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嚼龙

作者:屠龙氏 | 分类:仙侠 | 字数:0

第113章 寿礼

书名:嚼龙 作者:屠龙氏 字数:0 更新时间:01-07 01:03

「兄长当真不跟我回家住吗?」

巢州城南、焦氏别馆正门前,焦玉浪牵着马,语气里满是不舍:「这处别馆里往日里也算清幽雅致,如今住了许多来贺寿的宾客,好地方都叫人占了不说,人来人往的,实在有些吵闹。」

齐敬之立在门前石阶上,先是看了站在焦玉浪肩膀上的白金鼠一眼,这才摇头笑道:「我打着你的旗号在这里白吃白住,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家是军侯世家,想必府里的规矩大得很,还是这里自在些。」

焦玉浪知道齐家哥哥主意极正,也就不再相劝,反而有些悻悻然:「兄长说的是,小弟这回毕竟是偷跑出来的,一旦回了家,少不得要挨些训斥责罚,寿宴之前怕是没机会出门了。」

齐敬之哑然失笑,安慰道:「你这回帮彭泽水府寻回了玉枕,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功劳,想来你家中长辈不会责罚太过。如今离着你家姑奶奶的寿辰也没几天了,府里的事情必定不少,你就好好在家待着,不用操心我这里。」

虽然这件事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由焦玉浪将玉枕送还彭泽水府,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小娃子闻言仍不免有些赧然:「玉枕明明是兄长和老魏夺回来的,老魏更因此丢了性命,小弟冒功求赏,这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只能日后再找机会补偿兄长和魏家了。」

他又伸手拍了拍腰间的酒囊,接着道:「更别提我还托哥哥的福,得了这一囊帝膏酒,给姑奶奶的寿礼可算有了着落。三日后寿宴,哥哥入府时只管报我的名字,无需再带什么寿礼。」

齐敬之一怔,随即点头笑道:「我心里有数。」

焦玉浪眼珠转了转,忽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扬手朝齐敬之一抛。

齐敬之下意识伸手接住,才要开口推拒,焦玉浪却已经飞快转身跳上马背,火烧屁股一般驰马扬长而去,口中兀自喊道:「这些日子跟着兄长吃了许多稀罕物,也该小弟做一回东道主了!兄长只管吃只管玩,一切花费都算我的!」

喊声未歇,小娃子的背影已经倏然远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街角。

齐敬之收回目光,低头瞧向手里的钱袋,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钱袋他先前就见过,里头装的尽是些金瓜子、金叶子之类的贵重物,对寻常百姓来说确实是一笔天大的横财,于小娃子而言却只是白金鼠的日常吃食罢了。

「嘿,既然到了我这兄弟的地头,合该吃一吃大户,犯不着替他省钱!」

齐敬之收好钱袋,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时辰尚早,也不回别馆住处,而是缓步走下了石阶。

山野少年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安步当车地在这座繁华州城逛了小半日,一路上见到许多新奇景物,却不曾稍稍驻足,直到他看见了一间规模不小的铁匠铺。

铺子里的年轻伙计见他身背长刀、站在门前不动,情知多半有生意上门,当即迎了出来:「客官是要买兵刃?」

齐敬之摇摇头:「你这里可能修补刀剑?」

「自然能修!客官里边儿请!」那伙计笑了起来,立刻伸手肃客,要将齐敬之朝店里引。

齐敬之却站着不动,探手将袖中的齐虎禅抽了出来,朝对方示意道:「这样的能修吗?」

伙计打眼一看,目光扫过那宛如锯齿的刃口和坑坑洼洼的刀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叫道:「乖乖,怎的伤成这样!」

他这一句嗓门不小,立刻有个打着赤膊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仔细看了看齐敬之手里的牛耳尖刀,眼中亦有惊讶之色闪过,接着就摇头惋惜道:「小伤靠磨、大伤靠补,客官的刀一看就不是凡品,可惜伤得太重,只能回炉重铸,还不如另买一柄新的。」

闻言,齐敬

之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能重铸,也不换新刀。」

中年汉子也极干脆,当即摊手道:「小店为许多军伍中和江湖上的爷们修补过刀剑,自然知道轻重,绝不敢拿客官的宝刀开玩笑。奈何您这柄刀如今只剩下一口气,若是不愿意重铸,别说小店修不了,这满城打铁的也没一家有这个本事!」

齐敬之稍作沉吟,小心翼翼地收刀入鞘,而后抬头问道:「既然如此,你店里可有上等的铁料?」

中年汉子明显一愣,略有些迟疑地道:「店里有上好的精铁,再好一些的还有燔钢、花镔,皆是诸铁所合、百锻而成的上等钢料,只是小店向来只卖成品……」

齐敬之摆摆手,从怀里掏出才捂热的钱袋,扔向了中年汉子:「我也不多要,每样以市价各买一锭。你派人送到城南的焦氏别馆去,就说是齐敬之要的。」

听见「焦氏别馆」四个字,中年汉子连同一旁的伙计立刻露出敬畏的神情来。

中年汉子打开钱袋朝里面一瞧,脸色又是一变,连忙双手奉还:「既然是焦府的贵客,小人们一定选最好的料子奉上!除了前头提到的三种,东海所产的沉铁也备了一些。这些铁料大都是现成的,唯独沉铁价高,要请示东家调拨,若是客官不急着走,稍待片刻就可验看!」

「这焦氏的名头当真好用,我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吧。」

齐敬之想了想,开口道:「正好我还要采办些山货,这附近可有铺子?」

年轻伙计闻言立刻点头,殷勤道:「离此不远就有一家,我带客官过去!」

「有劳了!」

齐敬之点头致谢,跟着对方走了片刻,果然瞧见一家山货店。

年轻伙计陪着进去,朝坐在柜台后头的掌柜说道:「二叔,这位爷是住在焦氏别馆的贵客,要采买一些山货。」

头发花白的掌柜立刻起身,脸上堆满了笑。

不等对方客气,齐敬之抢先开口道:「掌柜的,店里可有榛子、松子、榧子、核桃这四样?」

「都有,皆是上好的货色!」

掌柜应了一声,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客官这是要置办寿礼?我这店里珍藏有一个朱漆食盒,盒身上有名家雕刻的《白猿献果图》,最是应景不过,不知客官可需要?」

齐敬之算是见识到了这州城中商贾的生意经,比之松龄县那些同行不知强出多少,当即含笑点头道:「若真是好东西,自然是要的。」

「请客官稍待!」

掌柜告罪一声,转身进了后堂,不多时就提了一个朱漆木盒出来。

这木盒分了四层,盒身上果然有精美的刻图。

齐敬之仔细端详,只见山幽林静、飞瀑流云,一只长毛长臂的猿猴跪在地上,双手高举一块石盘,石盘中摆满了四色长命果。

猿猴面前浮空立着一位女仙,仙姿曼妙、衣袂翻飞,似欲乘风归去。

眼见这幅刻图雕得纤毫毕现、极富神韵,齐敬之当即满意点头:「这木盒我要了,恰好每层盛放一种。」

掌柜闻言,登时喜上眉梢,也不叫自己店里的伙计帮忙,亲自动手忙活了起来。

带齐敬之过来的铁匠铺伙计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叔,这四样干果有什么讲头,为啥叫长命果?」

「恁地多嘴!客人面前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掌柜手中活计不停,抬眼朝自己侄子瞪过去,嘴里已是呵斥出声。

齐敬之不以为忤,笑着朝伙计解释道:「也没什么稀奇,只因这四样皆藏于壳中,风吹不干,雨打不湿,久而如新,谓之长命果,历来是山里人家的积粮,也常用来作寿礼,图个好彩头罢了。」

他顿了顿,

语气里又带了几分疑惑:「倒是这幅《白猿献果图》,刚才听掌柜的提起,我只道是因为白猿长寿,献的又是长命果,有添福增寿之意。可真瞧见这幅图,才知其中似乎还有典故,在下孤陋寡闻,不知掌柜可否为我解惑?」

「嗨!客官这是要考校小老儿?您既然知晓这四色长命果,又岂会不知白猿献果的典故?」

掌柜哈哈一笑,竟是一边忙活一边讲解起来:「这画里的白猿可不是寻常之辈,传说乃是得道的真仙,号为白云洞君。这位猿仙跪地献果,乃是为了拜师学道,所献之果正是这四色长命果。」

听到这里,齐敬之不由来了兴趣,当即开口问道:「祂拜师的这位女仙是谁?」

不想掌柜却摇了摇头:「猿仙所拜的这位女神仙自然更加了得,关于其身份的说法极多,单是小老儿听说过的就有三种,有人说祂是炎皇的生母,也有人说是阴主座下的大弟子,还有人说是兵家的一位至圣先师,反倒是这位女神仙的尊名鲜有人知,起码小老儿从没听人提起过。」

说话间,掌柜已将四色长命果盛放妥当,又以红绸装点修饰,更添几分喜庆。

年轻伙计自觉地将食盒接过,待齐敬之会了钞,又一路引着他回了铁匠铺。

四锭铁料已然准备停当,不怎么占地方,入手却极为沉重。

齐敬之虽不懂如何验看这类上等铁料,但好歹常年用刀,多少也能分辨出好坏,略一端详掂量就痛快地付了账,竟几乎将焦玉浪留下的钱财耗尽,其中倒有大半都用在了那一锭东海沉铁上,堪称价比黄金。

那名年轻伙计殷勤备至,将四锭铁料用铁匠铺里的粗布口袋装了,一手布袋一手木盒,将齐敬之一路送回了焦氏别府的正门。

齐敬之郑重谢过,也不在意别府中人的讶异目光,提着买来的东西就回了自己居住的那处独门小院。

他落下门栓,又将屋里的门窗一一关好,将四锭铁料取出,依次摆在了桌上。

少年坐在桌前,轻声叹息道:「虎禅啊虎禅,你伤得太重,凡俗铁匠修补不了,只能回炉重铸,实在太过凶险。」

「虽然焦玉浪曾提起过真正的大神通者能炼制灵器,可惜为兄境界低微,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求人为你重塑刀身。为兄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

说罢,齐敬之喉咙耸动,随即猛地张口,喷出一团五彩灵气。

不等这团五彩灵气展开,他倏地探手一抓、一抖,便将其展开成一匹薄薄的灵气布匹。

齐敬之将五彩灵布裹在身上,紧接着便逆运闭窍之法,全身心与天地交感,去探寻造物者之无尽秘藏。

下一刻,他只觉眉心一凉,仿佛有一窍洞开,五感灵识骤然放大,飞速向外延伸。

齐敬之不甚熟练地凝聚灵识,勉力使之落向身前桌上的四锭铁料,立时就觉察出了不同。

在他的感应之中,这四锭铁料皆隐隐有金色灵光透出,其中东海沉铁的灵光最盛,燔钢和花镔则相差不多,约莫是东海沉铁的五成,精铁中的灵光则明显黯淡许多,只有东海沉铁的一成。

与之相反的是,精铁中的灵光最为活泼灵动,与五彩灵气最为接近,燔钢和花镔的灵光就要沉凝滞涩许多,至于东海沉铁,其灵光几乎凝固不动,齐敬之看了几眼,一颗心竟随之变得沉甸甸的。

他略作思索,伸出左手抓向那锭精铁,只是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中那道灵光抓出。

不多时,齐敬之的额头已然见汗。

他放下精铁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随即抽出牛耳尖刀,毫不犹豫地用刀尖在左手食指尖上一扎。

一滴殷红的血珠立刻沁了出来。

齐敬之将食指尖按在精铁锭上,再次仔细感应其中的金色灵光。

片刻之后,他若有所思地收回左手,在其余四个指头上各戳了一刀,用血淋淋的五指包裹住精铁锭,旋即闭上了眼睛。

少年静默半晌,忽地五指如钩,使劲儿向后拉拽。

在怒鹤心骨的居中统筹之下,齐敬之已然用出了全力,看似还安安稳稳地坐在凳子上,实则双腿早已按照鸣鹤法的浮沉二字诀,以极小的幅度时起时伏,更以洗翅劲贯通了腰椎与左臂。

随着齐敬之的全力施为,精铁锭中的金色灵光竟真地被他拉拽出了一丝。

只是还没来得及欣喜,那一丝金色灵光就猛地崩断开来,齐敬之猝不及防,被自身的力道一带,整个人向后便倒。

与此同时,那一丝断裂的金色灵光在他的左手掌指间飞快一绕,旋即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迅速没入了他食指的伤口之中。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