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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荣耀

作者:沧溟水 | 分类:历史 | 字数:0

第82章:愁连远水波涛夜(上)

书名:大唐荣耀 作者:沧溟水 字数:2.5千字 更新时间:01-09 05:06

李俶整日思绪不宁,偏偏边碍甫出极大不利之事,若非为此事,他今日也不会如此无法自控,铸下大错。

一时李泌与他商讨西北防御回守之策,一时信使禀报郭李二位将军常山、太原战况,征调发配粮饷,一时又闻回纥与来援他部士兵发生争执,一时肃宗宣他呵斥责备。到底忙至夜深露华浓重,才脱身匆匆回返。

两名宫女侍立门外,他沉声问道:“王妃怎样”宫女低声道:“回殿下,王妃在房内,不许奴婢们进去,到现在粒米未进。”

他推门入内,房中幽暗昏黑,未有掌灯,明知庭院上下着人把守,她决无可能离开此室,他仍是无端升起一缕恐慌害怕,只觉屋中空荡荡无人,天地虚空,只剩了他一人。此际,连脚步亦是轻飘浮动,就着窗外幽光,恍恍然朝内室走,口中轻轻唤“珍珠”,却不见回应。由房门,至内室,不过十余步距离,在他足下如此漫长,倒似由长安至灵武,也没有走这样久的时间。

珠玉帘后,隐隐可见床塌上伏有一人。他心头沉甸稍松,哗的掀开帘子,急步走上去。

却见沈珍珠合衣朝内侧躺,初春晚上甚凉,身上未着被褥。他不知她是否真的睡着,弓下身,贴近她耳垂,低低又唤她一声。

未得回应。他轻轻叹口气,替她除去鞋袜,扯开被褥盖在她身上,随手去探她额头,却觉掌心一凉,她的泪水,满盈手掌。

他悚然惊醒,俯首低眉又去唤她,轻轻拍打她细削肩头。她身子往内侧缩了缩,声音略有哽咽,听起来倒还清晰:“别动。快去睡罢。”

他稍觉安慰,她肯为他流泪,总好过不说不动不理不睬,柔声说道:“那好,你好好的睡罢,我陪着你。”坐在床侧,夜色幽深,月光凄迷,静静的守着她。

沈珍珠自李俶离去后,头脑迷蒙混浊,饶她对安庆绪、默延啜均进退有致,此际何去何从,却迷惘昏乱。

离开他,这天地虽大,她以何处为家不离开他,此后岁月漫漫,她与他如何相处想着想着,人便莫名的疲倦慵懒,渐渐睡着过不得多久,又慢慢醒来,再翻来覆去的想,再又睡着不知不觉中,泪湿面颊,濡透枕巾。

她何以还要流泪,何以犹疑难决莫非,她深心之中,原是舍不得离开

她听见他入室,叹息,呼唤,他掌心温暖舒适,抚向她面庞一刻,她所筑心之堤坝,几乎哗啦松垮,装作糊涂,转过身去,若许一切都会过去,他与她,仍是宫中人人称羡的恩爱眷侣。然而,她不能心若已有隔阂,她怎么再安然与他携手而行他已不信她,她怎能再自欺欺人,与他朝夕笑靥相对

反反复复的想,反反复复的流泪,反反复复睡去醒来。

再一次醒来,行宫更漏声声,捱不明的长夜,筋骨松散酸痛。床侧,李俶合目倚着床头,大概困倦难当,睡梦中鼻息细微。

她不动声息的下床,赤足朝窗外那一轮凄清琼华走去。

手腕一紧,被他死死攫住,听见他在身后急促的声音:“你去哪里”

她扭头朝他一笑,月华光晕下,他神色朦胧不清,不知是悲是喜是怒是气,说道:“我能去哪里这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我还能去哪里”

他松开她的手,黯然说道:“我只是怕,怕你生气,怕你离开我。”

她走至窗下,低低说道:“若真有这么一天,只望你能念及过往情份,好好待适儿。”

他心中大痛:“难道你仍要如此误会我,我是那样口是心非的人吗”

她淡淡笑道:“是珍珠不配与你共谐白首。你心已存疑,何必可怜我,我只要自己一点尊严,总不过份吧。”

他一把拉过她的身子,深深看向她双眸。隔得这样近,他的眼神幽深,似有痛楚伤感深蕴,只对视一瞬,便教她沉沦其中。她惟有紧闭双眸,心如刀绞,让这天地都静默,闻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

“珍珠”,他欲说还休,仿佛要说之话,艰涩难言。忍耐良久,终于哑声道:“别再怪我,今日,只因我实在实在害怕还有妒嫉”

害怕,妒嫉

她霍然睁眼,这四个字,是由自负高傲的他,口中吐出

他为何害怕,因何妒嫉

他抚着她的脸颊,缓声艰涩:“你不知道,自从救你回来,我一直就这样你自嫁与我以来,不知受过多少苦楚。阿奇娜那回,你双目险些失明后来长安陷落,我未能照应好你,令你中剑差点死去那日风生衣、素瓷至灵武,说起你生适儿时所受痛苦,我一颗心几乎被碾成粉末。我怕你怨我怪我,我身为你的夫君,多年来能给你什么什么都没有,只让你受苦,我只怕对我失望,离开我我更妒嫉那默延啜,为何在你遇险时,他总会最先出现救你,老天待他太厚我只是又怕又妒,怕你失望于我,怕你移情于他”

她万没料到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甫从出世,因着玄宗宠爱,便被众人捧至天上云端,兼且文武全才,英俊倜傥,自信自负与生俱来,泰山崩于面前不变色,放眼天下,怕是无人被他放于眼中,视为真正对手。如今,他竟亲口说出“害怕”和“妒嫉”二字。

这般讳莫如深的心事,他绝不肯承认和面对。

今日,他竟然亲口向她倾诉。

莫非,真是误解了他

他顿一顿,继续说道:“今日我脾性这般难以控制,其实还有一事,说起来,全是我迁怒于你,对你不住。”

她听他此言语调极为沉痛,不禁抬头问道:“朝政发生什么大事了”

李俶摇头,“乃是军务。金城郡传得消息,南诏和吐蕃乘我大唐内乱之机,组成联军,已于十日前攻占金城郡,金城群多名守将力战殉国,陈周生死不明。”说至最后一句,长长吁口气,眉宇凝重。

竟然如此金城郡一失,不仅西北无要碍可防守,更兼李俶多年来苦心经营之嫡系兵力,全然被毁,为公国私,这层打击均是难以承受。回想今日,他先是得了金城郡被破消息,心中已经悲痛烦闷难抑,更兼被人告知自己与默延啜私会茶馆,他开始定然不信,谁知竟然碰个正着,心中怒火上抑,终于发泄。

她默默仔细凝视他面庞。他军务缠身,肃宗对他有疑,张淑妃与李辅国笑里藏刀,军丁不服管束,太原常山战役频频告急,他日渐憔悴沉闷,睡眠中偶见咳嗽。内忧外患,他所承受压力、阻力,实不可想象。

他是人,不是圣,更不是神

寻常夫妻皆知互体互谅,她何以这样不能理解他,只为自己往日所受苦楚伤痛,竟脆弱至此,不肯相信面前之人,只朝那狭隘胡同中钻。

与默延啜会面之事,本是她有错在先。

这一场误会煎熬,终于可以冰释。

她身子微微前倾,乌黑的发丝柔滑飘逸,软软的摩蹭在他颈下,纤足轻点,唇盈盈印上他的下腮。李俶身躯一麻,低头伸手勾起她的下颔,方欲说话,触目却见她一双赤足裸露中衣之外,不由得皱眉弯腰,口中说着“为何对自己身子这般不经心”,伸出手掌欲渥暖她那对赤足,一怔,入手处不盈一握,却柔润如玉,瞬时心中一荡,紧紧握住,胸中焦渴难以自持,气息急促,抬眼望她,她蓦地绯红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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