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怎敌她千娇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 分类:历史 | 字数:0

146、第 146 章

书名:怎敌她千娇百媚 作者:伊人睽睽 字数:4.7千字 更新时间:03-04 14:12

何为世家?

“重家族,轻君臣。”

南国上流两大势力, 一为皇室, 二为世家。两者权势皆未至巅峰,然世家已稳稳压皇室一头。世家一定是阻碍皇权发展的毒瘤, 它有土地、私兵、庄园、商铺、奴仆成千上万, 它享受天下百姓的供养, 名下郎君掌着全国九成九的官吏任命权。好奢的世家郎君整日游山玩水,斗富斗权;上进的世家兢兢业业, 培养自家郎君, 发展家族势力。无论是哪一类世家, 共同点是都不重视皇权。

刘慕身为南国皇族成员,对于能分皇室权势的世家向来没好感。他曾经发誓, 若他掌权,他定削世家之势。但是今日他被皇帝亲口赐死, 陈王刘俶执行此令, 皇室无一人为他求情。在这个时候,还敢劫狱救他的, 只有世家了。

只有世家郎君有这样的大手笔——救了他,不惧被牵连;哪怕被牵连,号为建业世家之首的陆家,也可抵挡一二。

“快,这边!”陆二郎陆显将一玄色貂毛氅衣扔到从狱中出来的少年身上。周围黑漆漆的,怕惊动司马寺中巡察兵,一行侍从连火也不敢点。全靠陆二郎记着大司马寺中的地形, 来出逃。陆二郎暗自镇定,多亏他妻子刘棠的亲兄长是如今的大司马,陆二郎才得以拐弯抹角拿到司马寺中的地形图。此夜行动他颇觉对不起陈王刘俶,但陈王刘俶的损失日后可补,衡阳王刘慕若是再待下去,死期即至。

陆二郎显然不知他能从妻子那里拿到司马寺的地形图,乃是陈王暗自授意。

略有些迷茫的、跟着陆二郎和随从向外走的刘慕听了陆显的解说,却是脚步一顿,感觉奇怪。刘慕幼时和陈王刘俶一同读书,在他眼中,刘俶虽不说话,心中主张甚大,和陆三郎一丘之貉,可谓“蔫坏”。这种人,怎么可能随意泄露司马寺的地形图?

刘慕:“不对劲……”

他暗自警惕,莫非陆显是故意来诈自己的?因现在陈王实在找不到杀他的罪证,陆二郎骗他出去,给他一个“越狱”之罪,好直接杀他?

现今衡阳王,对身边的每个人都产生怀疑。他越来越不能相信这些人了……察觉刘慕的抗议,陆显回头,对上刘慕冷锐的目光。陆显一愣,以为刘慕还在犹豫,便努力宽慰他:“你还在多想什么?我亲口听我三弟说,陛下就是要杀你。你也知道我三弟和陈王交好,他的话自然极为可信。如今人为刀俎,尔为鱼肉,何以顾忌?不如破釜沉舟,逃出建业。你可一路逃回衡阳,那里有你经营多年的势力。回到衡阳,只要陛下诏令你不听从,大可安全。若是不愿回衡阳,你也可去别的地方……莫要回边关,我觉那里有些南北之战遗留问题尚未解决,你不该回那里。”

陆显怕刘慕直接回边关,因他梦中曾梦到这个少年郡王死在那里,是以殷殷嘱咐,怕刘慕想不开。

一道月光打开天窗照下,转弯时,月光拂过陆二郎扬起的衣袍,落在刘慕的眼中。

陆显再次回头说他时,见刘慕看着自己。总是不屑与他为伍的少年盯着陆显,忽然笑了一下。陆显疑问看去,见刘慕勾了下唇:“我想多了,你怎么可能骗我。”

婆婆妈妈至此,想来也没有那种骗他去死的智商。

陆显听明白后,无奈地笑了下:“……公子啊,无缘无故,我何必害你?”

刘慕垂下眼皮,喃声:“是啊。无缘无故,何必害我。”

无缘无故,他皇兄要杀他;无缘无故,陆显却救他。都没什么理由,刘慕却在忽然间,心中一道枷锁脱落,心灵尘埃被那清冷的月光、与身前的青年拂去。他想哪怕大如亲情,该无情时一样无情。哪怕是和皇权冲突的世家权贵,重要的是掌权的人是何人,而不是权力本身的可怕。

……

司马寺此夜幽静无比,陈王坐在幽室中自己下棋。寺中的巡逻兵力正好与来闯寺中的两拨人马岔开。陆二郎先到,赵王后到。赵王刘槐一心要杀了那些碍事的北国细作,他的私心,让那些北国人成为一个强大的诱饵,诱着他钻入陈王所设的圈套。

陆二郎和刘慕等人悄悄躲开巡逻小兵逃出司马寺,他们在寺中左拐右拐,头顶月色在云翳间穿梭,面前树林人影重重。冷不丁,云翳散开,两班人马打了照面。赵王与随从刚躲开司马寺中的人,便见眼前人影一晃。对方反应极快,见到他,掉头就走。

同样的夜行衣装束,略微熟悉。

刘槐:“……!”

同样是夜闯司马寺,立即去追,好似有些奇怪。

然刘槐猛地意识到不对,他没有立刻去追刘慕一行人,而是领着私兵先奔至押逃犯的牢狱之处。牢狱大门紧闭,看着与寻常无异。刘槐先奔到关押北人细作的地方,对方一众人被分开关押,看到郡王出现,当即扑向围栏。但刘槐不敢停留,一一对着人数——

除了那个北国人的首领在最开始就服毒自尽,其他人数都能对上。那么刚才逃走的那一队,为什么行动匆匆?

刘槐心脏疾跳,隐约意识到前方有一个大坑在等着自己,可他半天大脑空白,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两边的北国细作还在大声:“公子,你是来救我们的么?”

“公子,你若是不救我们,别怪我们攀咬出你。就算你一个郡王,没有性命之忧,私通敌国,你的前途也到头了!”

刘槐怒吼:“闭嘴!”

他僵立在牢门外,额头渗汗,绞尽脑汁:那一行人,目的何为。今夜杀人,是否该提前结束……

身后随从突然有一人想起一事,凑上前低声提醒:“公子,这里关押的,不止北国细作,还有衡阳王殿下!”

衡阳王刘慕!

刘槐:“糟了!”

他顾不上杀这些北国细作,他直奔关押衡阳王的地方。怪他平时和衡阳王没交情,他也不关心刘慕死不死,左右他没有参与刘慕的事。但是今夜……刘槐也拿到了司马寺的地形图,他闯错了几个地方后,终于找到了关押衡阳王的地方。牢门大开,人去楼空……

怔然之时,外头突然信号箭飞上空,乃是敌袭的信号。外头兵马移动,大批人赶来,大喊着:“来人,有人夜闯大司马寺!”当即,火把纷纷点亮,整个大司马寺,亮如白昼,火光向衡阳王所关押的地方围来。

牢狱内,听到了外头动静,刘槐咬牙切齿:“原来如此!”

身后随从脸色瞬白:“公子,怎么办?”

刘槐怒吼:“追!把衡阳王追回来!”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刘俶,刘俶!

赵王刘槐本想杀人,无奈却做了劫狱者。他分明没见过衡阳王之面,却被大司马寺中军队追杀。大司马,乃南国最高军队指挥官,掌全国军机要事。赵王只有私兵,如何打得过对方?赵王一行人狼狈逃出司马寺,去追杀衡阳王。

他必须要追到衡阳王,不然他就是今夜的替罪羊。他连在父皇那里的少许信任都要没了!

穿街过巷,黄雀在后。赵王忽然想起来:“京兆尹呢!京兆尹在哪里?建业城有逃犯逃走,巡夜的京兆尹为何不在?快,兵分两路,去找京兆尹来。让京兆尹帮我们追人!”

……

京兆尹,在忙着扑火。

陆三郎携新婚夫人夜游建初寺,与寺中比丘尼夜谈甚欢。建初寺乃江南第一座佛寺,名望比钟山的开善寺还要高些。陆三郎与比丘尼夜谈时,对方仰慕寻梅居士的学识,亲自带陆三郎夫妻二人参观寺中壁画,并介绍寺中一座石碑:“我寺正在建一座石刻舍利塔,建成之后,可奉礼迎西域名僧入寺讲佛,恩惠天下。”

陆三郎手持一青瓷点彩牛形灯,灯上火光迎风飘摇。另一手拉着罗令妤的手,火照着陆昀的脸。他微微一笑:“为天下人讲佛,乃是善功一件。我与夫人虽不奉佛,但我二哥乃是在室居士,他极为好佛。便是为二哥积善,我和夫人也打算在寺中供一尊佛,为大师建舍利塔、迎西域名僧入驻一事做些贡献。”

比丘尼一晚上与陆三郎夜谈,为的正是对方乃豪门世家出身,香火钱可期。原本听陆昀和罗令妤不礼佛时略微失望,待听到陆昀仍愿意供佛,比丘尼大喜过望,连连称谢。

是以领陆三郎夫妻去拜见佛祖。

途径寺中一空舍,陆昀目光一闪,随口问及,原是此舍漏水,和尚们搬了出去,还没来得及修缮。陆昀点头:“真遗憾。”

罗令妤一路听得迷茫,不知自己和陆昀在做什么。忽然,陆昀伸手过来,拔掉她发间一根簪子,向那空舍中掷去。罗令妤惊愕下,见陆三郎手一扬,他手中的牛形灯也扔了出去,火焰卷上空舍中的帷帐。大火轰然烧起!

陆昀:“请京兆尹来,说我夫人最心爱的一根簪子丢入了火宅中,那是我与夫人的定情之物,请京兆尹一定要扑灭大火,拿回簪子。”

罗令妤:“……”

随从应是离去,比丘尼不可置信看来。罗令妤愕然片刻,乖乖低头,捂脸别目:“我心爱的簪子,呜呜呜……”

比丘尼:“……”

他厉声:“陆三郎,三少夫人,你们这是欺我寺中无人……”

陆昀瞥目:“我与夫人愿供两尊佛祖。”

比丘尼:“……”

怒火顿散,寺中和尚们垂下了眼,无视大火越烧越旺。

……

赵王刘槐曾用救火这样的招数骗走京兆尹,今夜陆昀用同样的招数回敬。一路奔出城,还与京兆尹的人打了照面,双方皆急匆匆。京兆尹分外无奈,陆三郎夫人的簪子是小事,陆家的声望却逼得他们不得不过去……

同是权贵,谁又比谁差呢?

“轰——”

耽误一瞬,前面城门已关,前方逃亡人出了城,身后司马寺的人包围了上来:“赵王殿下,请束手就擒。”

赵王发着抖,看周围火光蹿少,高头大马包围。火光猎猎映照他的面容,他和随从们被围在中间,司马寺来人甚多,里三层外三层。赵王歇斯底里,手指城门:“他们都逃出城了!你们不追,追我做什么?”

追兵垂目:“公子,我等只看到你夜闯大司马寺,救走了衡阳王。衡阳王何在?”

赵王:“……!”

“我懂了,你们是故意的……你们都是有预谋的!什么陆三少夫人丢了簪子,什么扑火……刘俶,刘俶呢!让他出来,孤与他对峙!”

……

城中灯火被丢在城墙后,城门紧闭,驻兵皆入城中。在城郊树林中找到孔先生,孔先生早备好马与粮食,听从陆二郎的话等候在此。深更半夜,见到少年,好人家激动无比,趔趄相迎时,几近摔倒。

刘慕扶住他,目中暖意融融,眨去眼底湿润,他用力握了孔先生的手。时至今日,孔先生照顾他多年,两人间的情谊已不必多言。跨上马背,将行数里,刘慕与孔先生各骑一马,某一瞬,他蓦然回头。背后烟雾苍茫,建业城中灯火通明。

那城中兵围街巷,陈王殿下曼然登场。青年迈着沉稳的步伐,在灯火摇落下,一步步走向脸色猛变的赵王刘槐。这些,都离刘慕越来越远。

孔先生催促:“殿下,我们快走吧,再拖便来不及了。”

刘慕握紧缰绳:“……嗯。”

孔先生:“公子,这次是陆二郎救了你。日后你定要回报啊。”

刘慕:“先生,不止陆二郎一人。他背后,还站着陈王、陆三郎,大司马之威,世家之强势,寒门之站队……甚至罗、罗、罗妹妹。放走我一人,单陆二郎一人,是做不到的。”

“我感激陆二郎……但我知道,还有其他人在帮我。先生,这些都是恩人。”

寒月白马,清野无尽。尘土飞扬,再不看身后那座远去的城池,骑在马上,少年似哭似笑:“我至亲之人将我视作仇人,然我也有恩人。”

孔先生问:“公子,我们去何处?回边关么?“

刘慕冷声:“不,回衡阳,招兵买马……那才是我的地盘!”

“再见了,建业。”

刘慕头也不回,与孔先生一路南下奔逃,逃离建业。孔先生看去,月光清寒下,少年脸部的轮廓变得深邃,幽静。少年稚气脱去,他在一次次生死间,长大成人了。时间成一条无形的线,将命运一次次切割。刘慕离建业城越远,便离那曾经距他很近的命运越远——

在陆显梦中时,刘慕曾有登帝之时。那时刚愎自用,鲁莽强势,因妒因恨,他非要杀陆三郎陆昀,将整个世家置于自己的对立面。他被逼入满朝皆是敌人的境界,回到后宫,连皇后都虚伪对他。南国国灭城破,他与皇后殉死。

命运牵着一条朦胧的线,借陆二郎的手,将一切调至最好的方向——

刘慕不必在不适合的时候去做什么皇帝。

罗令妤不必嫁给他,陆昀不必身死边关。

然刘慕也不必死。有陆二郎救他。

人生一场大梦,过多的生死经历让少年长大,让他明白,世家从不是敌人。平衡比直接削弱,也许更好……然而,这些又和他什么关系。

少年郡王淡下了脸色,握紧拳头:我绝不放过要杀我的人!但我也要回报今夜救我的人!

……

救衡阳王,是举手之劳。

只因陈王不愿因为一个老头子的胡言乱语损失一国之能将,陆二郎不甘自己无法让刘慕活下去的命运。

陆昀旁观之下,猜了七.八分,便配合那两人行事。而刘慕已走,事情却还未结束。与夫人罗令妤一起回府,两人在月色下漫步,陆昀想起了一人,与罗令妤含笑说:“明日,让婳儿去司马寺探望越子寒吧。或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罗令妤:“啊?”

她已经忘了“越子寒”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乱就一个字哟~好喜欢这种所有人一起努力的感觉~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