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宫，王座。
“萨尔阿波罗会叛乱？哈哈哈，那个除了躲在地下搞些无聊研究外，没有一点野心的豆芽菜？”
头戴金冠，全身上下被不祥气息包裹的骷髅王听到部下的汇报后露出了傲慢的笑声。
“萨尔阿波罗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他可没有胆量和我进行战斗。他是极端向超速再生能力特化的类型，就算被砍几刀也没什么，估计他只是想回收完整的实验材料吧。”
拜勒岗自信满满地说道，虽然他稍微自大守旧了一些，但作为虚圈之王他可不愚蠢。
事实上他已经接近一部分真相了。
但也仅仅是一部分而已。
“至于死神来到虚圈，这种情况偶尔也会出现的，就像是大虚之森里面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阿西巴还是阿西多？反正构成不了太大威胁。”
但片刻后，拜勒岗用白森森的骷髅手指扶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过那个赫丽贝尔和她的随从也一起跟来了吗？明明拒绝了我的邀请，却跟在萨尔阿波罗的后头......哼，真是个没有眼光的女人。”
对于明明自己伸出了橄榄枝，却丝毫不屑一顾的赫丽贝尔，拜勒岗多少有些耿耿于怀。
而且单独一个萨尔阿波罗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但如果两只瓦史托德——
或者更多瓦史托德联手的话......
“你，去一趟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让他将赫丽贝尔带过来。”
拜勒岗随手一指，被点中的那只螃蟹型亚丘卡斯瞬间瑟瑟发抖。
不过拜勒岗似乎没有在意部下的异状，他只是自顾自地喃喃低语。
“果然还是谨慎一些吧，将一切不稳定因素扼杀于摇篮之中，趁现在他们都受伤......说不定是最好的机会。”
拜勒岗那空洞的眼眶中，似乎有几分奸诈的气息。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帝王驭下之术了。”
——
虚夜宫，萨尔阿波罗实验室。
“作为死神的我为什么要协助你的研究，而且还要在虚圈掀起变革吗？还真是个好问题啊，萨尔阿波罗。”
是啊，这问题好到陆绯自己都难以回答。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去圆，陆绯现在感受到这一点了。
“不过这个问题就已经不属于交易内容了，而情报和知识也是有价值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萨尔阿波罗。”
变身成电锯人有一个好处就是，陆绯的头部被三角形的头盔包裹，别人无法看见他的表情。
就算心中慌得一批，但表面依然稳如老狗。
“你说得没错，的确这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那这样如何？只要你愿意给我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会额外答应你一个要求。”
然而萨尔阿波罗似乎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反而更加兴致勃勃了。
“正如你所说，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合作机会，这个交易对你来说不亏本吧。”
之前随口扯淡的话居然被反利用了，这让陆绯感觉有些头疼。
再说了，他可没什么和这阴阳人科学家长期合作的打算。
不像涅茧利偶尔还能整些阳间产品，萨尔阿波罗一天到晚倒腾的都是改造虚之类见不得光的阴间产物——
嗯，改造虚？见不得光？
似乎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陆绯的思维一下子就开阔了。
“成交。”
陆绯爽快地进行回应，同时脑海里一个新的谎言——
不，应该说被重组的事实开始成形。
“的确，对于身为三界平衡者的死神来说，虚圈的发展壮大确实没有任何好处。但是，萨尔阿波罗——”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绯的声音多了几分狡黠。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是死神的错觉？”
萨尔阿波罗一开始还没理解陆绯的意思。
“你不是死神？的确，你的力量中混杂了大量虚的特征，已经到了赫丽贝尔都会被迷惑的程度......”
“不，再好好想想吧，萨尔阿波罗，动用你的脑筋......死神的敌人就只有虚而已吗？”
在这一瞬间，萨尔阿波罗面具后的双眼中，亮起了恍然大悟的光芒。
“你之前在战斗中以心脏为核心，那种用灵子重组身体的能力，难道说——”
萨尔阿波罗紧盯着陆绯，眼中有几分不可置信。
“你是灭却师？！”
唉？
虽说这的确是陆绯想要的结果，但过程就稍微和陆绯想象中不同。
但无所谓了。
“不愧是你，萨尔阿波罗，没错，事到如今我就不和你隐瞒了......”
“果然，灭却师根本没被完全消灭，而是偷偷隐藏了起来！”
萨尔阿波罗的声音中多了几分狂热，他的反应比想象中更加激动。
“150年前灭却师被消灭的时候，我就觉得死神一方赢得有些太轻松了，但如果他们的主力其实早就隐藏起来，只是牺牲一部分人来降低死神的警戒心......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看来虚圈也不是完全消息不灵通的地方，尤其是萨尔阿波罗这种注重情报收集的，几百年下来估计能从去过尸魂界和现世的虚那里获得不少信息。
“但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以死神的搜查力度......在现世是躲不了的，在虚圈的话......我不可能完全没有发觉，而且居然能渗透到护廷十三队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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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说法，萨尔阿波罗，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陆绯轻描淡写地说道。
“死神自以为已经将灭却师屠杀殆尽......自然就不会在意自己脚下的阴影。”
“阴影？？难道说......这怎么可能——不，是有可能的，在灵子充足的瀞灵廷，擅长灵子操控的灭却师花费数百年......上千年的话......”
萨尔阿波罗感慨万分地长叹一口气。
“还真是可怕的计划啊。”
不，更可怕的是你才对吧。
陆绯只是在关键部分补充了一下而已，萨尔阿波罗就几乎能将真相都推测出来。
不愧是虚圈第一的科学家。
仔细想想的话，萨尔阿波罗生前是炼金术师，而这个死神世界和陆绯穿越前世界在历史上最大的差异，就是在公元800-1000年左右出现了由友哈巴赫建立的，横跨亚欧的光之帝国。
那个时候也是中世纪盛期，炼金术最发达的时候，也许萨尔阿波罗在生前就和灭却师打过交道吧。
“但为什么是现在......原来如此，花费900年取回心跳，再花费90年取回意识——看来已经到你们的王即将苏醒的时候吧，所以你们才需要提前布局，增强我们的实力并让我们消耗尸魂界的力量。”
看来陆绯甚至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萨尔阿波罗已经帮他脑补完了。
“既然我的答案让你满意的话，那我也该收取我的报酬......我的要求很简单。”
说多错多，看见萨尔阿波罗已经被糊弄住，陆绯连忙推进话题。
“我想要萝嘉。”
“啊？！”
然而还没等萨尔阿波罗回应，惊呼声从秘密实验室的入口响起。
萨尔阿波罗猛然转过身，看见那蜘蛛型人造大虚，身上立刻升腾而起冰冷的杀意。
“我没有允许过你过来吧，我让你在外面监视那几个家伙，这么简单的命令都听不懂吗？”
“对、对不起，萨尔阿波罗大人......”
萝嘉的声音中多了些许慌乱，而且小眼睛也偷偷瞥向陆绯。
“拜勒岗大人的使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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