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沧澜仙图

作者:洛水忆浮生 | 分类:仙侠 | 字数:0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回哲蚌寺

书名:沧澜仙图 作者:洛水忆浮生 字数:0 更新时间:01-07 00:09

小和尚央朵背着包裹,带着魏知临送他的一本《知行录》,也踏上了回哲蚌寺的路。

经过与何安,范大志一番切磋,小和尚获益良多,知行院的魏院首、程院首也并不因为他不是知行院的弟子而怠慢他,反而在闲暇时过来指导他一些修行心得,讲授一些儒家思想,他感觉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一路向西,风餐露宿,看天地辽阔,风云变幻,央朵似有所悟,觉得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

一连走了许多日,他穿过荒山野岭,终于踏上一条荒原古道,道路崎岖,似乎没有尽头,路上隐约可见干涸的河床,风化的石砾。

不知走了多久,央朵又累又渴,抬头看看天空,太阳灰蒙蒙的,散发着昏黄的光芒,西北之地,许多时候都是这种天气,有时大风会卷起漫天灰尘沙粒,雾气蒙蒙,百步之内,看不清人,当地人称“沙暴”。

路旁一株死气沉沉的枯树,一只黑鸦立在树梢,看到央朵走来,发出瘆人的叫声,振翅飞走……

空气中隐约飘来食物的香味,央朵精神一振,大步向前走去。

远远的,竖着一根旗杆,旗杆下拴着两只骆驼,旁边一个简陋的棚子,几张桌椅。

在这塞外不毛之地,竟然有家酒馆,央朵不禁大喜过望,从怀里摸出钵盂,大步走过去……

“施主,可否给小僧化顿斋饭?”

央朵对着棚子里忙碌的掌柜,躬身合十道。

“没有斋饭,只有馍干!”

掌柜手持菜刀正在剁一块肉,闻言把刀在案上一顿,粗声粗气道。

“哦……也好!施主可否再给一碗水喝?”

接过掌柜抛过来两块硬的像石头一样的馍馍,央朵再次感谢。

“砰!”一碗水重重放在桌上,水花溅的桌子湿漉漉的,一碗水洒得只剩一半。

央朵倒丝毫不以为意,捧起水碗,默念了一遍《往生咒》,咕咚咕咚喝下肚去。

剁肉的掌柜乜斜他一眼,脸颊横肉堆起,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掌柜的,上酒!”

随着一声呼喊,央朵才发现棚子最里面的一桌,坐了七八个人,这几个人服饰各异,面目狰狞,一看就非善类。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握着腰间弯刀,目光不善地打量着央朵。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掌柜抱来一捆柴,往炉膛里塞了两根,火势更旺了,烧得灶上一口大锅咕嘟嘟冒出蒸汽。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掌柜白眼一翻,森然道:“那个小和尚,水已经烧开,是你自己跳进来呢?还是要我们动手呢?”

央朵心中一惊,登时明白:这是一家黑店!

“这小和尚白白净净,味道肯定不错!”

只见那七八个人摇摇晃晃站起身,身材魁梧的大汉狰笑着,拔出腰刀。

央朵默运体内真气,却骇然发觉头晕目眩,他惊恐的退后几步,扶住旗杆。拴在一旁的两只骆驼,不安的站起身,一只伸着长长的脖领,打了个响鼻,一只用厚厚的脚掌,踢踏着地上的沙土。

他佛宗修行已达见地果位,寻常的迷药对他根本无效,那这几个人用的是何物?

央朵打量着四周,恍惚中,远方似乎走来一人。

那人走路的样子很奇怪,先迈出一条腿,再倾着身子拖着另一条腿……

央朵用力甩了甩脑袋,远方那人渐渐走近,长发覆面,看不清面容。

央朵头晕脑胀,眼前金星飞舞,耳边响起狰笑声,刀剑出鞘声,他转过头,就看到那七八个大汉,饿虎扑食般的冲了过来……

眼前蓦然一黑,央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幽幽醒了过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吓了一跳。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正是刚才那掌柜与那几个狰狞大汉。

一个男人坐在桌前,抱着坛酒仰首痛饮。

粗大的喉结滚动,酒渍顺着他胡子拉渣的下巴,淋漓而下。

男人眉目英挺,脸颊一道狭长的伤疤,反而平添了几分狂放不羁的气质。

“这……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央朵看着地上众人,有些于心不忍,默念一遍《地藏菩萨本愿经》,替他们超度完,出声询问道。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男人放下酒坛,沉声说道。

他声音浑厚,坐在那里,身形凝如山岳,额前长发覆下,遮住了他半张脸颊。

“是他?是他!”

小和尚的心脏猛然一缩,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声的呼喊。

这个男人的身形太熟悉了,熟悉到当年尚且年幼的他,一直刻苦铭心。

他不是别人,就是当年连败寺中一十三名高手,让师父心灰意冷,从此修为不前的那个人。

好巧不巧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央朵心里想着,表面却是一副镇定的样子。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白向首。

这一年多来,他东趋沧海无尽之滨,西及昆仑虚山之巅,南至万年冰川不化之地,北入重冥黑水之畔。

他曾在太和山借得《真武心经》一观,又在哲蚌寺里听了一夜禅,后来只身前往东扬国,与纵剑门门主东方式开斗剑,赢得剑经三篇。

他如今念头通达,一身旷古绝今的修为,已趋天人合一。

只是距离那心中的道,只差一点点距离,也许,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

“竟然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和尚,独自行走江湖,哲蚌寺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

白向首很快喝完一坛酒,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他跛脚走出棚外,解开旗杆上的缰绳,纵身跃上驼背,身子一探,一把抓住央朵,抛在另一只骆驼的驼背上。

“你怎么知道我是哲蚌寺的?”

央朵手忙脚乱的趴在驼背上,高耸的驼峰顶的胸口有些难受,他倔强的抓紧缰绳道:“寺里没有让我独自行走江湖,我是偷跑出来的!”

“哦?为什么要偷跑出来呢?”

白向首哑然失笑,眸中升起一簇明亮的火苗。

强烈的炽热感袭来,央朵转头一看,那简陋的酒馆已燃起了熊熊烈火,此人只凭一眼竟能让酒馆起火,简直匪夷所思。

“我……我……去……大陈国……挑战了……知行院……的强者!”

骆驼撒开四蹄,跑的快逾奔马,央朵被颠的身体摇摆不定,只好死死抱住驼鞍。

“哦……你去知行院,找谁挑战?”

白向首似乎来了兴趣,放缓胯下骆驼奔势,淡淡问道。

“两个年轻弟子……一个叫何安……一个叫范大志!”

央朵潜意识中认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知行院的,自己到知行院挑战,等同于挑战了这个男人。

“嗯?”

白向首一勒缰绳,攸然怔住,眸中罕见的现出一抹暖意,顷刻,他转头直视着小和尚道:“你们谁打赢了?”

央朵挠了挠后脑勺,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没输,他们也没赢!”

“哈哈哈……”

白向首纵声大笑,很久没有何安的消息了,眼前这个小和尚根骨不错,挑战何安明显也没占到便宜,想到那个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少年,如今已是知行院的翘楚,怎么不让他心怀大慰。

这一年多来,他游历四方,兜兜转转,竟是又来到了这极西之地,又来到了当初的起点。

也许,这就是佛宗所谓的缘。

两匹骆驼,一前一后,扬起黄沙尘土,渐渐消失漫漫古道……

…………

初夏的哲蚌寺内,草木终于有了绿意。

一片钟磬缭绕声中,踏进哲蚌寺的禅院,白向首望着院里硕大的菩提树,鼻端嗅着淡淡的檀香,心境变的无比祥和安宁。

葳蕤生香,岁月缱绻,不觉又是一年。

伴随着木鱼磬声,白向首盘膝坐在菩提树下,双手摆了个奇怪的姿势,安然入定。

良久,他睁开双目,喃喃自语道:“佛宗武学果然晦涩难悟,一部《俱舍经》参修一年,还是不得要领,难道真要如这些大和尚一般,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红尘本破,何须再破?空门已空,何须再遁?”

他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悠然响起。

一个白眉老僧在央朵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听雪禅师!”

白向首如墨的浓眉一扬,站起身来。

“白施主,别来无恙!”

白眉老僧躬身合十,央朵在一旁也跟着行礼。

“听闻禅师早已不问世事,不知有何指教?”

白向首忍不住出声问道。

“老衲特来谢过施主!”

听雪禅师看白相首满脸疑惑,白眉低垂,语气真诚道:“当年老衲败给施主,便潜心佛法……这些年来愈是研读佛祖的妙法奥义,愈发觉得当年执着皮相小道,实在是舍本逐末!

老衲虽是出家人,却一味追求武道勇猛精进,争强好胜之心,比之凡人,犹有过之。幸好得遇施主,能够回头是岸,不至堕入阿鼻地狱!”

听雪禅师说到这里,神态恭谨的再次合十躬身行礼道:“施主路上救下小徒,老衲感激不尽,今日再见施主,风采如昔,令人不胜欣喜,老衲当面谢过!”

白向首摆了摆手,蓦然问道:“敢问禅师,大乘无量清净,大乘对俱舍抄,何解?”

听雪禅师一怔,白眉微蹙,思索答道:“俱舍,梵文又作句舍,译作藏、茧、鞘,即包含摄持之义,是我世亲菩萨所创。

施主历尽世间劫难,想来距化茧成蝶,重生涅槃的大圆满境界,已然不远了……”

白向首眸中精光一亮,再看向老僧时,目光中多了一些欣赏。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