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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惊鸿宴

作者:八月禾清 | 分类:武侠 | 字数:0

第一百五十四章 幕后

书名:九洲惊鸿宴 作者:八月禾清 字数:0 更新时间:01-08 20:03

临渊洲极北,西边海岸。黎明之下,有一黑袍年轻人,仗剑直行,衣袍破损,剑上有血迹未干。

年轻人身后已经躺有几具凶兽尸骸,其前方数百丈处,还有一只在咆哮,其形如鳄,比起倒地的,大上了不少。

“飞流直下,直剑”年轻人暴喝一声,朝凶兽冲去。

只见一道青蓝流光划过冰崖之上,路径笔直。

这头凶兽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在流光接近的一瞬,它猛然张大血盆大口,一团红色在其咽喉出现,随即一柱红光爆射而出,持续不减。

年轻人出剑时就不承想过收剑,其实这时也躲闪不及,只得顶着凶兽术法把这一剑送到。其被红光包裹,直觉全身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自己,脸色难看,眼眸似有熊熊火焰燃烧,不禁大喝一声,越加握紧手中长剑。

双方第一招,凶险异常,却只在短短一瞬。

年轻人的剑没能刺中凶兽,他在对方口中停滞不前。此时凶兽术法结束,要将他一口咬死。

千钧一发之际,年轻人默念一声:“白虹贯日,绝剑”

剑指上空,一道白虹冲天而起,直接将凶兽上颚整个削掉,只剩下半颗脑袋,喉咙兜不住声音,只有嚯嚯声响。

以凶兽的暴戾性情,濒死或是重伤之际,爆发出来的凶性,殊死一搏,往往更加凶险。

这头凶兽似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竟也使出不要命的打法,只见它匍匐在地,伸出双爪,发疯似的在自己仅剩的下颚不断撕扯,誓要将这人类活活扯烂。

黑袍年轻人闪身躲开,凶兽速度更快,一步跃来,他灵气耗尽,见来不及躲闪,把心一横,舍了剑诀,只是挥剑。

“短兵相接”,剑剑到肉,年轻人也不管身上撕扯开的血肉,眼神阴鸷,只是出剑,直刺、竖挑、斜砍,都是些基础招式。

几个呼吸间,凶兽下颚被砍烂,断了双爪,停止了攻击。

年轻人已是褴褛衣衫,被血从里往外染透,他斜执长剑,不作停留,继续沿着冰崖向西。

浓云聚时,晓天愁色,冰崖接玄海,地铺千丈冰。

数座高山,孤影长剑,破开来,洒落红梅点点。

上空数百丈处,有一黑袍老人临空而立,俯首看向下方,其人看上去一位普通的世俗老者,没甚特殊之处。

此人是那和家掌教之一,张至诚,如炬目光在冰崖上前行的林月身上。

云层之下,林月忍着身上伤势,继续找寻凶兽。

不能分辨凶兽境界,他只能以其体型判断对方战力,比之前在扶月山被摘星击退的那只小,就可以一战,方法可谓粗糙。

他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心湖变化,厮杀的这一两日,心湖先是激荡,在他沉浸在出剑之中时,心湖却平静下来,现在满身伤势,心湖也不曾生起涟漪。

行进不过数百丈,一条数十丈的巨蟒从海中突现,朝他袭来,其头有双角,像是传说中蛟龙之属。

林月见对方速度极快,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了,转身就跑。

身法已经运转到了极致,可巨蟒已至身前,张口就要咬下。

不过等了片刻,林月转头看去,巨蟒却是消失了,只听得海面扑通入水声。

疑惑张望之际,一道黑影出现在其面前,定睛一看,是在轮到会上见过一面的和家掌教。

林月收了长剑行礼,口称前辈。这可是九洲实实在在的山顶人物。

张至诚难得有些纯粹笑意,注视着眼前的小辈,竟然也回了一礼。

见到对方动作,目瞪口呆的林月赶紧说道:“受不起啊,前辈。”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还是要些礼节的。”张至诚笑着回道。

虽然疑惑对方出现的目的,但总归是习惯了别人的造访,是何目的,问问就是。

“不知前辈找晚辈所为何事”

张至诚双手笼袖,略微佝偻的后背,在此时看起来真像位普通老人,他没有回答对方问题,而是说了一句:“陪我走走”

稍微愣神之后,林月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缓缓漫步在冰崖之上,把这里当成了什么赏景之地。

张至诚的个头比林月矮些,此时一边迈步,一边望着北渊大海的平静海面,忽然开口:“你可知刚才那条巨蟒,为什么会头生双角。”

“晚辈不知。”林月深知,与目的不明之人交谈,少说话为好。

目光停留在海面的张至诚缓缓说道:“传说曾有龙族,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但不知为何突然绝了种,只留下些附属后裔,到如今,能生出双角的,都算是血脉纯正了。”

林月知道这不仅仅是传说,但不准备说出,“前辈,这些传送是来自何处”

黑袍老人回道:“最老的书本里,只言片语记载了些,至于书是何人所著,就不得而知了。”他收回了目光,看向林月,继续开口:“说来也奇怪,兴盛繁荣的人族,对这些传说记载都少,也不曾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神话之类,好像都不好奇人从哪里来,又会到何处去。”

他稍作停顿,盯着林月敛容说道:“都不像是人。”

触及其目光的林月,在其中没能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有些岁月痕迹,就像是一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眼睛,但其所说的话,让他有毛骨悚然之感。

强行镇定下来,他问道:“不知前辈为何会如此觉得兴许是失传了也说不定。”

张至诚摇了摇头,看向了前方,“我的岁数虽然比不上老观主,但曾经收集过九洲大多数的古籍,又向活得更久,或者更老的人打听过,都是如此。”

林月没有接话,只是略微低头看着行进的冰崖。

黑袍老人突然看向他问道:“你在这儿是为了练剑”

年轻人偏头回答:“是的。”

“为了什么练剑”

“为了能守下扶月山。”

老人点了点头,也学着年轻人略微低头看路,“深渊断桥对面,其实叫做妖国,九洲知道的人少,极少妖国的大妖恐怕传承好过九洲的大妖,会更强大,但前些年又出现了变异精怪,我研究过,致使其变异的东西,恐怕就是和家所谓的阴,这东西能加快修行,能无视禁制,但会占据理智这么一想,对面能过来的大妖,恐怕也只是失去理智了的,战力又会低一些。”

林月维持着平静脸色,心中却是惊讶无比,不愧是九洲最顶尖的几人之一,能看到的东西不一样,仅仅是推论,就和自己亲眼所见,亲耳听到的差不了多少。

“前辈的意思是,无需过度担心”

张至诚摇头,问道:“我听说你从禁制中走了出来”

林月瞳孔一缩,看来这就是他的目的虽然在深渊断桥碰见封峋观两人时,就有预料,但没有想到会是和家掌教亲自来问。

但旁边一起散步的老人,又开了口:“你不想说,就不说。”

他投去诧异目光,似想从黑袍老人的寻常动作中,看出一点端倪,可未能如愿。

老人并未看他,如无事发生,“剑还是要练的能守着一座山,挺好。”

两人脚下忽然断了去路,是一条冰川缝隙,深不见底。老人调转身形,面向北渊大海站定,平静看海。林月自始至终都在猜测对方来意,只是他看不透。

张至诚偏头看向跟着站定的林月,“我有些奇怪,你已形成心湖,为何还在御境”

“前辈的意思是,形成了心湖,就该晋升至实境”他也不去在意对方,是如何看到自己心湖的,只叹山顶上的人,非比寻常。

老人点了点头,“心湖算是灵气与自身心境、意志的化实之像,实境的人,不一定有心湖,但有了心湖,必定是实境”他瞥了眼林月,“当然,现在是除了你之外。”

遇见能解惑之人,林月展现恭敬态度,微微躬身问道:“可是晚辈修行出了问题”

“或许是不一样的路子吧”张至诚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心湖应有烟波浩渺,死水一潭不是好事,练剑也一样,舍了种种法决,只管出剑,未有机缘,难以成为剑修”

说道此处老人呵呵一笑,“你别放在心上,特别是练剑一事,我没你家先生懂。”

林月现在真想骂他一顿,说了出来,又说别放在心上,要不是打不过,真想抽一巴掌长长记性,为人解惑哪有说一半藏一半的

强行按捺住这般心思,维持恭敬脸色,“前辈可否指点一二”

张至诚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问道:“你想成为剑修”

“是。”

张至诚说了句关系不大的话:“或许机缘在尚先生死后。”

至少在林月看来,关系不大,“这是为何”

老人摇头,“我也是猜的”他垂眉看向脚下,又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是不是感觉九洲都在帮你”

林月不寄希望他能指点了,随口回道:“想结缘的多。”

黑袍老人还是低头,缓缓开口,“你远游遇见的第一位习武之人,是读书人,还是位与你意气相投的读书人,在成竹镇死了一次又活了过来,郑掌教能收你入门,可以预料”

林月退了一步,这些话他听得惊恐万分。

老人并没有在意他的动作,依旧缓缓说道:“能在扶月山建立书院,是我点头的。”

“你”林月眼睛睁得老大,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这位老人,忽然变成了俯瞰人间的天神,其阴影笼罩大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控之下。

张至诚转身面向他,脸带微微笑意,“你不用害怕,那些帮你的人,确实是想结个善缘,我也想结个善缘所以我建议你学学和家的术法本来是想让我的一位弟子,哦,他叫赵小树,实境修为,本是想在临月书院开山门那天,出全力的,现在我改变了注意,让小树留在扶月山教你。”

原本以张至诚的心思,说出话来肯定会缜密一些,今日面对林月,他像是也放松了许多,言语随意。

“为何”林月咽下口水,声音还是沙哑,嘴唇动了几次,最后这一句话也没能说完,

黑袍老人又面向北渊大海,面色平静,开口说道:“许多年前,我意外去到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地方,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九洲,虽然只是一撇,但我还是发现了九洲出了很大的问题九洲之外,还有些更为强大的人敌人”

说到此处,他轻轻叹息一声,“这事儿我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过,你是第一个总之,若真有强敌来犯,我不想看到九洲没有还手之力,我要想办法变得更强。”他看向林月,依旧平静,一字一句说道:“不管是什么办法。”

离开之前他又说了一句:“刚才的巨蟒,算我救你一命。”说完之后,他消失在原地,留下林月一人,愣在当场。

乌云已经汇集,在酝酿着临渊洲今年的第一场雪,北渊大海还是平静,脚下延绵数万里的冰崖,泛出幽蓝颜色,经年不改。

张至诚最后的一番话,虽未明说,但可以轻易推论出,林月所遭受的算计,或者说是出了遂宁村的整个人生路径,关键的几步都是这位和家掌教在幕后操纵。

衣衫破损的年轻人,似成了雕像,一动不动。半响之后,他喷出一口血来,全身伤势也一并发作,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其体内有什么破碎的声音,似心湖决堤。

他的脸色却越发愤怒,重新拿出长剑,也不管剑招、灵气、伤势如何,大喊一声,起身朝南方冲去,一步跃向半空,挥剑乱砍,一边破口大骂:“狗日的张至诚老子今天要砍死你你他娘的要变强,关我什么事”

在空中画了一条弧线之后,他落在了地上,又是冲天而去,“狗贼出来受死干你娘的,我要砍死你”

其心湖破碎,又重新凝聚成了一团白光,似实非实,悬停在原本心湖的位置。

落下之后又跃起,如此反复,直到力竭。

此时林月离海岸已有数十里,他气喘吁吁,以剑拄地,脸上的愤怒变成了失神模样,最后长长叹息一声。

周围灵气疯狂涌入他的身体,他没能注意到。

依旧立在高空的黑袍老人,看着发疯一般的年轻人终于停下来之后,叹息一声,再次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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