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南·彼得罗辛是个年近六旬,双鬓斑白的半老头子,虽然杰克不是很想承认,但他淡金色的头发和小莉拉的简直一模一样。
坐在他身边的中年女人是他的妻子尼可娜,年轻的时候或许是个美人,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不仅仅只有皱纹,还有尖酸和恶毒。
“出去!”杰克对着正和两个小声沟通的中年律师说道。
“你是谁?我的客户有权利”律师脸上浮现怒意,大声抗议起来。
“你的客户涉嫌买凶意图谋杀两名FBI探员,其中一名探员刚刚才离开ICU,他们还谋杀了一名无辜女性,意图绑架她的宝宝。
所以你现在可以去联系你的律所让他们派个律师团过来,这可是笔大单子。”
杰克的话让中年律师脸上出现错愕表情的同时又带上了些许兴奋,正所谓风浪越高鱼越贵,案子越大赚得越多。
况且这种案子不仅仅赚多少的问题,彼得罗辛家族在纽约也算是上层显赫,又是牵扯到FBI的官司,几乎可以预见消息传出去之后会引来多大关注。
那绝对是输了不冤,赢了一朝出名的大官司。
当然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律师又不傻,当即掏出了手机。
“胡说八道。”在律师拿着手机拼命打字发消息的时候,阿德南·彼得罗辛已经忍不住暴跳起来。
“我不管你是谁,但就算是FBI也不能随意污蔑姓彼得罗辛的人,现在可不是胡佛时代。”
杰克向前两步让开被他挡住的门口,泰勒抱着小莉拉出现在他身后。
见到小莉拉出现,夫妻二人的脸色同时大变。
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房间的气氛过于紧张,又或许是被之前杰克一脚踢开房门的动作吓到,刚刚才反应过来,小莉拉一见到这对夫妇就哇哇大哭起来。
“你和克劳迪娅·克鲁兹有了外遇对吗?你知道她怀孕了,因此在十个月前让她辞去了工作,还给她在布鲁克林区租了一间公寓。
你买通了诊所的医生阿戴里安,并额外给了诊所一笔捐赠,在克劳迪娅生产后强迫她遗弃了你和她的女儿莉拉。”
杰克将一份份还散发着油墨味的证词和打印照片拍在桌上。
阿德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来回变幻,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点了下头,“是的,但克劳迪娅死于火灾意外,我不知道你刚才那一连串的指控从何而来,我为什么要绑架自己的孩子!”
杰克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而是转而看向神情紧张的尼可娜,这位和阿德南“相濡以沫”将近30年的妻子。
“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由彼得罗辛夫人来回答,我说得对吗?杀害克劳迪娅的凶器上发现了你的指纹,那两个来自罗马尼亚黑帮的打手也是你雇佣对吗?”
“尼可娜,你都做了什么?”阿德南不可置信的看向妻子。
察觉情况不妙的律师连忙在一旁插嘴,“彼得罗辛夫人,你有权保持沉默。”
“给我滚出去!”阿德南朝他一声怒喝。
律师灰溜溜的被赶出审讯室,而面对丈夫愤怒的眼神,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的尼可娜·彼得罗辛表现反而要平静得多。
“这个家总要有人帮忙收拾你惹下来的烂摊子不是么,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儿子的,而不是在将来分出一大笔给某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女。”
女人说话时死死盯着泰勒怀中的小莉拉,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见她已经破罐子破摔承认一切,杰克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之后还要上法庭,但这份认罪口供依旧至关重要。
虽然按照尼可娜的说法,她是因为在得知克劳迪娅打算违背约定,要回自己女儿之后愤怒的上门质问时,双方在争执中自己误伤了对方,才找人前来布置现场并通过放火毁尸灭迹。
但克劳迪娅气管内和肺部的烟灰证明了她当时只是陷入了昏迷,而并没有当场死亡,因此一个一级谋杀的罪名是肯定跑不掉了。
虽然纽约州没有死刑,但检察官只要努努力,送她一个终身监禁应该不难。
就算阿德南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愿意捞她一把,等到出狱的时候她也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了。
叫来丹尼将尼可娜收押进拘留中心,杰克带着泰勒和小莉拉驱车前往宾夕法尼亚州的斯克兰顿市,中途还带上了芬奇和里瑟。
虽然后面的事是他办的,但一开始救下小莉拉的可是“POI”二人组,最后的善后工作让他们参与一下,也算有始有终。
众人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已是深夜,小莉拉一路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压根不知道自己这两天的经历有多么离奇。
克劳迪娅的父母,克鲁兹夫妇一直等在家门口,见到外孙女时激动得泪中带笑。
小莉拉在芬奇提着的婴儿篮中手舞足蹈,丝毫不怕生的朝着围观她的众人发出咯咯笑声。
说来也很有意思,这个小北鼻除了要换尿布和要喝奶粉之外,杰克几乎就没听到她哭过,唯一一次就是之前见到彼得罗辛那家子的时候,就挺奇妙的。
泰勒站在车边看着这一幕,不由感慨道,“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我还是想说,这个孩子能够遇上你们,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爱笑的女孩运气通常不会太差。”
杰克说完大步上前,借着握手的机会给克鲁兹夫妇一人上了个长效治疗BUFF。
照顾小孩是件劳心费神的事,虽然夫妻两人也不过50出头,但杰克依旧希望他们能够健健康康多活几年,陪着小莉拉平安长大。
里瑟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小莉拉肥嘟嘟的脸颊,低声道,“再见,莉拉。”
“有个孩子真是件美好的事情,你说呢,里瑟?”杰克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或许会有那么一天的,不是一个,最好是一群。”里瑟依旧板着脸,可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温柔。
芬奇却有些不合时宜的感慨了一句,“有一个孩子的麻烦在于,你不知道他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杰克眉毛微挑,用泰勒所站位置听不到的音量小声问道,“你是在暗指你创造的‘机器’宝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