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换药,陈棋心里还是挺乐滋滋的,为啥因为这是他的老本行呀。
医生嘛,都是从实习医生开始,再到小医生、小主治,最后才是副主任、主任这样级别的大佬。
每一个级别的医生,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实习医生,不就是换换药、拉拉勾、旁边高喊“斯国一”的小萌新嘛。
所以哪怕前世的陈棋已经是住院总,手术水平较高,几年后升副高铁板钉钉,但到了这一世也得重新开始,这一点,他一点怨言都没有。
只要让他干老本行,让他继续做外科,他就心情愉快。
关键是去换药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让陈棋最快了解现在地区级医院能做哪些手术水平到哪里了
结果一圈药换下来,陈棋突然发现,咋都是一些普外科的病
大多是什么阑尾炎、肠梗阻、小肠气、痔疮、静脉曲张等疾病,难度再高一点,也可以做个胃癌部分切除术。
但是他前世最拿手的肝胆外科却涉及不多,要说有涉及也顶多是拿个胆囊取个结石,肝、胰这一块是一个病人都没有。
这让陈棋的眼珠子就在咕噜咕噜转了。
要想成为名医,就要做别人不会做的手术,独术一枝。
肝胆胰外科的手术难度较高,一般的医生不会做,到时他进了人民医院就专攻这一块,相信很快就可以在整个地区,甚至整个省都出名了。
至于全国,这个不敢想,再牛逼也牛逼不过沪市长海医院的吴猛超教授呀。
有了自己明确的奋斗目标,这让陈棋的心情更加愉快,仿佛将来加官升职分房子的好事都在跟他招手了,换药的时候脚步都轻了几分。
中午,人民医院食堂里。
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饭盒子排着队,陈棋也拿了两个搪瓷碗,外面还被磕破了点皮,露出黑色的内胚。
兰丽娟只拿了一个搪瓷碗排在他前面,两人是同学,又是一个科室实习,这就能朝夕相处了,陈棋的“阴谋”也实现了。
轮到兰丽娟的时候,她拿出一只碗轻声说了一句:“师傅,打2两饭,还有一份霉干菜。”
霉干菜,越中特色菜,就是用芥菜晒干后腌制而成,越中有道名菜“霉干菜蒸肉”就是这个食材做成,味道好极了。
但如果只有霉干菜没有肉,虽然咸是咸了点,可以下饭,但一点营养都没有。
兰丽娟这一饭一菜,加起来不过花了1毛2分钱。
这让陈棋的眉头皱了一下,不管他有没有中意她,但看到同学吃得这么朴素,这让陈棋于心不忍。
他脑子里马上就想到了马小娜的话,恐怕这兰丽娟没跟别人借钱,准备用7块钱熬一个月了。
轮到陈棋的时候,他直接将头伸进去,看了看那一盆盆的菜,闻着那香气,口水哗啦啦地流。
突然他看到了里面有一大盆红烧肉,嚯,这菜在食堂里可是很难看到的,至少他在卫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
看来人民医院果然是狗大户。
“大姐,红烧肉多少钱一份”
打菜的食堂阿姨听了眉头都挑了一下,她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大姐,尽管对面这小伙子的年龄当她儿子都还嫌小。
可女人嘛,不就是那么点小心思嘛,食堂老阿姨马上换上一副笑脸:
“哎,小伙子,红烧肉一份8角钱。”
后面排队的一个医生惊呼:“哇噻,8角钱都没有二两肉吧这么贵,谁吃得起呀”
食堂老阿姨白了一眼说话这医生,心想你们都吃不起最好,最后剩下了,还不是便宜了她们这些食堂工作人员,到时几个大妈分一下都可以拿回家了。
别人吃不起,陈棋这里却没问题,只见他掏出饭票一下子扔在了窗口:
“大姐,给我来一份红烧肉,再来一份大白菜,3两饭。”
“好咧”
食堂老阿姨对嘴巴甜的小鲜肉没有抵抗力,高高兴兴给陈棋开始打饭了,勺子到了红烧肉这里,手也不抖了,一挖一大勺,搪瓷碗都快满出来了。
陈棋笑得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大姐谢啦,下次打饭我就专门找您了。”
“来来来,大姐就喜欢你们这些学习用功的好孩子,呵呵呵。”
陈棋拿着饭碗,看到后面人群中羡慕的眼神,赶紧离开打饭窗口。
后面排除的医生一瞧,得,8角钱虽然贵,可是有这满满一大碗也值了,于是也递过去一个搪瓷碗:
“大妈,也给我来一份红烧肉。”
食堂阿姨一听就板起了脸,手一抖一抖跟帕金森似的,眼瞅着一勺肉只剩下半勺了,排队的医生不干了。
“我说大妈,你怎么搞的前面那个小伙子你给满满一大勺子,怎么轮到我这里只给半勺子”
食堂老阿姨继续翻白眼:“我乐意,你管得着嘛。”
“那我不要了,你把饭票还我”
食堂老阿姨一下子就把红烧饭装到了碗里,然后往窗台上这么一扔,呯一声:
“菜都打好了你说不要了怎么,资本家大老爷吃个饭还嫌这嫌那这都新社会了,有肉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饭票不退,你爱吃不吃”
气得那个医生手点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恨恨拿着小半碗红烧肉离开了。
食堂大妈也不服气,继续翻着白眼:
“德行,人呐,就不能吃太饱,现在连肉都嫌弃了看来咱们医院的思想教育课呀,那就得多上上。”
后面排除的人被食堂老阿姨彪悍的作风给震慑了,一个个都像乖宝宝似的排好队,不过再没人敢去买红烧肉了。
有读者会说,一个单位的食堂大妈敢这么屌不怕挨骂不怕单位辞退了她
拜托,人家食堂大妈可是医院的正式工,工龄可能比在场的很多医生都长,谁敢辞退她杜会主义只是分工不同而己,工资是看工龄和职务来的,人家又不比你少。
陈棋没管后面的争论,他的眼神扫了一圈,找到了在角落里的兰丽娟,端着红烧肉走了过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