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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夫提刀录

作者:大脑被掏空 | 分类:仙侠 | 字数:0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古战场,下马威!(加更了)

书名:野夫提刀录 作者:大脑被掏空 字数:8.2千字 更新时间:01-07 00:02

古战场,位于沧州的东北边,距离沧州都城大概万里左右,并不算太远。

大青马对这种奔袭强度似乎习以为常,一路破风前进,根本不畏惧风带来的阻力,完全无所谓前方的那一堵风墙。

如果是正常情况,走龙是绝对跑不过这头大青马的。

不过,此刻走龙刚刚吃了妖血,一身精力无处释放,再加上蛟珠辟风的效果,他似乎又被大青马的速度刺激到了,全力奔袭之下,竟然没有落后太多!

这让司马都惊讶了一下。

走龙虽然有西域天马的血统,但并没有妖化或者怪化,居然跟得上他的碎山。

妖化,就是开启了神关三窍之一,苏醒了神关的一部分威能,获得了和天生灵长一般的神智,能够思考,能够化形。

怪化,则是开启了其他窍穴,本身修为得到了提高,但并没有觉醒神智,很多强大但依然神智愚昧的的怪兽都是这样的。

看起来,走龙的血脉挺纯净的?

这样的奔袭持续了一天。

一天时间,一直到入夜许久,才赶到了古战场。

这种速度下,日行万里!

走龙刚刚吃完精血,那么充沛的体力,也被这一天的极限狂奔给累的够呛,不过有个好处就是,他那喷薄而出的气血得到了释放,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而大青马似乎还犹有余裕,施施然的停了下来。

高见看着走龙,感觉走龙都快累趴下了,明明之前还是龙精虎猛的样子。

而高见自己也不太好受,虽然已经辟风,让他不用迎接高速气流的冲击,但骑马奔跑这么久,依然累的够呛。

不过,古战场已经到了。

高见举目远眺,想看看这个地方是什么样子。

因为走龙会飞,所以他是从半空之中,遥遥眺望。

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里面……是秋天。

虽然这句话是废话,但的的确确……就是秋天。

很难想象,居然会有如此‘标准’的秋天。

秋行冬令,则阴气大盛。

高见行走在其中,可以瞧见许多介虫败谷,身旁有凉风生,日夜在此处似乎不怎么分明,没有雷霆带来的清气,蛰虫俯户,天地之间有杀气浸盛,阳气日衰,水始涸,气候开始寒冷。

秋分之气,实际上就是在秋天到冬天交接点的那一段时间,是一年之中最阴冷的时候,虽然没有冬日的酷寒,但却格外多出来了一些肃杀之气。

秋主金气,金主肃杀,严风鼓茎,繁霜殒带,所谓‘秋风如刀’,就是说,当秋风刮起的时候,万事万物都会凋零,被肃杀的金气刮过,树叶会落下,植物会衰亡,虫豸会蛰伏,万事万物都会宁静下来,就连人也会感觉到没有精神,好像力气被抽离,会想要更多的休息,躺在被窝里更不愿意出来。

所谓“秋后问斩”,实际上也是取的秋风肃杀之意。

秋厉融风则枯瘁摅藻,白露凝则繁英凋零,季秋霜始降,鹰隼击,王者顺天行诛,以成肃杀之威。

金气富集,则万物不生。

高见远远眺望那片古战场。

白日短、玄夜深。招摇转、移太阴。

霜锺鸣、冥陵起。星回天、月穷纪。

听严风、来不息。望玄云、黝无色。

曾冰洌、积羽幽。飞雪至、天山侧。

只是在外面看着,就已经是如此的震撼,很难想象待在其中到底是个什么境况。

“很震撼吧?不过还有更震撼的,你记一下现在的星空。”司马对高见炫耀般的说道,然后手指了指天上。

高见顺势抬头,天上是一如既往的星辰。

而今是冬季的星空,昬奎中,晓亢中,斗建丑位之初,室宿和奎宿位于南中天,西方白虎七宿出现在东方,银河从西向东横贯北部天空。

“走,我们进去。”司马等高见看完,带着高见走入了那片古战场。

一进去,就感觉到暖和了许多,只是……高见虽然感觉气温暖和了,气氛却还透着一股阴冷的刀锋之意。

和冬天比起来,秋天要温暖许多,但肃杀之气交杂在里面,还是让人牙齿生冷。

“你再看天上。”司马又指了指天空。

高见再看,然后……他惊呆了。

昏须女中,晓柳中,斗建戌位之中。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秋季的星空,箕宿和斗宿位于南中天,北方玄武七宿处于东南方向。银河从箕斗方向的地平线升起,向东北织女星流去!

只不过走龙的几步之差,几十米的距离而已,天空的星辰,已经完全换了一个样貌!就好像步入了某个平行宇宙一样。

“这——”高见惊住了。

怎么会?

那漫天星辰,居然会几步距离就完全改变!

看见了高见的表情,司马显得得意洋洋,好像产生了一种智力和学识上的优越感。

他用一种‘得逞了,我得好好卖弄卖弄’的表情说道:“你是武者,估计不研究这些,之前我来的时候也被惊到了,后来听那些阴阳家说,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星辰乃是天地之气的呼应显化,有灾异出,便有妖星降世,有祥瑞现,就有紫气东来,而这些也是一样,地面之上秋分之气如此浓重,天空星辰自然也会跟着变化。”

“满地的秋分之气,上应于天,就会在天空之上显化出秋天的星辰,毕竟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所以你看,这古战场是不是奇妙非常?”

而高见只是感慨:“确实奇妙。”

他再度产生了自己此时此刻正处于一个奇妙世界的实感。

在这里,物理是另一套定义。

天空之中的星辰真的没有实体,并不是什么恒星或者行星的光芒,而是切切实实的,由具体的天地之气带来的显化。

哪怕是在同一片大地之上,看向同一片天空,所看见的星辰依然会不同。

其星辰气朔、日月交食,皆由气定。

高见微微颌首,怪不得占星之术可以生效。

既然天空的星辰可以因为大地之上的天地之气而产生对应的变化,那么只要掌握学习这种变化的规律,那些阴阳家的修行者,就可以通过望气占星,来观察这个世界的天地之气产生了怎样的变化。

其中日行盈缩、月行迟疾、五星加减、二曜食差、日宿月离、中星晷景、立数立法,知道了对应的变化,就可以通过星辰的变化,去推测大地之上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天地之气变化,他们就可以通过望气占星进行感知,甚至是测算某些事的发生。

这并不是玄学,而是一套完整,有系统,可复现的观测方法。

“呼。”高见吐出一口气:“这个天地,真是奇妙啊。”

司马的表现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整个人都显得神清气爽了起来,然后指着前方说道:“哈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感叹了,那边的火光看见了吗?那里就是镇魔司在古战场的大营。”

“好。”高见点头,带着走龙一路奔驰。

不多时,大营已经快到了,往前方眺望就能看见一座山谷。

刚刚到这里,就看见四周约莫有两三万人,都在附近的大营之中。

高见发现,在这个地方,不仅可以看见军队,还能看见四周竖起的一些山峰。

这些山峰不像是天然的。

一座座高低不等的山峰,围绕成了一个‘圆’,这个‘圆’的中心,就是群山的峡谷,乍一看像是环形山和内部的环形山谷,但实际上并非是一座山,而是一整个山脉。

整个环形山谷,直径并不大,以高见的目测来说,只有三四百里的样子,这些人造的山谷,就这么把这三四百里包围了起来。

在群山的峡谷之中,阴冷的肃杀秋风就这么被困在这里。

一山之隔,却是两重天地,内外完全不一样,类似于准静止锋,地形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格局’,阻滞了秋分之气的往外蔓延。

“地势格局……风水吗?用风水格局,形成天地囚笼,把秋分之气控制在内里?”高见隐隐约约判断出了世家们的具体做法。

很快,两匹马就越过了山峰。

这些山上,有着不同的建筑物。

高见跟着司马一路,在天空驰骋,掠过这些山头,进入到了更深层次的部分,在那里,环形山谷的内部边缘,有一块平地。

显然,平地也是人造的。

大青马出现的瞬间,就听见营地之内,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那是击鼓声。

军令,闻鼓而起。

却见整个大营之中,数万士兵,不管是在做什么,吃饭的也好,休息的也好,操练的也好,睡觉的也好,谈笑玩乐的也好,都一瞬间警醒起来,立刻整备武装,各自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大营的中央前去。

大营的中央是操练场,也是所有活动的集合地。

这个鼓声,说明是司马来了!

所有的偏将,校尉,带着各种伍长,队长,纷纷朝着这边过来,整齐列队,就在大青马落地的这五分钟之内,所有人都已经在操练场上集合了。

高见跟着司马,落到操练场上。

有几个马倌立刻上前来。

司马把缰绳往他们手里一甩,看了一眼高见。

高见有样学样,只是没有甩,而是将缰绳递给了对方,说了句:“谢谢。”

马倌惊慌失措,连忙想要下拜。

高见拉住对方,哭笑不得:“还是先牵马吧。”

马倌们随即退下。

高见回头一看,发现司马已经走了一截了,他完全没有在意这里发生的事情,也没有看马倌一眼。

高见摇头,然后小跑跟上。

一路跟着他,带来操练场的中央。

面前,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了。

司马走向前去,突然说了一句:“跟得上我吗?”

高见不明所以。

但司马突然一挥手!

随着他的动作,四周的军士们,握住武器,一声大喊,然后猛的跺地。

地面一阵震颤。

“喝!哈!”

旌旃横鼓耀威武,煌煌甲盔如鳞萃。

将军垂鞭视群英,昂昂狞雷镇群山!

有兵气凝聚,好似一尊集体凝聚而成的法相,于此地浮现!

那尊法相恍若万军,一同审视高见!

高见想要跟上,却发现自己被神意逼的动弹不得,那无数的目光注视之下,四周仿佛是有着恐怖的压迫感,面对人潮,面对万军,面对那无数的质疑,让人难以寸进。

气魄所组成的滔天巨浪,奔涌而来!

高见,你是岿然不动的礁石,还是一块一冲就倒的木板?亦或者能坚持下去,却无法抵御洪水的大树?

是什么成色,就在此刻显现。

心湖之上,好像压了一块巨石,有强大的煞气凝聚在心中,让你恐惧,让你无法前进,压制着你‘前进’的欲望,在告诉你:“此处乃是万军之所,你过不来”。

压迫感积聚,好像只有在心湖之中半掩城门,退后侧身,才能以遮霾尘,让自己不至于被万军带来的压迫感给呵退。

与此同时,却见司马往前踏出一步!

神意张开!

作为武者,他开的是神关,所以掌控了神意。

神意,‘无前’!

其力无匹,其势无双,其威无敌,其前无人!

本来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壮汉,这一刻气势猛然膨胀。

万军形成的那尊兵气法相直接被神意震退!

完全拦不住司马!

司马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向前,完全看不出异状。

而高见见状,微微颔首。

“下马威啊,而且还是互相给的。”高见马上意识到了这是在做什么。

要当牙将,想和司马一起站在万军之前,作为他们的统领,恐怕这也是考核的一环吧,虽然,就算不通过也不算什么,牙将肯定还能当,但势必会被众多将士看轻。

到时候可就丢大脸了。

但对应的,如果跟得上,那就证明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这种下马威,是精神上的影响啊。”高见想着,然后往前一步。

他的神魂,被鬼子母神强化过,而且他自己本身也没怕过什么呀……

那尊兵气所凝聚成的法相,在他的心湖之中,猛然弹飞!

巨浪袭来!浪头互相推挤,互相覆盖,波峰形成锐利的边缘,随即破开爆裂,远处也能听到的剧烈轰隆声,一个个浪头爆炸,倒塌,一个浪击打另一个浪,不停的拍打着深陷巨浪之中的高见!

高见是礁石?是木板?是大树?

都不是。

他是大山!

海浪拍碎在大山上,只能被迫不甘地退回!

———————

此时此刻,山峰之上,诸多世家的人都在盯着。

因为之前敲响的鼓声,所以他们都出来看是个什么情况。

这鼓声是集结的号令,还是挺重要的,按照世家和镇魔司之间的协议,他们在这里镇守,名义上都是属于镇魔司调派的。

虽然平时镇魔司不会怎么会指派他们,也不参与练兵,可如果发生了事情,这些世家驻扎在这里的力量都会统一归镇魔司司马控制,违令者,可斩。

所以他们都还是挺注意这些鼓声的。

尤其是此刻。

他们注意到了,有一位‘牙将’到来了,那块牙将的令牌,实在是扎眼的很啊。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真到了战时,他们还得听这位牙将的……得听从对方的指挥形式。

哪怕是司马,也只有两位牙将,其中一位是他的本家子侄,叫勾磊,是从越州直接带过来的,而今已经是六境修为,算得上是沧州的中坚力量之一。

不过很快他们就注意到……

这个新的牙将,只有三境。

啊?三境也有资格当牙将?

不仅是世家们驻扎在这里的人生升起了疑虑,整个镇魔司除魔卫的那些军官们也升起了同样的疑惑。

配吗?

或许是为了回应这样的疑惑,镇魔司司马果断的命令他们展现出兵气。

这样兵气的冲刷,虽然并不能影响修为,毕竟没有真正动手,但是对心境的考验,却不亚于道门的炼心之局。

在镇魔司各级军官和士兵眼里,司马这样的要求,就是在暗示这个新的牙将,会给他们露一手。

那可就不得不好好拿出真本事了。

然而,高见甚至完全不受影响,甚至还将兵气席卷回来!

“嗯?”

“嚯……”

“啧啧啧,不得了啊。”

世家们的山头上,发出惊讶的赞叹声。

除了左家人没说话之外,其他世家都纷纷惊讶,赞赏。

三境,竟然将兵气的镇压完全挡了回去!

他的神魂是什么做的?是什么神铁仙金吗?

怪不得三境就被抓来做牙将了。

这可真是,值得投资啊。

而另一边,或许是觉得这样太丢脸了,看见高见完全不受兵气的影响,在几位高级军官的带领下,所有人齐齐向前一步!

凝聚出来的兵气,再度鼓动!

军队之所以是军队,就是因为可以依靠兵气,做到能让下级修行者对抗上级修行者,让人多成为一种优势,而不是被别人靠着修为优势乱杀,在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而乌合之众,与精锐健卒的区别就在于此。

散修们就算组成队伍,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力量凝聚不到一起,但常年操练兵家秘法,互相之间同心同力的战友却可以做到这点。

这就是‘兵家’得以立足于神朝的根本。

这一次的兵气,带上了真正的煞气,真正百战之兵的凶戾!

这已经不只是下马威了。

这是真正的,对神魂的攻击!

尽管不会打死高见,但如果高见不退的话,把区区一个三境给震晕过去也是轻轻松松的。

司马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

高见刚刚已经给自己挣足了面子,将兵气席卷回去,让这些将士们已经知道这个牙将的不简单了。

接下来,只要再让士兵们找回面子,大家互相给个台阶下,他就可以下场,介绍双方的情况,然后融入大家庭了。

这也是司马一开始的想法。

直接让高见过来,不打不相识,不如让大家见识见识高见的厉害。

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个年轻人的战绩的,所以并不担心高见不能服众。

却见另一边,那些士兵,旌旗甲胄整齐,奋迅鼓勇之中,在牙旗的控制下,所有人的兵气一起涌出!

牙旗,军阵,兵气,融为一体!

这是为了给自己找场子,被一个三境羞辱了,这还得了?!

高见站在那边,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兵气。

凶猛,狂暴,那股百战精兵的凶气几乎让他窒息。

这也是下马威吗?

不可力敌啊。

这光靠心智坚定已经不可能敌的过了,还需要充足的修为支撑才能面对这样的攻击。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

高见想着,握住了锈刀。

锈刀的刀锋开始锈蚀。

心湖凝滞。

铺面而来的兵气,就像是陶罐子碰到了铁罐子。

四周的围观者,都好像听见了‘哐当’一声。

随着一声哐当,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兵气所组成的法相,撞到的不是山。

而是……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墙’。

当海浪冲击大山的时候,会有石头脱落,会有泥土被冲掉,正所谓水滴石穿,多来几次,大山也扛不住大海的冲刷,哪怕是石头也会变成光滑的鹅卵石。

所以,大山还在理解范围内。

而现在……他们撞到了什么呢?

无法形容,无法理解。

简直就像是地球人看见了强相互作用材料一样。

用高见的话来形容的话,那是‘水滴’。

光滑,能完美反射映照一切事物。

坚固,几乎无法被任何意义上摧毁。

当兵气法相组成的冲击抵达的时候,所感受到的只有四个字:

“无法撼动”。

但这样的无法撼动,只持续了一瞬。

因为高见放开了握刀的手。

一瞬之后,兵气退回的瞬间,余波依然对高见造成了影响,可以看见高见往后退了三步,耳朵开始响起耳鸣,眼前也冒出金星来。

但借助这一瞬,他还是顶住了。

而兵气法相却定在了原地,虽然反冲力被分散到了所有士兵和军官的身上,没有对兵气法相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可那种触感,却让在场的士兵们都惊住了!

这人,是什么东西?!

不对,他到底还是不是人?人的神魂可以坚定到这个程度吗?!

此人的道心,到底有多么坚毅啊,这世上还有能够撼动他心智的东西吗?

在大军的面前,高见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走到了司马的身后。

镇魔司司马的表情也有点变了。

他看向高见的表情有些惊异,然后开口问道:“没受伤吧?”

为了面皮去硬撼这一下,要是整了个神魂受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事。”高见站定,如此说道。

“那就好,你这个牙将,我可真是收对了,左家人,现在怕是要睡不着了。”司马嘴角有掩盖不住的笑意。

然后,他转过身去,一声怒吼:“全军!听令!”

刚刚还因为高见没事而震撼的众多士兵,只听见了声音就马上重整,迅速恢复了全盛姿态!

“这位,叫高见!是你们新的牙将,接下来,我会来此镇守,其余军略,一概不变!”

“报!”有一个校尉突然站了出来。

“说。”司马说道。

“牙将大人可有部署?”那校尉大声问道。

“他没有部署,暂且跟在我身边做一亲随。”司马答道。

这话一说,可以看见整支大军都轻松了许多。

“高见,你且来让大家认识认识。”司马指了指高见。

当着这么几万人的面,高见不怯不懦,直接上前:“诸位,我是高见。”

他没有用‘在下’这种谦称,而是直白的说了‘我是’这种通俗言语。

——————————

而与此同时,在沧州。

沧州内城,左家的园林之中,一处阁楼之上。

此刻,左浪正在和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说话。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下棋。

旁边的花瓶里插着花,清雅典正,百蕊飘香。

左浪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袍子,紫囊香佩,衣不系带,披肩散发,看着像是刚刚从床上起来似的。

旁边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则一脸恭敬,衣衫整齐,正襟危坐,一丝不苟。

“左青啊,在古战场镇守,很辛苦吧?”左浪轻声说道,然后落下一子。

却见棋盘是青石磨制,棋子是黑白二色美玉打磨,其中散发着神韵,也是一套法宝,只是被左浪拿来玩乐而已。

“老祖宗的安排,不过分内之事而已,当不得辛苦二字。”左青回手一子,接上话茬。

你一手,我一手,阁楼之上,子声丁丁然。

左浪继续说道:“之前左岸的事情,办的很砸,白山江水族本来是一手好棋,但却因为一个高见而功亏一篑,现在水家带着点其他世家,步步紧逼,想要把空出来的神祇位置吃下很大一批出来。”

“只是水家还懂点规矩,没有逼的太狠,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左青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棋局,又像是在斟酌言语。

不过一会,他落下一子,同时说道:“老祖宗,人食于世,总该有些东西在手上,匠人食工技,术师食功能,儒生食文词,博士食博学,武者食蛮力,等而上之,我等世家能取千万人之食以为食,乃是我们手上所握之物,是‘法’。”

“工技,文词,博学,武艺,皆一技也,以此而受食,足以温饱,却不可得富贵,但制法天下,布德于民,法天下之程式,树万事之仪表,立贵贱之伦经,察诸技之分职,可一人倡之,众人拥之,如此为世家之基。”

“这般狂言,你将圣上置于何地?”左浪笑笑,问道。

左青则清楚的回答道:“圣上食道德,天子得道之统,立于中央,以抚四方,制人以道德,降心服志,而无争战血刃之用,天下无所归其功,使群黎百姓无腹诽之语,则国之元气固矣,此万世帝王保天下之要道也,道德仁义废,则战国出,疏道德而亲权势,必军阀割据,四方不宁。”

“而我等为臣,承圣上之道德,以名法理国,有言有令,于是天下太平,不管是何等帝王,想要立国治世,总少不了世家官僚,圣上没有世家之法,则君令不出宫廷;百姓没有世家之法,则民声不入阳京。”

“握住手中之法,于是世家上可通达天子,下可触及百姓,承圣上之道德,扶黎民之众心,此世家能取千万人之食以为食的根本。”

“左家能坐稳沧州,其根本便是因为我们握住了祭祀之法,祠祭掌礼,凡大祀、中祀、群祀,以岁时辨其序事与其用,坛庙陵寝八政,八蜡,七庙,六礼,五祀,和乐,牺牲,皆是左家手中之法,此乃左家立命之本,存世之基,左家得享富贵,全靠此法。”

左浪停下了手中的棋子,看向左青,说道:“说的不错,所以你有何见解?”

左青低头,拱手,说道:“老祖宗,将神职分于妖孽,虽有一时之利,却将作为世家根基的‘法’也拱手送人了,妖孽哪里懂什么法制?他们拿着左家的令牌,任意食人,安官贪禄,不务公事,与世沉浮,偷合苟容,不顾后害,他们倒是吃血食吃的畅快,而这些,损失的都是左家的‘法’啊。”

“这些妖孽,污了左家之法,以后左家以此法再欲为食,必遭质疑,虽有一时之利,却动摇法本,为智者所不取啊。”

左浪听着这话,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放弃现在掌握的这些神祇势力?”

左青摇头,说道:“非也,我是想劝老祖宗,此刻不应争权夺利,而是正源固本,先树立起能够服众的‘法’,如此一来,哪怕是其他世家夺走了那些神位,但他们只要仍然需要祭祀,就依然需要求助左家。”

“如此一来,左家根基沉稳,任由神祇换一代又一代,不管是谁控制了神祇,不管是谁家占据了神位,都要求到左家身上来。”

左浪微微颌首,但依然追问道:“听起来好像很不错,那你要怎么做?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基本的香火法和祭祀手段,对基层神祇来说绰绰有余了,你要如何应对呢?他们不用我左家的法,你又该怎么办?”

左青似乎是早有准备,呈上一卷玉简:“老祖宗请过目,我已经改了二境以上的祭祀规制,以此为基,他们的一境香火法与其不可相容,但凡投了别家的神祇,都无法融入年底的大祭之中。”

“法,为基础,为标准,古之圣人一言可为天下法,左家虽然做不到圣人那样,但一州祭祀之标准,定一定,又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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