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上命昭唐

作者:控制变量法 | 分类:军事 | 字数:0

第77章 明堂

书名:上命昭唐 作者:控制变量法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07

清晨,右银台门。

“咚,咚,咚……”

恢弘钟声在丹凤门的御道上渐次响起,覆盖中外朝,提醒着卯时已到。

宫门徐徐洞开,文武百官装好早餐,在金吾卫的检视下,从两侧昭庆门、含耀门鱼贯而入,去官署上直。杜、刘、李、郑四相神色严肃,老眼在每个人身上逡巡,像是谁欠了他们的钱。

煮好粥米的大鼎冒着腾腾热气,女御宦官在掖庭令的注视下,排队打饭用餐。

站在右银台门下等待召见的赵服等人举目远眺,但见残月淡蓝色的天幕下,位位绯衣翰林官、集贤学士手捧玉笏,正毕恭毕敬走进银台门。

完毕。

两队飞龙院武宦持棒走出。

哒,一记清脆声响,黑棍齐齐杵在地上,飞龙官在御道左右站定,侧首凝睇赵服等人。赞拜官查验身份,说道:“卯正二刻,皇帝在麟德殿召见赵服、赵嘉、窦彪、白志迁。”

闻言,赵服等在众人的观察下入银台门。

麟德殿明堂内,光线阴翳黑沉。圣人戴翼善冠,服赤黄衫及帛练裙襦,六合靴——抟手西向而坐,朦胧白帘垂在面前,遮住皇帝的容貌。

两殿正妃何虞卿、朱邪吾思青衣革带,珮绶齐全,无首饰——南北对坐于十步外,亦被帷幕隐避颜色。此刻一动不动,全都表情木然。

枢密使赵氏、宣徽使宇文柔站在明堂门口。

气氛阴森而萧肃。

“赵服、赵嘉、窦彪、白志迁陛见。”赞拜官突然高喊。

新任司言官南宫宠颜冲白帘后一拱手,看到对方微微点头后,方道:“上曰进。”

赵服熟络的脱掉鞋履,又被中官寸寸摸身连带发髻都打散检查了一遍后,这才低头急趋入内。

行三步即拜倒,摘掉帽子,伏地自陈:“河渭都知兵马使外臣服、千户防将嘉、讨虏游奕使彪、行军司马志迁受宣慰使诏书,朝觐。拜见陛下殿下,顿首顿首。”

砰砰砰,免冠磕头有声。

“上曰平身。”邯郸郡夫人南宫宠颜手持笏板,轻轻一指。

“谢陛下。”然后赵服等戴上帽子站起,小跑至蒲团上跪好,屁股只勉强贴在小腿上,不敢重坐。许是六月酷暑,也可能是明堂通风差,他们的额头开始流汗。

至于帘后圣人,赵服只匆匆一瞥就低下了头。他们不是内臣,直视皇帝会被认为有异志。

“路程多少日?”毫无征兆地,圣人提问。

凝神聚气的赵服直身答道:“车队押着供品,又因沿路盗贼为患,下雨,故走了二十七日。”

“途中经过,都安靖?”

这下是赵嘉作答:“臣等经陇城、岐、安夷关,略嫌腐尸满野,人心尚属教化。”

不同于服、嘉兄弟,有个官拜枢密的妹妹,窦彪、白志迁极为心虚——先帝两度诏河渭勤王,然而平黄巢他们没动,三镇乱长安也恍若未闻,隔壁泾原可都出兵了……

若圣人是个锱铢必报的主,问起往事,不妙矣。

他俩有点觉得这场召见是鸿门宴了。天杀的霸府,胆小的蕃部头领,竟然怂恿大帅遣使入朝。这下好了!环顾压抑的明堂,屏风后仿佛站满了黑压压的武士。

“赵服,你曾在哪当差?”圣人洪亮的嗓音打断了他们的臆想。

“臣少随家父事尚延心都督,及加冠,拔伏羌城镇将,未久,因母逝丁忧。除丧,授白熊都知兵马使。李茂贞攻秦州,与战,有胜有负。”

后世李茂贞兼并陇西的过程中,当地蕃汉抵抗势力陆续被消灭。这会宋贼的坟头草都丈高了,大舅哥的命运得到了改变。

“多大年纪?”

“臣服时年三十有一,弟嘉二十八。”

“天水郡情形还好?”

“风调雨顺河晏,百姓安乐。”

“旅途所见州县官如何?”圣人追问。

“岐、陇、武功等地貌似是新放的士子,庶务生疏,但谨慎勤勉,躲在山林避乱的男女听从招抚,返回乡里。”

“武夫一整顿,地方就太平了?”

赵服点头:“虽不是,但相去不远,一年半载当可致祥和。”

“河渭秦三州有民五十余万?有甲士几何?”

“有民六十四万多,中和年的编户,如今或有增减。”圣人连连发问不停顿,让赵服极有压力:“有武士两万多,征丁能多一倍。关西党项、吐蕃、突厥、汉诸族常有暴民滋事,肃清后,军人裁撤许多。近岁恐惧朝廷威福,已不敢蠢动。”

他担心圣人对河渭用兵,专门这么说的——渼陂泽的尸海他在入京路上看过,队伍中来自那些喜欢剥头皮制作骨器的部落的蕃人都受了惊吓。

“你在关西多年,明白蕃人语言文字么。”

“因从小接触的多,能听说突厥、党项、吐蕃、安息、大食语言。不会写,蕃人的书籍能看懂十一二。”

“你带来长安的武人傲慢么?”

“未染中土恶习,老实。”赵服松了口气,答道。

“白志迁、窦彪何人?”圣人将目光移到了旁边惴惴不安的两人身上。

“志迁,本籍龟兹,吐蕃陷西域后掳回的奴隶,奔天水从军。”赵嘉指着他们,复言道:“窦彪是河州土豪子弟。”

“太子太保昌化王白孝德是你什么人?”圣人盯着白志迁,问道。

白志迁甚是紧张,拜道:“回陛下,白公与臣同族类。”

圣人又看向赵服兄弟。赵服魁梧健壮,面部轮廓端正,肤色古铜,神情厚重坚韧。赵嘉略矮,挂着香囊,长相俊秀。时不时偷看自己,应颇有心术。

就这样盯着四个人。

良久,直到赵服也轻轻一坐腿以缓解酸麻的脊背,圣人终于才道:“七百余武士,五百多辅兵,九百匹骆驼战马。既入长安,粮草就是大事。朕已命宣徽使调发,军营在大慈恩寺左近。”

“外戚远来,自有赏赐。”何虞卿拍拍手,道:“赐服、嘉珍珠一斗,银器两件,朝、公、常、戎四服各一套。窦彪、白志迁赏钱十万。柔奴,一会带他们去领。”

“是。”宇文柔拱手应下。

“臣等诚惶诚恐之至,拜谢天恩。”四人朝夫妻俩投来感激的目光。

白志迁、窦彪则纳头便拜,一扑通趴在地上,撅起屁股,齐声宣誓道:“今后就是陛下犬马,龙潭虎穴但凭驱使。如有背叛,不得好死!”

他俩被派来入朝,当然不傻。现在这情况,不管朝廷能否中兴,河渭两州暂时都得罪不起。此时献媚固然俗套,却是常理。

万一大唐真的危而复安了呢?

四人伏拜不起,主持召见的邯郸郡夫人南宫宠颜却没急着让他们起身。

上位者吐哺握发换取下面人的效力有完整套路,其中分寸拿捏尤为关键,疏忽一个细节效果都会差很多。

圣人自然也不认为他们会知行合一,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但不管他们怎么想,只要不造反,都可以用。

互相利用嘛。

李晔正在做的是稀释手下军队的成分,避免武夫造反,这大半年也是围绕这事在做。

有了赵氏外戚这千余兵,棋盘上又多了一子。

调和鼎鼐,不外如此。

随着势力壮大,参与进来做“蛋糕”的人越来越多,朝中形成数十大小派系,大头兵或某个野心家想颠覆政权就不大可能了。

而赵家需要利用朝廷觅得柱国之功,以永葆荣贵,就像他们祖宗那样。

良久,圣人望向南宫宠颜,抬手。

南宫宠颜笏板一指:“上曰退。”

四人早已肌肉麻木胀痛,闻言再拜,然后站起,理了理衣服,缓步倒退而出。

枢密使赵如心在廊檐下等待两位兄长。

“参见天水郡夫人,枢密使。”服、嘉拱手行礼,正色道:“在家是亲人,在朝是上下,勿辞。”

“罢了。”赵氏问道:“召对如何?”

赵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想起帘幕后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我在秦州但闻天子内外受制,家奴肆意折辱,是傀儡。今日一见,上威权隆重。”

“上颇厌武夫。”虽然圣人不着痕迹的三次提到武夫,但还是被赵嘉捕捉到。

闻言,赵氏警告道:“不可外说,此龙之逆鳞。长安不比天水,须谨言慎行,严厉约束部下,不可结交党羽,否则亡无日矣。”

“我省得轻重。”赵嘉左右看了眼,靠近了些,又问道:“上待三妹怎样?”

“已有孕。”赵氏言简意赅。

“善。”赵嘉抚手而叹,低声道:“圣人诸子年幼,万岁后谁堪为帝,犹未可知呐。家族荣辱,在于三妹一身。”

“二兄之言僭越了。”赵氏语气带着责备:“宫中何地?岂敢妄言。”

“莫要打闹。”赵服说起正事:“同州之乱,我入城时听百姓说,连圣人皇嫂孟才人都被玷污,哭喊了一整夜。圣人为何迟迟不出兵?我欲克日进剿乱军,也好取信——”

“急不得。”赵氏抬手打断,莲步轻移:“大荔县、长春宫、朝邑、蒲坂津,雄关要塞。昔日朱温守同州,王重荣数万大军挑灯夜战而不下,可见艰难。大举往讨,乱军恐惧之下据城而守,谁敢誓言攻破?圣人只有两万兵。如今长安波谲云涌,要是把本钱在同州拼光了,非智者所为。”

“到底怎么回事?”赵服不清楚内情,问道。

“观军容使西门重遂病危,麾下三万大军被假子部将分掌,也许有异志。”赵氏道。

赵嘉接过话茬,悠悠道:“圣人与中官互相猜忌,势同仇讎。一旦圣人带兵东出,看到长安空虚,若有人铤而走险,关闭城门另立一帝,再下诏讨伐他,则事急矣。”

权力过渡从来不是小事!虽然西门重遂与圣人和解了,但不代表一定不会出事。何况现在四海沸腾,满地野心家。

不信?看看先帝吧。

李克用、王重荣讨田令孜,田令孜派凤翔李昌符、邠宁朱玫迎敌。战败后,李昌符、朱玫立刻挥师造反,抓住逃跑不及的襄王后立为皇帝,之后便一如李傕郭汜,你质公卿我挟天子,同时大军尽出,追杀僖宗。

老猪倌要死了,没机会和圣人吵吵闹闹,但他手下的人呢,没人敢保证,只能未雨绸缪,当成有来对待。

“原来如此。”赵服叹了口气:“那得等西门重遂死了,收编他的兵马才敢走。”

“圣人不是亲征过两次吗,彼时都没出风波……”赵嘉疑道。

“第一次,老家伙尚能视事,谁敢骚动?”赵氏有些烦躁,深吸一口气:“第二次乱军近四万人薄城,圣人不得不去,哪还顾得上中官。”

赵服不禁跺了跺脚,老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死啊?要是就这么死又不死,活又不活,自己还干不干事了?

“快了。”赵氏眯着眼睛,眺望烈日下的宫苑:“老贼疽已发背,就这几日了,再等等。”

……

明堂召对结束后,圣人带着何虞卿、朱邪吾思去了清凉殿避暑。

天湿热,两女穿的很清凉。

何虞卿一身素纱禅衣,里面只穿了抹胸,胳膊和整片后背都光着。下面薄襦裙里是丝制袴子——呃,就是开裆裤,很方便。由于太辣眼睛,只能在私密地方穿。

朱邪吾思穿的是坦领大袖裙——简单一层布织成的,上衣无领,半露。

鞋子就简单了,三人都是木屐。

“看什么啊?”何虞卿脸一烫,遮住脸夹着腿踩着木屐跑进了含凉殿。

殿中装有轴传车,将冰室冷气送入。还有水车输冷水至房顶,飞流而下形成人工水帘。偏房新建有池,全石以为底,五彩斑斓,活水清冽。

“门都已锁上,蚊蝇不可入。”凉殿的宫女过来禀道。

“我先试试。”冷风拂面,何虞卿衣带渐宽。

香……

圣人的第一感官就是这个。

比起视觉上的冲击,嗅觉受到的影响更大。失去衣物的封印,一股平日化妆打扮浸入肌肤的花香与独特的少妇气息便萦绕鼻尖。以及那一点点汗味,特殊气味。

玉足试了试水温,何虞卿顺着石壁沉进水中——浮力不小啊,水面肉眼可见上涨。待淹至脖子,身躯一抖,轻吟了声,又哗啦啦出水站起。

乌黑柔软的秀发乱披在肩上,几缕湿漉漉的鬓发贴在额头和脸颊,端庄中多了妩媚挑拨的味道。

再往下,便是肩膀,一对锁骨窝里蓄满了水。

若以此作樽,斟盛美酒,再一饮而尽…早晚死在这群女人的肚皮上!难道最近压力过大,对女人越来越饥渴了?还是说我真有桀纣潜质?

就这一次!

“官家。”何虞卿一把水撒在圣人脸上,欲擒故纵,又噗通一声钻进水中,灵蛇般游起了泳。

圣人一个后空翻扎进石潭。前世他在游泳馆不知看呆了多少人,此时下水就好像老龙入大海。

“吾思为何不来?”何虞卿探出头,问道。

“我不会,你们洗。”

圣人一把将她拉下水:“我教你。”

“陛下!”在水中被圣人单手搂在怀里,朱邪吾思呼吸瞬间加速,这种感觉太难言——有种颠覆常理的禁忌快乐。羞耻,刺激,还有……

“且宽心。”触感细腻,还有少许黏稠,圣人温柔抚摸着,朱邪吾思起伏的后背缓缓平静。

回过头,搂着李某人的脖子,脸色潮红不已:“大乱之世你还搞这些……”

“那不然每日唉声叹气?”正事做完该休息就休息,工作娱乐一张一弛,过度内耗没意思。

“何时讨同州?”朱邪吾思掐着他的胸珠子,问道。

“等死。”圣人抱起她,忽而轻拢慢捻,忽而铁骑突出:“等老家伙死了,收了遗产再去。”

“好……”朱邪吾思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讨同州,若乱军据城而守,可否强攻?”

“不可。”朱邪吾思享受着水中的别样快乐,断断续续道:“张巡兵不满万,令狐潮、李怀仙、尹子琦聚兵十余万苦战年余。汾阳王二十万大军围攻安庆绪六万乌合,不胜。次年春天史思明自范阳来援,于是形势发生逆转。韦昭度十万人攻成都三百日不下。家父讨云州,损兵上万,败绩……”

“咱们的长处是骑士,如今你有万余铁骑,天下能胜者,魏、赵、燕、晋而已,尽量以我之强攻敌之弱。攻城易反噬自身,能免则免。”

“遵命。”圣人狠狠一用力,应道。

“可否再向家父买战马一万匹?猪儿他们都是天生……骑将,可帮你练、练兵……”朱邪吾思撑着石壁,神游天外。

“这——”怎么说着说着就让我向你爹买马?

“父亲很难,我们能帮就帮点吧。”

“买!”骑了别人闺女,就得为岳父干活。

“你们在做什么。”何虞卿游了回来,看着眼前画面,湿漉漉的秀发一拢,无言。

“呜…放开……”朱邪吾思宛如惊弓之鸟,慌忙吐出,从水中站起。

“昏君!”何虞卿潜泳过来——李某人的腰就被温热滑嫩的双腿夹住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