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错认未婚夫以后

作者:也望 | 分类:军事 | 字数:0

6 锁骨

书名:错认未婚夫以后 作者:也望 字数:3.2千字 更新时间:01-06 21:25

肩下两寸有什么在蠕动,虞茉吓得眼泪汪汪,一动也不敢动,指腹无助地掐着赵浔,向他求救。

赵浔几乎是瞬间坐起,用匕首拨开罪魁祸首——一只杯盏大的小鼠。

虞茉怕得不行,整个人黏在他身上,柔软的脸紧贴着少年肩臂,瑟瑟发抖。

面对蚁虫,宫中女眷亦是如此。只内监众多,每日精心打扫,熏香驱赶,以免冲撞了贵人。

赵浔见怪不怪,将匕首精准扔至桌上,温声道:“没事了。”

轻飘飘的话语自是安抚不了虞茉。

她委屈地仰起脸,因四周黑黢黢,显得目无焦距,嗓音可怜:“我要睡外侧。”

赵浔默不作声地点点头,意识到她看不见,又言简意赅地应声:“好。”

方要扶她下床,虞茉毫无征兆地呜咽一声,极轻,恍似猫儿叫。而素来受太傅夸赞“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赵浔,额角抽了抽。

“外袍脏了。”

若非此间没有换洗衣物,虞茉恨不得重新沐浴。她松开手,窸窸窣窣解起外袍。

赵浔扶额,想劝又不便劝。

下一瞬,轻纱质地的布料塞入他手中,少女支支吾吾道:“可否帮我洗了晾去外间的架子上?”

回应她的是沉默。

虞茉跪坐起,鼻尖几乎要触上他,赵浔下意识屏息,却忘记躲开。她轻掐硬梆梆的小臂,带着点讨好:“若是不洗,明日我断不敢再穿,但一来一去多远呀,你就帮帮我罢。”

他仍是不应。

虞茉催促:“你理我呀。”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清冷如玉的面庞被绯色覆盖,赵浔嗓音微哑,强作镇定道:“并非我不情愿,只是女子私物……”

他方起了头,臂上轻若鸿毛的力度加重,少女眉心蹙起,一脸的不赞同:“你是我的未婚夫,什么私物不私物。”

虽说白日再洗也是一样,可虞茉心里惦念,怕是夜里难安眠。于是又软声道:“阿浔,求求你了。”

拒绝的话登时滞涩在了嗓子眼,赵浔握着尚带了温热体温的一团,迟缓开口:“好。”

“先点灯。”

光亮能给她带来无尽暖意,但于赵浔而言,一切神情都将无所遁形。

虞茉却并不给他思量的空隙,轻扯衣袖,用毫无威慑力的语调命令:“快些嘛。”

赵浔依言直起身,用火折子燃起油灯。

昏暗依旧,但总算能够辨物,她收了哀哀戚戚的神情,目光扫向赵浔微敞的领口,精致锁骨一晃而过,她怔了怔,快速眨动眼睛。

“等等。”察觉到他欲离去,虞茉连忙道,“我在屋外等你,随意搓洗两下便是,千万早些回来。”

赵浔不在,她是万万不敢独自与鼠蚁作伴。

少年沉默依旧,面色被烛光染了个十成十,暖黄中透着一抹绯色。

怕她久等,步子迈得急而快,如一道夜之鬼魅,轻盈地穿梭于林间。

然后,黑着脸将轻薄布料浸入水中。

得益于去岁曾随兵出征,从未伺候过人的他,近观过军士们下河嬉闹、搓洗衣裳、处理野禽。

不成想,如今皆实践在了虞茉身上。

赵浔眉宇沉沉,耳廓滚烫,直至原就洁净的女子外袍浸饱溪水,终于松一口气。

草屋门前燃了火把,虞茉便立在檐下发呆。夜里风凉,她抱臂轻轻搓动,鼻头因困乏而微红,似是一株迎风便倒的羸弱青草。

他依言将外袍挂高沥水,心道,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夜。

又不禁想,若是江辰在此,会如何做?

继而,意识到近来自寻烦恼的假设频频增多,他面露困惑,朝用眼神催促的少女走去。

熄了油灯,二人位置改换。

虞茉不似先前的赵浔那般悬空身子,是以逼仄小床之上,肩并着肩,膝并着膝。

难以忽视的温热,透过薄薄衣料清晰传来,几乎将他蒸熟。

赵浔犹豫一番,思忖着侧卧拉开距离。不料,他方撑起身,干草因摩挲发出响动。

虞茉如惊弓之鸟般扑入他怀中,埋头道:“你、你有没有听见?”

她的气息不再虚无萦绕、若即若离,而是结结实实砸了过来。

乌发顺滑如缎带,蹭过赵浔紧绷的下颌;鼻息浅浅,喷洒在拉扯间不自觉敞开的领口。

痒意直窜心底。

赵浔抿了抿唇,半晌说不出话。

“阿浔。”她颤着嗓音唤道。

赵浔被迫躺回原处,喉头发堵,终是忍不住抬掌轻抚她的背,一触即离:“别怕。”

虞茉情绪稍缓,眸子警惕地扫了扫四周,不忘辩解:“我并非怕,只是、只是觉得恶心。”

夏日的女寝,莫名涌出来黑色不知名小虫,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乎成了保留节目。真不能怪她娇气,想她一个平凡女孩,生活在文明而便利的时代,如今难以适应方是寻常。

自我开解过后,虞茉勉强露出笑意,却有些不舍从赵浔怀中退开。

他身上好暖,像是熏了香的手炉。

虞茉斟酌着问:“你冷不冷?”

“不冷。”有内力傍身,赵浔又常年习武,夜风拿他无可奈何。

静了片刻,虞茉循声仰头,月华揉碎进她的眼眸,光波潋滟。她羞赧地开口:“可是,我有点冷——”

“亿点点。”

“……”

这回,赵浔不容分说地将人拨开,语重心长道:“你不过及笄之年,也未与江、与我正式议亲,如此已是逾矩。”

虞茉眼皮直打架,含糊应声。

赵浔愈发心绪难安,趁酿成大错之前,试图坦白:“若我并非江辰,你待如何?”

“困!”她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额角抵着赵浔的肩,嘟囔,“我要睡觉。”

被弱声弱气吼了一通,赵浔缄口,生平第一次有了悔意——当时应该出言否认。

虞茉分明不会武功,即便身份未明,也无害人之心。自己为何顺势应下,以至如今陷入两难境地。

可事已至此,她分明将自己当作未婚夫婿依赖,若贸然坦白,恐又刺激到她。

耳畔传来少女平稳的呼吸,赵浔垂眸睇一眼她的睡颜,无声叹息。少顷,抬指环住她纤细的腕骨,渡去内力催动的热意。

虞茉眉头舒展,于梦中扬了扬唇。

--

醒时,草屋中已不见赵浔身影。

虞茉垂眸,见自己干透的外袍虚披在身上,而赵浔那件不翼而飞,想来是某人怕羞,不愿衣冠不整地出现。

“阿浔。”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唤道。

很快,屋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急不缓,沉稳有力。

赵浔推开门,手中用阔叶盛了饱满多汁的果物,轻轻放下,目光有意地避开她。

虞茉抿了抿唇,努力不笑出声来。她松松绾好长发,随口问道:“我们几时出发?”

闻言,赵浔终于掀掀眼皮:“一刻钟后。”

因着美美睡了一觉,她容光焕发,弯身穿好绣鞋,笑吟吟地搭话:“今日需得走多久?我尽量不麻烦你。”

“半个时辰。”

虞茉换算成小时,心道能撑住。用过简易早膳,去溪边洗了把脸,壮志满满地跟着赵浔。

足底仍旧发疼,然而胜利的曙光便在前方,她咬牙行了一路,不曾抱怨分毫。反倒引得赵浔频频侧目,似琢磨她是否在硬撑。

等到翻过第二道山坡,虞茉耐心告罄,满腔热忱也散了大半。

她狐疑道:纵然自己尚未学会观象授时,可行了这般久,三刻钟总该到了!为何还不见人烟?他到底行不行?

原本还生机勃勃的自然风光,此刻失去了吸引。虞茉咬着唇,一声不吭地瞪向赵浔。

“……”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赵浔挑了挑眉,波澜不惊道,“我背你。”

虞茉面色稍霁,轻车熟路地揽住少年的肩,只觉他脊背宽阔,而托着自己的双臂也结实有力。

日光晒得她昏昏欲睡,干脆闭了眼,瓮声瓮气道:“不是说半个时辰?”

“咳。”赵浔难得不自然地开口,“是我疏忽,只想着以寻常男子的脚程,半个时辰足矣。”

以虞茉的脚程,那便不得而知了。

“难怪。”她懒声道,“你可有发觉,今日,你我似乎变熟稔了一些。”

赵浔半晌未搭腔,在虞茉追问之前,不着痕迹地转移话头:“腰间藏了什么?”

闻言,她兴致勃勃地掏出油纸包:“是我的全部家当,等到了镇上拿去当掉,我们就有银子啦。”

虞茉也嫌硌得慌,葱白指尖摸索到他的领口,一股脑塞了进去,末了还拍上一拍,十分不见外地道:“你且帮我收着。”

“……”

赵浔耳根红透,想出言警告,又怕无端泄漏了嗓音中的异样。

她对此一无所知,嫣红的唇贴着赵浔耳廓:“不如,一会儿先将我的珠宝藏起来?要是村民见你我衣着华贵,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

“无妨。”赵浔偏过头,避开撩人的痒意,直白道,“他们打不过我。”

虞茉听后心潮澎湃,缠着他打听小时候的故事,譬如几岁习武、师从何人、与父兄关系如何云云。

却不知哪一句惹恼了赵浔,竟恢复缄默,只稳稳地背着她,加快脚步。

约莫过了一刻钟,从高处眺望,见牛羊成群,田埂上立着星星点点的庄稼人。袅袅炊烟自土木院落中升起,消弭在白云间,构成平凡却也温暖的巨幅画卷。

赵浔侧目,示意她下来,否则被人撞见了,终归于名声有损。

虞茉却犯了懒,环住他的脖颈,得寸进尺道:“离村子还远着呢,至少、至少背我去那棵大树下!”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