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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义非唐

作者:北城二千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392章 转攻为守

书名:归义非唐 作者:北城二千 字数:0 更新时间:06-14 17:30

“唏律律……”

夜幕之下,朱邪赤心父子及沙陀残部垂头丧气。

原本制定好的突围计划,理应是折损数百人便能掩护大部人马撤离。

如今却不知被陇右以何种手段探知,提前设下伏兵,致使他们折损兵马过半。

那死去的人都是他们的同族弟兄,哪有不伤心的说法。

一时间,幸存下来的沙陀精骑气氛低沉,而远处的官军营盘也派出了巡哨的塘兵摸索而来。

眼见这支兵马打着朝廷的旌旗,他们这才返回营盘,将此事告诉了四水川南边,那群严阵以待的官军。

“节帅,他们打着朝廷的旌旗,且与叛军厮杀,如今躲在清河、牛头河之间的平地,无甚举动。”

塘兵列校将军情汇报而出,而数千官军阵中,身着华贵明光铠的将领闻言皱眉,他身旁的几名华贵将领先后开口。

“节帅,莫不是萧关失守了?”

“萧关若是失守,那我等前来还有何意义?”

“少保调我等前来,为的就是守住萧关与原州,如今萧关失了,恐有罪责。”

此处兵马,乃是王式所调的李承勋部,而那身着明光铠的将领便是李承勋。

今日下午他们才率军抵达四水川,本欲休整一夜,明日调来平高城的兵马后,结阵往萧关驰援而去,结果才扎营歇息,便遭遇了这种事情。

若非塘兵放的够远,他们都没时间穿上甲胄。

“走,随某去看看,突围而来的是否是代北的胡杂。”

李承勋沉思片刻,最终决定率领兵马,往北边的那部骑兵靠去。

此次驰援萧关,他所率五千天雄军步卒,加上四水川军营原本的两千步卒,勉强凑出七千步卒及万余民夫。

后方的平高城还有泾原镇的三千兵马,以及凤翔镇的两千兵马。

如今原州一带已经聚集官兵一万二千多,原本算上萧关的兵马,勉强也有一万五千之数,还能与贼军僵持。

现在萧关情况不知,若是真的失陷,那他们只能撤往平高驻守了。

因此在李承勋的指挥下,除两千驻营士兵和万余民夫外,余下五千天雄军步卒开始向北边开始靠近。

官军的行动,自然也吸引了正处于萎靡状态的沙陀精骑。

朱邪赤心眼见官军主动靠近本部兵马,便知道援兵多半是到了,心头不免暗骂。

“狗鼠的官军,若是提前一日到来,我哪里会舍弃萧关?!”

朱邪赤心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只觉得都怪官军驰援太慢。

若是他不出萧关,也不至于折损大半兵马。

想到这里,他准备向朝廷讨要更多好处,当即率部向南边的官军靠去。

两部兵马的塘骑与塘兵率先接触,得知果然是沙陀精骑南下突围,原本还在前进的官兵也就不再前进,而是留在河水南边等待沙陀骑兵过河。

不过人腰高的河水,并不能阻碍沙陀精骑过河。

当这八九百精骑过河来到官军面前时,李承勋脸色格外难看。

以沙陀精骑的状态,绝对是遭遇了一场惨败,剩下这点精骑也不足以帮助他夺回萧关,故此撤往平高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沙陀军使朱邪赤心,参见李使君。”

“敢问李使君,为何驻兵南川而不前?!”

朱邪赤心摆出问罪的姿态,李承勋被他这姿态弄得直皱眉头。

“某今日申时才率军抵达此处,何有驻兵不前的说法?”

“倒是军使请先回答某,王少保让尔等驻守至月末,尔等何故突围?!”

李承勋根本瞧不起朱邪赤心这群沙陀人,眼见朱邪赤心还有脾气质问自己,当即便轻蔑道:

“莫不是怯战突围,那可曾想过要受军法?!”

朱邪赤心闻言目光扫去,眼见李承勋四周兵马数量不过四五千人,且多为步卒,当即便知道李承勋还需要自己,立即摆谱道:

“萧关的确已经丢失,刘继隆驻精骑数千,精兵数千于萧关外,加之其又有数万民夫,萧关根本守不住。”

“我若非想到朝廷,早就向盐州突围而去,何须南下?”

朱邪赤心摆谱的手段不怎么样,至少在明眼人看来,朱邪赤心他们根本不可能向盐州突围。

从萧关到此处不过七十里地,结果沙陀精骑就被陇右打成了这般模样。

他们若是向三百里外的盐州突围,估计连白池城的城墙都看不到,就要全军覆没于盐州草原了。

不过李承勋还是不愿意将事情闹大,毕竟陇右前番精骑追逐的声势太大,而他麾下精骑都被王式留在了陇西,他眼下确实需要支精骑,以备不时之需。

沙陀精骑虽只有八九百人,但若是用好了,进取不足,自保有余。

想到这里,李承勋开口道:“此事就此作罢,某会向王少保禀报,眼下汝先率三军休整,明日我军便在此扩修营盘、掘壕而战!”

既然知道了萧关有数千精骑,李承勋自然不敢冒险。

他准备依托四水川的水网,在此构筑防线,而不是撤回平高。

对此,朱邪赤心倒也十分赞同,毕竟他已经尝过陇右精骑的两次厉害了。

若是能以此处水网限制刘继隆麾下精骑,他自然高兴。

双方心照不宣,开始调兵南下营盘,而刘继隆则是率军撤回了七十里外的萧关。

他们返回萧关时,已经是翌日正午,而萧关余下兵马在自己被抛弃后,当即便选择了投降并献出关隘。

刘继隆率军撤回后,当即便领兵走入了萧关之中休整,同时召集了军中将领在萧关衙门议事。

哪怕此刻已经十分疲惫,可刘继隆却还是勉强提起了精神。

他目光扫过堂内八名将领,而后才开口说道:“我军塘骑在半道上传回消息,盖见官军阵上不过七八千之数,且自清晨开始掘壕而守,无心进取。”

“加之阵上旌旗以天雄为主,那必然是天雄军的兵马被王式调至此处协守泾原,只是这沙陀突围,阴差阳错导致了萧关失守。”

“眼下他们所想的,无非就是依仗四水川水网密布,以此限制我军罢了。”

刘继隆将南边那七八千兵马的身份给猜出,安破胡闻言随即道:“节帅,不如以我军马步兵为主攻,最迟三日便能攻破官军营垒!”

“不……”刘继隆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转而将目光看向斛斯光:“昨日我军杀敌几何,自损几何?”

“回禀节帅……”斛斯光十分疲惫,但听到这个问题,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昨日我军杀敌一千一百四十四人,俘兵五百一十六人,阵没二百四十七人,伤残八十二人。”

“昨日俘获甲胄一千六百六十套,俘获乘马九百七十四匹,军马七百八十五匹,我军折损军马近一百九十七匹。”

当斛斯光说出这相差五倍的战损比时,衙门内的将领纷纷露出了笑脸。

哪怕早有准备的刘继隆,也不免卸下了几分负担,笑着颔首道:

“沙陀精骑已经被重创,若是加上这萧关的一千降卒,我军可谓以一当十。”

“如今官军的精骑数量锐减,加之秦州兵马调至此处防守我军,秦州必然空虚。”

“传我军令,明日卯时三军开拔,以精骑四千、马步兵四千为征讨秦州兵马。”

“萧关交与朔方节制,以都尉斛斯景为守将,节制马步精骑及萧关降卒驻守萧关。”

刘继隆话音落下,他便率先看向年不过二十七八的斛斯景。

他是斛斯光的堂弟,打仗中规中矩,但驻守萧关并不需要多大的才干,只要他能听从自己留下的布置,守住萧关不成问题。

“斛斯景,我率军撤走后,你务必增派精骑,维持对四水川的塘骑数量。”

“以李承勋之能,等他发现我撤军时,我已然拿下成纪、陇城二县了。”

“他若举兵来攻,你便依我计谋守城便是,不可出城与之战。”

“只要守住萧关三个月,我记你一功!”

斛斯景闻言起身向刘继隆作揖:“末将定不辱命!”

刘继隆满意颔首,随后遣散诸将,拖着疲惫身躯前往了衙门的中堂休息。

倒是在他休息的同时,斛斯景也按照他的安排,将四水川的塘骑放多了一倍。

二百余精骑在此巡哨,无形之中给了官军很大的压力。

李承勋也不得不催促兵卒及民夫在营盘四周掘壕,同时砍伐树木,高筑营墙。

在此期间,李承勋又找来了朱邪赤心,主动起身将桌上的酒杯端了起来。

眼下他需要足够的精骑,才能依托四水川防御陇右马军的突击。

他也看出来了,刘继隆暂时不准备挥师南下,但他却不得不准备。

甲胄他有,但善于骑射的兵卒和马匹却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朱邪赤心。

“昨日是某气性太大,多有得罪。”

“朔方与萧关失陷,军使所有责任,但也尽了全力,某亦不会落井下石。”

“某已经向朝廷奏表,请为军使记功,待战后必有犒赏。”

“只是在此之前,还请李军使从代北再调遣支骑兵南下,方才能够更好的保卫关中。”

牙帐内,李承勋倒也能放下身段,向朱邪赤心承认自己错误的同时,徐徐图进。

朱邪赤心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要返回代北,可听到李承勋这话,他不免有些意动。

他麾下能拉出三千精骑,当初就带了一千精骑和两千部众南下。

之后不过几个月时间,朝廷便将甲胄装备齐全,使其拥有了六千精骑。

若非自己被周宝所累,昨日突围又被察觉,此次南下还真是收获不浅。

如今虽然得以突围,但两千余部众的折损令他痛心。

若他不能强大沙陀,即便返回代北,恐怕也会威望扫地。

既然如此,那唯有继续从沙陀征调部众南下,借助朝廷之手来强大己身。

想到这里,朱邪赤心已经意动,但他也知道待价而沽的好处。

他眉头微皱,好似在犹豫,李承勋刚准备开口,他便继续道:

“我部在代北,最少还能拉出一千精骑,三千部众南下,若是朝廷愿意调拨甲胄,那倒是能协助使君守住泾原。”

“可我部族人归心似箭,都不愿意继续在此地征战,我亦无奈……”

朱邪赤心的小心思刚刚显露,便被李承勋看穿了。

只是对此,他心里十分满意。

他不怕朱邪赤心有所求,就怕朱邪赤心有所不求。

他想要的,无非就是钱粮绢帛及甲胄罢了,这些东西又不需要他李承勋出,朝廷若是想要增兵,唯有答应朱邪赤心条件。

既然如此,那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军使不必担心,某自然会向朝廷奏表,请朝廷供给钱粮,犒赏三军将士。”

李承勋亲自为朱邪赤心斟酒,朱邪赤心见状十分满意,随后便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某就等待使君的好消息了。”

“军使慢走。”李承勋目送朱邪赤心离去,随后便见李执义走入帐内,朝他作揖道:

“阿耶,这沙陀精骑又有什么能耐?值得阿耶这般对待?”

“若王式不扣留本镇精骑,以本镇精骑的实力,足以击退刘继隆所部。”

面对李执义的这番话,李承勋倒也没有反驳,只是摇头道:“死沙陀人,总比死自己人要好。”

“反正是朝廷出钱粮,你我何必担心?”

“眼下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刘继隆何时挥师南下。”

“你须得紧盯北岸的叛军塘骑,时刻警惕。”

“某晓得!”李执义作揖应下,随后退出了牙帐。

在这对父子商议的同时,返回自己牙帐的朱邪赤心也见到了朱邪翼圣。

他将李承勋的拉拢和他准备调兵南下的事情说了出来,朱邪翼圣听后颔首:

“阿耶,我今早仔细看过这天雄军的营盘,比之周宝麾下还不如。”

“官军若都是这种水平,那朝廷定然讨平不了陇右。”

“我部可趁此机会,借助朝廷来囤积甲胄,待到战事告休,返回代北时,说不定能得到大同军防御使的官职。”

“若能占据大同之地,再引鞑靼助力,说不定能在此乱世占据一席之地。”

朱邪翼圣说这番话时,眼眸闪烁不一样的光彩,而朱邪赤心与他想法不谋而合。

沙陀人一直在迁徙,他们自然渴望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若是能占据大同,那不论是西取振武、东进义武、南下河东……都是极好的选择。

京西北的兵马素质,与代北及河北地的藩镇兵马相比,着实差了些。

不过对于陇右,昨日刚刚惨败的他们还是有些发怵。

父子二人对视间,萧关丢失的消息也通过快马送往了秦州前线。

王式得知消息时,已经是朱邪赤心丢失萧关的第五天,而当他得知萧关丢失后,他也不得不重新调整起了思路。

帐外的攻城喊杀声还在继续,前线兵马已经不足四万五千,即便加上留守伏羌、上邽的兵马,也不过堪堪六万。

一个半月的时间,八万三千大军,阵没于阵上的兵卒便不下一万八千,而官军死伤虽不少,但其身后有源源不断的民夫及新卒来稳住关隘,这让王式身心俱疲。

加之萧关丢失,而李承勋派人送来的军碟中,又说刘继隆驻兵不前,这不免让王式情绪变得焦虑。

思前想后,他思考自己若是刘继隆,眼下又该如何动兵。

他觉得自己若是刘继隆,那必然要南下攻取平高,夺下石门关及木盘关,然后再调兵围攻秦州。

这么一想,王式这才发现自己这支兵马,似乎已经陷入了不妙的境地中。

他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决定下达军令,留兵五千驻守夺得的关隘,余下兵马撤回武山县,另外再从民夫中募兵一万操训。

随着前线鸣金收兵,撤军的消息传至三军,在此鏖战一个半月的诸镇官兵都不免松了口气。

紧接着,三军休整两日,随后撤往武山县的消息,更是让脑子紧绷的三军将士终于得到了放松。

他们终于不用再面对那难以攻陷的关隘了,即便只是暂时撤回武山县,也比每日睁开眼睛就得担心自己死在攻城路上来得强。

“阿耶,怎么撤军了?”

三日前,刚刚从故道石堡率军撤回的王涉在得知撒军的军令后,立即策马来到了前线,质问王式原因。

面对王涉的质问,王式将目光挪到了桌案地图上的成纪、陇城身上。

“刘继隆在萧关驻兵多日不前,这不是他这一个多月来所展示的手段。”

“我若是他,眼下如果不出兵拿下平高,便必然要出兵进攻成纪、陇城,随后向南夺取秦州余下五县。”

“为了防备刘继隆切断我军退路,我军必须先撤回武山,视局势变化再撤往上邽,保住秦岭城至安戎关要道才行。”

王式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王涉听后不甘:“蹉跎一个半月,死伤近两万人,如今只夺得一处关隘。”

“至尊若是知道,恐怕会在入冬之后换将,到时候您与我……”

王涉没有继续说下去,可王式清楚他想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技不如人,本该如此……”

王式很无奈,他已经极力重视刘继隆了,可刘继隆和陇右军的表现还是超过了他的预估。

这一个半月以来,他亲自感受到了陇右军团、旅、队、伙的执行和战力。

他能夺得第一座关隘,主要还是因为陇右镇、军二级指挥失误太多所致。

然而半个多月前,经过辛谠的建议,高进达调整了战术,给予了“团旅队伙”更大的自主性,使得军中中下层武官及兵员得到了极大发挥。

王式已经感觉到,这陇西第二重关隘,对于官军而言,已经成为天堑。

与其继续在此消磨兵卒性命,倒不如吸引陇右军来进攻自己,转攻为守来消磨陇右兵力,比拼双方后勤实力。

不过现在至尊是否还能给他这个机会,他便不得而知了。

正因如此,他在劝离王涉后,提笔写下了自己对此战的见解与接下来的战术布置。

不管至尊是否会换将,有这份奏表在手,至尊应该能做出更为正确的决定。

“来人,派快马将此奏表送往长安。”

吹干墨迹,王式召来将领,亲手将奏表递给了他。

不多时,军门便驰出了一队快马往长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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