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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害我守祭坛

作者:尹小君 | 分类:历史 | 字数:0

686 日疏日远衷肠变 持志不终反成仇1

书名:娘亲害我守祭坛 作者:尹小君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50

百忧攒心,一种从未有过的焦急、烦躁一同涌上心来。

殷揽月不自觉地攥紧双拳,目光一直关注在脚下,只觉得脚步缓慢,追不及胸口那团快要膨胀炸裂的热流。

韶华宫的巍峨金顶已经近在眼前,却又似远在天边,任揽月的脚步如何急促,也不可向迩。

寰宇师父爹爹

空旷的露台上仅余下揽月促忙促急的喘息声和脚步声,沧沧凉凉。

大概是境随心转,揽月也察觉到今日的灵台和往日迥然不同,一碧万顷的朗朗乾坤之下,鸟雀飞尽,孤云缥缈似泛梗飘萍。

揽月心如鹿撞,无法平息自己的心绪,只能不停地挪换着脚步,漫无目的地四下观望。

尘埃满目,虚虚空空,似是不祥之征。

“爹爹”

无独有偶,韶华宫大门紧闭,竟然像云牙子的丹阳殿一样郁热沉闷。

一股强烈的预感侵袭着揽月,使得她心跳加剧,脑海里一片空白,于是她不顾一切地破门而入,纵身跃进韶华宫里。

大殿正中的汉白玉须弥座冷冰冰地肃立在那里,石冷霜结,坚硬且麻木,就像曾经坐在其上、它的主人那般铁石心肠,难以揣测。

“爹爹爹”

殷揽月木然地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忐忑难安。

“爹”

她的心里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住,脚步不听使唤地朝向大殿深处行去。

“师父寰宇”

揽月暗暗地崩溃着,终是要她以一人之力苦苦抗下这一切,守着那一片洁净的孤独。

在揽月眼里,原本威严正气的韶华宫突然变得阴森诡异起来,宏伟严整的殿宇也在一片晦暗里模糊掉了浩然之气。

就在揽月聚精凝神、目不窥视之时,韶华宫深处猝然一声凄厉哀嚎响破天际,宛若天雷一般爆发开来。

揽月魂惊魄惕,颤栗不已,身体不断打着哆嗦,视线僵滞地朝向声音传来之处骇然看去。

“寰、寰宇”

不会吧难道秦寰宇真的在爹爹的韶华宫里难道真的如娘亲所言,爹爹觊觎着秦寰宇身体里的那枚血珠

无论如何,揽月必须要赶快找到秦寰宇,阻止爹爹攫取血珠才行

即使洞彻事理,揽月的身体却不听使唤,脚如灌铅一般只知颤抖却挪不动步子。

喝呀啊啊啊啊啊

那摘胆剜心般的凄厉惨叫再次传来,此次还伴随着“啪嚓啪嚓”的锵然之声,是器物砸在硬物之上猛烈地撞击。

“寰宇寰宇”

揽月两手拼命地抽打着自己僵硬不动的双腿,她恨它们庸懦无能,为何偏偏在秦寰宇安危之机这般不争气。

尖利高亢的呻呼声又一次传来,听起来令人疼痛刺骨,似乎要将整个韶华宫震碎一般。

吼啊啊啊啊啊

呻吟满耳,夹杂着床榻之器被狠狠夯砸的鼓槌声,那是痛到最深处的撕心裂肺的嘶吼,硬生生撕扯着揽月的耳膜,锥心刺骨。

“寰宇”

殷揽月目瞪口噤,泣如雨下,她全身痉挛地哆嗦着,死命地用两手吃力地扳着双腿一点点地循声找去。

秦寰宇的悲呻声里充满无法言喻的痛苦,凄厉的叫声惨不忍闻,在偌大的韶华宫里回荡不绝。

“师父师父你们在哪儿”

殷揽月胸口阵阵刺痛,秦寰宇悲呻声声诛心,如同一把利刃,割得揽月遍体鳞伤。

情似游丝,人如飞絮。

秦寰宇备受煎熬的声音惊动了揽月那颗脆弱不堪的心脏,她已经能够想象到秦寰宇正在经历着何等绝望又惨烈的挣扎。

寝殿这声音一定来自爹爹的寝殿

殷揽月脑海里翻转昏旋,趔趔趄趄,跌撞而去。

唔唔唔

韶华宫的深处,秦寰宇的痛呼声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哼叹气般的呻吟,就像被人割裂了喉管一般消耗已尽,发出兽类的悲啼。

是半死半活或是身亡命殒

殷揽月的胸口随着脚下一步一痛,全身冰凉,绷沁着冷汗,喉咙处不断大口吞咽着空气,否则好像便会立刻窒息过去。文網

廊腰缦回,殷昊天寝室的门就在这萦回屈曲的长廊尽头,已在眉睫之内。

眼见只有一门之隔、几步之遥之时,殷揽月的身后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住了她。

“月儿”

那声音雄健浑厚,丝毫不曾受到过沧桑岁月的侵袭,还和往日一般飞音响亮,意气不减,却偏偏在揽月听起来有种不可抗拒的威厉。

她的心咚咚直跳,一阵紧张,隐隐感受到身后阴气逼人,被一种莫名的情绪驱使着缓缓回过头瞧去。

殷昊天的身影出现在长廊另一端的尽头,脚下一条曲曲折折的暗影,好似一条长蛇般穿梭在廊下,贪残凶暴,觑觎着揽月。

“爹、爹爹”

面对不远处的暗影,揽月战战惶惶,汗出如浆,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着。

殷昊天慈眉善目,内峻外和,柔声笑问道:“月儿何时回的阆风山听遥兲说你随玄霄派的陈朞去了太皞山的天枢台,可曾见过你陈膡叔,他如今可好”

揽月人不自安,目光躲躲闪闪,戒慎畏惧地反问道:“爹爹,寰宇和师父是否在爹的寝室”

殷昊天昂昂未动,挑高眉头以眼底余光往女儿身后淡淡扫了一眼,而后依旧以善气迎人之姿笑道:“月儿栉风沐雨、风尘仆仆而归,首件事便是来看爹爹,为父甚是欣慰。快来,让爹爹看看女儿在外被灾蒙祸,可曾有何损伤”

殷昊天压根就不接女儿的问话,反倒顾左右而言他,似在有意避开本题。

殷揽月凭借骨血里承袭来的执拗决意奋力抗争,她微闪的眸光蓦地坚定起来,一字一顿再次重复问道:“寰宇和师父是否在爹的寝室”

殷昊天面色一沉,不恶而严,低沉训斥道:“月儿女儿家当仪静体闲,你如何学得出言无状,对为父讲话如此放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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