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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害我守祭坛

作者:尹小君 | 分类:历史 | 字数:0

604 波澜开阖不由己 此起彼伏尚未平3

书名:娘亲害我守祭坛 作者:尹小君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50

揽月面如白玉,被聿沛馠看破心事,星眸长睫下覆落一抹阴霾。

如果连聿沛馠亦是同样的猜测,那可见并不是揽月多心。

聿沛馠转身跃出殿外仰头望去,月黑云聚,飞鸟遁逃,森寒寂寂。

他的面色顿时由红转青,脖子上的青筋涨得似要裂开,毛发皆竖,目光也变得锐利警惕。

“不会这么巧吧,我记得那夜也是朔日”

聿沛馠手抵下巴,沉吟自语,神情也变得跟揽月一般紧张不安起来。

綦灿灿觉得气氛不对,心里掀搅翻腾,寻根究底道:“你们两个怎么了究竟出何事了,真是要急死我。”

聿沛馠和揽月四目相对,二人眼里的畏怖和恐惧不谋而同,看来今夜还不是该懈怠的时候。

聿沛馠菜青色的脸上严肃冷峻,沉声道:“走,我和你一同去找。”

揽月默默地看着聿沛馠点了点头,乌灼灼的星光水眸里汇聚了无数心事。

綦灿灿心性灵慧,她的目光始终在二人之间反复游走,终于从二人的交谈里悟出点什么:“你们该不会是说,今夜还得再焚一回薜萝林吧”

“再焚一回薜萝林”

殷揽月打量着綦灿灿,眼梢动人地向后扬起,口中不断重复着綦灿灿的这句话。

揽月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审度道:“不对,上回他们低估了薜萝林里油桐引燃的火势,今次定然不会重蹈覆辙的。若寰宇再失控,会将自己困于何处方不会累及无辜”

聿沛馠脱口而出:“这还用说吗,水与火从来不可相容等等你的意思是他们回去鹅湖”

“我的意思是”

“揽月。”

陈朞突然出现在聿沛馠的身后,叫住了揽月。

陈朞衣发飘飘逸逸,萧萧肃肃,身后还跟着陈胥以及玄霄派的弟子们。

他们已经褪去宫袍换上了玄霄派特有的碧玉石色外袍,陈胥清眉朗目,和师兄弟们肩膀上各撘了一只行囊,对揽月齐齐施礼。

揽月宁淡中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忧伤:“你们这是要离开了吗”

陈胥热忱爽朗,抢在兄长之前笑道:“没错,学宫这边已无旁事,我哥说今夜便启程回缙元城去。”

綦灿灿吃惊道:“你们玄霄现在就走现下瞧着也该临近子时了,有哪个门派启程不选白日却选在深更半夜再者说,方才中毒在先,大战在后,你们玄霄就不休养生息一番再行上路吗。”

陈胥齿牙春色,爽朗笑道:“我哥说了,鼓学宫受此大劫,需要些时日补天济世,大肆修缮,故而玄霄早些离去,不便给学宫和先生再添麻烦。”

綦灿灿百思莫解道:“今夜阴晦如墨,影影绰绰,御剑怕是难辨方位。何须急于一时”

“我哥说了,大丈夫百炼成钢,艰难玉成。我哥还说了,修行当无分昼夜,精进不休,越是迎难而上为人之不所为,越是能够一飞冲天,超群绝伦。”

“好了好了好了,怎么全都是你哥、你哥”

綦灿灿伸出宽厚的手掌挡在陈胥最前,犹如一座五指屏风,止住他的喋喋不休。

陈胥昂首慢视,意气扬扬道:“那我就是崇敬我哥嘛,我哥通才达识,说什么都对。”

揽月星眸轻抬,神色澹然,迷离不定。

她凝神微微一笑道:“此番鼓盟会虽是荆棘重重,涉危履险,但有幸结识贵派翘楚良才还是不枉此行。揽月谢过诸位师兄侠义相助,还望诸位一路顺风。”

“什、什么啊”陈胥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茫然道:“殷小姐你为何同我们告别你不是随我们同回缙元城去吗”

“随你们回去怎么回事”

揽月如堕烟雾,乍地抬眸看向陈朞,只见陈朞身姿清雅翩然,神色安适如常,周身散发着淡淡华彩,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淡然笑意。

揽月这才想起,在藏名山时陈朞的确曾经吐露过他与秦寰宇的安排,在他们脱离华派的势力以后,要陈朞带着揽月去往玄霄天枢台。

陈胥搔着后脑勺,不知所以:“怎么,是你忘了吗我哥说是早已同你商榷好的啊,难不成你并未说过此话”

揽月诚挚道:“我的确曾说过此话,但那是因为风波甚急,要摆脱栾青山的追锁。可眼下四海波静,祸端已平,再无叨扰贵派的必要,但依旧感谢贵派履险犯难,热忱相邀。”

“这”来去由心,从来没有强逼的道理,陈胥一下子无所适从,焦心苦闷地转看向兄长,待陈朞决意。

陈朞也不辜负弟弟的用心,接过陈胥的话继续说道:“在玄霄派的落影壁有一株开满月白色霜花的桂花树,香满随云散,芳香润金石,你应当会喜欢。”

“桂花树”揽月明白陈朞是在以桂花树提醒着自己,想要揭开当年真相,还是得去问一问陈朞的叔父陈膡。

因为藏书楼地窖里陈膡为那刺颜所绘的那副画上,那刺颜正是临风而立在一处繁花胜雪压枝头的万年古桂前,古桂缀满月白色银花,如雪落璀璀。

明明直觉告诉揽月,推本朔源,揭开一切真相的那根线索就攥在陈膡手中,但她此刻真的无法一走了事。

无论是为了藏书楼地窖里气竭形枯的娄嫄,还是为了秦寰宇,揽月都不可能放任不顾。

“我还不能走,而且藏书楼那边”

揽月点到即止,希望陈朞能理解自己的无可奈何。

没想到陈朞像是早已料到揽月有何推拒说辞,不假思索道:“你大可不必再劳心此事,娄鹬已经令流苏鹬飞往翀陵派去向娄掌门报信,相信娄掌门不日便可前来。”

綦灿灿惊诧道:“报信报什么信啊”

聿沛馠眉心微拢,歪头凝视揽月,问道:“鼓学宫之事不是已经了了吗难不成还有要紧事情悬而未决”

殷揽月柔软明澈的双眸低垂沉默着,略微迟疑了片刻,终于诚实坦言道:“是娄嫄,嫄姐她还活着。”

“什么”

綦灿灿和聿沛馠差点惊呼出声,好在他二人头脑迅捷,知此事尚不宜大肆宣扬,赶忙以掌堵嘴,钳口吞舌。

但娄嫄能活下来毕竟是一个好消息,綦灿灿与娄嫄并无交情,但她自江湖传闻中听到过娄嫄乃女中丈夫,以綦灿灿急公好义的性情早就对娄嫄心存些感佩。

聿沛馠同娄嫄有些故交在,惊喜交集:“这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娄嫄真的葬身于栖蟾殿火海,还为此哀丧了好几日。”

綦灿灿道:“那看来栖蟾殿大火的确与你们几个有关联喽”

聿沛馠积恨在心,攥拳啮齿道:“难怪栖蟾殿大火前几日,洪涯派人对众声称娄嫄风寒不宜外出。现在想来,定是娄嫄与咱们交往甚深,见制于江淮,不能自拔。”

綦灿灿豁然贯通,鸣拳抵掌道:“我终于明白了,难怪与墟棘峰那群蝇虫鼠辈焦灼对峙之时,有人瞧见娄鹬翻脸无情一剑刺死了江掌门,看来就是要为娄嫄雪耻喽”

“杀得好我早就瞧着那个江淮百无是处,只会对栾青山掇臀捧屁。”

綦灿灿和聿沛馠所言皆对,但其中脉络迂回曲折,揽月一时解释不清,只能暂以点头来回应他们一连串的猜测,好在綦灿灿和聿沛馠不谋而合的没有再追问究竟。

“走吧,你寝殿里可还有何细软需带走”

陈朞言语轻柔,笑容令人目眩。

聿沛馠上前横叉在二人正中,变脸变色,气势压人道:“走什么走暗夜汹涌,你想带着她一个姑娘家去哪儿再者说了,要走也是回我们阆风山,跟你们玄霄有何关系”

“又是你你凭何总跟我哥过去不”陈胥忿忿不平,挺身而出。

“陈胥。”

陈胥怏怏不乐道:“哥,你别又拦我啊,我就是要跟他掰扯清楚。”

陈胥不顾兄长阻拦挺胸冲到聿沛馠面前,与他脸面相抵,针锋相对道:“我哥一直为殷小姐殚精竭虑,而你呢,你和与你同胞的聿姵罗又是怎样做的你当我陈胥没有双瞳就真的眼盲吗还是你当百派弟子瞧不出你二人吃里扒外,甘做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大约是言为心声,陈朞这次不但再未阻拦陈胥说下去,还仪态翩翩别过身去,一脸置若罔闻之态。

綦灿灿挑眉白楞了聿沛馠一眼,深以为然,拍掌赞道:“陈二公子这话说得直是直了些,可一针见血,甚得我心。”

被人戳中了痛点,聿沛馠百辞莫辩甚是难堪,面容黯然消沉。

揽月见此打断道:“待我手上事了,定会亲赴天枢台拜会陈掌门的。”

一向风衣翩翩、有礼有节的陈朞忽然伸手抓住揽月的手臂,语气带有些强硬地说道:“事不宜迟,捡日不如撞日,叔父若是见到你,定然喜出望外。”

“啊”

揽月惊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抗拒,陈朞呈拉扯之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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