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一个个坏消息接连传来。
数百头魔法生物出现在居民区外围，冲破了十几栋房屋，引起一阵骚乱。
而这只是开始。
不久后，有传奇生物出现，导致数十人遇难。
高塔拥有的三座山头之一的云木山丘，同样遭到兽潮冲击，山脚居民损失惨重。
……
奥玛得到导师贝拉的资助，入手了格林药水、沉默药剂，尝试冲击正式巫师境界。
这两种药剂价值不菲，是需要还的。
如果突破成功，对于一位正式巫师来说还款不难，但如果没有成功……
同样麻烦！
……
半个月后。
二阶生物出现在莱比锡集市，吃了一些人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不远处筑巢休息。
它显然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狩猎场，毕竟那么多‘食物’摆在面前。
骑士肉质筋道、巫师学徒口味独特，对于高阶生物算是大补之物。
……
几个月后。
高塔。
“集市居民有几十万，正式巫师、传奇骑士也不少，如果能联合起来，就算是没有二环巫师也能抵抗兽潮。”
“说是这么说，不过没有了卡佩家族，又有谁能把这么多人联合起来？”
“我们高塔倒是有这个威望，但人太少，而且……实力也有些不足，护住自己人还行，保护其他人难免会有死伤，这种事你以为谁都想做？”
“卡佩家族两位二环巫师都死了？”
“嗯！已经确认死了！”
今天是星门开启的日子，高塔内部众人再次齐聚，声音此起彼伏。
相较于外面紧张的局势，有着高塔庇佑的他们自身安全并不需要担心。
这也是加入大势力的好处之一。
“卡尔！”
久违的南茜抬手挥舞：
“这边！”
“好久不见了，听说奥玛在尝试冲击正式巫师的境界？”
“嗯。”卡尔点头：
“你应该也快了吧？”
南茜同样拥有二级巫师天赋，而且进阶高级巫师学徒的时间比奥玛还早。
理论上底蕴应该足够。
“……快了。”南茜的笑意有些僵硬：
“来年试一试。”
“有心思？”卡尔看了她一眼：
“霍奇森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好好修行才是正事。”
“……是。”南茜叹了口气，转身道：
“巫师们来了。”
她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一行人步入高塔。
丹尼尔、阿奇、贝拉、玛丽安……，还有另外三位没见过的巫师。
高塔在魔法森林经营不知多少年，不可能只有四位巫师。
据卡尔所知。
把不喜欢露面、隐藏起来的巫师都算上，正式巫师的数量应该超过十位。
放在东方王国大陆，足可以颠覆整个黑沼泽。
这还仅仅是高塔自己人，数百年来高塔在魔法森林的关系盘根错节，很多正式巫师都与高塔有着紧密联系，不然也算不上一股大势力。
在巫师们身后，是一个个背着包裹的巫师学徒，查利就是其中之一。
按照规矩。
卡利姆大陆每十年送一批人过来，这批人三十年后回去，如此轮换。
当然。
如果能够在三十年内成为正式巫师，也可以申请提前回去。
查利站在返回的队伍之中，朝着卡尔所在挥手示意，眼神有些复杂。
三十年！
三十年前他来的时候，正处于一个男人最好的年龄，可以说风华正茂。
晃眼间，三十年过去。
他的身体已经佝偻，背部难以挺直，头上也多了白发，眼球更是变的浑浊。
魔法森林！
查利张了张嘴，眼中浮现些许泪花，随即发出无声轻叹，踏上楼梯。
“走吧！”
伴随着同伴带有感慨的叹息，一行人接连步入星门散发的光晕之中。
“嗡……”
送走回归的弟子后，星门的光晕陡然大盛，场中随即多出十道身影。
卡利姆大陆送过来的人。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高大，就像是一尊黑熊，视线扫过场中众人，无形的精神威压让所有人齐齐垂首。
“伏尔甘前辈！”
“尊敬的二环巫师，大地的掌控者伏尔甘，魔法森林欢迎您的到来。”
“……”
因为‘兽潮’的原因，这一次六环高塔直接派了一位二环巫师过来。
据说，
这位二环巫师的实力非同一般，拥有推倒大山的力量、晋升三环的潜力。
就算是在卡利姆大陆，二环巫师也属于强者的范畴。
三环，
属于顶尖势力中的顶尖高手。
四环，
即使是六环高塔，明面上也仅有数位。
至于五环，
这是可以比肩神祇的存在，卡利姆大陆已经有超过两百年，没有五环巫师的踪迹了。
“嗯。”
伏尔甘身高两米过半，手臂比常人大腿还要粗，活动了一下筋骨问道：
“哪些是东方王国大陆来的？”
“自从三百年前去了那边一趟，我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那里的人了。”
“……”丹尼尔抬头，表情有些尴尬，随即伸手朝卡尔、南茜一指：
“他们两个是，还有一位名叫奥玛的小女孩，正在尝试冲击正式巫师的境界。”
“哦！”
伏尔甘微微挑眉：
“他们好像才过来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有人开始冲击正式巫师了？”
“天赋不错啊！”
“这两个……”
“也很好！”
他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连连点头，音带赞叹：
“东方王国大陆虽然贫瘠，诞生巫师天赋的人也少，但通常天赋比较高。”
“好！”
“不错！”
“只有他们三个？”
“这……”丹尼尔面露尴尬，在他心中其他黑沼泽的人已经被高塔放弃，顿了顿才低声开口：
“其他人出了些问题。”
说着垂首，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伏尔甘面上的表情渐渐变的严肃。
“哼！”
他冷冷一哼：
“借贷？”
“认不清自己的人，永远不可能有什么成就，那些人就不用让我见了。”
“走！”
说着，迈步朝楼上行去。
没过多久，玛丽安等人下了楼，嘱咐众人不要乱走，不久后高塔会做些安排。
看情况，估计是帮助集市抵抗兽潮，到时候所有高塔弟子都要出力。
卡尔眼神闪动，快步来到玛丽安身边：
“前辈，我想申请一个修炼的密室，打算这段时间冲击下巫师境界。”
“嗯？”
“啊！”
他的话，让身边几人一愣。
玛丽安先是面露疑惑，随即狂喜：
“你的精神内海已经完全掌控了？”
“是。”卡尔点头，稍稍放开精神力，显露出五点几的精神范畴：
“我感觉差不多了。”
“好！”玛丽安一脸亢奋：
“我就知道导……你没有问题！”
“卡尔。”南茜则是皱眉：
“冲击正式巫师境界不是小事，最好还是稳定一段时间再去尝试。”
“你懂什么？”玛丽安斥道：
“卡尔肯定没有问题，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性格唯唯诺诺。”
“修行，有时候就该勇猛一些！”
“卡尔！”
她略作沉吟，道：
“冲击巫师境界需要防备星界中的诡异存在，不能在巫师塔突破。”
“你去云木山丘吧，那里十几年前有位巫师学徒成功进阶，距离我的住处也近，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我也能及时的出手帮忙。”
“是。”
卡尔应是，心中再次升起对玛丽安热情态度的强烈不适，顿了顿道：
“那接下来的事……”
“你不用管。”玛丽安霸气挥手：
“专心修炼，争取成为正式巫师，高塔吩咐的事自有其他人去做。”
一旁的南茜欲言又止。
冲击巫师，怎么能如此匆忙？
而且卡尔才三十多岁，就算晚个一两年也没什么，机会反而更大。
不过看着一脸激动的玛丽安，还有沉着冷静的卡尔，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其他人则是诧异卡尔的修行进度怎么这么快，明明修行天赋不高。
“集市被毁，死了很多人，不过也有些人因此发了财，得了些际遇。”
有人开口：
“卡尔，应该就是如此。”
众人恍然，随即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艳羡、不屑、忌惮……
那一天的混乱，导致了莱比锡集市的毁灭，却也造就了许多富翁。
敢在那天动手而且有所收获的，无一例外都是狠人。
估计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所以修为才突飞猛进。
卡尔自然不清楚其他人心中的想法，只知道接下来有足够的时间歇息。
至于兽潮，
与自己无关了！
*
*
*
正式巫师，需要感应到星界，用精神内海接引星界的能量为己用。
偏偏，
突破之时又要尽量隐藏自己的精神波动，避免吸引到星界中的某些存在。
感应不到星界，突破失败最多是大耗精神力、修为倒退，后果不算太严重。
而如果被星界中的某些‘东西’盯上，轻则精神错乱，重则直接身死。
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
神域碎片。
姓名：卡尔
体质：5.5
精神力：6.2
源质：0
等级：传奇骑士、高级巫师学徒
深渊血脉融合度：29%
经过这几个月的苦修，卡尔的精神力和血脉融合度都已经达到极限，再进一步就是正式巫师。
“根据我的猜测，神域碎片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星界之中，我进出神域碎片这么多次，都没有遇到过星界生物，说明神域碎片拥有阻隔其他存在进来的功能。”
“在这里突破，即能方便感应星界，又不必担心被打扰，岂不比所谓的密室强得多？”
“神域碎片……”
“即在识海，亦在虚空！”
在卡尔把精神内海尽数纳入掌控之后，一片菱形结晶突兀出现在感知之中。
神域碎片！
它就像是一个碎裂的玻璃碴，深深嵌入他的精神内海，隐藏在意识波动之下。
唯有尽数掌控精神内海，才能发现它的存在。
它在识海，
同样也在另外一个地方。
这种感觉十分诡异，但身为神域之主的卡尔，却理所当然的明白。
“这东西不知道是原主本来就有，还是我穿越带过来，亦或两者的结合。”
卡尔小声嘀咕：
“不管如何，现在的它已经与精神内海彻底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我死，神域碎片崩溃，反之亦然。”
收起数据面板，卡尔并未着急服用药剂突破，而是看向神域碎片上空。
次元牢笼！
复杂的迷宫，掺杂了数学公式、巫师理论，就像是一片迷人的幕布。
“星界的复杂超乎想象，从其他人的经验看，被突破吸引过来的东西大多没有实体，类似于人类的灵魂。”
“次元牢笼，应该能起到作用。”
虽然是身处神域碎片，应该不会吸引到其他存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心点总没有错。
念头转动，上方的次元牢笼也随之变换。
随着卡尔的精神力提升，迷宫的复杂程度也随之增加，范围也越来越广。
良久。
“应该足够了！”
卡尔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疲惫的额头：
“有着前世那些数学公式的加持，这种程度的次元牢笼，论复杂程度，应该不比正式巫师差了。”
“接下来……”
“休息！”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精神抖擞的卡尔再次来到神域碎片，把几瓶恢复用的药剂一一服下。
镇静药剂！
理智药剂！
……
不管有用没用，先服下再说。
这些都是六环高塔为弟子准备的药剂，每个人一生中有两次领取的机会。
关键是，
免费！
紧闭双眼，静静等待药剂发挥作用。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
卡尔取出格林药水、沉默药剂，略作沉吟，昂首把两瓶药剂一一灌下。
瞬间。
“嗯！”
卡尔口发闷哼，身体微微一抖。
在药剂的刺激下，原本平静的精神内海突然开始躁动，意识就像是被卷入一个大磨盘，被不停地挤压、研磨，杂质也在一点点的挤出去。
肉身也在药剂的刺激下疯狂蠕动，血脉融合度的数值不停的闪烁。
直至……
在精神和肉体的加持下，某种界限被生生撞破，一抹亮光出现在感知之中。
“轰！”
识海巨颤。
躁动的精神力化作一根尖刺，扎向虚空，与某个难以名状的存在接壤。
星界！
6.2的精神力，已经能与很多正式巫师相比，突破似乎也理所当然。
“哗……”
卡尔‘眼’前一亮。
一个五彩斑斓、浩瀚无尽的‘世界’映入感知，无数诡异的气息在周遭游荡。
嗯？
这与高塔给的记载不同。
高塔记载的其他人学徒突破，感应到的星界，是一片虚无与混蛋。
如果附近真有这么多诡异气息，灵魂怕是早就被吞噬干净。
卡尔微微皱眉，随即就回过神来，‘垂首’朝着自己的身下看去。
深入碎片！
现在的自己就是神域碎片，正在透过神域碎片，来观察这片星界。
星界在维度上远高于现实世界，可以类比于前世记忆中的宇宙虚空。
而普通巫师学徒进阶，只会出现在近太空区域，而他现在则身处宇宙深处。
所见、所感，自然会有所不同。
“神物自晦！”
“神域碎片果然有隐藏精神波动的能力，我的突破也没有引来其他东西，早知道就把沉默药剂留下来了。”
“呵……”
卡尔轻笑，这种马后炮没有意义，不过顺利进阶的兴奋让他思绪活跃，少见了开起玩笑。
嗯？
“怎么回事？”
一股异样感突然浮上心头，也让卡尔面色大变：
“有东西出现在我的精神内海，神域碎片没起到作用，星界生命体什么时候过来的？”
“唰！”
念头一收，瞬间回到神域碎片。
一股黑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场中，像是有着意识一般，不停地扭曲、蠕动。
卡尔面色凝重，单手轻轻一招，次元牢笼就已把黑烟笼罩。
黑烟透露的强悍气息，让他并未轻举妄动，而是把可能用到的东西一样样拿出。
这里是他的精神内海、神域碎片，就算想躲也躲不了，只能硬拼，好在这里是他的主场，倒也不用太紧张。
“唔……”
像是沉睡百年的人刚刚苏醒，黑烟朝着四下伸展，慢慢化作一道人影。
这是一位身着灰袍的干瘦老者，相貌平平，唯有一双眸子深邃浩瀚。
“是你！”
卡尔眼眶跳动，诸多思绪电闪划过识海：
“灰袍巫师阿狄森！”
出现在神域碎片中的干瘦老者，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星界生物，而是黑沼泽的创始人、献祭生命打开星门的二环传奇巫师——灰袍巫师阿狄森。
“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阿狄森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单手朝前轻轻一探，一根形似拐杖的法杖出现在掌中。
手持法杖，他朝着前方黑暗看去，眼中显出一抹疑惑：
“这是……斯特莱那个小家伙的次元牢笼？”
“不错！”
卡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灰袍巫师阿狄森，原来你没死，我服用的格林药水被你做了手脚？”
“格林药水是你让玛丽安故意交给我，而你的灵魂则藏在其中，趁我服用药剂冲击正式巫师的时候进入我的精神内海，最后夺走我的这具躯体？”
进入神域碎片之前，突破用的东西卡尔再三检查过，绝不会有问题。
沉默药剂也不会有问题。
一来，沉默药剂来自卡佩家族；二来，那时候玛丽安已经带他来到魔法森林，想做什么肯定已经做了，只有在黑沼泽时入手的格林药水有可能。
“难怪！”
“难怪玛丽安对我的态度十分古怪，热情的不正常，却又不常见我。”
卡尔继续道：
“她关心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这具身体，或者说以后会取代我的你！”
“灰袍巫师阿狄森！”
如此一来，诸多不正常的地方就解释的通了。
“唔……”阿狄森抬头，直视前方的黑暗，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你很聪明。”
“这些年我陷入沉睡，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你的猜测大致没错。”
他顿了顿手中的法杖，慢声开口：
“漫长的岁月，并没有消磨掉我对生命的渴求，我……还不想死。”
“只可惜因为晨曦之主的冷漠，没有我的献祭，就无法打开星门。”
“唉！”
阿狄森轻叹：
“我想看一看书中记载的卡利姆大陆，想见识一下三环、四环巫师眼中的世界，所以……”
“卡尔小友，能不能把身体让给我？”
你想屁吃！
卡尔心中怒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双手则是在飞快布置各种东西。
为了防备星界生物的袭击，他买了不少可以针对灵魂体的魔化物品。
“你是怎么做到的？”
卡尔开口询问，顺便拖延时间，思考战术：
“献祭自己打开星门，所有人都亲眼见到，你的灵魂应该已经毁灭了才对？”
“很简单。”阿狄森竟也没有着急动手，而是慢悠悠开口：
“命匣分裂术！”
“这是一门可以分裂灵魂的巫术，把一部分灵魂封印在一个命匣里，本体一旦死亡，灵魂就会借助命匣复活，虽然会削弱自己的实力，却能保住性命，据说这是属于巫妖的巫术。”
“我得到的命匣分裂术并不完整，也不是身体、灵魂可以随意分割的三环巫师，只能把自己的意识融入格林药水之中，等待某人服用然后占据他的身体。”
“为什么选我？”卡尔继续追问：
“我当初见你的时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巫师学徒。”
“呵……”阿狄森轻轻摇头：
“卡尔小友，你太看轻自己了，踏入巫师世界短短几年，就能成为中级巫师学徒，而且还是一位大骑士，这种进度绝不是天赋能比的。”
“所以，你身上应该有着某种很特殊的东西，特殊到让你的修为进度比拥有二级巫师天赋的人还快！”
卡尔的手段可以瞒过正式巫师，却瞒不过一位二环巫师。
他笑了笑，继续道：
“等你成为正式巫师后就会明白，巫师天赋只是敲门砖，真正让一位巫师走的更远的，是对知识的渴望、对生命的追求，是其他东西。”
呼！
精神的世界，没有真正的声音，但阿狄森能够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杀意。
不等他的‘声音’落下，黑暗中一道人影已经手持长枪，笔直刺来。
大骑士！
纯粹意志汇聚的杀意，同样能够对精神体造成伤害。
与此同时。
几十道电弧凭空浮现，朝着他的‘身体’劈落。
涅斯图落雷！
雷霆之力，一直都是阴属生命的克星，更是能重创意识体、灵魂体。
阿狄森面色不变，轻轻举起手中的法杖。
一环巫术——秘法灵光！
哗！
幽幽光晕在场中荡漾开来，看似柔和、缓慢，却让落雷烟消云散。
冲过来的人影也被掀飞出去。
阿狄森再次伸手。
一环巫术——死亡凋零！
漆黑的射线划过虚空，落在人影身上，纯粹的毁灭力直接让人影崩散。
只是眨眼功夫，就化作虚无。
“没有用的。”
阿狄森轻轻摇头：
“就算我的灵魂只剩下一小部分，依旧可以对付一位刚刚进阶的巫师……”
“嗯？”
他话音未落，突然中断，面露疑惑朝着上方看去。
次元牢笼，
还在！
怎么会？
按理说如果意识主体已经毁灭，那么所施展的巫术也会消失不见。
“真是睡迷糊了。”
阿狄森眼神眯起，面上那股漫不经心也悄悄散去，口中小声嘀咕：
“刚才那道身影面容模糊，并不是小友，也就是你的精神内海里面竟然有着其他意识体，倒是古怪。”
“呼……”
黑暗中陡然刮来一股狂风。
细看的话，那并不是风，而是由无数只细小飞虫组成的一团灰雾。
“魔能生物？”
“看来，这些年卡尔小友赚了不少魔石，身上竟然有这么多手段。”
不止灰雾狂风。
黑暗触手、法术灵光、能量洪流，诸多手段不要钱似的一窝蜂涌来。
“哒！”
阿狄森顿了顿手中法杖，一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所过之处，一切攻击尽数湮灭。
一环巫术——衰弱以太！
接连施展三种一环巫术，阿狄森也不由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疲惫神色，不过他清楚此时的自己同样没有退路，没有肉身的情况下精神力消耗之后无法补充，只会越来越弱，随即双目圆睁，口发低吼。
一环巫术——生命共振！
这门巫术虽然是一环巫术，但威力会随着使用者的精神力而提升。
在消耗一定比例的精神力下，一团刺目灵光当场爆开，冲向周遭黑暗。
“咔嚓！”
“咔嚓嚓……”
次元牢笼所制造的迷宫，被这股力量硬生生冲破，显出道道裂痕。
阿狄森身形一晃，从一道裂痕中一跃而出。
紧接着。
极致的恐惧浮上意识。
二环巫术——恐惧光环！
在卡尔进阶巫师、血脉融合度达到30%之后，恐惧光环的品阶也随之提升。
尤其是在这里，有着神域碎片的绝对理智加持，深渊血脉的天赋巫术的威力不会因为精神力不足而减弱。
恐惧光环罩落，阿狄森的灵魂体不由一僵。
同时。
一根根长满尖刺的蔓藤凭空浮现，把阿狄森的灵魂体给死死包裹。
零环巫术——罪恶荆棘！
“死！”
映入阿狄森感知的，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卡尔小友，而是一具庞大的乌贼。
乌贼伸展出十几根满是吸盘、眼睛的触手，每一根触手都缠着一柄阔剑。
每一柄阔剑，都演绎着一种战技。
战技——神圣制裁！
十余道剑光在神域碎片砸向，接连斩入阿狄森的意识体，狂暴之力轰然爆开。
卡尔依旧担心对方死不了，触手往前一探，强忍着剑气削切发动天赋巫术。
吞噬！
“轰！”
一团亮光，在神域碎片炸开，同时也把卡尔给掀飞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