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侯夫人也顺势看了出去,正好看到姜千里从店中走出,一边提着什么,一边笑吟吟的扶着林良玉上马车了,她不由冷笑道:
“区区一个民间大夫,若非嫔娘娘得宠,怎会一跃成为勋贵?你若是有娘娘娘的本事,我德安侯府何愁不兴?”
周琳琅:“......”
6!
她要是有女帝的本事,也得先给德安侯府洗个地!
他喵的这么会pua,这要真是原主,不得给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一个家族的兴盛,建立在女儿的血泪之上,呸!
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不死不活还要浪费粮食的东西!
大概是周琳琅的眼神骂的太脏了,德安侯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
“也就是娘疼你,没让你进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不然......哼!”
周琳琅沉默以对。
啊对对对!
马车徐徐使过,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宫中,宣帝晨起离开了飞琼斋中,这一次,他谨慎的控制着次数,并未发生脚软之事。
而殿中,姜曦一边梳妆,一边让华珠将匣子收入库中,华珠并不知昨日赵昭仪的来意,这会儿随意打开匣子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
“娘娘!金子!是金子!是一匣子金子!”
姜曦不由笑出了声:
“是金子又如何?你也不是没见过金子的,怎么还这幅模样?”
华珠连忙将匣子合上,一本正经道:
“娘娘,这金子哪里还有嫌多的?奴婢这就去入库造册!”
华珠宝贝似的捧着匣子,脚步轻快的朝外走去,别提多高兴了,姜曦见她那般,连稍后要看到皇贵妃那张脸的抑郁心情都好了许多。
长宁宫中,皇贵妃拉着李才人说着有孕事宜,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娇笑,再配上一句:
“这不当娘真不知还有这般不易之事,诸位妹妹现下可要好好学些经验,争取早日为圣上开枝撒叶。”
皇贵妃这话一出,宁德妃都斜了她一眼,真有了你又不乐意!
姜曦也淡淡的看了一眼皇贵妃,又看了一眼李才人,明明皇贵妃整日吞金咽玉,吃用比靠郑昭仪掏家底养的李才人不知要好多少倍,可偏偏李才人被养的有了肉,可皇贵妃整个人仿佛被吸干了一样。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姜曦觉得皇贵妃有些失智。
她竟然在后妃面前炫耀自己有孕,是笃定了长宁宫没有人能伸出手吗?
姜曦看着皇贵妃那双无神微陷的双眼,心中摇头,精气都已经被孩子带走了,她的太医竟也不提醒一二吗?
皇贵妃并不知道众妃心中所想,现下是她这八年之中,最高兴,最快乐的日子!
八年了!
这八年她背负着对家族的愧疚,对淑妃的恨意,对圣上的歉意,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今一朝有子,她终于能扬眉吐气,来日她若为后,眼前诸人皆要在她面前伏首!
皇贵妃说着,话锋一转,她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赵昭仪:
“赵昭仪,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虽宠幸寥寥,但你也不该动了歪心思。”
赵昭仪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皇贵妃意有所指的看向姜曦:
“嫔是受宠,但你也不好以厚礼贿赂,让其为你争宠吧?”
皇贵妃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哗然,赵昭仪更是脸色微变,她宫里竟然还有皇贵妃的耳目!
“妾没有!”
赵昭仪急急的说着,皇贵妃微微一笑:
“是吗?可是昨日赵昭仪带人捧匣去见嫔之事,宫道之上不知有多少人瞧见了。”
“不错,妾也见赵昭仪行色匆匆,原来是为了这等腌?事儿!”
苗婕妤闻言开口看了一眼赵昭仪,面露鄙夷,她久不承宠,但也没想过堂堂官宦之女,竟要这般去讨好旁人媚上!
赵昭仪百口莫辩,苗婕妤与长宁宫比邻而居,她如今作证,更是捶死了赵昭仪献媚求宠之事。
一旁的金婕妤、苏才人也纷纷附和起来,皇贵妃戏谑的看着赵昭仪和姜曦,她知道?嫔滑不溜手,那便从旁出手,她不信?嫔还能躲过。
无子之时,?嫔的聪明伶俐最适合做她孩子的生母,可现在有子,便是心腹大患!
圣上待她实在特殊!
况且,虽然太医说,娘在进去假山群的当夜人就不在了,可是当日嫔拒绝自己的一幕还是让她永生难忘。
万一,当时娘还有一口气呢?
皇贵妃如是想着,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但她看着姜曦的眼神很快便平静起来:
“?嫔,你怎么说?”
姜曦笑了笑,看向皇贵妃:
“请皇贵妃娘娘明示,赵昭仪匣中之物为何?”
既然说赵昭仪贿赂她,那就拿出证据来。
“左不过是金银珠宝之类的。”
苗婕妤撇了撇嘴,不屑的看了一眼赵昭仪:
“赵昭仪倒是会投其所好!”
“苗婕妤这么大的本事,怎么不去街头算命?”
姜曦声音清冷,苗婕妤顿时怒从心头起,她父如今已是五品官,在宫中可还没有人敢如此怠慢她!
“?嫔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皇贵妃娘娘,接受辱,求您做主!”
苗婕妤直接向皇贵妃告起了状,姜曦端着一杯茶水,并不饮下,只是闲闲的看着:
“受辱?苗婕妤,恕本宫提醒你,窥伺上位,乃不敬之罪,按宫规当施以笞刑,以儆效尤,不知皇贵妃娘娘意下如何?”
皇贵妃闻言皮笑肉不笑道:
“?嫔这话有些严重了,苗婕妤说不得是偶然撞上的,怎可冒然施刑?"
“可若是再加一条藐视君上呢?”
姜曦不等皇贵妃开口,便一气道:
“皇贵妃娘娘难道以为圣上是那等可以被后宫妇人随意摆布之人吗?
否则,娘娘为何会觉得赵昭仪是在贿赂妾身争宠?若是如此,岂非暗指圣上有昏君之相?”
“嫔你放肆!”
三言两语,皇贵妃便拍案而起,眼中一抹红线闪过,姜曦稳稳坐在原位,淡定道:
“此事妾敢与娘娘在圣上面前一论,娘娘敢吗?”
“你,你,你......本宫的肚子!本宫的肚子好疼啊!”
皇贵妃一时面色煞白,宁德妃看够了戏,坐直了身子,下令:
“还不去把你家娘娘扶去歇着,来人,请太医!”
长宁宫一片混乱,宁德妃看了一眼美曦,语气微凉:
“嫔也不怕得罪死了梁家,你是在宫中,可你还有家人、族人......若是皇贵妃有个差池,你焉能吃罪的起?”
宁德妃此话一出,姜曦抚了抚鬓发,这才淡淡一笑:
“有劳德妃娘娘记挂,事关圣上,此事妾不能认。”
宁德妃深深看了一眼美曦,总觉得美曦捏着什么牌,没有放出来。
众妃未有敢离场之人,赵昭仪数次欲言又止的看着姜曦,但美曦却没有看她,反而静静坐在原地,闭目养神。
宣帝和太医一前一后的来了,他一进门,众妃纷纷行礼:
“妾等给圣上请安,圣上万安。”
宣帝摆了摆手:
“都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儿?淑妃你来说!”
宣帝来时自然也听了春鸿禀报长宁宫中发生的事儿,这会儿他让淑妃开口偏颇之意自然明了。
淑妃起身先喘了会儿气,这才轻声道:
“妾一忽儿听皇贵妃娘娘怀疑赵昭仪贿赂嫔争宠,一忽儿听苗婕妤、金婕妤、苏才人三人佐证此事,一忽儿又听嫔说此言有暗指圣上您为昏君之嫌,这会儿脑子还沉着,不曾明白此事。”
怀疑,佐证。
淑妃这话用的巧妙,宣帝也直接道:
“也就是说,皇贵妃将莫须有之时拿出来说了?”
苗婕妤连忙道:
“圣上,妾昨日出门之时,确实看到赵昭仪的宫女捧匣进了朱华宫!”
“你看到那匣子里装了什么了?”
宣帝一声反问,苗婕妤自不敢用方才的话回了宣帝,只支吾不言,宣帝深深看了一眼苗婕妤:
“婕妤苗氏,犯口舌、藐视君上,贬为贵人!传令,即日起,苗氏掌嘴十下,一月为期,以儆效尤!”
苗婕妤一愣,随后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口袋一般,直接软倒在地,可有那句藐视君上在,她连求情都不敢,只敢叩头谢恩。
而方才开口的金婕妤和苏才人也一下子跪了下来,宣帝瞥了她们一眼,继续道:
“金氏、苏氏,助纣为虐,降位一品,罚奉一载。”
宣帝这话一出,二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不由心中苦涩,圣上的位分既大方又吝啬。
爱者高高捧起,不爱者八年不得晋升!
苏贵人还好,金美人却是心都要碎了,早知如此,她方才便不多那句嘴了!
八年了,她才升了一品!
她容易吗她?
宣帝没有理会她们,反而看向美曦:
“你无事吧?”
宣帝这话一出,便是宁德妃也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里面皇贵妃还在榻上痛苦口申口今,圣上竟问起这个荒谬至极的问题,宁德妃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会是圣上!
姜曦听了宣帝这话,摇了摇头:
“妾无事,只是赵昭仪不过来了妾宫中一趟,便生了这许多风波,想来也是赵昭仪御下不严之过,为防以后再有此事发生,坏了妾与赵昭仪的感情,还请圣上将隆恩宫中的宫人整顿一二。”
姜曦话音落下,赵昭仪直接摇摇欲坠,仿佛深受打击,宣帝深深看了一眼美曦,道:
“嫔说的有理,春鸿,将隆恩宫伺候的奴才都换了,好好挑一挑,筛一筛。”
春鸿立刻领命,而赵昭仪身后的宫女拼命的给赵昭仪使眼色,赵昭仪却仿佛被吓到了一般,一字不发。
不多时,为皇贵妃诊治的孙太医这会儿也走了出来,他擦了擦汗:
“启禀圣上,皇贵妃娘娘的胎像已经稳固下来。”
“哦?皇贵妃怎么会这样,朕记得李才人当初也是身子孱弱,如今都有好转迹象,皇贵妃倒是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宣帝的语气夹杂了一丝冷意,孙太医连忙叩头道:
“圣上容禀,皇贵妃娘娘本就胞宫寒凝,此番有孕极为不易,波折不休乃是常事。
再加上娘娘常有劳累,动气之事,自然胎像不稳,若是皇贵妃娘娘日后能心情舒缓,不过度操劳,倒是有好转的迹象。’
孙太医又擦了擦汗,如是说着,宣帝知道孙太医是太后留下的人,这会儿轻轻带过了此事:
“朕知道了,朕去看看皇贵妃。”
宣帝说着,走进了内室,几个主位也纷纷跟了进去,不远不近的站着。
皇贵妃无力的抬起眼皮,看着宣帝不住垂泪,声音沙哑道:
“求圣上,为妾做主。”
宣帝叹了一口气,这才淡声道:
“皇贵妃,你要如何为你做主?"
皇贵妃懵懵的看着宣帝,宣帝不再多言,只是垂眸思索了一下:
“你最近太累了,孙太医说你这一胎要好好养,请安便先停了吧。”
宣帝干脆利落的下了令:
“传旨,即日起,皇贵妃静养,由德妃、纯妃、玉嫔、?嫔四人共同协理宫权!”
宣帝此话一出,皇贵妃直接惊叫一声:
“圣上不要!妾好好的,可以......”
“难道皇贵妃你要欺君吗?”
宣帝一句反问,让皇贵妃失了语,姜曦等四人这才起身谢恩,宣帝让她们各自散去,这才轻轻牵起了皇贵妃的手:
“姝儿,莫怪朕,你这一胎怀的艰难,让她们为你分忧一时,你好好为朕生下一个皇子可好?”
宣帝垂眸,深情的看着皇贵妃,到底是陪了他八年的女人,最后这一程,还是让她轻省一些吧。
皇贵妃泪如雨下:
"......"
宣帝又安抚了一阵皇贵妃,这才以政事繁忙为由离开,而等宣帝离开后,明思将安胎药为皇贵妃奉上,皇贵妃定定的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狠狠将起砸在地上,飞溅的碎片划破了明思的脸颊,明思闭了闭眼:
“娘娘息怒。
“息怒,本宫怎么息怒!怎么有了孕,本宫还是诸多桎梏?甚至连宫权也要分了出去!那就那么邪性,当真碰都不能碰?!"
明思欲言又止,皇贵妃喋喋不休:
“有孕无权,本宫这一胎如何保?明思,你说圣上到底知不知道这个道理?!”
明思张口欲言,但看着皇贵妃盛怒的模样,还是垂下了头。
朝月这时走了进来,笑吟吟道:
“娘娘,您先消消火,别上了肚子里的小皇子。明思你也是,光顾着给娘娘熬药了,怎么忘了拿蜜饯过来?还不快去拿!”
皇贵妃会想起揽云园中,宣帝亲手给自己喂蜜饯的一幕,她这才怔怔回神,喃喃:
“圣上应当是心里有本宫的吧?许是,这次的事吓到了圣上......”
皇贵妃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明思合上门,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皇贵妃脸上愤怒痛苦与甜蜜幸福交织的面容。
明思刚转过身,便看到了夕湘正捧着香炉朝外走去:
“夕湘,你这是去做什么?”
“呀,明思姐姐,你,你这是......”
夕湘吓了一跳,连忙将帕子递给明思,这才小声道:
“娘娘这会儿心情不好,今个还说不喜欢这香,我总不能再让它碍了娘娘的眼。”
明思看了一眼已经烧尽了的香炉,用帕子按在脸上:
“去吧,莫要贪玩。”
夕湘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这才朝外走去。
飞琼斋中,姜曦喝了一口热茶,这才舒了一口气,茯苓在一旁嗑瓜子,二人正说着话,赵昭仪便登门而来。
“妾给娘娘请安!”
“快起来,怎么这会儿一个人来了?”
茯苓起身迎了赵昭仪上座,赵昭仪颔首谢过,这才露出了扬眉吐气的笑容:
“妾来谢娘娘仗义出手!若非娘娘,妾还要被那些龌龊小人看管着,不得自在!”
赵昭仪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昨日姜曦的意思,这会儿她心中只余感激。
“不过顺手为之,哪里值当你跑这一趟。”
赵昭仪笑了笑,随后有有些担忧的看着姜曦:
“可是,今日娘娘让赵家耳目尽失,不知他们可会对娘娘心生芥蒂?”
姜曦闻言一笑:
“圣上方才来时穿着朝服,今日可并非大朝之日,赵昭仪不防猜猜圣上今日做了什么?”
梁夫人丧,百官跪灵。
此事一出,圣上岂能容忍那些本该效忠皇室的大臣站在梁相那边?
再加上圣上之前的忙碌,赵昭仪带来的赵家传信也都印证了这一事实,圣上现在需要的是可用之人。
哪怕赵家走偏了路,可只要赵家在圣上这条船上,用一用又何妨?
皇贵妃试图以此事攻讦于她,不过是在不经意间很戳圣上那些隐秘心思,圣上岂能容她?
赵昭仪先是一愣,随后很快错愕道:
“娘娘这么快就进言成功了?那岂不是要被他们当成大肥肉了?!”
姜曦:“......”
茯苓听的似懂非懂,可是等听了赵昭仪这话,却不由一乐:
“曦妹虽是纤合度,可也只是胖的该胖的地方,赵昭仪这话倒是有趣。”
赵昭仪忙摆手,都要急哭了:
“妾不是,妾,妾......”
“赵昭仪莫慌,茯苓姐与你玩笑罢了。总之,赵家之事,赵昭仪不必担心。”
“多谢娘娘为妾宽心。”
赵昭仪在飞琼斋对姜曦深表谢意,而赵府之中,前头还因为姜曦办事能力强而高兴的赵无欺这会儿直接砸了一个茶碗:
“小小女娘,竟敢坏我赵家大计!”
“爹,您消消火,最起码凛兄已经被圣上提拔为八品佥事,咱们更是握着了嫔的把柄,以后不愁她不为我赵家进言!”
赵无欺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这才道:
“我儿说的对,果真是红颜祸水,圣上竟这般听信一个妇人之言,不过也要多亏了你外祖提点,否则为父也不会那么及时的拿住郭品余的把柄,助我赵家起势。”
“红梅那丫头性子张扬,只怕是得罪了嫔娘娘,这才惹出了这样的祸事。”
赵之安摇了摇头,如是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暗芒:
“不过,这也能看出嫔此人沉不住气,性躁易怒之辈,才好被咱们掌控不是?”
“她也就是走了运,否则这辈子都见不到圣上的面儿,宁安伯那老家伙滑不溜秋,现在他的女儿在咱们手里,可就由不得他了。”
“那爹你看我的差事……………”
“你先不急,圣上这次让姜氏子有恩荫为官的路子,梁相只怕不会不管,我们且先观望一番。”
赵无欺这时候没有被成功冲昏了头脑,赵之安也点了点头:
“我听爹的,好饭不怕晚,孩儿只是有些可惜不能早日为我赵家分忧。
“乐舒,一切尽在为父掌控之中,我儿值得更好的!”
赵府之中,倒是父子和乐,可却不知没过多久,他们这对话便送到了宁安伯府。
姜千里和林良玉坐在上首,看着下首的几位姜氏子弟:
“你们怎么看?"
这群姜氏子弟皆是这段时日被授了官,这会儿心里只有对姜曦感激,立刻有人站起来道:
“赵家沾了?嫔娘娘的光竟敢如此放肆,叔父你且安心,此番小侄也是御林军佥事之一,定让那赵氏子明白一二武德!”
一个身形健硕的青年站了起来,他一抱拳,双臂的肌肉便鼓鼓囊囊起来,看着确实武德充沛。
而另一边,一个轻摇折扇的青年悠悠开口:
“这段时日,朝中之事瞬息万变,?嫔娘娘能让赵家的人上去,也有人能让他下来。”
“况且,小侄不认为嫔娘娘回如赵家所想那般,授人以柄,只怕赵家此番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其余几位青年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姜千里听罢,也不由面露欣慰之色。
他起初本不愿让他们入府,还是玉娘劝他为曦儿筹谋,这才开始接受了主支的示好。
这会儿,看着他姜氏子弟一心向着曦儿,姜千里点了点头:
“你们有这份心就是好的,我这身份怎么来的,诸位心里都有数,若非我家曦儿替我进言,只怕圣上也瞧不见我......”
姜千里叹了一口气,这才正色道:
“诸位今日所言,来日若有机会,我定转告曦儿,不会让她辜负你们这些兄长的好意。”
“叔父言重了!我们都知道,娘娘娘好,我们才能好!”
众人掷地有声的说着,姜千里抚须一笑,而姜曦还不知道她爹给一众堂兄画饼的事儿。
是夜,宣帝又一次来到了飞琼斋,只不过这一次宣帝来的很晚,姜曦都要快要入睡了,他才带着一身寒气而来。
姜曦被冻的打了一个激灵,但还是准备替宣帝更衣,却被宣帝拦住了。
姜曦见宣帝实在疲惫,索性让他枕着自己的腿,她则轻轻给宣帝按摩起了头部,一时内室之中,温情脉脉。
忽而,宣帝开口道:
“卿卿,朕今日封了你几位族兄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