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上躺着的两具黑影,居然跟自己模样相仿
不能说一模一样。
只能说完全翻版相似。
“这”辰天哑然。
他也没料到,突兀出现的两道黑影,竟然跟自己完全相仿。
而且据李承锋刚才所说,当实致他重伤的神秘黑袍人,与其如出一辙。
看样子。
自己的这两道黑影,也是相同的渊源,这么说,自己无意之中也学会这套原本玄之玄的功法了
可这又在什么呢
辰天百思不得之解时,突然瞥见李承锋不动声色后退半步,似乎对自己极其警惕。
这幅小心翼翼的谨慎模样,把他逗乐了:“他俩一身黑袍,而我大红织金绣衣,难道不好分辨”
“这哪说得准”李承锋讷讷道:“这片幻境扑朔迷离,说不定大人也可能被冒充呢”
辰天踹他一脚:“这两道黑影,只是我三魂七魄的部分具象而已,分别是尸狗与吞贼。”
李承锋歪了歪身形,心底倒是安稳不少,转念想起辰天所说的话,突然有所明悟。
尸狗。
顾名思义。
狗是看家护院的,很警觉。人即使睡着了,也会对周围环境有感知,这也就是身体在睡眠之中的预警能力,有些人睡一半能感觉到有人要拿刀杀他,那这个人的尸狗就很灵敏。
至于吞贼。
它主管免疫功能,可在晚上会消灭虚邪贼风,消除身体内的有害物质。
这两道体魄的出现,表明大人的身体曾经受过重伤。
现在通过莲纹同心镜具现,明晃晃的也就出来了,只不过大人的战力极强,轻松压倒作祟的尸狗与吞贼。
自此以后,大人算是彻底痊愈,战力重回巅峰。
不过,大人如此武功盖世,究竟是如何身负重伤的呢
李承锋毫不讳言,坦率的向辰天说出心中疑惑。
“还能有什么”辰天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笑着说:“当初闯进殷氏大墓,熬炼不少神魂,最后与周永涛交手之际,更是被他的自爆逼得极其狼狈。”
“以致于榨取灵力,将头发全部耗白了,简直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李承锋震惊于辰天险象的同时,又听他喃喃推论道:“大墓之中,各种污秽云集万年,肯定对体魄有所损害,吞贼受伤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尸狗呢”李承锋不解。
“哈哈,大墓之内可谓凶险万分,我从中逃出来,心有余悸呗。”辰天顺着逻辑逐渐理清思绪:“尸狗当然也万分惶恐,反身癫狂噬主,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这里。
辰天突然认真对李承锋说:“莲花同纹镜格外放大心中阴影,你以后在此,需要谨慎再谨慎。”
言罢。
擂台陷入一片死寂。
其实李承锋知道自己的道心已经被仇恨蒙蔽,但他仍放不下执念。
只是因殷陆琦当初折辱妻子,屠戮满门,让他心中怨念尤深。
可辰天既然在劝告,他也不得不回应:“多谢大人教诲。”
“唉”辰天看他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没听去,不由得叹息一声。
辰天当然不是在劝李承锋放下仇恨,未经其人之苦,也不解其滋味,他当然不会犯傻。
只是感觉李承锋走不长久,这只飞蛾,注定要与殷氏的熊熊大火,死磕到底。
所以他完全可以换一条道路,既得报大仇,自己也能存活。
可还是那句话。
未经人苦,不劝其善。
既然李承锋选择这条死胡同,也是他的意志,旁人说不得什么。
辰天思绪闪过,再次盯了盯李长锋:“刚才我与体魄的争斗,你看清了么那是周永涛引以为傲的枯荣腿法,现在教你了。”
“叩谢大人”
“嗯。”
辰天点点头,也没有扶他平身,只是翻手调动灵力再次将刚才的两道体魄具现。
“给你一夜的时间,打倒他们,明天再去与盘龙示宗的弟子交手。”
言罢。
辰天化做点点金光,一时消散在莲纹擂台。
“大人好强”李承锋一脸崇拜的望向金光涌进明月,“如果我有大人这等战力,殷氏必定寝食难安何愁大仇不报”
他艳羡之余。jujiáy
也深深认识到辰天惊人的学习能力。
与周永涛生死相搏之间,他居然还有精力学习对手的武技,而且只是一遍,竟悉全部学过来了。
那么
自己天赋不够,就用汗水弥补吧
李承锋眼神炽热的望向两道黑影体魄,战意勃发,纵身与其颤抖在一起。
与此同时。
辰天神魂回归,悠悠的眼开眼睛。
通过刚才在莲花同纹镜的遭遇,他大致明白了。
那些致使李承锋重伤的神秘黑袍人,应该是大墓之中殷氏先祖夺舍后辈子弟之时,三魂七魄的转生出现岔子,造成魂魄外放。
简言之。
这根本不是某种秘法。
而是一种阴差阳错的缺陷,那李承锋的攻击,当然不能使其流血。
同时,这人应该不止李承锋所说,只有三四道身影,肯定还有其余分身。
这家伙是个大麻烦,可自己现在甚至不知道他的姓名,果然需要急切建立一支情报队伍。
此时。
房门敲响。
“进来。”辰天洗了洗手,回头却见芙萝端着食盒愣在原地。
“怎么了”他下意识的回望。
只见李承锋赤身祼体的躺在药桶之内,浑身不断抽搐,皮肤之下似有小蛇游走,肌肉极其扭曲。
显然他在莲花同纹之中的战斗,极其激烈,说是生死之搏也不为过。
说实话。
辰天见到这幅场景都有点不忍看。
更别说,诸如芙萝这样从示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了,没被吓得尖叫,已经很是不错了。
芙萝更是欲哭无泪。
上次她没敲门,瞧见本门十二音律长老躺在神尊的床榻之上。
然而今天敲门了,却又见一幅极其扭曲的人体,简直可怖。
要不我向神尊请示一下,以后不送饭了
辰天扯下幕布盖住药桶,转身带上芙萝走向书房,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吓坏了”
“要不以后别跟我了”
“没有没有”芙萝顶着他的大手,连忙不迭的摇头:“奴婢不怕,愿意跟随神尊左右”
“好啊。”辰天于窗边坐下,指着书案对面的软榻,岔开话题:“最近宣传做得如何老百姓喜欢嘛”
“很顺利。”芙萝乖乖落座。
奉上碗筷之后,又为辰天满箸挑一块槐花蒸饼:“大家都叫我玉观音呢。”
“哦这有什么来历”辰天莞尔。
李承锋一番闯荡之后,挣下夜真人与鬼枭两个名号,没想到自己的小侍女,居然也出息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