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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芳

作者:隨玉而安 | 分类:其他 | 字数:0

第五百零七章 刚正

书名:谪芳 作者:隨玉而安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10:39

栾怡愣了愣,她上哪儿去弄来婴鬼给相泽她若是能随意弄到又何苦来哉搞得扶夫人一身病痛

颜娧挥手示意众人退离厢房,为首的侍婢原本上前一步想表达被指挥的不悦,心有不甘地在与那清冷无情的眸光接触后,不由得双手摀住了差点发出愤恨不平的嘴,拉着其他人赶紧慌张着急的退离。

一离开便见相汯带着访客驻留在门外,不由得强撑心神,镇定地缓缓恭谨福身问安。

相汯随意应了声,赶忙挥手驱离众人,几个人迅即抱着满是腥红血水的铜盆慌张离开。

“好可怕。”容惟心惊地抓着祖父臂膀,何时见过这么多鲜血多得都得怀疑里面的人可还活着

颜娧上前来打算关上门扉,听得容惟言词,心里涌上一股不舍而投以一抹浅笑,轻声说道:“会好的,别怕。”

“好,我不怕。”容惟咬着唇瓣镇定颔首。

见着离去的侍婢这会儿换上几个茶盏打算招呼几人,颜娧关上门扉将所有人隔绝在外,径自来到床旁,看着捧着沉水木盒手足无措的栾怡。

她取来干净的帕子,为璩琏拭去口鼻溢出的血渍,方才一时不查差点把降虫吃光,现下已经没有方才那番血流不止的可怕景象,一面轻声提醒道:

“做该做的,取该取的。”

栾怡匪夷所思地抬眼回望看不出那喜怒的冷冽眸光,纤纤葇荑轻柔的动作更看不出什么情绪,难以想象手中解药从何而来。

嗅着沉水木清雅淡然的果木香气,的确是来自南国的之物,小心谨慎地轻启盒盖,一股混着果木香气的酸醋味缓缓溢散,是降虫蛊毒所惧怕之物无误。

栾怡二话不说以叶脉耳饰在璩琏食指缝开了道口子,在黑血蔓延前快速浸入木盒中,数十只肉眼可见的细小绦虫,缓缓没入酸醋里挣扎翻滚直至不再动弹,又快速将沉水木盒紧闭锁上,颤畏畏地将盒子交还给颜娧。

落坐床旁睇了眼颤抖的双手,颜娧没有打算接回盒子,径自擦拭着一身狼狈的璩琏,感慨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时不时回望咬着死死唇瓣不敢出声的栾怡,她推着那只五彩斑斓的葇荑紧握木盒,也只能再次无奈叹息道:“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自始至终都是妳欠了璩琏的。”

看着璩琏逐渐恢复粉润的十指,栾怡紧握着掌中木盒,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床旁小几,几次偷偷窥看床旁女子,有苦难言地心塞说道:“我没恨妳,只怪自个儿瞎了眼,错看错付。”

“有了这东西,在相泽那儿也能有个交待。”颜娧睨了眼松懈的小姑娘,不由得摇头轻叹。

行事欠缺考虑,又有几次能恰巧碰上可解难事之人

不省心的丫头还不愿返家,该如何是好

“方才的降虫真能解除冰毒相泽深受多种降虫,并非一朝一夕能解”栾怡也是个弄蛊人,怎可能不懂师出同宗的降虫

诸多话语全都淹没在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冷然眸光里,姣好菱唇那抹粉色似乎隐隐勾着戏谑,她有没有理解错误

颜娧看着榻上之人口鼻已不再渗出血渍,单薄身躯因沁透血汗,炙热夏日里也轻轻颤抖着,腹中胎儿不得安宁的印出拳脚撑展着里衣,心里更暗暗下定决心,定会为无辜受害的母子讨个公道,不着痕迹地为俩母子运息驱寒,软糯嗓音不忘缓缓说道:

“的确能解,要慢慢解。”

“嗯”栾怡微微一愣,以为听错了词意,难道方才真没理解错误嘴角难掩尴尬的扯了扯,谨小慎微地问道,“希望多久好啊”

如若真如她所言能解决相泽冰毒,难道她想要的会是拖延相泽病情

闻言停下运息,颜娧兴味富饶地回望一脸谨慎的小丫头,若不是仍处气头上,真想为她的悟性鼓掌一番。

领略她是女子花了近一年也参透不了,捣鼓整治他人倒是一点就通,真是叫人气不打一处来啊

“相泽叫妳良心不安将近大半年。”颜娧顿了顿,再次似笑非笑睨了眼。

“只需要考虑我的心思”栾怡被那似笑非笑搞得要笑不敢笑,怎么说也见识过被她打吐血的凌厉手段,不上点心怎么行

“船厂今日乍现,我想织云岛再安稳一阵子。”

她没能返回北雍之前,相泽不能痊愈。

“船厂真有船厂”栾怡诧异得瞪大双眼。

今日入城是有听得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虽有人前去求证,她没来得及知晓结果便被那少年给扛回山上,还没机会知晓真伪呢

“是。”再次提气温暖璩琏,听得回春查探已无任何虫蛊存在,这才叫她真正松了口气,看着似乎已然忘却哀伤的栾怡,缓缓垂眸说道,“妳的良心值得相泽病多久就病多久。”

“那情愿他这辈子好不了。”栾怡环胸哼声。

叫她难过了几个月,叫无辜之人也难过了几个月,哪能随意能放过

若非这沉水木盒来得巧,她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思及此,她不解努着小嘴问道:“妳从何处得来的解方难道是”

相泽能轻易交出解方都到他亭阁里哭闹过几次了,也没见他心软半分,怎么今日从了她

“想啥呢”颜娧忍不住地戳了天马行空的小脑门,扬着一抹意味深远的浅笑道,“自是把妳卖给相泽赎罪了。”

“什么”栾怡倒抽了口冷气。

卖了她怎么卖

怎么说他都是良家妇女,官宦世家,怎能随意将她卖了

“妳恨他作弄得良心不安,我觉着妳该受点惩罚,这样正好。”颜娧没有正眼再瞧栾怡,看着逐渐恢复血色的面容,心里又安心了几分。

“妳从他那儿取来解方,要我去做他的解方难道不怕我弄死他”栾怡不像玩笑地眼底飘过一抹厉色。

“敢弄死他也挺好,我更省事。”

栾怡:

看着她似真非假地扬着一抹淡然浅笑,笑得栾怡抓着沉水木盒颤颤发抖,怀疑问道:“妳不是好人”

怎么会这样

看起来大义凛然,刚正不阿

不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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