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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动技

作者:熬夜吃苹果 | 分类:奇幻 | 字数:0

第一八五九章 剑我

书名:我有一身被动技 作者:熬夜吃苹果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08:00

八尊谙但凡通悟了“我”,不至于问出“我,是什么”这种问题来。

现在徐小受没回答,反而将皮球踢回来,他自也道不出个清晰明了的所以然。

而模棱两可的话,不如不说。

八尊谙略微思索过后,打算从别处入手,解此一问,为徐小受,也为自己。

正如他向来不需要别人给予答案,大部分情况下,论道只因想偶得同频之人也许是无意间会道出的一个“启发”,也许是自己论着论着,就论明白了:

“我十四岁走出村子,历经家破人亡,失去人生意义,漫无目的,迷茫于世,试图寻觅新生。”

“先后重拾旧梦,进京赶考,一路跋山涉水,游过大好河山,终遇温庭、宁红红,义结金兰。”

“我,在此改变,踏入了炼灵界。”

徐小受微微一愣。

他还没听过八尊谙讲其过去故事呢。

只知晓老八同温庭、宁红红有过一段过往,关系比普通朋友要好上很多。

“明辨我之路吗……”

空余恨无声呢喃着,一面他闻声后,眼神也带多些回忆,却忆不出来个什么。

另一面,则是盘转着手上的木门吊坠,显得有些焦虑,有些心不在焉。

“我生而过目不忘,悟性极佳,幼时博览群书,习得不少道理,虽不外显,自知性情刚愎,眼高于顶,时常瞧不起同龄人。”

“温庭,算为数不多能跟得上我思路之人。”

“随其一路,我与宁红红逐步走进炼灵界,途中他教我等古剑术,宁红红……也即说书人,喜好穿红裙那位。”

八尊谙说着从回忆中抽离,瞥了下茶台对面,照顾了下徐小受与空余恨。

这倒是没啥必要。

宁红红之名,徐小受早有耳闻,他继续听八尊谙自述“我”:

“温庭修古剑术,欲传我等傍身自保,可于宁红红而言,其所传所言,如同天书,只字不解。”

“对我来说,却是逢传必会,逢点必通,时常举一反三,有过人之见——我向来如此,不论学什么都很快,温庭因此自苦久矣。”

“纵随其一道,入葬剑冢读《剑经》,温庭言其得《剑经》有七,堪称当世修剑之大才。”

“我全篇通读,不觉晦涩,悟剑道三千、剑流十八、剑术有九,还能寻出三五句剑经言辞间之弊病,聊作注解。”

八尊谙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好笑:“温庭当时气极,说我污了《剑经》,欲揍我,我以古剑术回击,从那时起,他已打不赢我了。”

徐小受听完龇牙,暗自翻了个白眼。

若是别人这么自夸,他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可八尊谙的话……

以其如今所取得的成就,在炼灵界留下的各般传说,还有他过往从不自夸的行为举止上看。

其言辞之间,约莫还算是保守了。

温庭跟着他、教他剑,最后绝不是“自苦久矣”那么简单,该是被打击得怀疑过人生不止一次。

“读完《剑经》,我有所感,曾问过温庭这样一个问题……”八尊谙将手中酒杯放下。

徐小受、空余恨举目望去,各皆好奇:“什么问题?”

八尊谙道:“红尘百年,历七情六欲,尝酸甜苦辣,终末归黄土一抔;炼灵万载,行大道之争,图超凡脱俗,避不过身死道消。二者,有何异同?”

古今忘忧楼突然有些安静。

空余恨、徐小受面面相觑,没有回答。

八尊谙自问自答:“凡人少争,所争不强,鲜涉死生,固红尘百态,不论寿命长短,反而有助于修道;炼灵界弱肉强食,森林法则,修道者尽现蛮兽原始行径,却还想要开灵智、夺造化……”

他摇摇头:“道纲反也!”

徐小受倒吸一口凉气。

细细一思,好像还真是如此。

就连高在云端之上的饶妖妖,修红尘剑所用的感悟,也是凡俗界帝王贵胄、贫民百姓之一生,以此入道、悟道、得道。

这道,从本质上看,正如八尊谙之言一般,根本就是反着来的!

“可大道向来如此。”

“大道使然之因,缔凡俗与炼灵界而今之果,千百万年来一概如此,又何来‘反’之一说?”

八尊谙手指轻敲杯沿,微蹙着眉,淡淡开口:

“于是我想,此非道纲反也,而人之沉沦于道也。”

“换言之,人未辨明真我,因此大道戏之,‘我’,困于道中也。”

他手指笃的一下,重重敲在了茶台桌面上,敲得人心一震,声音不大,振聋发聩:

“明辨我,于是悟道、修道、戏道,得自在逍遥——此方为‘修炼’之先后顺序,而常人所不能及。”

古今忘忧楼,至此已静得落针可闻。

空余恨分明听进去了,眼神有些发直,连手上木门吊坠都忘记了盘转,呆呆张着嘴失语。

徐小受也听得微微发麻,他忍不住岔开了下话题:“当时你多大来着?”

八尊谙一愣:“十七、八岁?”

嘶!

这就是最肥的猪?

十七八岁的我在干嘛来着,好像在病床上?

十七八岁的名祖沉沦体在干嘛来着,哦,好像才刚入天桑灵宫不久,正为一剑白云悠悠而磕得头破血流呢!

天才,总有惊人之见……

徐小受快速按捺下心绪波动。

这八尊谙嘛,其实也就那样,类似的想法百代万载总能出个妖人,也能想到。

想到归想到,能否做到,又是另说!

“所以呢?”

徐小受问:“你想表达什么,你很厉害?”

八尊谙摇摇头,又点点头:“当时人微言轻,说了温庭也不在意,后他将我引荐给侑老爷子的时候,我也懒得说了。”

“我却是个固执之人,已算坚定了的道,不为主流而改,不为外物而动,我着眼于此,并开始修炼。”

真开始了?

徐小受嘴角一抽:“你怎么开始?”

“修道无非格物,以物入道。”

“便如岑乔夫半生砍柴,悟道朝夕之间,而我以剑入道,致所知无非凶、杀、一往无前。”

“修我,便当格我,说白了也就是明辨我。”

“后来也证明了我这想法,并无大错,也许真才是‘准确’的……”

八尊谙引了一句未来之见,才回到过去道:“先辨明我,再去修道,这是对的——可大道常戏弄于人,我之想法过于天真。实际上没那么多时间去这么走,只能双管齐下,边修道边辨我,走一步看一步。”

他一叹:“道成,我尚格不明我,于是再困三十年。”

才三十年!

你想干什么,老八!

真正辨明意,都需要进时间困境,困上十个纪元,遑论辨我?

“三十年来,你修的不是剑我吗?剑我等于格我,明辨我?”徐小受感觉“剑我”是重点,八尊谙想表达的,从他以上所言听来,没那么简单。

“不错。”

八尊谙先是赞同,而后道:

“但实际上,剑我不止三十年,从那年葬剑冢读完《剑经》,有过那般思考过后,便算开始了。”

“于魁雷汉罚神刑劫中悟剑念是引子,从剑念到剑我是过程,一切都是将空中楼阁、虚无缥缈的‘道’,具现为实体的如祟阴之‘术’般的过程、手段罢了。”

这话说得,字句用的是圣神大陆的语言,结合到一块去,徐小受却有些无法弄懂了。

他从细节处入手:“所以这几十年来,你如何修‘剑我’,或者说辨‘我’?”

剑我,不止是剑念的更上一层楼,更是八尊谙具现他彼时想法的一个手段。

这点,徐小受是弄明白了。

他现在好奇的是,剑我的立意,是什么。

剑我分明后于剑鬼,感觉连名字都有些抄袭嫌疑,而今看来,好像一切又不是突如其来,而是早有预谋?

八尊谙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知道神亦吧?”

废话!

但这和神亦有什么关联?

“还知道古武?”

也是废话!

我也修古武的好吗!

我甚至修到了四舍,舍身、舍灵、舍意、舍我……嗯?

徐小受倏地瞳珠一震,头皮微微发麻,“我……”

对于这个“我”字,他现在可太敏感了。

八尊谙并无察觉到徐小受的细微反应,面带回忆道:

“我与神亦相识甚早,虽相认于十尊座战前,但第一次接触、战斗,其实很前,早在龙窟游历之时。”

“早期神亦是赏金猎人,还没傍上香杳杳,为修古武,耗尽资源,生活过得十分艰苦,只要有任务,什么脏活、累活都接。”

“他接了一个任务,去龙窟给某一家太虚传人拔龙筋、制弓弦,刚好那一阵,我逛龙窟。”

八尊谙语气很淡,说得很慢。

到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候,他才展露了些讲故事的天赋,给人以娓娓道来的感觉:

“龙窟贵为七断禁,虽说如今时代稍显没落,里头秘地依旧不少。”

“我俩撞面于‘迷识禁区’之中,此为远古通玄玉龙陨后所致,可缔出一方高法则意识空间——圣宫白龙,便有一半通玄玉龙血脉。”

“在迷识禁区中,擅意者可堪破桎梏,企及超道化法则之上,虽然只有意能及,身灵不可及,也算是一重造化了。”

“我与神亦撞面,各皆能感受到彼此所修之道非同寻常,见猎心喜,二话不说,大打出手。”

“神亦从九宫、八门、七宿,开到六道,无法奈我何,又从身到灵入意,直至打入迷识禁区高法则之地中。”

“若寻常,在五域开出四舍,他必死无疑,在迷识禁区却意可通玄,无副作用。”

“我第一次见到了四舍中的‘舍我’。”

八尊谙面上露出一种奇妙的表情,有些神往、有些兴奋,像是在他人身上验证了自我想法的可行性,很少见到他有如此表现:

“四舍一开,我根本招架不住极致古武的霸道。”

“我连神亦在哪里,身处……意处……唔,或者说,神亦之‘我’在何方,都找不到。”

“却能感受到拳影无处不在,拳拳到肉,几乎将我之‘我’轰碎。”

“我,被打醒了。”

他一顿,望着眼前虚空。

虚空似有无数只神亦的拳影从过去轰来,轰得他目眩神晕,他却没因此沉沦:

“若寻常在五域,以当时我之境界,剑开玄妙,也是必死无疑,迷识禁区意可通玄,我竟也能提前一窥玄妙门后风景……”

话至此,徐小受听得咋舌。

虽然不曾亲眼所见,但单听八尊谙讲,也能想象到那才真是神仙打架了。

迷识禁区,给了二人一个毫无保留,企及极境的宣泄机会,打起来一定很爽。

“我剑开玄妙,也通入‘我’,九大剑术,使得出神入化,有如仙人指路,我自己都被惊到了。”

“如今想来,当时门后所得,十之八九已忘,神亦却也半斤八两,虽通‘我’,不明‘我’,总之还是无法奈我何。”

“古武,当真霸道!”

他又感慨了句,话锋一转,虚空如有火石激荡,陡生无形波澜:

“神亦开到古武三界!”

“若说‘九宫八门七宿六道’为技,相有形而发,‘四舍三界两仪一尊’便为法,相无形而生。”

“三界,断、离、灭,穷意之极,非人间之术。即便我剑开玄妙门,此前从未见过这般手段,毫无对抗经验,因而被打得节节败退。”

“但我读过《剑经》,也自悟大道浩瀚,再怎么说,剑开玄妙门建立在剑神孤楼影最扎实的剑道根底上,神亦古武却是自己一路摸爬滚打,没人指点。”

“再退,我不至于败,心想稳住便是了。”

“我一稳,神亦便急了。”

“他便是如此性子,接受不了平局收手,见三界拿不下我,又强开两仪。”

八尊谙摇头失笑:“当时神亦年少,三界尚且不稳,遑论开出两仪?”

“我却有幸,因此得见一眼古武两仪之风采。”

“若说三界为意之极,则两仪穷我之最,将古武之‘神亦’,与神亦之‘自我’,拔升增幅至无与伦比之高度。”

“就一眼,本来我已无计可施,自知必败无疑。”

“哪曾想那一眼看完后,神亦自己两仪开作失败,炸溃于无,被自身力量反噬,轰出迷识禁区,险些迷失自我,陨身当场。”

“我稳住了,稳最重要。”

“我依旧保持着剑通玄妙,顺势于过去捞了他一手‘自我’,护住了这性情刚烈霸道的家伙一命。”

“战局,至此告一段落。”

八尊谙回过神来,将酒杯放在左边,将杯中酒水蘸出一滴点在茶台上。

这才抬眼看向徐小受,指着“杯”与“酒”,微微笑道:

“这是‘两仪’。”

“两仪为黑白,为是非,为阴阳,为对错,彼此对立又相佐,泾渭分明又参差交互,分可,合亦可,分则为二,衍化出三界、四舍,乃至后六七八九之技法,合则一尊,上臻无极,此为古武之理念。”

“两仪,有如玄妙门前与后,如修道者悟与否,也即古剑修之剑与我,这,是我观两仪有感而发。”

“于是,‘剑我’之概念,应运而生。”

八尊谙手在茶台一抹,那滴小小的酒水蒸干。

他指尖又轻点酒杯,无剑术一使,酒杯如剑,置入虚无,高高悬浮而起后,变得无比缥缈、虚幻,遥不可及。

“在这个时候,剑我还只存在于概念阶段。”

“我试图寻一法子,将这‘酒杯’与‘杯中酒’置现而出,落到实地来,无果。”

“我修道始于古剑术,必也困于古剑术,得神亦两仪指引,有所明悟后,想要超脱,却又迷失其中。”

八尊谙以双指为人腿,在茶台上缓缓走了一步又一步:

“行路难,悟道更难。”

“我始终坚持我之想法,却苦于无法将剑我之概念落于实处,一切缥缈法,皆为云中烟,毫无意义。”

“直至……”

一顿,八尊谙双指化作的小人双腿定住步伐,连连点着茶台,发出笃笃声响。

他失笑着,面带感慨,颇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韵味:

“五域果真英才辈出,能人无数。”

“直至十尊座之战,我又遇到了一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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