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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

作者:风光霁月 | 分类:玄幻 | 字数:0

第七十章 龌龊

书名:锦堂归燕 作者:风光霁月 字数:0 更新时间:01-08 18:45

“这皇上不论怎么想,孙大人抗旨不尊却是实情啊这叫奴婢可如何与皇上交差”

震撼过后,王大总管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

皇上性子阴晴不定,瞪眼就摘人脑袋,他若空手回去又该如何交差

“来,来,你们快将孙大人的尸,连同这地上的,都收拾起来。”王大总管以袖掩鼻,回身吩咐随行而来的小内侍。

小内侍们也怕被迁怒,虽害怕,却也大着胆子抖抖索索的上前来,就要收拾孙禹的尸和地上的红白之物。

孙杰和孙勤二人愤然暴起,将内侍推搡开。

“你们做什么人都已经去了,你们还要拿他的尸做文章吗”

定国公夫人见了,踉跄着就要起来,却因腿软又跌回地上,只能嘶哑着嗓子大叫:“不准动我看谁敢动我孙儿的尸”

她眼泪糊了满脸,悲痛欲绝的质问道:“人都已经去了,你们竟连他的尸都不肯放过吗”

“想动我孙儿的尸,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定国公双目赤红,声音沙哑而颤抖,展臂挡在内侍们面前,身躯却宛若一座山,将定国公府所有人都挡在了身后。

看着如此凄惨的一家,王大总管何尝不为孙禹扼腕只是交不了差,他也怕性命不保。

“国公爷,奴婢也是没法子,您是知道皇上的脾气的,若真了龙性儿可不是你我能够承受的。”

想了想,王大总管又商量道:“要不这样,奴婢命人回宫回皇上的话,咱们一切都听皇上的旨意如何”皇上若开恩,那也解了他的为难了,毕竟开罪了定国公,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定国公咬着牙点头:“既如此,就有劳大总管。”

王大总管连称“不敢”,忙回头吩咐了个小内侍回宫问皇上的旨意。

小内侍也不敢见皇上,又推辞不得,只能哭丧着脸视死如归的去了。

众人便都冒着寒冷在院中那么等着。

不知几时飘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轻雪落地既融,将地面打的潮湿一片。

可所有人都不愿意避开,院中只听得到女眷们或低或高,或啜泣或撕心裂肺的哭声。

大舅母苏醒过来,见了儿子的惨状便又哭的昏死过去,二舅母更是与孙氏一起抱头痛哭。

秦宜宁扶着外祖母,眼泪就像断了线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

大表哥为明志而自戕,何尝不是对昏君的一种控诉

只是他们骨子里忠君爱国的观念根深蒂固,许多话不能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罢了。

不说,他们只是以死明志,说了,那便成了有犯上之心了。

秦宜宁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她却是对昏君恨的牙痒。

她不禁想到了秦槐远。

大表哥从前也算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秦槐远又何尝不是

身在乱世,最难揣测和抗拒的便是叵测的命运。

半个时辰后,有错杂的脚步声前来,这一次来的却不只有方才问话的内侍,而是御前行走的几名金吾卫。

那内侍听了皇上的旨意,底气十足的行了礼,道:“皇上有口谕,命奴婢务必与定国公说明白。”

王大总管便点头,示意内侍开口。

院中的哭声渐弱,所有人都凝视着那传话的内侍。

“皇上说你们定国公府自称忠诚,却不肯为国家大义献上一个孙禹,明摆着牺牲孙禹一人便可平息大周的怒火,说不准奚华城便会撤兵,一万多俘虏也会释放归家,可孙禹却只知自己逞威风莫说是撞死了,就是碎尸万段了,连同尸和脑浆也要完好无损的给大周上国送去谁若敢拦,便以抗旨叛国罪论”

内侍声音尖细,却也将皇帝暴躁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只是他的声音越说越弱。因为所有人都在用吃人的眼光瞪着他。

王大总管摆摆手吩咐内侍退下,给定国公行了一礼,为难的道:“国公爷,您是一家之主,您可要想明白,皇上的话已说到了这个地步,人奴婢是一定要带走的。您想想国公府顶不顶得住叛国和抗旨不尊这两顶大帽子。孙大人去了,可国公爷还有其他儿孙啊”

定国公双拳紧握,关节白,额角青筋暴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眷们却已经大哭出声。

金吾卫便上前去,推开了还想阻拦的五表哥和锦盒内,又合力将孙禹惨不忍睹的残躯抬进了一口临时准备的薄皮棺材。

王大总管见总算办完了差事,当即拱了拱手,带着人匆匆离去了。

定国公慢慢仰起头,喃喃道:“天要亡我大周。”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眼一翻,高大的身躯向后仰倒。

“祖父”

“国公爷”

场面顿时乱做了一团。

定国公府出了这样的大事,不出两个时辰,消息便传遍了京都。众人哗然,多少百姓哀叹震惊,多少士卒悲伤愤怒已不可言述。

秦槐远得了消息便赶了过来。

秦宜宁、秦慧宁都跟着孙氏在内宅里忙着请大夫照顾女眷。

莫说定国公夫人、大舅母和二舅母,就连定国公都一并倒下昏迷不醒,定国公府的大事小情一时都没了拿主意的人。

秦槐远便带着孙杰和孙勤二人,在前院顶起了门楣。设了灵堂,棺内摆了孙禹的衣冠鞋袜,也命人报丧、守灵、烧纸、哭灵,整个定国公府都笼罩在一片素白和哀痛之中。

而此时的皇帝和皇后,见了孙禹的残躯和锦盒内的那一点猩红掺杂着白,都不满的皱了眉。

“皇上,您说孙元鸣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对您有不臣不服之心您吩咐他做事,他便豁出命来与您对着干”皇后以香帕掩着口鼻,嫌恶的扇了扇风。

皇帝心中本就有这样的疑惑,经皇后一说,怒火更甚了。

“朕看孙元鸣就是读书读傻了罢了,为今只盼能过大周使臣这一关,来人。”

“奴婢在。”王大总管赔笑行礼。

皇帝不耐烦的道:“你,亲自去请大周使臣来,就说朕摆宴相邀,再说孙禹这里已经准备妥当了。”

王大总管忙行礼退下。

皇帝是想用一具尸体和半盒诛心之物来平息大周的怒气。

可使臣见了,却拍案而起,愤怒的指责皇帝:“分明是对我大周皇太后居心叵测,要生吃,自然是越新鲜越好,生人现宰才叫新鲜,这么一具尸运送过去,还不都变的臭不可闻你们叫皇太后怎么服用”

皇帝也知道这个道理,只能赔笑说服。

使臣愤怒的拂袖而去,尸也没带走。

皇帝在使臣面前不敢造次,人走后,就一把掀翻了桌案,高声吩咐王大总管:“将孙禹给朕丢乱葬岗去朕看了心烦”

王大总管心里一跳,忙低着头退下按着吩咐办事去了。

好在王大总管还算有些人性,虽说将人丢在了乱葬岗,可后脚就命信任之人去给定国公府送了信儿,让他们去收拾,别被野狼、野狗给叼了去。

孙杰和孙勤听了,再度忍不住大哭,恨的双眼赤红捶胸顿足。

秦槐远疲惫的道:“无论如何,先将元鸣带回来入殓要紧,其余的须得从长计议。你们也都不小了,许多道理也都明白,皇上龙性儿如此,你们也不单单是你们自身,定国公府可是一大家子人,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姑父说的是。”孙杰抹了把眼泪,道:“我这就带着人快马加鞭的去,八弟,你在这里守着。”

“好。”孙勤也擦了把脸。

待到孙杰走后,孙勤感激的给秦槐远行了一礼:“今日这么大的事儿,我与五哥都已经慌了,家里没有个主事的人,我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若不是有您坐镇”

“哎。”秦槐远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

孙勤动容的点头道:“是。”

秦槐远叹息着叮嘱道:“你吩咐下去,叫府里的人都要管着自己的嘴,有些话心里不能想,口中也不能说,皇上正在气头上,一旦传了出去,便是杀身之祸。”

“是。”孙勤抿着唇点头。

秦槐远便拍了拍孙勤的肩膀,又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便是为臣之路。”

孙勤闻言,看着被寒风吹起的灵幡,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

孙杰这厢好歹是快马加鞭的去将孙禹的尸抢了回来,终于能够入殓。

秦槐远看着棺中的孙禹,顿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感,想到他生前时才华横溢,最终却落得这么个结局,不免唏嘘。

孙氏这厢刚服侍了定国公夫人用了药,定国公夫人便叫了包妈妈来问定国公和外院的情况。

包妈妈已换了一身素色,腰上打着白腰带,行礼道:“国公爷那里,唐姑娘刚给看过,说是急怒攻心,只能吃药慢慢调养,才刚国公爷醒了,吃了药又睡下了。外院姑爷带着五爷和八爷打理着,已将大爷入殓了。”

“你说鸣哥儿的尸领回来了”

“是。”包妈妈怕定国公夫人再气昏过去,根本不敢提是从乱葬岗上与野狗、野狼嘴里抢回人来的。

定国公夫人还只当是皇帝将人送回的,伤心的闭上眼。

因是横死,孙禹只停灵七日便大殓安葬了。

这些日子,秦宜宁和秦慧宁一直跟着孙氏为定国公夫人侍疾。

若不是眼看着还有四天便是小年,孙氏还不愿意回秦家。

但身为人妇,年关将至,到底不能扎根在娘家。

只是没想到,三人刚进了慈孝园的正厅,就劈头盖脸的被老太君抱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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