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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害我守祭坛

作者:尹小君 | 分类:历史 | 字数:0

363憔悴容华受掣肘 细腻多思夜夜愁1

书名:娘亲害我守祭坛 作者:尹小君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50

江淮回到栖蟾殿寝室,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当然,江淮并不是怕将室内伏在北窗窗棱边酣睡女子的美梦打断,而是怕自己趁夜外出的事情败露。

江淮先是将门推开一条缝隙,探入半个头向内张望。

在那张自内向外洞开的窗前,看到那个廖青色恬淡的娇躯仍在,江淮松了一口气。栾青山真是能胡乱紧张,白尾鸢不过就是一只鸟儿而已。

江淮又嗅了嗅,梦糜香的甘甜之气尚未散尽,仍有余香,更是安下心来,垫着脚尖窜入室内,转身关闭了门。

就在门闩被重新扣上的时候,江淮身后那个女子的声音淡淡道:“你去哪儿了”

这是娄嫄的声音,在外人面前娄嫄还能佯装一下,只有她与江淮二人的时候,娄嫄便恢复了她一贯清高不凡的大派仪风。不过江淮也从没有忘了娄嫄曾在自己身下一丝不挂、依服求饶的样子。

江淮本就心虚,语气上便有缓和,说道:“睡得憋闷,出去走了一圈。”

娄嫄冷冷道:“所见何人”

“什么何人”江淮想,娄嫄这贱人难不成是以为自己外出与女弟子私会不成。

于是说道:“想什么呢,这里是学宫,又不是在洪涯。况且以往在洪涯,你也从不拈酸吃醋,束手旁观,今夜怎么忽然纠缠起来了。”

娄嫄仍是同样的话,再次冷冷道:“所见何人”

江淮脾气跟着被激起,压低声音道:“哪里有人,你别以为娘家人也在鼓学宫之中,借势无理取闹。就你那个弟弟,还只配带着只杂毛雏鸡,瞧那力不从心的萎靡样子,难道还能替你撑腰不成。”

娄嫄忍着气,再次冷冷问道:“濯缨水阁里的是何人”

“濯、濯缨水阁”江淮期期艾艾,语塞结巴,完全没有料到娄嫄会发此问。

难道娄嫄看到了怎么可能江淮快步行至床榻前,俯身下去查看

“梦糜香那你不用看了。”娄嫄昂着脖颈,英气逼人。

江淮对着梦糜香燃烬的香灰“啐”了一口,抬起一脚揣在床榻檐边,坚实磐固的紫檀木床被挪出一丈,重重卡在了墙边同样材质的架几案之上,立生纹裂。

江淮也不作声,兀自又行至桌边,执起桌上一壶凉茶,对着壶嘴一饮而尽,而后又将空壶重重摔在茶桌上,一甩袍摆,自己坐在靠背椅上。

娄嫄听到响声,终于回眸冷冷而往,二人面面相视,各自逼视着彼此。

终于还是娄嫄先开口了,说道:“抓阆风”

听到这三个字,江淮气欲炸裂,娄嫄这个臊娘们果然还是跟在后面听到了。江淮离开寝室的时候娄嫄还在沉睡,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来,还能跟到濯缨水阁去一定是那只白尾鸢,那只破鸟,江淮早晚要将它的两翼折断

“江淮,我平素诈哑佯聋,对你的荒淫劣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竟伙同他人要抓阆风五人,这绝对不可能”娄嫄一字一顿,含恨低声道。

“臊娘们”静谧的夜里,能听到江淮牙齿被咬得“咯咯”直响,看来娄嫄是什么都听见了,而且还看见了外人对自己夫君的肆意羞辱。

想到这里,江淮脑中空白,怒火冲天,猛地自椅子上一跃而起,不待娄嫄反应,扬手便是一巴掌。

娄嫄惊呆在了窗前,夫妻多年虽说不和,但江淮出手打娄嫄,这还是第一回。

娄嫄和江淮都极清楚各自的身份,互不干涉,亦互持底线,只是娄嫄没有想到江淮这一出手,便如洪水决堤,再也不可收拾。

江淮甩在娄嫄脸上的耳光声余音未消,下手之重,打得娄嫄耳鸣昏聩,江淮的手便又上来挦毛捣鬓,撕扯着娄嫄的头发。

江淮似发疯了一样,把方才在栾青山面前受到的憋屈之气尽数发泄在娄嫄身上。

娄嫄被打得极为突然,有些发懵,等她缓过神来,袖下青光闪烁,白乌剑隐隐展现。

这黑夜里的青白之光实在不能不让人注意到,江淮亦是惧怕的,忽然之间松了手朝后退去。

娄嫄一头乱发,阴沉着脸,嘴角还有被江淮“赏”掴而流出的鲜血。

白乌剑响应着主人的仇恨发出阵阵嗡鸣,迫不及待嗜饮面前这导心不正,言行肮脏的腌臜之人。

与此同时的还有窗外的白尾鸢,它挥张着双翅,如电穿云而来,玄金爪擘张,似欲撕裂猎物而来。

白尾鸢与娄嫄祈合同心,足可见娄嫄萧杀江淮的心意。

以往无论江淮怎样蹂躏这个女人,她都不曾有此恨意,最多就是分房而眠,互不相干,现在这么强烈的杀意下,江淮彻底怕了,他急急叫嚷道:“贱人,你要谋杀亲夫”

白乌剑绽放着寒光朝向江淮刺来,难道江淮要成为此届鼓盟会死在卧房床榻之下的胆怂掌门,被人贻笑大方不行,我江淮必是能屈能伸之人。

于是江淮“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诚挚哀求娄嫄道:“嫄儿,你想想皋儿,没有我在的话,这些外丹门派谁人能给皋儿烧炼外丹难道你想皋儿今生就如此萎靡不振,那万年翀陵岂不于此而终,岂不万古罪人。”

白乌剑已直逼江淮胸膛,江淮哭泣哀求道:“皋儿,外丹,嫄儿你想想啊”江淮已经接近疯癫,口难成句。

江淮的胸前一阵刺骨凉意,疼痛感滋生,鲜血溢出,浸湿了他胸前衣襟,不过疼归疼,令江淮惊喜的是自己还活着,白乌剑只是刺破了他的皮肉,并没有刺到要害。

此时白尾鸢也回电收光,收起了戾气,此刻正停落在娄嫄肩头之上,傲睨俯视着江淮,高傲尊贵,凌驾山巅。

江淮终于意识到,这才是娄嫄,原先的娄嫄只是一味隐忍不发,不能小觑。

不过江淮也意识到,娄嫄关键之时并未杀死自己,那就说明自己急中生智的言语当中必然也刺痛了娄嫄的要害,让她掣肘。

聪明如江淮,那个娄嫄所最关切的定然就是她的那个无能弱小、不成气候的弟弟娄皋。

江淮又得意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以手指将白乌剑身自胸前微微挡开,看见娄嫄的白乌剑并未有抵抗之力,江淮邪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对嘛,这样才对嘛。哪有这么对夫君的。”

江淮见娄嫄的脸上没有表情,于是自她的正前方跳开,谄笑着绕到娄嫄身侧,娄嫄肩头的白尾鸢眼瞳犀利,直勾勾地紧盯着面前的男人,目射万物俱寒之光,像是随时警惕他会再对自己的主人出手。

白尾鸢见江淮靠近娄嫄身侧,便立刻展开双翼,忽闪着将他驱离。

江淮悻悻,又不能去跟一只鸟置气,一切还不都是看娄嫄的态度。

娄嫄依然面无表情的望向前方,手执白乌剑一动不动,伸展向前,白乌剑寒森森的剑锋仍抵在原先江淮所跪下的地方。

江淮继续谄笑,不知从哪儿择了一只束脖扁腹越窑青瓷花囊,将满罐水尽数倒空,而后自己执着花囊口,以囊身试探着抵在白乌剑上方,将白乌剑缓缓按了下去,娄嫄的手臂便也随着白乌剑一同放了下去。

江淮说道:“你看,内弟的枭鸟蛋已然孵化,虽不及同门,但亦总算是有了成长,一切还不都是倚靠我这个姐夫,六转丹呐,当今外丹门派里能烧炼者本就不多,如此金贵丹药又有谁舍得予人,还不是因为你我为比翼连枝的父妻。”

江淮说话看似轻松随意,其实视线从未离开过娄嫄,拿捏着用词,观察着娄嫄眼神的变化。

江淮发现每每提及娄皋之时,娄嫄冰冷空洞的眼睛里便会有光涌动,江淮更加确信,娄皋便是能攥住娄嫄最好的心腹要害,江淮最善于持人长短,加以攻之。

江淮见娄嫄虽不说话,但面色稍缓,便拉着她寻了自己方才坐过的那张靠背椅坐了下来,江淮能感受到娄嫄的身子僵硬,仍是抵触,但最终仍是顺从的被江淮拉坐下去。

江淮趁势说道:“话说回来,既是父妻,那必得同心,为夫我呢对你的要求也不多,不求你能夫唱妇随,但是不是好歹也要为为夫我的安危着想、为洪涯和翀陵二派着想。你今夜所闻之言必要守口如瓶,严守秘密,知道之人越少,方能保证万无一失。”

娄嫄此刻已平静下来,双瞳里涌动着火灼般的光芒,令人为之震慑,娄嫄侧目审视着江淮,冷静得似乎要吃人。

江淮被瞪得本能往后退去,脑子里飞转,想着该再说些什么来说服这个贱人,江淮道:“你想想当年老丈人在九旋谷宴请阆风等人,秦寰宇当年何等轻贱于你,当众便将老丈人他为女求亲之词堵了回去,让老丈人他失光落彩,体面扫地,为此老丈人还赋气了好久。”

江淮有意提及娄嫄难堪之事,悄悄观察,在提及秦寰宇的时候娄嫄的眼眶边微微泛红,双眸中凝结万千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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