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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成武林神话:从绣春刀开始

作者:九月向晚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79章:少他妈套近乎!【20】

书名:肝成武林神话:从绣春刀开始 作者:九月向晚 字数:5.2千字 更新时间:05-20 21:32

北镇抚司,衙堂里。

崔应元斜躺在椅子上,端着一碗茶,茶盖轻轻在茶杯上来回拨动,一脸悠闲。

旁边,侯震俯身伺候着,一边给崔应元捶腿,一边说道:“大人,您可是不知道,那江玄小儿,端的嚣张,他欺负我也就罢了,还连大人您也不放在眼里!”

“是吗?”崔应元随口应了一声,脸色没有丝毫动容。

“是啊大人,下官岂敢说谎欺瞒大人!”

侯震一脸委屈:“前两天我手底下的人,全都被他给打的好几天都下不了床,您瞧瞧,这不是当众打您的脸吗?”

“他打我的脸也就罢了,可大人您……”

“行了,这事儿都提好几遍了!”

崔应元终于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道:“你说你一天啥正事儿不干,给你弄个副千户,你就好好搁衙门里待着不行吗?非要去惹他?”

侯震皱眉:“可是那右所千户的位置……”

“是!本官之前是说过,等本官升了,就把那位置留给你!”

崔应元皱眉道:“可这位置是厂公亲自开口许给他的,说起来就连本官都是沾了他的光,否则想要高升,还得等一阵子。”

“他有本事破了那张海端一家的灭门案,把那个杀手组织连根拔起,给厂公缴获了几百万两银子,还前往南京城给厂公把罗摩遗体都给抢了回来。”

“他做了这么多事,才能从百户直接升任右所千户,你能吗?”

“我……”侯震噎了一下。

“你要是有这个本事儿,就连本官都早就沾了你的光高升了。”崔应元冷哼一声。

侯震咬牙道:“可他明知我是大人您一手提拔的,还敢如此对我,这明显就是不把大人您放在眼里。”

“正因为如此,本官才在这案子上拿捏他。”

崔应元不耐道:“这次给你找回场子,以后这种小事儿,别再来烦我,自己没本事儿被人家反打了脸,跑来我这儿告状,与那三岁儿童打架叫家长何异?”

“你丢的了这个人,本官还要这块老脸呢,真是岑死人了!”

侯震脸色涨红,却也不敢反驳,低声道:“是,下官明白了。”

“哼。”崔应元轻哼一声,端起茶饮了一口,懒得再理他。

踏踏……

就在这时,一名校尉匆匆来报:“启禀大人,指挥使大人来了!”

“许都督?”

崔应元愣了下,连忙直起身子,疑惑道:“他来做什么?”

“怎么?崔贤弟,这镇抚司,我来不得吗?”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崔应元连忙起身,含笑道:“许大人哪里的话,这镇抚司里,您才是老东家,来这儿那就跟回家一样,怎么会来不得?”

许显纯一身鲜艳的黄色飞鱼服,背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

其身后还跟着两人。

崔应元打眼一看,眉头微微皱起。

“下官右所千户江玄、前所千户裴纶,参见镇抚使大人!”

两人上前行礼。

“这……”崔应元眉头紧皱,看向许显纯。

许显纯瞥了眼崔应元身边的侯震,淡淡道:“崔贤弟,江千户和侯副千户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些许小事儿,崔贤弟何必大动干戈?”

“更何况,这事儿本就是侯副千户不是在先,义父他老人家亲自指派的千户,他竟然也敢给江千户上眼药,这是丝毫不把义父他老人家放在眼里啊!”

说到最后,许显纯重重地哼了一声。

侯震脸色一白,连忙躬身:“卑职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许显纯冷冷道:“你这副千户怎么来的心里没底儿吗?那是崔贤弟看得起你,否则,就你这点拍马屁都不及格的本事儿,也敢觊觎核心五所千户的位置?你是当咱们锦衣卫里头的千户都是废物吗?”

许显纯大喝一声。

侯震脸色惨白,根本不敢抬头,浑身汗流浃背,彻底被吓坏了。

“这……许兄,这么点事儿,不至于吧?”

崔应元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没想到,许显纯竟如此看重江玄,这是直接来站台来了。

许显纯脸色微缓,看向崔应元,道:“崔贤弟,有些事儿,不是我说你,咱们锦衣卫如今本来地位就低,要是全弄些没本事的人上来,占着茅坑不拉屎,以后东厂那些人,会如何看咱们?”

“平日里,咱们提拔几个机灵懂事儿点的,混个百户、副千户之类的散职也就罢了,厂公他老人家也不会太在意,但要是连核心五所的千户,都弄些这样的废物上来,这是平白拉低了咱们锦衣卫的水准。”

“厂公他老人家,看重孝心,可更需要的,是能真正替他老人家分忧解难的人!”

崔应元脸色一阵变幻,随即长呼口气,拱手道:“多谢许兄提醒,我明白了。”

说罢,他回头看向低着头的侯震,冷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向江千户赔罪!”

侯震脸色一呆,有些难以置信,可抬头望着崔应元冰冷的眼神,他心中凄然一笑,转身面向江玄,一鞠到底:“江大人,先前之事,是下官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

闻言,江玄眉头一挑,这是还不服气啊?

不过他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淡淡道:“侯大人言重了,都是同僚,过去的事儿,便随他吧。”

“是,多谢大人不计前嫌。”侯震咬着牙说道。

崔应元不再理会他,看向江玄,道:“江大人,本官知道你为何而来,但故意让你前来北司,也并非全是为了卡你。”

“这次你那表哥殷澄的事儿,确实有些麻烦,消息已经传到厂公他老人家耳朵里了,要是处理不好,过些日子厂公问起来,本官也没法向他老人家交代。”

江玄沉声道:“下官明白,多谢大人宽容提醒,但下官此来,并非为了求情,而是要彻查此事。”

崔应元眼眸微眯:“你的意思是,你那表哥,确实是冤枉的?”

“是!”

江玄直言不讳:“殷澄的本事儿,下官最为清楚,什么密谋造反一事,绝对是子虚乌有。”

“下官怀疑,此事与半年前,那逆党北斋写诗编排魏公公一案有关!”

闻言,许显纯和崔应元都眉头一皱。

许显纯有些怀疑地看了眼江玄,提醒道:“江千户,你可不要为了替你表哥翻案,伪造些什么证据出来,那逆党北斋都死了半年多了,岂会与你表哥一事扯上什么关系?”

“下官不敢欺瞒许大人、崔大人!”

江玄拱手道:“此事下官有八成把握,虽暂时没有证据,但请大人给下官三日时间,下官一定将此事彻查清楚!”

裴纶也上前,拱手说道:“下官也愿替江千户做担保!”

崔应元看了眼许显纯,见其不语,便点了点头,道:“好,本官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若这案子还没有定性,本官也只能秉公行事了!”

“多谢大人!”

江玄松了口气,随即道:“下官可否请求查看此案卷宗?”

“自无不可。”崔应元点头。

“如此,下官告退。”

江玄朝着许显纯和崔应元各行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

半个时辰后。

北司诏狱,卷宗房。

江玄仔细看了一遍案件经过,又看了看那些所谓的反诗字画,顿时冷笑一声:“这反诗字画寓意如此深奥晦涩,以殷澄的文化水平,他能看懂才是怪事儿了!”

裴纶点了点头,皱眉道:“贤弟是怀疑,殷澄是被人设计了?”

“八九不离十了!”

江玄目光微闪,冷冷道:“但事实究竟是否如我所猜测一般,还得再等一等。”

“先去看看我这白痴表哥吧。”

说罢,江玄放下卷宗,转身往外面走去。

裴纶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狱房里。

殷澄双手抱着铁栏杆,嘴唇干裂,一脸颓然,哪里还有昔日那般懒散潇洒的模样。

虽然才进来小半天,但一想到这事儿的严重性,他心中就止不住的慌乱。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买来的几幅字画,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望着狱房外坐着饮酒的两个狱卒,他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二位兄弟,我是前所千户裴纶裴大人麾下总旗殷澄,能否请两位兄弟帮忙给裴大人带个话,若是嫌远的话,给右所千户江大人带也行……”

两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总旗爷,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爱莫能助啊,您这案子是镇抚大人亲自交代过的,任何人不得探望,若非看在江大人面子上,兄弟两个早给您上刑了,您现在就别难为咱哥俩了,还是老实待着吧。”

殷澄顿时满脸绝望,喃喃道:“完了,我要是死了,娘可怎么办啊……”

看到他这副模样,俩狱卒对视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总旗爷,帮您出去带话,咱哥俩是万万不敢的,不过看在江大人面儿上,在牢里照顾照顾您还是没问题的。”

一名狱卒聚了聚酒碗,问道:“这儿有酒,您看要不要来点?”

殷澄咽了咽口水,正想点头,可突然想到什么,艰难地移开目光,婉拒道:“还是算了,多谢二位好意,喝酒误事,还是不喝了……”

“喝啊,怎么不喝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表弟……”

殷澄精神一振,跟着心中一酸,险些落泪,望着外面走来的两道人影,凄声喊道:“表弟、裴兄,你们可算来了!”

俩狱卒回头一看,连忙也起身行礼:“小的见过二位千户大人!”

江玄瞥了眼这俩狱卒,竟然就是上次来带走细雨时遇到那两个。

刚才他们与殷澄的交谈,江玄也听到了一两句,对这两人心中也多了几分好感,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二人,道:“有劳两位了,此事我已经通禀过镇抚大人,此来只是问他点事儿,劳烦二位行个方便。”

“这……”

望着那足足百两的银票,两人眼中也浮现一丝炽热,但还是强忍贪念,吞了吞口水,道:“江大人,这……给的太多了,小的不敢拿。”

“拿着吧。”

江玄淡淡道:“以后要是在外边儿遇到麻烦,可以报我的名字。”

“这……是,多谢江大人!”

闻言,两人眼里露出一丝感激,也不再多说,拿着银票,连忙转身给殷澄打开了牢门,道:“那各位大人你们先聊,咱哥俩去外面给你们盯着。”

“有劳了。”江玄点头。

“不敢。”

狱卒离去。

殷澄则一脸颓然地走了出来,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江玄的眼睛。

望着他这副模样,江玄冷笑一声:“怎么?没脸见人?酒就在桌上,喝啊,怎么不继续喝了?”

“表弟……我,我错了!”殷澄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纶叹了口气,拍了拍江玄的肩膀,道:“贤弟,正事要紧。”

江玄长呼口气,沉声道:“现在,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字画是谁给你的?是不是教坊司那个贱人?”

一听江玄提到教坊司,殷澄就知道江玄什么都知道了,只得苦笑一声,叹道:“不是她,不过也和她有关。”

闻言,江玄皱了皱眉,问道:“具体怎么回事儿?”

殷澄眼里闪过一丝悔意,开始讲述经过。

原来,自从上次同江玄提过要娶那教坊司花魁周妙彤,被江玄劝说以后,殷澄确实打消了念头。

但后来想想,还是忘不了她。

就算不能娶回家,那偶尔去喝喝酒,扶个贫总没问题吧?

于是他隔三差五地又去了教坊司,次次都是找周妙彤,简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至于字画的事儿,则是从前两个月开始的。

两个月前,教坊司里不时就会有个才子前来售卖字画,虽然化作不算太过精湛,但那周妙彤却很是喜欢。

于是殷澄为了讨美人欢心,就花钱买了下来。

可周妙彤却反手又送给了殷澄,并声称是觉得那些字画与殷澄的气质很是相配,原本就打算买下来送给他的。

随后隔一段时间,那才子就来卖画,最终也是一如既往,殷澄付钱买下送给周妙彤,周妙彤反手又送了回来。

几乎次次如此。

偏偏这白痴还没察觉到不对,还真以为那女人是觉得他和字画相配。

为此有段时间还特意跑去学习作画,想在美人面前秀一秀,但骨子里就没这天赋,百鸟凤凰图经他之手,就是小鸡啄米图,根本拿不出手,后来慢慢的也就放弃了。

但收集画作这个癖好却并未停止。

后来不用周妙彤说,他自个儿就开口把字画买下来了。

然后,终于等到今日,事发了。

有人前来镇抚司举报他私藏反诗字画,欲图谋反,北司的人去家里一搜,证据确凿。

关键其中不仅有反诗,还有编排暗讽阉党的诗词。

这后果就极其严重了。

听完殷澄讲述,江玄和裴纶对视一眼,皆忍不住摇头一叹。

“殷澄啊殷澄,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裴纶无奈道:“这么简单的计谋你都看不出来,你这脑子……真不怪贤弟说你啊!”

殷澄脸色涨红,道:“我也没想到,那王八蛋竟然卖反诗给我,还有周妙彤那贱人,亏我如此对她,她竟然……”

江玄冷笑一声:“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早点打消念想,那女人不是你惹得起的,现在终于知道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殷澄一脸羞愧,道:“对不起,表弟……不是,小玄子,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要是死了,以后娘可怎么办啊!”

“少他妈套近乎!”

江玄冷脸道:“你现在想起姑母了?和那贱人你侬我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姑母?”

“之前喝酒险些被凌云铠抓到把柄时我就提醒过你,让你少喝酒少喝酒,你有哪一次听过我的?”

“而且就你这废物点心,你还觉得人家一个花魁能看得上你?你究竟是哪来的勇气?”

“咳咳……贤弟,差不多得了。”

裴纶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瞥了眼满脸羞愧难当的殷澄,道:“要真说起来,此事我也有责任,毕竟殷澄他是跟我的,都怪我没看好他。”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还是得先想办法解决此事,难不成真的任他去死?”

江玄冷哼一声:“我倒是想,要不是挂念姑母一人孤苦伶仃,我才懒得管他死活,狗改不了吃屎!”

裴纶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贤弟,此事已经很明显了,殷澄明显是被那书生和教坊司的花魁周妙彤给摆了一道,只是既然是个局,那想必他们绝不会留下把柄。”

“而且那字画终究是殷澄自己主动花钱买的,也没人逼他,如此咱们就算强行拿人拷问,只怕也行不通……”

江玄脸色平静,道:“此事我自有主张,待会儿劳烦裴兄去找个画师,让他描述把那书生的模样画下来,其他的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吧。”

裴纶愣了下:“贤弟莫非已有了线索。”

“还不确定,看看再说。”

江玄摇头:“我先回右所,这儿交给你了。”

“没问题。”

裴纶点头,随后看了眼既狼狈又憔悴的殷澄,犹豫了一下,道:“这地儿终究不是人待的地方,要不我去给崔大人说说情……”

“不必了。”

江玄冷冷瞥了他一眼:“免得他以后不长记性,就让他在这儿沉淀沉淀吧。”

说罢,江玄转身离去。

裴纶无奈摇头,对殷澄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殷兄,这次你可能得受点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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