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会想办法解决这种情况,你先下去吧”
“是。”蓝儿欠身,转身准备去偏房,走出没几步,又担忧的回过头:“小姐,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嗯。”
等蓝儿走后,院子外走进来一个人。
云芷抬头看向来人,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爹。”
面前之人还没开口说话,她却已经能聪那张肃穆的面容上感觉出浓重的怒意。
也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紧接着,父亲便怒然道:“如果不是到了这里,你还打算隐瞒多久”
之前他便看着云芷和那白发青年走得近
但因为是以姐弟相称,他才没有追问什么。
可看到白府的瞬间,他心里似乎有了什么预感。
再看着府内与翊王府几乎相同的布局,心里的猜测,仿佛已经得到了证实。
他这个女儿,瞒着他,还和三殿下在一起
之前语重心长的劝导,以为她听下去了,如今看来,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个女儿,简直就像当年一样气他
即便是瞒着他,也要和三殿下在一起。
“爹。”云芷眼神平静,即便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也必须让自己保持从容。
“你还叫我爹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芷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凤舒与你不相称吗他哪里不好从小到大,他都对你极好你现在的作为,爹真是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你非他不可”
云林风越说越激动,情绪都高涨了上来,脸气的通红。
“爹”云芷声音也提高了一些,“我知道凤兄对我很好你说的话,还有那些道理,女儿全都明白,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可以用我的命去偿还欠他的但是我不会和他在一起这就是女儿的答案”
在上一次,父亲问及这些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想坦白了说,可是这些话,并不好听,她能预料到父亲听到后将会是怎样的表情。
没错,就像现在这样,气的脸色铁青,瞪着眼看她,略显疲惫的眼神中满是怒意。
他甚至手掌微抬,最终又收了回去。
“爹的话,你就那么不想听吗”
站在父亲的角度,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一直以来,他所看到的,只有女儿在受苦,其余的,他没有看到。
所以他放心不了,不敢再把女儿托付给三殿下
怕换来的是女儿的重蹈覆辙。
感情这种东西,难以自控,但多数时候,理应保持理智,之前他欣慰,女儿经过这六年的挫折,一定成长了不少。
可如今
“父亲您知道为什么皇上命人围堵丞相府后又让他们撤退了吗”
“为何”他只知道那些人绝非白翊派去的,却并不知,在重兵围堵丞相府的时候,皇宫里发生了什么。
“皇上威胁他服下毒蛊,否则便灭了丞相府他一夜白发,包括后来失去理智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因为我但凡他自私一些,为了自己的身体,拒绝帮相府分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任由相府被灭门,今时今日,他都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边”
云林风难以置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些卫兵撤退,是因为皇上用相府威胁三殿下”
“他付出的代价是身体中了不下七种剧毒,如果一直不解毒的话,最多只有五年的寿命了爹,因果循环,他欠我的,欠云家的,都还清了”
“”听完这些,云林风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驿站一事,是他对白翊最后的印象,如今看来,这其中,有误会,也有他的一些偏见。
如果云芷不说的话,他还会以为这个女儿是不管被伤害再多次,都只认准三殿下了。
若真如此,才更让他头疼。
“希望父亲,能理解女儿的决定,凤兄的感情,女儿无福消受,所以取心头血救他命,也算是一种偿还”
“爹知道了。”心心念念的事情没成功,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当年极力反对云芷的那门婚事,就是因为他更看好凤舒。
另一边。
收拾好住处后,洛盈盈便被凌夜的喊叫声惊扰。
刚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一把乌黑的长剑已经丢了过来。
她下意识伸出手,接进怀里,心下一惊,这把剑,可比她以前在府上练习时用的那把剑重多了,足足有七斤重。
而她之前用的那把,是细软剑,重量与现在手中这把相比,十分之一都不到。
“你这是干什么”她费力的抱着怀里的乌黑长剑,细眉紧蹙,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是不是又想整她,说些难听话
出乎意料,凌夜声音严肃且温柔,有神的鹰眸也晓得格外犀利认真:“你不是想拜我为师吗先通过我的拜师考核,达标了我就收,不达标,我不收”
“你这人几个意思啊当初你不是都答应云姐姐会收我为徒的”怀里抱着重剑,她险些被压得喘不过气。
“徒弟哪里是随随便便收的那样岂不是太过于草率提剑在两炷香的时间内挥动一百下,能达到我就收你为徒”
听完这话,洛盈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探着用单手去拎剑,结果剑的重心往下沉,她纤细的胳膊也跟着往下,最终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门槛前。
“嗤。”门外的人低声轻笑。
她生气了:“你是不是在戏弄我这么重的剑,我怎么可能一只手挥的动”
“这就不行了你不是要巾帼不让须眉剑都提不动,也想接替你父亲的遗愿,征战沙场要我没猜错的话,你在将军府用的是细软剑吧”
洛盈盈咬唇,声音有些委屈:“你明知故问”
“那你知不知道,在战场上,细软剑,连盔甲的分毫都刺穿不了”
“”
“怎么只有想法,却没有刻苦的毅力你这样,你爹不会觉得丢人”
“”洛盈盈眼底涌现一层水花,红唇一阵轻颤,“我就知道,你这人说话,从来不会好听还给你”
话落,竟徒手将重剑操起,信手一丢,几斤重的剑飞向凌夜。
他整个人傻了,迅速跃身躲避。
“砰”重剑撞击在一颗枫叶树上,直接将树干完全贯穿。
两人对视一眼,只剩沉默。
一滴冷汗,从凌夜额头滴落,后背发凉,这姑娘,真是个姑娘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