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没看到吗如果胆总管不切断,你怎么将下面的肝门静脉、肝固有动脉显露出来”
陈棋突然的严厉,让沈哲民非常惊讶,随之有一种荒诞的感觉,到底谁是老师
陈棋也是急了,一边做,一边解释道:
“还有,只要在胃十二指肠动脉起始部将这几根动脉离断,切开肝门静脉鞘,这样才能向胰头沟前进,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否则这手术压根就做不下来,咱们怎么跟病人和家属交待”
沈哲民毕竟不是外行,被陈棋提醒,一下子就看出门道来了。
这陈棋看起来很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直接切这个,离断那个,但手法很熟练,并且从医理上来讲都是说得通的。
沈哲民知道现在这手术已经停不下来了,这么多器官和动静脉已经被割断的割断,分离的分离,手术都进行一半了。
现在说停,不但病没治好,而且一個癌症晚期患者经历这么一场大手术,别说一两个月了,估计连一星期都过不去了。
现在的情况是院长不在家,外科主任倒下了,他这个小小副主任是级别最高的医生了。文網
没人能阻止陈棋,也没人敢阻止陈棋了
沈哲民认命了,但嘴里还是骂道:“陈棋,这台手术结束,不管成功还是失败,看我不打死你个小王听就乐了:“放心吧沈主任,我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放屁,你个赤脚医生有屁个技术,你以为是清创缝合呢”
“好了别说话,我要离断空肠了”
沈哲民狠狠瞪了一眼陈棋,将一把组织钳拍在陈棋手里,两人开始全神贯注动起手术来。
陈棋这边忙上了,手术室的巡回护士却惊呆了,连忙退出手术室,找遍了整个医院,终于在影像科找到了正在拍片的朱主任。
这时候朱火炎已经疼痛难忍,整个人都痛得缩成了一团。
“朱主任,不好啦”
看到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小护士,朱火炎已经有气无力了:“说”
“你让我们找郭院长,郭院长找不到,现在陈棋已经接手了你的主刀位,开始手术了,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在准备离断空肠了。”
朱火炎听了眼珠子都突出来了,饶是他平时再冷静淡定,这时候也是心跳加速:
“陈棋接手我的主刀沈哲民就眼睁睁看着没有阻止他是死人啊真是开玩笑了,不行,我,我得起来。”
朱火炎刚刚从病床上站起来,一下子就坐回了床上,剧烈的震动,让他疼得牙齿都要咬断了。
这时候洪天行拿着片子匆匆过来:
“老朱,不行了,都看到隔下游离气体了,你这是胃穿孔了,必须马上急诊手术,呃,你这是干嘛”
“老洪,快扶我去手术室,陈棋这小子要闯祸了,他现在居然在做胰头癌切除术,对方可是一位副县长,这小子要是手术失败,人家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洪天行一听也吓一跳,
“嚯,这小子胆子这么大不亏是我小师弟,不过现在还是你自己的身体重要,你这样子怎么去手术这恰恰是对病人的最大不负责。”
朱火炎一听也泄气了,
“老洪,帮我去把郭院长找到,否则今天我们外科要翻车了了,麻烦大了,另外陈棋在做手术这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否则吴副院长和齐大民又要做文章了。”
洪天行和小护士都点点头,知道这事非同小可,手术成功了还好说,不成功那陈棋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本土派”的几个亲信马上满世界找院长去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
手术室里,陈棋用“四边法”先后断胃、断空肠、断胰颈,这时候胰头和胰管已经彻底显露出来了。
眼看着陈棋接连轻松闯过第二关和第三关,沈哲民已经彻底服气了,就这手法,说他是一个刚毕业才半年的中专生,谁信呀
不知不觉间,沈哲民说话时语气已经带着尊重了。
“陈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陈棋拿着一把电刀,非常小心地将胰头十二指肠切下来,一边说道:“换圆刀。”
沈哲民白了这个赤脚医生一眼,迅速将圆刀剃到了陈棋的手里。
陈棋眼皮也不抬一下,给这位沈主任做起了手术带教:
“看见没,我现在要将肝门静脉,肠系膜上静脉产生的肿块削除,等胰头完完整整露出来了,接下来就是关键了,我要切掉这个癌变的胰头,手术成不成功,在此一举。”
这话一出,手术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知道,最关键的肉戏马上就要到了。
原本紧张、怀疑的众人,看到手法如此娴熟,情绪如此淡定的陈棋,也莫名产生了一种信任感觉,就感觉这个年轻人可能真会创造奇迹。
手术室里众人开始淡定下来了,郭院长却不淡定了。
坐在吉普车上,看着旁边的洪天行,止不住的火气:
“瞎胡闹,真是瞎胡闹,这个陈棋是要死啊,胰头癌切除术连我都不敢轻易尝试,他怎么就敢你说他切个阑尾割个痔疮我还相信,现在连胰腺都敢割,谁t给他的胆子”
洪天行也是一脸着急:
“郭院长喂,你别骂娘了,赶紧的吧,再晚恐怕那个病人就要被陈棋搞死了,还有老朱可是胃出血,现在还等你亲自手术呢”
“放屁,老子几只手能同时做两台手术吗”
郭院长显得很烦燥,一边用力拍打了前面司机的座椅后背:“小赵你赶驴呢开得这么慢快点快点”
司机小赵也是无语了,他已经将吉普车开到最快了,就差车顶装个警笛了。
“好咧院长,您坐稳啦”
“你要死啊,开这么野,撞到人怎么办”
吉普车在郭院长骂骂咧咧中飞速驶进了人民医院,一个急刹车停在手术室外面。
郭院长跳下汽车,一边跑,一边开始脱外衣了。
洪主任下车后,突然呕一声就吐了,“小赵,你这车技不行啊,呕”
司机小赵都要哭了,慢不行,快也不行,这是弄撒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