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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义非唐

作者:北城二千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380章 乌兰追逐

书名:归义非唐 作者:北城二千 字数:0 更新时间:06-14 17:30

“唏律律……”

午后、战争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风声在空旷的原野上低吟。

陇右的骑兵先后下马,开始在草原上搜集官军留下的军马,亦或者者俘虏那些落单的官军。

数千名陇右兵卒下马持槊,仔细检查着那些倒在地上的官军尸体,动作熟练而冷静。

他们偶尔用军槊挑开尸体上的铠甲,确认是否还有气息,亦或者发现了己方还活着的弟兄,连忙呼唤军医前来。

除了被刘继隆派出追击的窦斌外,留下众人的战事已经结束了。

“猪犬的家伙,下次见了那厮,我定要射回来!”

刘继隆翻身下马,当即便听见了被众人包围的曹茂骂声。

“中箭了?”

刘继隆推开众人,果然见到了曹茂坐在地上,手上袖子挽高,旁边蹲着一名军医在为他处理手上的箭伤。

二人脚下还有一支箭矢,显然是曹茂被人射中了手臂。

“这箭矢划过披膊(臂甲),射穿了皮肉,好在是左臂,倒也不耽误接下来的事情。”

不等军医回答,原本还骂骂咧咧的曹茂便立马改变口风,生怕刘继隆叫他留下。

刘继隆闻言颔首,面无表情,倒不是不心疼曹茂,只是在战场之上,这点伤势确实算不上重伤。

他回头看去,只见上百具陇右将士的尸体被带到了数十步外,另还有伤重的二百余名陇右将士躺在一处,军中的军医正在对其医治。

陇右早已有了蒸馏过后的烈酒,用其来消毒最好不过。

“直娘贼的,这群杂种的箭矢不是带锈,便是带了狼毒。”

“此等手段,便是昔年的番贼也不见这么狠的!”

虽然隔着数十步,但刘继隆还是听到了这些谩骂声。

他脸色一变,连忙朝那边走去。

“箭矢上有狼毒?”刘继隆靠近后询问,那些军医闻言一边救治伤兵,一边回答道:

“有狼毒,还有金汁,清理起来十分麻烦。”

“直娘贼的,某要宰了这群杂种!”

军医的话音落下,跟在刘继隆身后的不少兵卒便要发作,拔刀便要往看押俘虏的那边冲去。

“站住!”刘继隆喝止住这些人,目光看向不远处。

只见战场的一角,上百名官军俘虏被集中在一起,双手被绳索捆绑,蹲坐在地上。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茫然,时不时流露出恐惧。

百余名陇右骑兵手持军槊,就这样站在俘虏周围,目光冷峻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名沙陀俘虏抬起头,用生硬的汉语对看守的兵卒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求你们饶我们一命。”

看守的兵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你们若是老实点,或许还能活命。”

俘虏们闻言,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出声,而刘继隆也收回了目光,目光在伤兵之中搜寻。

很快、他便看到了此前中箭的那名护纛兵,于是迈步走去。

此处的伤兵大多都是箭伤,能活下来的基本都是擦伤,被射穿面甲的,大多都已经成为了尸体。

至于那些坠马的,基本也是十个有九个难以救活,尽数躺下了。

刘继隆来到那护纛兵身旁,他倒也长得虎背熊腰,身材高大,最少有六尺,比刘继隆矮个一两寸,此刻甲胄上插满了箭矢。

“伤的如何?”刘继隆询问其伤势,不等他开口,军医便道:

“看着骇人,但都是皮肉伤,唯有手臂上的伤势需要注意。”

刘继隆低头看去,只见他有些倒霉,伤的是需要握兵器的右臂,小臂被箭矢割开一道两寸左右的伤口,鲜血淋漓。

“唤什么名?”

“五泉军第三旅第二队队正安破胡,见过节帅!”

安破胡恭敬回禀自己身份,刘继隆听后颔首:“护纛有功,多记一功。”

“谢节帅!”安破胡脸上浮现高兴之色,刘继隆则是安抚几句后,便把目光投向了其余人。

只见其余伤兵大多都没事,不过在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又有两名本就重伤的兵卒没撑过去。

刘继隆站在原地,目光望着那些护送遗体的将士默默流泪,心里沉重。

“节帅!”

忽的,刘继隆身后传来声音,他回头看去,却见是一名都尉正在朝自己作揖。

“如何?”他开口询问,这都尉也回禀道:

“眼下阵没二百零六名弟兄,伤残四十二名弟兄,重伤一百三十名弟兄,余下还有七千六百二十二名弟兄不影响作战。”

“官军那边有五百九十六具尸首,另外被俘一百四十二人,其中有不少沙陀、党项人。”

“我军折损了六百二十六匹军马,仅缴获二百五十五匹乘马。”

“此外、我们还在官军营盘里发现了被掠而来的数百民夫和两万多石粮食。”

骑兵作战,消耗自然不用多说,斩获也远远不如两军开阵对决来的多。

算上被俘的人,官军顶多也就折损了七百三十八名骑兵,哪怕窦斌追击能射杀不少落单官军,估计也很难超过八百了。

饶是如此,这样的死伤却也不少了,接近这支骑兵近一成的死伤,足够他们丧失胆气了。

“沙陀和党项的精骑倒是名不虚传,比吐蕃的精骑还善骑射些,倒是朔方镇的精骑像个不通世事的孩子。”

刘继隆点评着官军的这支混合骑兵,若非沙陀和党项的骑兵战力不错,陇右或许能杀伤更多。

“派人去审问那些俘虏,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情报。”

“另外派人去广武通知援兵,让他们来接收民夫、俘虏和粮食。”

“是!”听到刘继隆的吩咐,都尉连忙前去操办。

半个时辰后,刘继隆便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而窦斌也率领骑兵撤了回来,顺带还带来了不少斩获和俘虏。

刘继隆借用官军留下的营盘,当即便在牙帐内开了场简单的常议。

“朔方镇原本有七千沙陀、党项精骑,两千官军精骑,另有八千步卒。”

“灵州驻扎有两千步卒,盐州和威州仅有千人,会州境内有五千人,分别是会宁三千步卒和乌兰两千步卒。”

“如今我军杀俘沙陀骑兵二百二十九人,党项骑兵二百四十二人,朔方骑兵三百一十六人,朔方军中便少了七百八十七名精骑,死伤近一成。”

“党项与沙陀精骑不可能会为朝廷死战,眼下他们应该撤往了乌兰。”

“李骥他们已经包围了会宁城,估计已经开始攻城。”

“以军中火药来看,拿下会宁城问题不大,接下来只要北上进攻乌兰,将朔方弄得危机四伏,王式便只能在替成纪解围后猛攻渭州。”

“成纪是官军粮秣贮藏之地,消息一旦暴露,王式肯定会将粮食调转他处,最有可能的就是陇城和上邽。”

刘继隆用手不断在地图上指点位置,接着才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拿下会州,然后快马南下,猛攻成纪与陇城。”

“传令给西川都督府和东川都督府,严防死守,莫要让高骈和李福讨到好处,该用的东西不要藏着掖着!”

“塘骑向乌兰渡口派去,官军精骑数千人,想要渡河没那么简单,若是搜寻到官军精骑停留西岸的踪迹,立马告知!”

“是!”包扎过后的曹茂等人连忙应下,随后派出无法参战的伤兵充当快马,往南边的五泉汇报而去。

半个时辰后,三军经过马力休养,留下一百精骑与伤兵、俘虏、民夫后北上乌兰。

与此同时,经过几个时辰的疾驰,周宝他们也赶在天色变黑前,来到了乌兰县的黄河渡口。

由于疾驰太快,不少骑兵都在草原上掉队了,唯有不足六千骑兵渡河来到乌兰县外扎营。

在他们渡河的同时,黄河对岸也聚集起来了不少突围成功的骑兵,但他们只能等到明日才能渡河。

“两河内外,最多只有七千精骑,一战便死了两千精骑,痛煞我也!”

乌兰县衙内,周宝疾步走入正堂,丢下铁胄后大骂,但跟着走入正堂的李思恭还算冷静:“没有这么多,许多弟兄落了单,但叛军精骑远道而来,马力不足,应该追不上他们。”

“具体死伤多少弟兄,还得明日才能知晓。”

李思恭话音落下,周宝这才颔首道:“虽说死伤不少,但起码引出了他们的精锐。”

“某现在就派人南下告诉王少保军情,好让他们能放手进攻渭州!”

周宝话音才落下,便见乌兰县令急匆匆走入衙门,连忙作揖道:

“节帅、陇右出兵数万将会宁包围,会宁城岌岌可危,请您出兵驰援!”

“不可能!”周宝闻言立马起身,驳斥道:

“陇右兵马不过六七万,如何能出兵数万围攻会宁?”

“这、即便没有数万,也应该不少于两万人。”乌兰县令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改口。

周宝闻言看向李思恭,李思恭却皱眉道:“我军马力不足,最少要休息一夜。”

“好!那就休息一夜。”周宝颔首认可,随后劝离了乌兰县令,并让人为他们准备饭食。

与此同时,朱邪赤心与朱邪翼圣也先后走入了衙门的院中,不过两人的左臂都缠上了粗布,行动不便。

站在马镫上将另一人拉到自己的马背上,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朱邪翼圣虽然不过百斤,但算上甲胄和跳跃后的重量,足够拉伤朱邪赤心的手臂。

没有几天的休养,两父子算是别想开弓了。

“二位来得正好!”

周宝眼见两人到来,当即便把会宁被包围,明日出兵解围的消息说了出来。

朱邪赤心听后眉头微皱,目光看向李思恭,然后才重新看向周宝:

“这么说,今日的那支骑兵,应该就是叛军派出来,特意截杀我们的。”

“我们眼下骑兵不足六千,哪怕夜半有不少骑兵返回,也最多不过七千。”

“我今日看过,那支叛军精骑战力斐然,死伤不过超过五百。”

“仅凭我们去解围会宁,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他话音落下,周宝刚想开口,朱邪翼圣便忍不住道:“他们既然围攻会宁,那便让会宁死守,我们趁机去突袭凉州如何?”

少年人的话并未引起称赞,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打法,也体现了他此刻的不成熟。

李思恭闻言轻笑,语气中带着丝嘲讽:“你去打凉州,到时候会州失陷,叛军突袭灵州而去,那我们岂不是要几千人都撤往天德军去?”

朱邪翼圣听后还想要争辩,朱邪赤心却拦住他道:“李军使说得对,我看我们不如等待王少保他们攻下渭州,然后再伺机而动。”

“我便是这么想的。”李思恭与朱邪赤心对视,都看出了二人的不情愿。

他们这次南下可不是冲着拼命来的,虽说在朔方镇获得了不少甲胄和钱粮,但今日一战,他们两部都死伤不少。

若是去会宁解围,到时候再遇到今日的那支骑兵,届时恐怕还会有更大的伤亡,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思绪间,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周宝,而周宝也猜出了两人的小心思。

他倒是想要指挥这两人,但今日之战,朔方军骑兵的表现着实令他无法硬气起来。

更何况这两人说的也对,仅凭他们这六千多骑兵,确实无法为会宁解围。

想到这里,周宝连忙唤来自己的亲卫,在其耳畔低声道:“将陇右突袭会宁的事情告诉王少保,催促王少保出兵威胁渭州,逼陇右军主力撤兵。”

“另外……”周宝目光在李思恭和朱邪赤心身上打量,最后才道:“今夜渡船也把我们的人带到东岸,其他人等我们的人先渡河再说。”

“是!”亲卫颔首应下,随后退出了衙门。

在周宝目送亲卫离去后,县衙准备的饭菜也都端上来了。

虽说白天经历了一场败仗,但好在不算伤筋动骨,还能与之一战。

这般想着,他们倒是渐渐放松了警惕,可随着时间推移,伴随着天色从入夜转而微微亮起时,黄河西岸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溃兵却被陇右的精骑探查到了。

“节帅,东北二十六里外有军情!”

刘继隆并未睡着多久,不过两个时辰便被曹茂唤醒了。

他皱着眉掀开帐帘,但见帐前的篝火还在燃烧,曹茂则是躬身禀报道:

“塘骑传来消息,东北方向二十六里外的渡口聚集了千余溃兵,眼下正在渡河。”

“若是现在突袭而去,兴许能有所斩获。”

“传令三军、拔营!”刘继隆闻言没有耽搁,当即就选择拔营突袭。

“末将领命!”

军令传下,曹茂当即便开始派人唤醒军中的所有弟兄。

寅时过半,天色已经蒙蒙亮,最多半个多时辰,天色就能彻底变亮,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留下五百人收拾营帐,其余七千人立马着甲乘乘马北上。

二十六里的距离,对于他们而言,无非就是半个时辰的路程罢了。

倒是在他们北上时,逃亡一个昼夜的那些溃兵却连帐篷都没有,只能睡在马匹旁边,蜷缩身体,等待渡河。

乌兰县外的渡口已经开始有船夫开始行动,三十多艘木筏在黄河水面穿行,每次都能带走六七十人马,但所花费的时间并不少。

天亮之前最为寒冷,这些溃兵根本睡不着,只能添加柴火来取暖。

眼看着身边的人马越来越少,天色越来越亮,这群人也渐渐松懈下来。

只是在他们刚刚松懈不久,那刺耳的哨声便如恶鬼在耳畔呢喃般令人头皮发麻了起来。

“敌袭!!”

不知谁叫嚷了一声,整个渡口都乱作一团。

数百人还未渡河,而眼下又是盛夏,河水虽不算湍急,却也能将人马淹没。

他们只能站在渡口叫嚷催促,而那些民夫却动作“缓慢”。

“狗鼠的汉人,他们肯定是想留我们在这边受死!”

“上马,实在不行逃往灵州去!”

队伍之中,不少沙陀人和党项人在同伴的催促下,立即上马往北方逃窜而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不少,最后甚至所有人都往北方逃去了。

那些船夫眼见渡口没了人,顿时也不知道是进是退。

直到数千骑兵从南边疾驰而来,他们这才连忙划船返回东岸。

“往北边跑了,追!”

刘继隆没有迟疑,当即率领精骑往北边追去。

在李骥拿下会宁,北上包围乌兰并夺下渡口前,他们想要渡过黄河并不容易。

与此这样,倒不如北上先把这逃窜的溃兵吃干抹净再说。

在他的指挥下,五百精骑留驻西岸渡口,其余六千余陇右精骑纷纷将乘马与马甲留下,更换军马轻装追击。

乌兰城内号角奏响,还处于睡梦中的周宝、李思恭、朱邪赤心等人被号角声惊醒,甲胄都来不及穿,便急忙前往了城墙。

当他们抵达城墙时,他们这才知道陇右的骑兵追逐而来,留在西岸的数百精骑往北边逃遁而去。

“狗鼠的叛军,我迟早要宰了你们!!”

得知被留下的那些精骑,大部分都是沙陀和党项的精骑后,李思恭一拳砸在女墙上,怒目看向周宝。

周宝虽然心虚,可还是侥幸松了口气。

若非他昨晚告诉了县令,先转运朔方骑兵,说不定留在西岸的那二三百朔方骑兵就没了。

如今西岸虽然还有数百沙陀、党项骑兵,但死的又不是他的人,哪怕肉疼,也总比死自己人要好。

“阿爸……”朱邪翼圣铁青着脸看向自家阿爸。

朱邪赤心虽然满脸怒气,但依旧佯装平常,可他语气却十分不善:

“看清楚,他们就是这般,战场上如猪羊怯懦,战场下面却诡计多端。”

“这二三百部众,全当长个教训,但他们不会白死,我们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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