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一个天才般的发明。”杰克看着马文手中的盖革计数器，哪怕此时铅箱已经被打开，上面显示的辐射值也只比自然环境下高出些许。
“你甚至可以拿着这玩意儿去白宫参观。”马文吐槽了一句。
正常国家对于环境核辐射值的监测一般都是很到位的，普通人或许感受不到，但沿海地区，机场和港口海关，重要设施以及医院和一些工业企业都会配备核辐射监测设备。
新闻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些相关报道，比如有旅客在经过机场安检时，被发现随身携带的某些保健物品过于“良心”，真就带有核辐射。
而此时众人眼前这颗当量未知的手提箱式氢弹，虽然份量还是重了点，但确实可以称为便携式了。
“正如你们所见，这是一种能在一夜之间颠覆世界格局的武器。”
爱德华·贝利说着还想伸手，却被弗兰克抢先一步将箱子复位提在手中，“我们麻烦大了，要尽快离开这里。”
“你们哪儿都别想去。”一个女声从众人背后传来。
“卡塔亚？”弗兰克愕然看了眼杰克，然后才回头看向身后。
一身将军制服的卡塔亚·彼得洛夫娜端着把AK-74，出现在了储藏室门口，而原本守在那里负责“望风”的安娜则举着双手站在一旁。
“她一个人来的。”安娜这句话算是变相解释了自己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出声示警。
杰克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一幕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老毛子伊凡在他的提醒下飞去英国拯救心上人了，眼下如果没有卡塔亚的帮助，他们连那架此刻还停留在空军基地内的湾流都上不去。
“这东西不能落在任何国家或者组织手上，包括你和我的祖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弗兰克提着箱子走向门口。
卡塔亚僵立在原地，枪口微微偏开，颇有几分进退两难的味道，“我必须遵从命令，你知道的，弗兰克。”
弗兰克走到她面前放下箱子，伸手扶住卡塔亚依靠的门框。
“你别过来。”随着大光头的靠近，将胸口抵在枪口前，女将军的声音都下意识小了几分。
“有人猜到你在我身上放了定位器，但故意没提醒我。”弗兰克又恶狠狠回头看了眼杰克，“哪边？”
“我猜是左脚。”杰克嘿嘿一乐。
众人来到寒冷的莫斯科基本都换了更保暖的衣服，但除了安娜换了双好看的长筒雪地靴，其他人依旧穿着方便行动的战术靴。
弗兰克之前在巴黎中了美人计，杰克猜测卡塔亚拿走的肯定不仅仅是钥匙，按照间谍特工们的习惯，不在他身上留点记号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弗兰克抬起左脚，在后跟侧面位置抠了一会儿，果然抠下来一枚小薄片。
“所以你从来就没有违反过命令，破坏过规矩吗？”他认真注视着卡塔亚的眼睛，“我还记得在我喝下那杯酒之前你对我说的话，你说你曾经来美国看过我，难道那也是骗我的？”
卡塔亚略显难堪的别过头，但随即又转了回来，“当然不是。”
“我房子外种的花是什么颜色的？”弗兰克问道。
“黄色。”卡塔亚颓然放下了手中的枪。
“我想那应该不是出自FSB的命令吧？”弗兰克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
“我们为什么要回英国？”爱德华·贝利看着飞机舷窗外熟悉的风景，脸色有些古怪。
“当然是送你回MI6。”坐在他对面的杰克笑眯眯回答道。
爱德华·贝利依旧一副略显痴傻的样子，甚至脸上还带着些许笑容，“为什么？我才不要回去吃药，那会让我的脑子重新变糊涂的。”
“或许吧，事实上MI6一直想要从你那天才般的大脑中获得那些知识，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将你关上足足32年，不是么？”
杰克保持着笑容继续说道，“所以他们又怎么可能对你下药呢？但很显然你装疯卖傻的水平一向很厉害。
随着时过境迁，他们对你的看管也越来越松懈，甚至就连你买通看守，短暂离开过那里都没人知道，不是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爱德华·贝利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或许这是个巧合，又或者是上帝安排的。”杰克朝他耸耸肩，“前不久我刚见证过一场核爆，那是来自于一枚W-80核弹头引发的爆炸。
我亲眼见证了核弹被开启的全过程，要知道想要绕过那些繁琐的保险措施，引爆一颗核弹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偏偏我们调查了所有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核工程师，包括伊朗的，却一无所获。
愿意和我聊聊，你是怎么和‘Dark Jihad’这个组织搭上线的吗？他们为了那三枚核弹的引爆装置付了你多少钱？”
听完这番话后，笑容重新出现在了爱德华·贝利的脸上，不过这次变得略有些自嘲，“弗兰克，现在的年轻人都像我们眼前这位如此厉害的吗？”
弗兰克微微摇摇头，目光死死盯着对方，“不，目前我也只认识这么一个怪胎，不如说说你吧，贝利博士，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痴呆之色从爱德华·贝利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杰克记忆中有些熟悉的笑容。
那是属于汉尼拔特有的变态微笑，癫狂中带着些许忧伤，矜持中充满了积蓄到临界点的愤怒。
“当然是复仇，MI6关了我32年，苏联人用一场爆炸夺走了我妻子和儿子的生命，上帝知道，那年的他才只有4岁。
如今舞台已经就位，只要一点点火星，就会像萨拉热窝的枪声一样，引爆整个世界。”
说完他伸手入怀，摸出了那支与“红汞”核弹一起放了30多年的老烟斗，轻轻旋转烟锅位置。
弗兰克豁然起身，只见一支小小的安瓿瓶赫然出现博士的掌心位置。
“弗兰克！别！”马文大叫出声。
“还记得么？我同时也是一名神经毒剂专家，这是当年准备用来刺杀卡斯特罗用的那种，非常强力，但只要提前注射了解药就能安然无恙，所以我刚才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爱德华·贝利说完就掰断了安瓿瓶细细的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