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耍无赖，即便是十个楚墨轩，也不是段小凡的对手啊！
旺财和来福等狗腿子，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用意。
来福率先张口大喊道：“宋老三说他是坤县的大善人，不忍心看到百姓挨饿，决定开仓放粮。”
旺财也在一旁出声附和道：“对！这是宋老三那个王八蛋亲口说的。”
狗腿子们一唱一和，说的楚墨轩是哑口无言。
而一旁的宋老三看到楚县令来了，不由眼前一亮。
他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说道：“楚县令，你一定要为某做主啊！”
“某没有发粮！是他们打我，逼着我说的！”
此话一出，段小凡当即勃然大怒。
“好你个刁民，竟然敢污蔑本官！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个王八蛋竟然敢口出狂言。”
“来人，给我打！”
段小凡指着宋老三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一旁的楚墨轩瞬间就无语了。
他见过不要脸的，可是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啊！
当官的，那个不是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可是像段小凡这般明目张胆欺负人的，楚墨轩还是第一次见！
这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难道长安城的功臣之后，都这么狂？
就在楚墨轩微微一愣的时候，旺财和来福冲上去，照着宋老三就是邦邦两拳。
眨眼的功夫，宋老三就趴在地上痛苦的惨叫了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楚墨轩一看不由后背直冒冷汗，赶紧上去劝说道；“段大人啊！再打下去，会死人的！”
段小凡冷哼一声说道：“这坤县死的人还少吗？再死个宋员外又有何妨？”
此话一出，楚墨轩不由浑身一颤。
“这，这......”
楚墨轩支支吾吾，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接段小凡的话啊！
“这粮食，到底是发还是不发？”
段小凡扭头冲着楚墨轩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楚墨轩！
楚墨轩狠狠一跺脚，硬着头皮说道：“发！”
此话一出，宋老三的小心脏如同被扎了一刀一般，撕心裂肺的痛啊！
此时他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了，龇牙咧嘴的说道：“楚县令，这可是我宋某人的存粮啊！”
楚墨轩自然知晓此时的利害关系。
至于宋老三这点粮食，和稳住段小凡相比，算个屁啊！
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大家都得玩完。
和小命比起来，这点粮食又算的了什么？
只要稳住了段小凡，就凭借他这个水货京府通判，还能在坤县翻了天？
楚墨轩直接华丽的无视了宋老三的存在，大义凌然的说道：“开仓发粮！”
“宋老三，你身为我坤县的员外，岂能连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你没看到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吗？”
“你好歹也算是本县令的朋友，怎么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面对大义凌然的楚墨轩，宋老三瞬间就傻眼了。
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楚县令咋就突然之间变成父母官了？
看到楚墨轩如此精彩的表演，段小凡拍了拍手说道：“楚县令果然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啊！这大义灭亲之举，着实让本官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面对段小凡这番‘赞美’，楚墨轩慌忙赔笑着说道：“段通判说笑了，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卧了个槽！
这楚墨轩还装上瘾了！
不过这正是段小凡想要的态度，管他是真心的还是装的，只要能把粮食发放下去就成！
“都听到没有，楚县令说开仓放粮！”
段小凡冲着周围的难民大声喊道。
衙役在得到楚墨轩的示意之后，纷纷让开道路，难民瞬间就涌入了宋府粮仓。
看到这一幕，楚墨轩是恨得牙痒痒啊！
这坤县有三大户，不管是那一个跺跺脚，坤县都要颤三颤！
可是如今，这三大户之一的宋家被段小凡给分了粮，好人都被他给做了啊！
楚墨轩不仅啥好处没得到，还得罪了宋家。
他岂能不恨段小凡？
虽然段小凡没有朝廷的正式任命，但是他怎么说也是樊国公的儿子啊！
只要他不查坤县的账，不抓住自己的把柄，不将自己置于死地。
楚墨轩决定好吃喝喝的伺候着！
“段通判，你远道而来辛苦了。要不咱们先回衙门歇息？”
楚墨轩弓着身子，如同一条狗一般，摇晃着尾巴说道。
段小凡点了点头说道：“楚县令，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虽然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查清流民一案。但是这朝廷赈灾的账目，就没必要查了。”
“即便是这账目有问题，也早就被你处理的干干净净了吧？”
此话一出，楚墨轩当即一愣。
这段通判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来就把为官之道的虚伪面具给撕破了，大家还怎么继续装下去？
楚墨轩咧嘴一笑，尴尬的说道：“段通判说笑了。某乃是朝廷命官，岂能做着贪赃枉法之事。”
“即便是给某天大的胆子，某也不敢啊！”
虽然段小凡开门见山，但是楚墨轩总不能也开门见山说：老子就贪污了，你咋地？
所以说，该装还得装。
这才是为官之道!
不管段小凡装不装，反正楚墨轩是必须要装下去的。
段小凡也懒得和楚墨轩废话，直接问道：“衙门现在还有多少存粮？”
“这个，这.......”
“仅有两万余石了。”
楚墨轩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段小凡当即无比愤怒的质问道：“府衙有余量，你为何不发粮救难民？”
“段通判，你有所不知，这官粮是要入仓存留的。”
楚墨轩叹了口气，故作无奈的说道。
可是此话一出，段小凡当即就怒了：“官粮？这么多难民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你难道没看到吗？”
“就在不久前，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活活饿死在老子的面前！你还给老子说官粮。”
“官粮是留着看的吗？”
面对怒火冲天的段小凡，楚墨轩瞬间就有些慌了。
这段通判虽然看起来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可是字字珠心，着实不好对付啊！
楚墨轩硬着头皮解释道：“段通判，你有所不知，下官着实苦啊！”
“朝廷的赈灾粮，下官是一粒都没拿过。但是这帮刁民好吃懒做、不思进取。”
“他们每年都等着朝廷的赈灾粮和乞讨度日，你说府衙的那点官粮够他们挥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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