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蒋丞话未说完,蒋南星已经震惊得失声叫道。
容时亦是一脸大写加粗的懵逼。
这事情的走向
太诡异了
蒋丞坚定吐字,“你没有听错”
“爸爸妈妈不是死于交通意外吗怎么会跟容家扯上关系”
蒋南星心跳如雷,看看哥哥,又看看容时,无措又不安。
当年爸妈出事,警察给出的调查结果是,肇事司机系酒驾加闯红灯
“他们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人蓄意谋杀的”
蒋丞面罩寒霜,咬牙切齿掷地有声,这辈子都没这么正经过。
蓄意谋杀
蒋南星的大脑被这四个字震得一片空白。
她不可置信,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怎么会是谋杀呢
不是交通意外吗
如果是谋杀
那上天对爸爸妈妈也太不公平了
他们是那么善良美好的人啊
他们还那么年轻啊
他们一家四口曾是那么的幸福美满啊
蒋南星接受不了父母是被人谋害的这个事实。
更接受不了谋害父母的会是自己的夫家。
如果爸爸妈妈的死和爷爷有关,那她和容时
该何去何从
没有哪段感情,能在家族仇恨之中夹缝求生
即便再爱,她也不可能跟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在一起的
“可是怎么会”
她胡乱地摇着头,失声喃喃,心底已经是一片恐慌。
哥哥的矛头直指容家爷爷,她听出来了。
“人心隔肚皮,有什么不会的”蒋丞轻蔑冷嗤。
“但是爷爷对我那么好”
“因为他害死了你的父母”蒋丞切齿,字字如刀,“他是良心不安才会对你那么好,他是在给自己赎罪”
“不”蒋南星红了眼眶,不愿接受,“不会的
“他若没有做对不起我们蒋家的事,凭什么对你比对亲孙女还好嗯凭什么”蒋丞的眼底迸发着恨意,尖锐叱问。
蒋南星无言以对。
是啊,爷爷对她的确太好了。
好得容兮曾公开表示妒忌,说爷爷严重偏心眼。
甚至在她和容时闹离婚的时候,爷爷也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这边。
爷爷对她的种种好,现在看来的确有种弥补和愧疚的嫌疑
“大哥,这不可能,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容时狠狠蹙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震得内嫩外焦。
“误会呵”蒋丞冷笑,“回去问问你家老爷子再来跟我说是不是误会”
“可是”蒋南星想不通,失声叫道:“为什么啊爷爷为什么要谋害爸爸妈妈”
“走”
蒋丞突然将妹妹往车上推。
“去去哪儿”蒋南星被推得一踉跄,颤声问。
“容家”蒋丞紧跟着坐进车内。
“去容家做什么”
“当面对质”蒋丞冷冷吐字,然后满眼讥诮地看向僵立在原地的容时,冷笑,“愣着做什么不敢吗”
容时暗暗咬了咬牙,转身,坐进驾驶座。
启动车子,黑色迈巴赫便如一头敏捷的猎豹,在黑夜中极速前行。
夜空中,不知何时布满了阴霾,沉闷的气息渗透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中央后视镜里,蒋南星和容时对视了一眼。
不安,在彼此心底疯狂蔓延
容宅
凌晨两点,正在睡梦中的容正初被吵醒。
在贴身管家的搀扶下,从二楼慢慢走了下来。
饱含不悦的目光朝着楼下大厅一扫
“哟,是丞小子来了啊。”
看到蒋丞,老爷子立马笑得一脸和蔼慈祥,起床气瞬间消散无踪。
“之前就听说你回国了,正想着哪天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呢,商量商量星丫头和阿时复婚的事儿。
“我都想好了,这次他俩复婚啊,我们要搞一个盛大的婚礼,轰动全球的那种,哈哈哈”
老爷子一边下楼,一边语调轻快地扬声说着。
说到孙子孙媳复婚一事,不由心情愉悦哈哈大笑。
可没人回应他。
偌大的客厅,气氛压抑而紧绷。
容老爷子立马嗅到了不正常。
对贴身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然后老爷子走向沙发,同时狐疑地瞅着神色各异的三人,问:“怎么了这是三更半夜一个个气鼓鼓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三人还是一言不发。
容老爷子锐利的目光投向鼻青脸肿的孙子,拧眉,“你脸怎么了”
“我揍的”蒋丞冷冷吐字。
闻言,老爷子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自己妹妹之前被欺负被伤害了,作为哥哥的,回来了肯定得秋后算账。
“揍得好”老爷子笑了。
“丞小子啊,阿时这混小子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星丫头,爷爷啊,在这里代他向你和星丫头赔不是。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一命,如何”
在沙发里坐下,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蒋丞,为自己的孙子求情。
老爷子觉得,人已经揍了,气应该也消得差不多了,他这长辈再求求情,在丞小子心里,这事儿应该也就可以翻篇了吧。
哪知
“容老爷子,蘸血的馒头”蒋丞冷冷一笑,眼底恨意翻涌,“好吃吗”
此言一出,本就不太和谐的气氛,更加僵凝。
“怎么了”老爷子失笑,不解看向一脸凝重的孙子和红着眼眶的孙媳。
“爷爷,大哥说岳父岳母的死”容时心生不安,一瞬不瞬看着爷爷,艰涩开口,“跟你有关。”
容老爷子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一见爷爷这表情,容时和蒋南星的心里同时咯噔一跳。
不祥的预兆,如雨后的春草,在心底疯狂滋生蔓延
“爷爷,不是的,你快告诉我哥,你没有害我的爸爸妈妈,你没有”
蒋南星蓦地扑到爷爷身边,摇着头红着眼,颤声喊道。
容老爷子脸色灰败,抿唇不语。
见爷爷沉默,容时忍着不安,看向蒋丞,“大哥,你说是爷爷害死了岳父岳母,证据呢”
蒋丞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如果你没有证据,请不要污蔑爷爷”
“污蔑”蒋丞下巴点了点老爷子,冷笑更甚,“你问问你爷爷,我是在污蔑他吗”
容时看向爷爷。
老爷子依旧默不作声。
蒋丞说:“容老爷子,当年撞死我父母的货车司机,我已经找到了。”
容老爷子的脸色,更白了一分。
蒋南星见状,眼泪刷地滚落下来,“爷爷,这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哥,我爸妈的死跟你无关,爷爷,你快说啊”
不
她不相信疼她如亲孙女般的爷爷,会是她的杀父仇人
她接受不了
然而,在容时和蒋南星饱含期待和乞求的目光中,容老爷子巍颤颤地站起身
“我无话可说”
“爷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