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开启成功】
随着系统声音传出来，顿时赵阳就感觉到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清晰十倍。
他看见石门内的符文不再是单纯的红色，而是每道纹路里都流动着细小的黑色咒印，像虫子般啃噬着原本的幽蓝。
石碑底部那道裂开的缝隙中，有半枚指甲盖大小的漆黑鳞片正缓缓蠕动，鳞片表面的倒刺勾着石缝，每动一下便有更多咒印被甩出来。
“那是...九婴的鳞？”赵阳脱口而出。
楚灵钰转头看他，眼底闪过惊讶，她并未将壁画上的巨兽与眼前的黑雾联系起来，但赵阳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串起所有线索。
“不可能！”墨轩的手在发抖，他刚完成的锁灵阵突然有一角塌陷。
“传闻，九婴被封印时，鳞甲早被七十二古派炼进封印核心了...除非...”
他突然顿住，盯着石门内的石碑，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除非当年的封印根本没彻底杀死它，而是用十万修士的命养着这只怪物，让它在封印里慢慢啃食自己的力量！”
阴风不知何时刮了起来，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
赵阳闻到一股腐锈味，像是陈年血渍被泡在雨里发酵。
紫烟的光幕上出现更多裂纹，她的指尖渗出鲜血，却仍在固执地结印，她有些虚弱地开口喊道：“撑不住了...这鬼地方的怨气比万鬼窟还浓！”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忽然，墨轩挡在了众人的面前，开口说了一句。
“前辈！”
赵阳想拉他，却被一股温和的力道推开。
墨轩回头，眼角的皱纹里泛着释然的笑，说道：“我活了几百年了，该做的都做了。”
“你们带着锁灵阵的阵图去青阳城，找我师弟玄真子...他懂古派封印术。”
赵阳的心跳的厉害。
他望着墨轩白发被吹起的样子，突然想起系统解析出的最后一行字。
【封印崩溃倒计时：三日】。
三日后，九婴的力量便会彻底挣脱束缚，而他们现在连封印的核心都没摸到。
“不行，我们不能走。”楚灵钰突然按住赵阳的手腕。
她的手凉得惊人，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剑。
“要解决根本，必须回到石碑那里。”
与此同时，紫烟所撑起的光幕“啪”得碎裂。
黑雾如潮水般涌来，却被墨轩的金芒挡在半尺之外。
墨轩咳了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朝着赵阳看了过去，说道：“小友，接下来就要靠你们自己了，为了众多生灵，还请你们一定要解决那灵蛊。”
赵阳看着黑雾中若隐若现的青影，突然抓住楚灵钰的手，说道：“我有个提议。”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
“我们分头行动，紫烟姑娘去距离最近的青阳城找帮手。”
“我和灵钰留在这里，伺机而动。”
他顿了顿，看向墨轩，问道：“就是不知道前辈...能撑到那个时候。”
墨轩笑了，金芒在他周身凝成实质的铠甲，说道：“老夫可是散修联盟的盟主，当年一人挑过妖盟十八寨，还会怕几只冤魂？”
“快去吧，等你们回来，我请你们喝我藏了五十年的桃花酿。”
黑雾中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赵阳等人听闻，也没有矫情，当即便开始分头行动。
紫烟消失在了原地。
赵阳则是拉着楚灵钰往祭坛方向跑，回头时只看见金芒中的白发身影，像一盏在风暴中摇晃却始终不灭的灯。
他摸了摸怀里系统刚解析出的阵图，心中有团火在烧。
他绝不能让十万修士的血白流，更不能让楚灵钰涉险。
而在他们身后，石门内的石碑突然发出轰鸣。
那道裂开的缝隙中，漆黑的鳞片终于完全脱落，露出下面泛着幽蓝的符文。
赵阳拉着楚灵钰的手冲进祭坛侧室时，靴底碾过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里。”楚灵钰突然顿住脚步，腕间青竹环轻颤，指向墙角半人高的石门。
她另一只手按在门沿的刻纹上，修仙者特有的灵识如细网般铺开。
“门枢有阵纹，是七十二古派的锁魂印。”
赵阳喉结动了动。
【叮！检测到古修士防御阵，破解进度37%】。
他摸出腰间的玄铁匕首，刀尖刚触到石纹，楚灵钰已先一步扣住他手腕。
“别动。”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竹叶上的雨，“这是引魂阵，强行破开会触发警报。”
话音未落，她指尖泛起淡青色灵光，顺着门沿的刻痕缓缓游走。
赵阳看着那些暗褐色的纹路在灵光中泛起幽蓝，忽然想起前几日在石碑缝隙里看到的符文。
“咔嗒”一声，石门向内裂开半尺。
霉味混着尘灰扑进鼻腔，赵阳眯眼望去，密室不过丈许见方，四壁嵌着早已熄灭的夜明珠，墙角结着蛛网，最里面的木架上堆着几卷竹简，封皮上的朱砂字迹被灰尘掩了大半。
楚灵钰先一步走进去，广袖扫过木架时带起一片尘雾。
她突然顿住，指尖停在最下层一本皮质古籍上：“《归墟录》。”
赵阳的呼吸一滞。
这三个字他在系统解析的阵图里见过，是破解第二重封印的关键。
他三步并作两步凑过去，看见封皮上的朱砂在楚灵钰的灵识下显影。
“古派联盟·封印纪要”
“是手写的。”
楚灵钰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纸页发出脆响。
“字迹有灵压，应该是七十二古派的阵法师亲录。”
她指尖抚过一行行蝇头小楷，忽然停住，说道：“这里说，归墟石砖是封印的‘引’，需以阵眼之物激活。”
赵阳立刻摸出墨轩给的焦黑玉牌。
玉牌刚碰到纸页，古籍上突然泛起金光，一行字浮现在空中：“玉衡令现，归墟可启。”
“系统！”
赵阳在心里默念，系统立刻给出了回应，在他的识海之中响起了一道机械的声音。
【玉衡令（残），古派联盟信物，可定位归墟阵眼。当前契合度：62%】
他喉间发紧。
如果能找到完整的玉衡令，契合度应该能突破九成。
楚灵钰的指尖继续往下翻，忽然倒抽一口冷气。
“九婴的封印核心...在祭坛正中央的地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