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吏部,
吏部侍郎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吏部返回府邸。
“报大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来到大堂门口。
“何事慌张”
见状,吏部侍郎眉头一皱。
“启禀大人,方才受到洛阳刺史赵海官折,说东都别驾薛嵩辞官不干了”
侍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
“什么”
吏部侍郎不听还好,一听,彻底愣住。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还一众吏部官员还在议论吐蕃之事,不少人都觉得天子此番走了一步好棋,既没损颜面又将义薄楼拉下了水,
属实是高招。
结果现在
“东都别驾薛嵩递交了辞呈”
侍卫再道。
“快快快禀报尚书大人”
下一刻,确认消息,吏部侍郎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了许多急忙道。
身为吏部侍郎,早朝的时候一直都在,自是明白,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薛嵩提出辞官的影响会有多大。
没了薛嵩,吐蕃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是大人”
侍卫急忙转身跑向后院。
待侍卫离开,吏部侍郎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不停地道,“坏了坏了这下坏了”
随即也跑向了后院方向。
半柱香后,
后院,吏部尚书崔明听罢侍卫言语反应比吏部侍郎还要大,
“辞官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在这个节骨上辞官陛下的圣旨现在应该还没有到汝阳”
崔明不停地砸着手。
若是圣旨先一步抵达汝阳,薛嵩辞官那就是抗旨。
可现在
更重要是得现在朝堂上下都在等着义薄楼能够出手再次灭掉吐蕃的嚣张气焰已解陇西郡燃眉之急,薛嵩要是离开还有谁能顶上去文網
“对了,那薛嵩现在何处可曾离开洛阳州衙”
好不容易回神,吏部尚书急忙又问。
“启禀大人,赵海赵大人送来的官文上言明,薛嵩递交了辞官官呈后就离开了州衙不知所踪。”
侍卫道。
“离开州衙不知所踪想必应该是去了义薄楼”
崔明喃喃自语。
“大人,赵大人传来的官文上说那薛嵩好似并没有去义薄楼。”
“没去义薄楼这匹夫果然是匹夫江湖人士永远都是江湖人士,国难当头,竟是在这个节骨上玩失踪,属实可气
一点气节都没有。
备轿,老夫要进宫面圣。”
兹事体大,吏部尚书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做主,只能忿忿不平的开口骂几句。
身为朝中二品大员,自是不希望看到陇西郡那边打起来,一旦打起来,他们也不得安生。
“是,大人”
吏部离皇宫并不是很远,小半个时辰后,天子李隆基刚刚来到了后宫杨玉环的寝殿,
二人就要温存,
高力士忽是出现在了寝殿门口。
“陛下”
“做什么”
这个时候被打扰,李隆基心里自是不爽,近日朝中所有事情都已处理妥当,难不成还不能消遣一番
不过李隆基心里也有疑惑。
高力士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若非发生了什么大事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陛下,大事不好,吏部尚书崔大人刚刚传来消息,说东都别驾薛嵩已经先一步辞官不知所踪”
高力士的语气之中带有丝丝慌张。
原本还以为之前的那一道圣旨能将义薄楼给彻底拿死,吐蕃的事也就迎刃而解,然而没想到义薄楼竟是更狠。
一个正四品的别驾说辞就辞,丝毫不拖泥带水。
事实证明,义薄楼根本就不是朝堂能够轻易拿捏的。
要怪就要当初那场大比朝堂做得太过分,已经彻底地将义薄楼推向对立面。
“什么薛嵩辞官”
李隆基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推开了杨玉环。
“陛下,辞官官呈已经送到了吏部”
“知道了,立刻召集群臣,御书房议事。”
此刻,李隆基再也顾不了许多,更不敢再眷恋温柔乡。
吐蕃那边只给了半个月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天,若薛嵩辞官还如何去号令义薄楼
擂台大比注定会失败。
一旦失败陇西郡就要面临吐蕃二十万铁骑的践踏。
“是,陛下”
夜渐渐深了下去,
酒楼,灯火通明,今日是中秋佳节,长安城特放开宵禁一天,故而四大市依旧无比热闹。
此刻,
靠窗的位置上,有几位江湖人士正在边饮边聊,他们的邻桌还坐着一位灰衣文士。
“刚刚有消息传来,那件事有结果了”
一位江湖武者端起酒盏,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哪件事”
“就天子传旨给义薄楼薛嵩,命他带领使团前往陇西郡迎敌”
”这件事赶紧说来听听是不是义薄楼薛嵩接旨了”
闻言,同桌的酒客顿时来了兴趣,甚至就连旁桌的灰衣文士亦是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接旨你以为义薄楼之主是烂泥,朝廷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最先开口的武者嘴角一翘。
“那就是抗旨了”
其余几人一惊。
一个江湖势力敢公然抗旨,眼下或许也只有义薄楼敢。
毕竟义薄楼之中都是个顶个的高手,除非朝廷派大军镇压但只要那些高手想躲,就算派出大军也没什么用。
“没有,这次义薄楼做得更绝东都别驾薛嵩在天子圣旨未送达前已经先一步辞官。”
“先一步辞官”
“嗯”
“妙啊这一招属实没想到,估计天子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吧,没了义薄楼与吐蕃开战已成必然之事。”
“怪谁谁让天子那么对义薄楼
但凡天子大度一些,也不会闹到这般地步,不过还有一个更大的消息。”
转头看了看四周,最先开口的那名武者刻意压低了声音。
“还有更大的消息这兄弟言来听听。”
几人一愣,
薛嵩辞官已经令人很是意外。
“嗯,你们知道吗义薄楼这次可能要退隐江湖了”
武者再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