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密林之内,并未有人答话。
取而代之的是再次席卷而来的羽箭。
无奈,剩下的几十名护卫只得一边抵挡着箭雨的袭击,一边保护着项宁儿向后退。
然而,这箭雨实在密集,哪里能轻易挡下。
只几个呼吸,项宁儿身边的护卫就只剩下了六七人。
“将军快走,这里我们挡的住”
护卫们焦急地大喊着,项宁儿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们既然动手,自然已经有完全的准备了。”
说着抬起头,对着密林喊道:“好了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话音落下,箭雨瞬间停止。
约莫片刻之后,自周围密林内,缓缓走出了数百名黑衣人。
领头一个,手里拿着一杆长枪,正冲着项宁儿阴恻恻的笑着:“哈哈哈”
“不愧是宁儿姐姐,轻易就猜出来了呢”
闻言,项宁儿冷冷一笑:“这有什么难猜的,我只是有些不可思议。”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容不下。”
那黑衣人沉默了一下,随即伸手,将脸上的蒙面巾摘了下来。
项宁儿身边的几名护卫瞬间一声惊呼:“少主怎么”
那人,竟然是项家军的少主,项阳。
然而,相对于几名护卫的惊讶,项宁儿却很是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
“果然是你是父亲让你来的”
闻言,项阳点了点头:“不错。”
“为何我现在不是在为你们打天下吗”
“是啊。”项阳点点头:“可是你太厉害了。”
“攻城拔寨,排兵布阵,你是无一不精无一不晓,有如此的想要表现立功。”
“父亲的意思,还是除了你的好,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此言一出,项宁儿一双美眸瞬间噙满了泪水。
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是父亲说的还是别人挑唆”
“我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从来没想过要争什么”
“我只是想向你们证明,我不是个花瓶,不是你们用来勾心男人的工具。”
“我项宁儿也能带兵打仗,仅此而已”
听她这么说,项阳笑了笑:“是啊宁儿姐,你已经证明了自己”
“攻城拔寨,带兵打仗,你一点都不比别人差,甚至比我也要强。”
“可是你别忘了你也姓项,是入了族谱的。”
“你如此这般争功,很难让父亲不产生怀疑和担心。”
如此一番话,项宁儿终于醒悟,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我为你们项家做的一切努力。”
“一切付出,一切牺牲,在你们眼里,倒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是这个意思吧”
说完,项宁儿绝望的叹了口气:“所以是父亲派你来暗中监视我的吧”
“一旦有了破城痕迹,你马上就要将我取而代之,对吧”
“姐姐猜得不错,正是如此”项阳肯定的说道:“要不说宁儿姐智计超群呢”
“呵呵”项宁儿自嘲一笑:“哪里比得上项天行大人的运筹帷幄。”
“我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你做了嫁衣罢了。”
说完,伸手将护在自己身边的护卫拨开,缓缓走向项阳。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呃”
项阳愣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了些许挣扎:“那个其实我倒是还有个办法。”
“宁儿姐你你能不能嫁给我,你知道的,我一直一直喜欢你。”
“只要你答应,我定会在父亲面前为你求情。”
然而,项宁儿却不屑的笑了笑:“嫁给你可有名分做妻还是做妾”
“我不过是一残花败柳,你说喜欢我,也不过是想尝尝这身皮囊罢了。”
“父亲真的会同意你娶我吗还是说,你会给我个明媒正娶的名分”
“只怕最多就是深宫幽藏,当个没名没分的情人罢了”
“呃这”
一句话,瞬间把项阳堵得哑口无言。
这话当然是真的,一个人尽皆知的残花败柳,怎么可能会成为项家的媳妇
哪怕是妾室都不可能。
而且就算项天行同意,项阳自己也不会同意。
他只不过是馋项宁儿的身子罢了,只怕等他得到之后,玩腻了,也就扔到一边了。
毕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代,讲一个残花败柳留在身边,是身为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
一句话,一针见血,直刺项阳心脏的最深处。
恼羞成怒之意,一瞬间充斥了项阳的脑袋。
只见他冷哼一声:“项宁儿我劝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会儿我将她们几个灭了,照样能得到你若是你乖乖听话,至少我还能在父亲面前保你一命。”
“若是你不听话嘿嘿一会儿小爷玩够了,自会让兄弟们也品尝品尝。”
“京都第一美人,我可不会就这么白白浪费”
“你”
如此混蛋的一句话,不仅是项宁儿,连身后的护卫都有些听不下去。
她们名义上虽然是项家军,但毕竟是项宁儿提拔的,自然对项宁儿忠诚无比。
眼见如此,仅剩的几人赶忙再次将项宁儿护在身后。
“少主大帅如此做就过分了”
又回头喊道:“将军你先走,这里我们顶着”
“放肆”
奈何,项宁儿还未做出反应,项阳就一声暴喝,直接冲了过来。
众护卫见此,也只能挥刀上前,寄希望挡住项阳。
可她们的武艺,哪里是项阳的对手。
只见那项阳,手中长枪翻飞,舞出一片雪花。
只几个呼吸间,项宁儿的几名护卫就倒在了血泊中。
眼见如此,项宁儿也终于忍不住,怒斥一声:“项阳她们只是护主心切,何罪至死”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我跟你拼啦”
一伸手,将腰间护身的短剑拔了出来,对着项阳攻来。
“当”
一阵金属的铿锵之声响起,短剑狠狠的撞在了长枪之上,却没能撼动其分毫。
项宁儿虽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但这单打独斗,却远远不是项阳的对手。
更何况,短剑对长枪,本来吃亏。
“当当当”
两人一瞬间,已经过了十几招。
项宁儿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放弃防御,只求能伤到他,哪怕是些皮外伤。
反观项阳,在场中闪转腾挪,却始终是一只手握着长枪,无比的游刃有余。
又过了十几招,项宁儿已经是气喘吁吁。
而项阳却一直如同是猫戏老鼠般。
终于,项宁儿明白了自己与项阳只见的差距,主动停下了这毫无意义的进攻。
见此,项阳却没有放过她,瞅准机会,长枪一转,直接打在了她的腿上。
项宁儿闷哼一声,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短剑也跌落了出去。
见此,项阳终于是满意的笑了出来。
只见他将手中长枪向后一抛,身后的亲兵赶忙紧跑两步,将其接住。
而项阳,则是一脸得意的缓缓向着项宁儿走去。
“宁儿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从了我,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自然是少不了的。”
“又何必收今日之苦”
说着,缓缓来到了项宁儿身前,缓缓蹲下,伸手捏住项宁儿的小下巴。
“啧啧啧这般模样,莫说是京都,只怕整个大燕也找不出几个。”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从还是不从”
“呸混蛋”项宁儿怒骂道:“我为你们项家,付出了这许多,对你们只有恩情”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混蛋老天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天爷哈哈哈”
闻言,项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宁儿姐我到底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傻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