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
师父瞪大眼，“霜儿，你的武功？”
“她筋脉尽断！还有这般武力！根本就是修习了邪术！”风疏月面目狰狞，指着林酥酥眼含怨毒。
弟子们个个骇然，交头接耳起来。
“住嘴！”
师父大恼，看着风疏月又失望又心痛。
风疏月唇角含血，静静看着师父，突然笑起来。
“你既然不当弟子是徒弟，弟子又何必认你做师父！”
“你说什么？！”
师父颤颤巍巍指向他，气得踉跄了几步。
林酥酥冷笑，上前又是一耳光抽过去，打的风疏月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不理会风疏月吃人的眼神，林酥酥弯唇，“不忠不孝之徒！师父怜你孤苦，将你带回朱云门抚养长大，你如今竟敢悖逆尊长！”
“我告诉你，便是你走出师门！那也不是你叛宗！而是朱云门弃徒！”
风疏月面色阴沉，冷冷放话。
“顾如霜我告诉你！我忍你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今日走出朱云门，我便再不欠你！下次再见，必不手下留情！”
林酥酥漫不经心环胸，目露怜悯，“你忍我？你确定？难道不是因为你打不过我？”
说着，她发出一声轻嘲，笑的肆无忌惮，“大师兄，有我在此，你确定自己今天能走出朱云门？”
“……！！”
风疏月瞳孔微缩，心头一悸，猛然抬头死死盯着她。
“你想做什么！？”
“行了！”
师父闭目长叹一声，打断二人争锋，“霜儿，别胡说！”
林酥酥噘嘴耸肩，将头撇向一边。
师父接着看向风疏月，沉肃道，“你当真不愿再认老夫为师？”
风疏月下意识看向林酥酥，她歪头邪邪勾唇，眼里射出杀意凛冽的冷光。
风疏月咬牙，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敢叛出师门，半途就能被顾如霜追上来灭口，她如今似乎是当真对自己死了心！
“弟子一时冲动，还请师傅责罚！”
风疏月迫不得已低了头。
师父眉宇间肉眼可见地和缓下来，他板着脸，训斥道，“言行无状！自去妖风崖呆几日吧！”
妖风崖位于后山腰，顾名思义，崖上狂风凛凛，寒冷刺骨，眼下虽春日回暖，但那崖上妖风不减，寻常人呆上一夜便受不住。
不过风疏月功力已入化境，这点严寒对他影响不大，师父显而易见徇了私。
风疏月僵着脸起身，行尸走肉般往妖风崖方向走去。
夏灵儿张嘴想叫他，可一想到自己刚刚不敢靠近倒地的风疏月，就有些心虚。
这么一晃神，风疏月已经走远，她瘪瘪嘴，自觉委屈。
大师兄对她越来越冷淡了。
林酥酥将视线落在夏灵儿头上，对方察觉到她的注视，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林酥酥勾唇浅笑，“师父，小师妹刚入门便失了童身，已经不适合修习我门心法，师父对小师妹可有新的安排？”
话落，夏灵儿嘴一白，哆嗦着跪地，失魂落魄道，“师父，弟子不知道……弟子不知道本门心法不能失身……师父！弟子自小流浪，已经无路可去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周围弟子们都有些不忍心，纷纷求情。
夏灵儿刚入门，加之年纪又小，一方面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另一方面，大家实在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失了身！
说来说去，也怪她心术不正，不思修行，只想着攀附男子行菟丝之道。
有人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师父摇摇头，心下不忍，“你已无法修习本门心法，按例，门人的身份是保留不了的！你若是愿意，便以下人的身份留下吧！”
“……”
夏灵儿一时无言，心下纵然恨得牙痒痒，可一想到待大师兄解罚，定然会再为她打算！
要是就这样被赶了出去，她还如何同大师兄相见！
只得咬咬牙，满脸屈辱地点头答应下来。
林酥酥在一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成功引来夏灵儿怨恨眼神一枚。
系统无语，“宿主，你不觉得自己很欠揍吗？”
“有吗？”
林酥酥无辜反问。
“……”
闹剧很快散场，朱宴拱手朝林酥酥道谢，“适才多谢顾姑娘相救。”
林酥酥失笑，“你我二人之间，还需如此客气么？再说，他欲伤你，本就是被我激怒，说来说去，我还该给你道歉呢。”
朱宴深深看她一眼，启唇笑道，“如此，便两相缺欠如何？”
林酥酥好奇，“不应该是两不相欠么？”
朱宴缓缓敛笑，有零星花瓣飞落发间，他都无知无觉，只哑声道，“世人本就因同他人的千丝万缕而纠缠于世，若是两不相欠，我又如何继续与姑娘结缘？”
林酥酥沉默。
结缘？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凶残！
要不是你屠戮太多生灵，险致位面崩塌，哪里还会有她的事儿！
朱宴这厮越来越会装了！
抱着不甘于后的心态，林酥酥羞涩垂首。
“孟公子尽快来提亲吧！”
朱宴耳畔一红，拱手告辞，“还请顾姑娘稍候。”
说完话，他定定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背过身后，两人的温情面孔齐齐一变。
林酥酥狐疑蹙眉，还是没猜到他的目的！
海棠花枝下，朱宴眉目如画，却又似笼了一层薄雾般，晦暗莫名。
他控制不住狠掐自己指尖，直至血肉模糊。
这只是幻境，林酥酥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她脑袋里都是别人的记忆，林酥酥也不再是林酥酥！
没必要为她动容！
忽地，朱宴脚步顿住，他愣在原地，眸光微闪。
现实中，顾如霜爱上了孟星河，那么，幻境中……
他呼吸蓦地急促起来。
*
刚到自己的小院，就有派中弟子来传话。
“顾师姐，师父叫你去暮雨堂找他。”
林酥酥点点头，一路有些疑惑地到了地方，刚进门，师父已经坐在堂上，似是等了她许久。
“师父？”
“来了，坐吧。”师父抿了口茶，语调平和。
林酥酥依言坐下，看着他眼神询问。
师父目露纠结，还是开了口，“霜儿，你家世显赫，不同与派中其他弟子，你这般贸然私授，中山伯可会有异议？”
林酥酥想想现实中孟星河靠着顾如霜一路高升，掌一都之教育，可谓是风光无限，便无所谓道。
“师父放心，爹娘自来宠爱弟子，不过是招一寒儒为婿，伯府本就有权有势，名利皆满，也不需要靠着夫婿家再添锦花，想来爹娘不会反对。”
“师父，中山伯夫妇来见！”
门外有弟子高声传话。
林酥酥同师父齐齐对视，皆目露讶色。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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