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差人说的是奉了高谦和七王爷的联合命令,赎身的银子也要去找七王爷要。
看这意思,也不似是高谦私自做主。
自己贪图美色,打着七王爷的大旗,还让人家出银子。
高谦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又几个胆子,敢这么做。
难道这两人是有意哄骗自己或是故意戏耍自己
不应该啊徐岩自问与他二位没有任何过节,费尽周折戏耍自己,闲的呀
徐岩思索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随即将手一合:“我去问问高大人”
说完,拿着那公文转身就要走,春香楼众人可不乐意了。
老鸨看着架势,还以为是七王爷那些人想赖账,故意派徐岩来闹事,将这公文骗走呢。
眼见如此,赶忙上前拦住徐岩:“哎呦徐大人这公文您可一定要给我等留下。”
“明日一早,老身还要用这公文七王爷府上,讨要柳儿的赎身钱呢,您带走了算怎么回事儿”
“您若心中有疑,自向礼部和王爷处询问便是。”
“我等可是守法百姓,做事合理合规,您可并不能欺压我等啊”
老鸨此话,句句在理。
人家确实是按照规章制度,见了公文放了人的。
可此时的徐岩哪里还管得了这个,当即甩开众人就要往楼下走。
眼见如此,老鸨哪里肯罢休,在这街面上混了这么久,什么人她没见过。
若是背地里无十分靠山,也开不了这么大个妓院酒楼,还能接收官妓。
见徐岩如此蛮横,当即上前,一把拉住其胳膊:“徐大人你不能如此”
“你这般做,就是欺负我等平民百姓你不能走”
“若是你执意如此,那老身就只能拉你去礼部高大人处理论理论了”
身边众妓女和小厮,也纷纷上前阻拦,一众人瞬间撕吧在了一起。
而此时,南燕兮乔装打扮,隐藏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饶有兴致的观瞧着这一切。
一众人撕扯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徐岩毕竟是青壮年,身体健壮有力,可不是那些瘦弱的小厮能比的。
那些妓女,力气更是比不上他。
叽叽喳喳纷纷扰扰,混乱之间,徐岩瞬间气上心头,手上用力一划拉,大吼一声:“都给我滚开”
“敢阻挡我,不想活啦”
然而,就这一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由于刚刚的拉扯撕吧,徐岩要走,众人要拦,人群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楼梯口。
那老鸨子正用力拉着他的胳膊。
徐岩如此用力一划拉,本就上了年纪的老鸨子瞬间失去了平衡。
向着楼梯口踉踉跄跄就倒了过去。
躲在暗处的南燕兮见此,心中顿时一喜,手中捏着酒盅,对着老鸨处一用力。
酒盅在其内力的催使下,直接化作一道黑影,向着老鸨子的脚下而去。
在场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场中这场闹剧,谁都没注意到。
那老鸨子向后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下意识伸手抓向一旁的栏杆。
只要抓住,自然可保无虞,而且近在咫尺,连老鸨自己心中都觉着没问题。
可就在这一瞬间,眼看就要抓住之时,老鸨却忽然踩中了一个酒盅。
脚下突然一滑,失去了平衡。
“哎呀”
老鸨儿惨叫一声,先是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磕在了栏杆的角上。
随即身子一软,顺着那楼梯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
众人撕吧的地方是在三楼,老鸨儿这一下,直接从三楼摔到了一楼。
随着惯性,又狠狠地撞在了一楼的柱子上。
本就上了年纪,哪里受得住如此摔砰。
只怕这人还没滚到底,就已经咽了气。
等那死尸咕噜噜滚到一楼,撞在柱子上停下时,早就没了生命迹象。
两眼圆整,嘴张的大大的,似乎是想喊救命。
鲜血自脑袋和嘴里不断的涌出来,身子还不自主的抽搐着。
“啊啊杀人啦杀人啦”
一瞬间,整个春香楼算是炸开了锅,乱成了一团。
不管是客人还是妓女,又或是小厮,眼见如此,瞬间被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向外跑去。
也有与那老板感情深厚的妓女和小厮,飞奔下去,想要查看老鸨的伤势。
如此事件,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始作俑者徐岩,愣在当场,顿时不知所措。
他本就是一书生,做学问研究火器还行,杀人,他可从来没干过。
莫说是杀人,连鸡他也没杀过。
如此大事一发生,徐岩整个人傻在了当场,彻底乱了方寸
嘴中嘀咕着:“我我我”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肩膀:“快跟我走官差要来了”
说完,一拽徐岩的衣袖,向后跑去。
此时的徐岩,整个人都傻了,哪还有半分自主思考的能力。
耳边有人给他出主意,徐岩想都没想,转身跟着那人就跑了起来。
只见那人带着他左拐右拐,直接来到了春香楼三楼的窗户口。
紧接着一只手拉过徐岩的胳膊架在脖子上,另一只是一把揽住他的腰。
喊一声:“闭上眼跳”
徐岩自身并不会武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脚下腾空了几次,也落地了几次。
过了有片刻功夫,耳边想起了那人的声音:“好了,睁眼吧”
徐岩愣了一下,这才睁开眼睛,环视四周一片漆黑,应该是在某一条幽暗的巷子里。
眼前之人,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
徐岩惊魂未定,却还是对着那人拱了拱手:“多多谢兄台相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南燕兮。
他自与林雨儿缠绵结束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前往了军械所,在其门口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到徐岩出来,这才跟了上去。
老鸨摔下去时,脚下踩到的酒盅也正是他所为。
所以严格来说,徐岩的杀人事件,其实背后始作俑者是南燕兮。
看着眼前这家伙对着自己千恩万谢,南燕兮只觉得有些好笑。
使劲忍了忍笑意,对着徐岩行了个礼:“徐兄不必客气,要是想谢,就谢柳儿姑娘吧”
“什么”徐岩闻言,瞬间来了精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