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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害我守祭坛

作者:尹小君 | 分类:历史 | 字数:0

424谪戒室偷光疗伤 两对头尽释前嫌1

书名:娘亲害我守祭坛 作者:尹小君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50

“嗯,这样讲话才像你的风格。”

“负衡据鼎,你当小爷我乐意装。”

嵇含和聿沛馠二人就在这样的机缘下竟然披露腹心,诚信相待,二人一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拌嘴斗舌中纷纷解颜而笑。

没想到谪戒室里又是皮破血流,又是与外隔绝,人鬼不应,嵇含和与聿沛馠还能在此笑傲风月,调侃一番。

可是笑过以后戒室重归安静,气氛又变得不尴不尬起来,毕竟二人在此之前还是不相往来,抉瑕摘衅,互相挑剔。

“嗯”嵇含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神情僵硬,眼神四下寻摸着什么,流转不停。

因缘际会真的很奇妙,上回同样的情景也曾出现过,那时候还是在墉城府衙的岩圄之中,被用刑而重伤的嵇含被关在聿沛馠对过的牢里,还用着化名为龙岒和的身份。

只是嵇含当时已昏迷失了意识,与被秦寰宇施了封禁术的聿沛馠对面不识而已。

此时聿沛馠也觉得有些窘迫,尴尬地干咳两声,这一动弹,又是一阵疼痛袭来。

“我得赶紧给你把背上的衣服碎片挑出来,否则和着血凝固在皮肉里怕是有你受的。”

有了正经事做,嵇含反而自在很多,没有先前对昏暗灯光的抱怨,很快投入到其中。

“呃,谢了啊。”

聿沛馠有意漫不经心地甩出一道致谢的话。

嵇含鼻哼一声,戏谑道:“稀罕啊,听你聿沛馠道一句谢,没想到竟是为了这种小事。”

“哼,你以为挑个碎布还能担得起我聿沛馠的谢吗,我是谢你尊文斋讲坛前之举。”

“那倒用不着,本太子爷不是为了帮你脱罪。”嵇含手里专心挑着碎肉和碎布,嘴里随意答着。

“说起这个,你怎么会想到锁妖囊的这个借口,又在那个栾青山还欲为难之时以枵骨符来相挟制你竟然也知道枵骨符之事,是陈朞告诉你的”

聿沛馠问道,枵骨符之事,若不是有心设置它的人知晓,就只有陈朞和阆风自己才知晓了。

“这个啊记得昨日我和陈朞离开你们阆风寝殿以后吗,我本想质问陈朞为何以揽月未婚夫的身份自称。没想到陈朞不但不答,反而反问我道,愿不愿意助阆风度过此关。如果我要助你们,便闭上嘴,跟他走。”

嵇含说完停下手中动作,摊开两手耸了耸肩膀,作出一副摸门不着的样子。

“后来我就跟着陈朞去了玄霄寝殿,他将锁妖囊交给我,说你明日一定会引咎自责,以此来解阆风派此次关口。还说你忠肝义胆,惜你义气十足,心思缜密,唯独有一个缺点”

“我有缺点瞎子眼盲心也盲了吗,一个玄霄外派之人,怎的也敢对阆风门下指指点点的。啧啧,啧啧,痛痛痛”

聿沛馠一激动,又扯裂了边缘伤口,结实的肌肉在皮肤下抽搐紧缩在一起。

嵇含听着聿沛馠的呻吟声,皱着眉头憋着嘴把脸瞥到一边,不去看他,否则聿沛馠那痛苦地表情,感染的嵇含心里也觉得后背上跟着火辣辣疼。

嵇含劝抚道:“你老实点行不行,赶快挑完碎布片,也好早些给你上药,若是化脓了可不好。再者说了,陈朞也非颠唇簸舌之徒,只是说你过分自信,容易大意陷入有心人谗佞的瓦瓮之中。”

“且。”聿沛馠口硬不服。

“公里公道说,陈朞此人还真是未卜先知,断事如神。今日之言我全是依他所教转述而已,没想到果真句句要害,掷地有声,将局面力挽回来。”

“”

这点上聿沛馠不得不承认陈朞明见万里,睹始知终,是个极为可怕的人,若是成为敌人,怕是阆风上下都够呛是他的敌手。

陈朞甚至也料到了聿沛馠手中证据不足以证明戾气的来源,便特意取了锁妖囊令嵇含带去,真真是识见高明。

见聿沛馠没有讲话,嵇含歪头去瞧他,说道:“怎的不讲话了,还以为你又晕过去了。”

“”

聿沛馠痛得长了记性,再不敢轻易发作。

“诶我问你,陈朞和揽月那事是真的吗你们师父究竟有几个女儿啊,确定是与揽月有婚约吗天香夫人仙逝这么多年,殷掌门会不会另娶生女。”

聿沛馠白了嵇含一眼,不悦道:“别跟我提此事,一听陈朞就来气。我师父将揽月藏了这么多年,连我们四人都不知道师父和天香夫人还遗有一女,上哪儿还能变出第二个闺女来。”

“那你怎么不看好了揽月,身边平白的又出来一个陈朞”

嵇含责怪聿沛馠道,手上也跟着心绪一起使劲儿,力道一大,聿沛馠龇牙咧嘴。

“嘶嘶轻着点疼”

聿沛馠的眼泪飙了出来,忿忿道:“唉唉你小子打着我阆风山的大小姐什么歪心眼,别以为我瞧不出来,就算没有陈朞你也别惦记着了,揽月的心只在寰宇那里。”

“那你又如何呢”

“我我怎么了,哎呀,干卿底事你别越俎代庖,要管就管好你手下之人。”

“我手下之人你指谁啊”

嵇含一边要专注于聿沛馠的伤口,有些应接不暇,一时没反应过来聿沛馠话中所指。

“还能有谁,那个不靠谱的南蛮黎僚之后啊日日跟在你身后,瞧揽月时候那心倾神驰的眼神,你难道瞧不出端倪”

聿沛馠以为嵇含是在有意装傻。

“你是在说黎普不可能,你放一万个心,黎普他绝不可能。”

“嘿你这护犊子的毛病也不好,当心凡尘蒙心。”

“别人都有可能,只黎普一人我嵇含敢拿皇位担保,绝无可能。”

“揽月可承袭了天香夫人之貌,又是冰魂素魄,出尘不染,是个男人怕都没有不动心的吧,除非黎普他不是男人。”

聿沛馠最后一句本是戏谑玩笑,没想到嵇含的脸瞬间拉得老长,失了笑意,手中的动作也僵在了原处,整个人如同冰雕泥塑。

聿沛馠观形察色,见嵇含的反应异常奇怪,在有关于黎普的话题上极为紧张,面如死灰,都说“情见于色”,难不成是自己巧合之下触及了龙之逆鳞黎普的死穴

聿沛馠忍痛挪动了下身子,勉强让脸可以向身后扭转地更深些。

看到嵇含双眉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聿沛馠连忙解释道:“闲着无趣发科打诨,课嘴撩牙而已,你不是寻常也善于打牙犯嘴的,现下怎么玩闹不起了”

嵇含胸口一阵撕心裂骨之痛翻涌上来,他强忍着哽咽了一下脖颈,喉结涌动,憋红了一片,硬生生将这多年以来耿耿于怀又要佯装不在意的秘密吞了下去。

嵇含垂着头,没有讲话,昏暗缭绕间分辨不清他的表情,聿沛馠有点无措的静静看着他。

嵇含将自己外袍袍摆掀开,又拽起亵衣衣摆在齿尖咬了条缝隙,两只手稍稍用力撕扯,随着一声清脆的拉扯声,一条光泽极佳、柔软丝滑的丝光棉布条便被扯在了嵇含手中。

嵇含又依样连续扯了十数条下来,谪戒室里颇有频率地传来布条被扯碎的声音,突兀而诡异,聿沛馠觉得,似乎被撕碎的并不是嵇含袍服的内衬,更像是嵇含的心裂开的声音。

直到嵇含亵衣的袍摆撕无可撕之时,戒室里才重归安静,静到针落有声。

一番撕衣发泄的嵇含此时沉声静气,根据聿沛馠的静默观察,嵇含此时方态度平和下来。

这时嵇含终于开口说话了,鲜有的平易逊顺道:“瞧,别管外袍如何鲜艳华贵,真到要用的时候,还得是丝光棉这般细密透气方平整舒适,用来上药包扎伤口是最好不过。”

这分明是答非所问嘛

嵇含明明就是搪塞打岔,顾左右而言他

聿沛馠更是好奇了,黎普身上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我方才到底是哪一句刺激了嵇含,致使他躲躲闪闪,避而不谈

聿沛馠左思右想,趁着嵇含自袖袍里摸索出金疮药的时机,试探着问道:“难不成黎普他真的不是个男人吧”

只听“咣当”一声,嵇含手上不稳,金疮药盒颓然落地,盒盖与盒身被摔得分了开,各自咕噜向两侧墙角。

这一声也重重摔进了聿沛馠胸口,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聿沛馠趁热打铁追问道:“难不成黎普是个姑娘家,女扮男装”

“唉”嵇含黯然魂销,以这聿沛馠旺盛的好奇心,怕是将来打这谪戒室出去,免不了要去当面找黎普验证一番,与其那时候令黎普难堪,还不如先真实告与他知道。

于是嵇含说道:“此乃秘密,你必得保证日后退藏于密,缄口不言,我才能告诉你。”

聿沛馠用眼睛斜楞嵇含,不悦道:“你还真是罗里吧嗦,难不成你也是个姑娘,女扮男装的我都替你挨了十芥鞭了,人品如何还瞧不出来嘛。真是过河抽板,没良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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