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暴雨的攻势之后,朱大夫回身一脚狠狠踢出。
嘭
随着一声闷响,这一脚正中锦衣男子的胸口。
登时间,一股雄浑大力汹涌而来。
这男子的身躯恍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着后方倒飞出去。
倒飞出去之后,这锦衣男子的身躯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同时他嗓子一甜。
哇的一声爆出一口鲜血。
鲜血之中还夹杂着些许内脏的碎片。
朱大夫这一脚势大力沉,重若千钧。
不仅踢得他骨断筋折,其内脏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此时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男子跪下的瞬间,他双眼上翻,眼看就要咽气而亡。
而就在此时,朱大夫捻指取针,屈指一弹。
却听一声轻响,一阵银针破空而出,正刺在这男子灵墟穴上。
呼
霎时间,这男子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原本上翻的双眼直接回过神来,眼神之中满是惊愕的神情。
针刺灵墟,渡气归元
看到这一幕,王野的心头暗暗一惊。
能将一个将死之人生生续上一口气
这朱老杂毛的医术居然恐怖至此
“咱咱家没死”
此时,这锦衣男子跪在地上,虚弱的说道。
他声音低沉虚弱,但难掩眼中惊愕的神情。
“老夫用银针刺你的灵墟穴,替你续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朱大夫开口道:“眼下你死不死,老夫说了算”
此言一出,朱大夫捻针如飞花,三针齐发。
登时之间锦衣男子神藏、天池、俞府三穴尽数刺上了银针。
这三针一出,锦衣男子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
就仿佛刚刚做完什么兴奋的事情一般。
金针续命
直到现在,王野终于看出了朱老杂毛的手法。
这一套手法,乃是药王谷绝学阎罗针法
如此一套针法下去,卧病多年的病秧子立时就是下地狂奔数十里
让一个将死之人回光返照,简直不要太简单。
也正是因为这套针法能够在短时间内断人生死。
所以才唤做阎罗针法。
“娘的”
看到这里,王野暗暗骂了一声:“怪不得这朱老杂毛一把年纪了,还能使出如此凌厉霸道的武功”
“原来修的是伏养神功”
所谓伏养神功,乃是药王谷不世绝学。
所谓伏养,乃是天生地养,伏于体内,气劲无穷的简称。
此功法一旦练成,周身上下真气浑如一体生生不息。
修到深处,百岁老者出拳发力仍旧有虎啸龙吟之势。
再配合那药王谷的绝学阎罗针法,段时间内,真能左右人的生死
想到这里,王野不由得又将心脉降低了一分
这朱老匹夫功力如此,他可不想被他看出丝毫的破绽。
“说罢”
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的锦衣男人,朱大夫开口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这里”
言语之间,朱大夫的脸上波澜不惊。
但是其眼中却是精芒迸射,凌厉非常。
“嘿嘿嘿”
听到了朱大夫的言语,这锦衣男子泛出一震尖细的笑声:“现在知道怕了”
“你得罪了咱家”
“我没让你说这些”
不等他把话说完,朱大夫沉声道。
他曲指一弹,又一根银针刺在了这锦衣男子的脸上。
登时间这男子眼前一黑,视线全无。
“我的眼睛”
此时,这男人开口慌乱的叫道。
眼下他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内心便已经无比的脆弱。
如此看不到任何的视线,他的内心瞬间慌乱了起来。
“老老实实告诉我”
看着眼前慌乱无比的锦衣男人,朱大夫开口道:“否则我就尽封你的五感”
“让意识在虚空之内化为虚无”
此言一出,王野的心头一动。
他娘的,果然是这样
药王谷折磨人的法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
飞针刺穴,断绝人体五感六觉。
五感尽失之后,身不能动、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人之意识彷如被封在一个永无光明的小盒子内一般。
昔年王野修炼神功之时,第一步便是要剥除五感。
而后凭意识找回五感
当年那种感觉,王野这辈子都不像再体验第二次。
而眼下,这朱老杂毛居然用这个来威胁人
就在王野暗暗思考之际,这锦衣男人身躯陡然一个激灵。
他大口喘息了片刻,开口道:“我说了你能给咱家一个痛快吗”
“你要看你说的对不对了”
看着眼前的锦衣男人,朱大夫开口道:“再有,我劝你动作快些”
“下一针,我准备封你的听觉”
“到时候,你连自己说什么可都听不到了”
此言一出,锦衣男子开口道:“此番诛杀这余孽的只有五人”
“除却咱家之外,还有四个人,如今正在金陵城中搜寻这余孽的下落”
“眼下,除了咱家,还无人知道你这里”
哼
听到了这锦衣男子的言语,朱大夫冷哼一声:“你武功不低,放眼江湖之上也是一把好手”
“居然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
“他身中太玄素阴手本以极难成活,你居然还要赶尽杀绝”
唇齿之间,朱大夫的双眸越发凛然。
“这余孽身怀一个天大的秘密”
听到了朱大夫的言语,这锦衣男子开口道:“只要他活着一天”
“就会不断有人来捉拿他”
天大的秘密
此言一出,王野微微一怔。
他目光落在了那少年的身上,打量了半晌。
但是始终都从这孩子身上,找不到任何关于秘密的蛛丝马迹
此言一出,朱大夫双眼一眯。
此时他手指一弹,一根银针破空而出。
直接刺入了锦衣男子的胸口之中。
霎时间,这锦衣男子双眼变得血红,紧接着他身躯一僵,颓然身死。
金针断脉
看到这一幕,王野暗暗想道。
金针破空,直击心脉
如此手法也算是朱大夫给了这锦衣男子一个痛快了
就在这男子身死的同时,那轮椅之上的少年突然蜷缩成了一团。
此时他皮肤发青,牙关打颤。
就仿佛赤身待在数九隆冬之中一般。
不仅如此,这孩子口中低声道:“好、好冷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