个地方，只是因为中间有着绝对实力的隔阂。
实际上能够住在集市上的人只有极少数，绝大部分都生活在这种类似贫民窟的地方。
“走！”
沿着泥泞的小道前行不久，两人在一处比较宽敞的庭院前停了下来。
“先生。”
‘杰’低声开口：
“就是这里了。”
“嗯。”
卡尔点头，长袖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把方面给撕裂当场。
次级法师之手！
“轰！”
“谁？”
巨响让院子里的人发生躁动，一位白胡子巫师手持法杖朝门口看来。
看到卡尔后，他的表情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
“卡尔先生。”
“您怎么来了？”
“哈罗德！”卡尔面色阴沉，把两瓶失效的回血药剂扔到对方脚下：
“这是从你手上收购的药剂，你怎么解释？”
“我的药剂有问题？”哈罗德捡起药剂，稍作检查脸上就浮现怒气：
“卡尔先生，你凭什么说这是从我这里收走的药剂？”
“回血药剂因为用量大，所以药铺一共有三位药剂师供应，为了防止出现差错，你们每一位提供的药剂上我都做了标志。”卡尔冷哼：
“哈罗德，你以为自己不承认就行了？”
这是为了方便对账，他向查利提的建议，想不到却用在这里。
“就算是，又能怎么样？”哈罗德表情微变，随即口气再次强硬：
“我提供的药剂绝对没有问题，当时也经过你的检查，现在出了问题，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爹！”
这时，一个身材肥硕的极其夸张的女人从房间里‘挤’出来，咧着嘴道：
“我要的烤乳猪什么时候到？”
“回去！”哈罗德面色一沉：
“没看到爹在忙正事。”
“不嘛！”女人晃动身体，浑身肥肉乱颤，就连宽大的衣袍也遮掩不住：
“我就要烤乳猪，就要烤乳猪……”
？
卡尔眉头微皱，双眼泛起幽幽光晕。
恐惧光环！
身怀二阶深渊生物的血脉，这门血脉巫术现今已经有了实打实一环巫术的威力。
“啊！”
女人失声尖叫，胯下湿漉漉一片，一股尿骚味更是铺天盖地涌来。
双膝一软，直接就瘫倒在地。
“你干了什么？”
哈罗德见状面色大变，手中法杖轻轻一挥，几道凌厉的冰凌凭空浮现：
“住手！”
“不要碰我女儿！”
“铮！”
‘杰’瞬间拔剑，大骑士的战气呼啸而出，剑尖直指对方，口中喝道：
“哈罗德，放下你手中的法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在威胁一位来自六环高塔的巫师学徒！”
哈罗德身体一僵，下意识后退一步，眼中也露出后怕神色。
唔……
卡尔抿了抿嘴。
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就连欺负人都能理直气壮。
“哈罗德。”
念头转动，卡尔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语气依旧冰冷：
“我知道你有办法，能够让劣质丹药暂时瞒过解析术，如果不想你女儿有事的话……”
“就老老实实把事情说清楚！”
说着，微微加重恐惧光环的威力。
“啊！”
肥硕的女人瘫在地上大声尖叫：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魔鬼……你是魔鬼，爹，快救我……快来救我！”
“不要！”
哈罗德面色大变，手一松，法杖跌落在地：
“是赛门，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
“赛门？”
巫师阿奇拿着卡尔递过来的调查资料，两眼微垂，也没有去看里面的内容，随手扔到一旁。
“告诉死者的家属，是药剂师以劣质药剂蒙骗药铺，让哈罗德去道歉、赔偿，尽量挽回药铺的名誉。”
“药铺也会做出相应的赔偿。”
“至于赛门……”
“算了！”
卡尔面露诧异，抬头看来。
就这么算了？
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赛门手上可是有着药铺几十位供货商，就算是他做的手脚，暂时也不能妄动。
不然，
药铺就连运转都难以维持。
刚刚退出房间，就看到一脸阴沉的赛门在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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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