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然起身,心里有些不自在:“糕点你还吃不吃”
“吃啊,阿夜送来的,我岂有不吃的道理”
“那兄长便多吃点,少说点话”言罢,凌夜甩袖往门外走去。
“怎么,还比个女孩子都害羞”
刚迈出房门,听到这句话,凌夜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被门槛给绊倒。
老哥明知道他未经过情爱之事,还拿这个来调侃他。
稳住身子,他纵身一跃,消失在房门口。
那小丫头,是挺可爱的,等她武艺精进,过了守孝期,再说其他吧。
缓缓落回洛盈盈住处院外。
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才一会儿不见,这小丫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挥剑带风,树上的叶子都快被她的剑气给扫没了,地面上散落着一大堆的树叶。
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他应该也没做什么能惹怒她的事情吧
他没说话,拔剑迎了上去,这次洛盈盈的反应很快,感觉到拔剑的清脆声后,还没等他迎近,便提剑踏步而来,重剑挥出,让凌夜差点措手不及。
“才一会的功夫,便有这么大的长进,小丫头不错嘛”他这次没注意到洛盈盈紧绷的小脸,张口便是夸赞。
本以为小丫头会高兴,没想到她却双手持剑,低喝了声,挥剑的力道更加迅猛。
几招下来,她的重剑,竟将他随身携带多年的佩剑划出一道痕。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凌夜手掌翻转,握住她的手腕,夺过她手中的重剑:“小丫头,你是怎么回事”
虽然挥剑力道的确长进了许多,可仔细一观察,却感觉她更像是在发泄情绪。
“师父不是一直说我力道不够我在练习力道。”
怎么忽然唤他师父了
从小丫头拜师至今,一直是他自称师父,可从未听她唤自己师父,今日,还是第一次。
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疏离。
“谁惹你了”凌夜伸手取她蒙眼的布条,却被躲开了。
这令他更加不解,“你是没吃到点心,又不高兴了”,洛盈盈不回答,他却耐心的哄了句:“你要想吃,就说吃嘛,为何说不吃师父现在去给你买,好不好”
“我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吃不到什么东西而闹脾气。师父也不必拿我当小孩子哄。”
他抿起唇,脸上笑意全无,伸出的手默默收回:“那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
向来只有值得的人和事,才配得上他认真对待。
“我有些话想问师父。”隔着一层黑布,她看不到凌夜的脸,这样,却让她更有勇气了些,能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你问。”
“你是不是,把我当家人看待”
凌夜不明白话中的另一层意思,有些哭笑不得:“不然呢你和你云姐姐都是被我当家人看待的。”
她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那师父能告诉我,暗阁是什么吗”
“你为何会问这个谁告诉你的你云姐姐”
暗阁如今已经与青鬼司融合,在他看来,暗阁就是青鬼司的青鬼卫,这并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地方。
他也不懂,小丫头为何问的问题如此莫名其妙。
“我就随便问问。”
“小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此刻,他还在想着,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让这小丫头心情变得如此糟糕。
“没有,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背过身去,洛盈盈才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扯了下来,以往灵动的水眸子,这会看不到一丝光亮,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就连背影瞧上去,都寞落了几分。
这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也就才一会不见的功夫,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
还不愿意跟他多说话了
挠了挠头,凌夜满脸烦闷,直至洛盈盈从视线中消失,他才哀叹了声,将两把剑收好,抬步而去。
书房。
云芷将画纸平铺在白翊面前:“秦夫人说,你父皇的秘密就在这张图上,让我拿给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他深沉的视线在旧黄的画纸上简单扫了几眼,便看出了端倪,“拼接画”
“可以这么说,画上的四个地方,估计是解开迷题的关键,只不过,我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线索和规律。”文網
白翊指腹在画纸上一点点的摩挲而过。
最终指腹在有折痕的位置停顿,还没等云芷问,他便果断的将画给撕开了,分成了四个部分平摊放好。
云芷杏眸中掠过一抹诧异:“这可是你父皇留下的画就这么撕了”
“芷儿再仔细看,能看出什么来。”
“被你分成了四副。”
“就这样么再近点看”长臂一捞,白翊便将她抱进怀里。
云芷下意识抬头看着他,耳边传来他温热的声音:“芷儿看我作甚不是看画么”
“”
她没说话,扭头看向桌案上平放着的四幅画,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仍旧没发觉有什么端倪,直到白翊拉着她的手,从第一幅画的中心位置拂过,直到最后一幅画。
画作中岩石的纹路,在表面上瞧着杂乱无章,没有规律可寻,实际上,四幅画中同样中心位置,隐藏着一条一模一样的线,如果不将画分开看的话,基本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端倪的。
云芷心中一震,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将画撕开来看吧
比如她,从最开始就只将这当做一副完整的画看待。
“你是因为画的纹路,才想到将它拆开看的”
“不是。”白翊敛眸轻摇头,“这四副画,以前曾挂在父皇的寝宫内,只不过那四幅画笔墨更有力道,色彩饱满,而眼前的,更像是简笔所绘,父皇驾崩后,那四副画作为父皇的得意之作,自然也被当做陪葬品入墓。”
如今看来,好在当做陪葬品入墓了,否则现在琛梧在皇宫内,若是简单那四副画,以他的聪明才智,必然能破解其中深意。
就在云芷心底感叹之余,白翊抬手将四幅画整理好,抬手丢向烛台。
断层崖那么大,仅仅只依靠一条线,他们未必能找到画上的四个地方,还要对照岩石纹路一点点找。
画若是毁了等找的时候,岂不是会很麻烦
在火燃烧画纸之前,她抓住了白翊手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