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不解释，只是光张着嘴笑，即便是已经满嘴的鲜血，他也光只是笑，他是真的很开心，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却没有任何人意识到，反而是更加的虐待别人。
班长感觉有些揪心，想要上去阻拦，这么打下去的话，瓷娃娃真的会被人给打死，尤其是他的身体还非常的特殊，但是他不敢，现场的几个人全都怒气冲冲的，而他和这些人的关系非常的微妙，他如果上前阻拦的话，很有可能会一块被打。
老张邀请他来，纯粹是给他一个面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混的最好的当属是班长，并且一直在这个城市发展，虽然还没有到家财万贯奢侈消费的程度，但也绝对是吃穿不愁。
他帮过几次老张，资金周转又或者是人脉，都出过力，老张从来没有把他当兄弟，但也确实感激他，这次恰好又是同学聚会，他这才邀请了班长。
关系仅此于此，老张他们全都在气头上，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上去横加阻拦的话，很有可能老张会反目成仇，把他一块儿给打了。
烟味越来越浓，屋里终于有人闻到了，是一个女的，鼻子比较敏感，连着咳嗽了几声，发现气味不对，这才是叫上其他人，其实看看是怎么回事，老张则没有动弹，就在地上死死的摁住瓷娃娃。
在屋里他们肯定找不到气味的源头，于是就出了包间，找找其他的地方，最后终于在走廊的尽头发现下面有烟，浓度还不小，只不过并没有看到火源，也不知道是不是着火了。
几个人寻思下去看一看，走电梯的时候，却发现电梯卡住了，不往上走也不往下走，他们这个楼层又高，走楼梯的话估计得累死，几个人就只是到了楼梯井里面，往下看了看，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着，只能是回来。
老张还压住瓷娃娃，根本不管他这个时候还在吐血，更不管他的身体有些特殊，酒精已经完全的控制住了他的大脑，接管了他的身体，他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人。
稍微休息了一下，买票的男人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清醒一些，谁知道这个时候反而更加的难受了，他的瞳孔甚至都有些扩散，很明显他酒精中毒了，意识非常的模糊，别说是说话了，就算是喘个气都有些费劲。
其他人也确实过来查看过他，但这些人文化水平都不高，对医学更是一窍不通，他们没有看明白，只当是这老大喝的有点多，昏睡过去了，也就没有太在意，让他躺在了沙发上。
“好好说一下吧，你这么打，他就是被打死了也不会说的，把他拉起来，好好的跟他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班长终于还是出头了，他轻轻拍了拍老张的肩膀，给了一个建议。
当年的事，他在看到瓷娃娃之后就已经全都记起来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喝了两瓶酒之后，准备掏心置腹的给瓷娃娃道个歉，不管当年身后推他的到底是谁，撞到瓷娃娃的确确实实是他，如果他那个时候闪到另外一边，抓住旁边的护栏，那么他不会摔倒，瓷娃娃也不会摔倒，估计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无法忽略这一点。当年没有勇敢的站出来讲出事实，这一次，他希望自己能够做点什么，至少不应该看着瓷娃娃被活活打死。
老张眼睛通红，像是要流出血来，肩膀被拍了一下，瞬间扭头看着后面，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杀气，他就像是一头狂怒的狮子，这个时候不管是谁过来，都有可能被他一并给收拾了。
班长心里咯噔一下，迅速的抽回的手，两点后退了两步，吞了口唾沫，抬眼看了一下其他的几个男的，他的女朋友赶紧走了上来，抓着他的手，把他拽到了沙发上。
班长说的没错，看瓷娃娃现在的态度，这些人即便是把他给打死了，他也绝对不会松口，而如果真的死了人，在座的各位谁都不是清白的，他们自然是没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就围了上去，强行把老张给拽开了。
也幸亏是他的这几个兄弟，老张虽然愤怒，但是并没有发泄出去，只是呃恶狠狠地盯着瓷娃娃，像是积蓄力量的老虎，随时都会扑上去。
班长见状，赶忙是松开了女朋友的手，跑了过去，连拉带拽的把瓷娃娃给扶了起来，托着他的两个肩膀，弄到了沙发上，让他斜躺在沙发上。
其实如果不动他，瓷娃娃没有这么痛苦，他的脊椎磕住酒瓶子的位置已经断了，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下半身，这个时候忽然被人给扶起来，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用刀子插了几十刀一样的剧痛
他咬牙忍着，一直都被放在沙发上之后，才喘了一口气，歪头嘴里的血吐出来，看着屋顶的灯光。
歌声已经停止了，射灯却没有停，依旧不停的变换着色彩，依旧是不停的闪着，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光线是一种实体，紧紧的将他包裹，还不停的变化着。
“快说吧！他们已经喝醉了，下手完全不知轻重，你再不说，真的会被他们给打死的。”班长低着头，贴在他的耳朵边，不停地劝他。
他能做的其实也就这些了，他不可能为了瓷娃娃，孤身一人对战他们好几个，结果自然是非常的明显，他只能是尽量的说服瓷娃娃，让他少受一些罪。
“当年，到底是谁推的我？”瓷娃娃忽然就伸手，抓住了班长的胳膊，力道非常的大，指甲盖瞬间就嵌入到了他的肉里面，他快要撑不住了，感觉自己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个时候再不问的话，他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班长想要挣脱，却没能成功，屋里很安静，瓷娃娃的声音又有些大，其他人很明显能够听到，并且听瓷娃娃的话语，应该可以听出来他们两人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这下班长的位置，就相当的尴尬，他成了一个告密的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