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模糊的边界，陆绯感觉到胸前的绳索被谁拉动，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
同时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靠近了自己胸口。
能觉醒电锯恶魔这样的斩魄刀实在太幸运了——陆绯不止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
一次又一次将力量和生命借给我，支持我各种乱来疯狂的决定。
对于这只好狗狗，陆绯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抱抱它......
陆绯抱住了胸前圆滚滚的东西，和记忆中一样暖呼呼的，硬梆梆的——
唉？
好像有些不对。
咚咚。
陆绯敲了一下，是如同西瓜般的低沉响声。
“老夫的脑袋就这么好玩吗，陆绯同学。”
啊——呜啊！！！！
陆绯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当他松开手臂之后，山本元柳斋重国才从他胸口将寸草不生的脑袋抬起来。
“老家......咳咳，山本总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夫想要近距离观察你的斩魄刀，没想到就被你当木鱼敲起来了——嗯......老夫这头颅千年来有无数敌人想要打中，没想到却被你小子先做到了。”
山本元柳斋用手捋着长须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但不管看多少次，你的斩魄刀能力还是如此神奇......无论受到多严重的伤势，只要发动能力就能完全复活的不死之身，虽然不至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也是非常优秀的能力了。”
正如山本所说，单纯从不死性来看，据陆绯所知就有卯之花的“皆尽”，大狗的“断铠绳衣”以及修兵的“风死绞绳”。
虽然后面两者严格来说现在还没有被使用过，但这足以证明不死之身的能力虽然罕见但也不唯一。
当然，超速再生这本来就是变身电锯人顺便获得的其中一个基本特性而已。
“不过最后我还是失败了吗？”
陆绯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是他并不陌生的四番队综合救治所病房，加上身上几乎把他捆成木乃伊的绷带他大概猜测到什么情况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在最后拉动引擎的一瞬间发动“一刀火葬”，然后在献祭同时进行再生，最后自己应该还能保持意识才对。
“不，你十分成功，陆绯同学。威力优秀的火焰之刃将那只怪物彻底消灭，被救出的朽木同学和雏森同学经过检查后除了稍微受惊外没有任何伤势，而你能承受老夫流刃若火的焚烧也十分优秀——”
听到其他人没事陆绯松了口气，但下一秒钟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唉？
流刃若火......的焚烧？
“没错，在你使用牺牲破道‘一刀火葬’的同时，老夫以极快的速度拔刀释放出流刃若火的焰浪混入其中。真是好险，若是老夫的动作慢上一步的话——”
啊这，所以最后我其实是被山本老头干掉的吗？
陆绯满头黑线，他刚想抱怨山本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实力硬要出手补刀，但马上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说不定你就要安然无恙地站在我们面前了。”
果然，山本是有意为之的。
仔细想想的话也能知道，如果自己只是被误伤的话，知道自己能力的几个队长，随便一个人帮忙拉动引擎，都能让自己原地满血复活。
也就是说——
“我能无代价地使用那一招......这件事如果公开的话，会有严重后果吗？”
看到陆绯这么快就理解情况，山本苍老的眼中多了几分赞许的光芒。
“严重后果倒不至于，只不过这么一来的话，我们现在聊天的地方应该是在蛆虫之巢而已。”
陆绯眉头微皱，“蛆虫之巢”的正式名字是特别监理塔，用于关押被瀞灵廷判定为有潜在危险的死神。
关键在于，关押理由不需要有犯罪事实。
“仅仅在真央灵术院学习一年，就能无代价使出威力如此强大的牺牲破道——你的潜力毫无疑问足以动摇尸魂界既有的秩序。”
“所以山本总队长也认为我是一个威胁吗？”
“没错。”
元柳斋目光灼灼地盯着陆绯。
“不过老夫也很清楚，一旦失控就会造成灾难，这一点老夫自身比你更危险。”
山本的表情稍微多了几分温和，他抬起枯柴般的手掌，轻轻按在陆绯的肩膀上。
“如果没有割伤自己的风险，那只能说明刀刃不够锋利而已，老夫对你有很高的期待——”
说到这里，元柳斋的声音顿了顿。
“而且，也有一个只有适合你的任务。”
任务?
陆绯正想要追问，山本却已经从床边的椅子站了起来。
“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执行那个任务还是太早了——你就先去五番队在蓝染队长麾下好好修炼吧。
等时机成熟，老夫自然会再来找你的。”
——
五番队，地下实验室。
“果然没有错，正如蓝染大人感应到的一样，那个时候的确有类似于崩玉的能量波动。”
东仙要扶着下巴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而且当时也没有发生虚化反应......”
“不用急躁，要。在知道浦原喜助没有将崩玉带走，而是藏在尸魂界里面——这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静观其变，不要打草惊蛇。”
蓝染面前的屏幕，正播放着之前毕业考核的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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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你怎么看，银？”
“现在我们可以确认，崩玉或者类似崩玉的物体，当时很有可能在场并引发了这次意外......但事后无论是雏森桃和朽木露琪亚，抑或是陆绯都被四番队检查过，身上没有携带其他东西，只有肉团的残骸被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回收......”
“你的意思是崩玉在涅茧利手上？！但怎么会，十二番队的队舍我们已经搜查过很多次，而且涅茧利也没有在研究虚化——”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我们一直都陷入了某个思维误区呢？”
蓝染推了推镜片，露出了饶有兴味的表情。
“我们一直以为崩玉的能力，是打破虚和死神之间的界限......但会不会这其实是我们的误解，崩玉的真正能力并非如此呢？”
“原本以为‘眠计划’只是无聊的把戏——现在看来，也许有稍微关注一下的必要了。”
——
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涅茧利实验室。
在一个贴着“眠七号”字样的小型培养皿中，似乎有微小的东西在蠕动。
虽然从生物学上，这只是连胚胎都不算的细胞团而已，但似乎其却已经产生了微弱的意识。
或者说，是重复着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意识残渣。
那是它之前产生的简单思想碎片......和它读取的他人意识交杂在一起。
【想活下去......想得到哥哥大人的认可......】
【想被那个男孩察觉心意......】
就像是没有人会保留胎儿时期的记忆，这些残留意识估计很快也会被抹除吧。
但即使记忆消失，留下来的痕迹还是会或多或少造成影响。
无论是对这个还没正式诞生的新生命——
抑或是对这个世界所有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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